第一封:妓女與媽媽 • 因為是你,我才有堅強的理由...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4日 下午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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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為了寄出手上的信,再次造訪克莉絲汀。克莉絲汀一眼就認出這位沒穿制服的米斯,雖然之前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但是克莉絲汀依舊展現自己的好教養,說到: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我記得說過我不會收信吧。”
就算如此米斯還是想要把手上的信交出去,眼神不死心地說到:
“我們不是來寄信的,我是來與你聊天的。我覺得河畔邊的咖啡廳是不錯的選擇,如何呢?”說完米斯手指筆直地指著那家休閒氣息十足的咖啡廳。
克莉絲汀看著眼前這名熱血十足的少女,再拒絕下去就是自己不識相,所以便點頭答應了。
他們兩人各向服務員點了一杯咖啡便坐了下來,克莉絲汀還沒喝上一口咖啡,先問到:
“你我之間應該沒有任何的共同話題,除了那封信以外…”
這是今天米斯的第二杯咖啡,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品嚐一口,便把視線放在克莉絲汀身上,說到:
“我剛才見了傑克,他告訴了他之前犯下的錯誤,他看得出來是真的想要悔改…”
還沒來得及等米斯把話說完,克莉絲汀聽見“傑克”這名字臉色立馬轉變,接著先聲奪人地說到:
“為什麼他悔改了我就需要原諒?不原諒為什麼變成是我不體諒?你叫米斯對吧?你要知道『時間並不能治愈傷口,而是讓傷口看起來不是那麼起眼』。”
米斯見克莉絲汀完全不打算對傑克這人重新審視,而且女士的外表比想像中的更加固執,但是為了讓她收下信,所以只能繼續與她對峙。
“竟然過了那麼久,那麼你不嘗試逃脫出來嗎?請問你是在逃避著什麼?活在孩子死亡的陰影裡,令你那麼舒適嗎?!”米斯口氣稍有點強硬地說道。
克莉絲汀摸了摸杯子的邊緣,喝了一口卡布奇諾,看著河畔上的擺渡人,口中念念有詞地說到:
“沒有經歷過的人才能一臉輕鬆…”
克莉絲汀看著眼前的米斯,自己表情也不自覺地嚴肅了起來,說到:
“我原本打算把這些話帶進棺材裡,看來我也到了需要人陪的年齡。好吧,你是第一個從我口中知道這件事的人。”
米斯點了點頭,拍了胸膛做保證地說到:“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克莉絲汀在還沒開口說話,眼睛早已開始泛紅,當她知道自己哭意即將襲來,馬上用手捂著自己的臉,語氣帶著抽泣聲地說到:
“傑克只是假名,而本名叫做休維爾.金,我叫做克莉絲汀.金,這樣你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吧?郵差小姐。”
米斯雖然很驚訝,但是心裡有一個底,那就是傑克與克莉絲汀兩人都有一個共同動作,那就是都會在喝咖啡之前摸杯子的口,繞上一圈才會拿起來喝。
“難道…你們是母子!?”但就算如此米斯還是很驚訝。
“沒錯,我是那名傑克的母親,我早就知道那封信是他寫的,我向上帝保證我沒看內容,只是看他在信封寫上‘傑克’兩字的字跡就能知道他是我的兒子,畢竟我從小看他成長的。”
“那麼你為什麼不打開信封把內容給看完,那可是寄信人的心啊!”米斯不了解克莉絲汀不讀信的想法。
“我是個失敗的母親,從頭到尾就不應該讓休維爾出生,他的出生簡直就是個悲劇。有一個是妓女的媽媽,也沒見過父親是誰,甚至連我也不曉得;不管我多麼的努力想要讓他有個美好的家庭,但是卻沒有一個男人能成為他的父親。休維爾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他知道我不願提起‘誰是爸爸’這個話題,所以在6歲的時候再也沒問過。後來我想要努力做工,至少讓他過上好日子,但是自從我被政府派去軍隊,我便只會雙腳張開這種方式來換取金錢,早就失去了與同齡的競爭力;我作為一個母親完全的失格…”說到這裡克莉絲汀已經沒辦法阻止眼淚流出,緊握的拳頭不斷的顫抖,想必內心極度不甘,自卑感像是啃食樹葉的蟲子爬滿了全身。
“不,不會的!雖然這是第一天我認識傑克這個人,但是我能感覺得出他不介意的。”米斯連忙安慰道,她希望說出這句話能讓克莉絲汀好受點。
“後來休維爾錯手殺人的時候,社會大眾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而休維爾也為了不讓我擔心,他什麼都沒對我說,只是隨便找個理由打發我;後來我才知道是有人羞辱我,他是因為我才會釀成悲劇。是我的存在讓他活得像是個悲劇裡的男主角,儘管他寫了再多的信我都不願看,只要他過得好就好。我有好幾個夜晚都想要把信拆開來看,但是我都會阻止我自己,這只會讓我去找他…!我不能再把不幸帶給我的兒子,他必須要活得像一般人就好,好好睡覺,好好工作,好好生活,至少要過得比我好…”克莉絲汀跟傑克有著同樣的反應,第一次把委屈都說給了這名郵差,而內心的壓力終於得到了釋放。
米斯終於了解事情的全貌,一向感性的米斯也為這對母子不幸的遭遇也濕了眼眶,兩人都為了讓彼此過得更好,所以都不願打擾對方。
“我在來找您之前,傑克吩咐我告訴女士您一句話,當時我還不知道其中的含義,現在我知道了,那就話便是‘請好好照顧自己,讓你失去一切是我的錯,祝您身體健康。’”米斯說到這兒,克莉絲汀女士的眼淚像是許久不下雨的盛夏決堤了;毫不掩飾的哭泣,像是小孩子跌倒便放聲大哭,沒想到這種哭顏能在一個60來歲的女士再現,咖啡廳裡所有聽見這發自內心的哭聲,多少也被渲染,他們刻意不把視線對著克莉絲汀,讓她能在獨自的開放式空間能嚎啕大哭。
等克莉絲汀終於能如願克制自己的情緒後,也許是哭到喉嚨都沙啞了,聲音多少也有些跑調,說到:
“你告訴休維爾這封信我會好好地看,我要先離開了。謝謝你今天邀請的下午茶,這是自從失去兒子之後最棒的下午茶。”
克莉絲汀一臉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而米斯終於完成了這份工作,她興高采烈的向傑克報告,傑克內心的感觸沒辦法用言語表達,只是雙手搭著米斯的肩膀,頭低下來肩膀微微地顫抖,只見米斯腳邊出現一滴一滴的水印,便知道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