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瑶在观众此起彼伏地呼喊声中翩翩起舞，她的舞姿闲婉柔靡，令观众们都为之倾倒。

窈窕淑女身如燕，兰心蕙质貌婵娟；更兼德才双双备，妙曼仙姿舞蹁跹；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一曲舞毕，鲜花从天洒落，柯瑶莲步轻移，优雅地离开舞台。此时观众的情绪空前高涨，有人已经站在桌子上为柯瑶呐喊了，就连那些平日自诩斯文人的书生也没了往昔的礼仪。

“柯瑶姐姐好美啊，是吧邓公子？” 一名少女满脸惊艳。

“确实美。” 邓斌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眉头紧皱。

就在柯瑶表演的时候，邓斌仿佛从她身上感应到不弱于自己父亲的霸气。他父亲是气宗初级，不弱于他父亲的霸气意味着柯瑶的修为至少有气宗初级。

“柯瑶她，是什么修为？” 邓斌对着周围的妹子问道。

“柯瑶啊？她是气师高级，其实像我们这种青楼女子，本身实力都不怎么样，最高也只能修炼到气灵初级，所以只能时常遭受那些恶霸顾客欺负。” 一位正在为邓斌夹肉的女子叹了口气，悲伤地回答邓斌的问题，其他女子也都点头赞同。

听到女子的答复，邓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明明感应到柯瑶有不下于气宗初级的修为，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是气师高级。

“这是她告诉你们的？” 邓斌再次问道。

“不是哦。是妈妈告诉我们的，所有青楼都有这么一条规矩，那就是每隔三个月都要测试青楼里所有女子的身高体重三围修为等。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与其他妈妈交易或者比较时可以拿出准确数据。” 一名与邓斌关系比较好的女子接下问题回答。

邓斌此时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个柯瑶其实隐藏了实力，可是他决定再确认一次，他准备等柯瑶再出来表演时用自己的神识探测出柯瑶的真实修为。要做到这件事对他来说非常简单，因为他的神识他自认是整个岚封大陆最强的，没有人能够阻拦他的探测。

他只是好奇柯瑶一个有气宗修为的女子为什么要委身于青楼，而这与她接受红鸾的邀请来到彭城又有什么联系。

就在邓斌思考的时候，柯瑶已经在观众的千呼万唤下如轻云般走了出来，手中抱着一把琵琶。

她站在舞台中央，纤手开始弹奏琵琶，随着琵琶声的响起她轻启朱唇，柔美的歌声充斥红袖楼。此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欣赏柯瑶的歌声。

无论是街边吆喝的猪肉贩，又或者是只懂得赚钱的富商，还是知识渊博的书生，都在这一秒这一刻闭上了嘴巴，沉浸在这天籁之音。

当柯瑶演奏完毕后，整栋红袖楼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沉浸在歌声中无法自拔，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柯瑶也在演奏完后轻轻施礼，离开了舞台。

良久，观众们回过神来，纷纷赞叹柯瑶的歌声。

“柯姑娘的歌声简直就是天籁之音，让人无限怀念啊！”

“听了一次这么动听的歌声，我恐怕以后再也听不进其他庸脂俗粉的歌声了。”

“此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柯瑶姑娘！我要做你的狗！”

“这歌声，我听一百遍都不会腻。”

“你才一百遍？我听一万遍都不会腻！”

“柯姑娘简直就是天仙啊！”

一道道赞美声响起，无人不被柯瑶的歌声折服，也有人为她的舞蹈着迷，述说着她的舞如何如何优美，哪些动作摄人心魂。

“邓公子，柯瑶姐姐真的好厉害啊，歌唱得好，舞跳得美，琵琶又弹得如此悦耳，听说她还精通书法和棋艺，简直太完美了。” 一名女子的眼睛此时已经闪闪发亮了。

“是啊是啊，如果柯瑶姐姐是男人的话，我一定要给她生孩子。” 女子的小姐妹也开口附和。

包厢内的女子不是全部人都开心兴奋的，也有些女子显得沮丧，显然她们被柯瑶的歌声和舞蹈弄得失去信心，感到十分自卑。

邓斌本想安慰那些女子的，可是转念一想，这是一道她们必须跨过的考验，自己的安慰不会对她们起到任何作用。如果她们能够因为今天而获得提升的话，那对以后的她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如果她们就此沉沦，那就是她们自己的命。

他吃了一口一名女子喂过来的肉，心里开始想另外一件事了。就在柯瑶演奏的时候，邓斌放开神识探测她的修为，发现她的修为是气宗高级，还拥有罕见的水灵之体。

邓斌暗自庆幸柯瑶虽然修为高，可是修炼的功法应该不太注重神识，不然不可能在自己被探测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柯瑶也确实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实修为已经被人发现了，正在侍女的带领下回到化妆间。

大厅内，观众们还在对柯瑶的表演津津乐道，都在说着柯瑶的各种好，赞叹柯瑶不愧是离圣帝国第一名妓。

邓斌看着楼下那些人的嘴脸就觉得好笑，这些人可能昨天、前天、一个礼拜前或者刚刚还在对不知道哪个女子说他们的土味情话，对着不知道哪个女子保证自己只爱她一人，又不知道对着哪个女子说她的声音是最动听的，现在却在这里夸赞别的女人。

邓斌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是那些人又有几个是好人了？

这时，他包厢的门被打开，从门外走进一个穿着紫色抹胸吊带肚兜和紫色的浅薄短裙，肩旁披着长到脚踝的紫色轻纱的女人。女人的容貌魅惑众生，一举一动妖娆妩媚，令所有男人都把持不住，除了邓斌。

邓斌看着走进来的女人不禁嘴角上扬，从蒲团站了起来，包厢内的女子也纷纷站起来迎接女人的到来。

“邓郎，我美吗？” 刚进来的女子扑进邓斌的怀里，摆出诱人的姿势问道。

“红姐当然美，红姐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邓斌抱着女人坐回蒲团。

女子正是红袖楼的妈妈桑 —— 红鸾，也是彭城远近闻名的大美女，是个让人所有男人都想入非非的女子，有不少富商甚至想要花大价钱买下与红鸾过夜的机会，却都被红鸾拒绝了，可是却没有人想到她现在正妖娆地躺在邓斌怀里。

“妈妈，你现在不是应该陪着柯瑶姐姐的吗？” 一名女子将一杯茶捧过来给红鸾，在她拿过茶杯时问了一声。

“噢，她说她现在想休息一下，为下一个节目做好准备，所以我就没有陪她，让她自己一个人休息休息，刚好从侍女那里知道我的财神爷来了，所以就来看看。” 红鸾抿了一口茶后调笑道。

“真没想到红姐惦记的只有我的钱，真令人伤心啊。” 邓斌假装伤心地摇了摇头。

“你不也是贪图姐姐我的身体，不然哪里肯为姐姐我花这么多钱~ ” 红鸾用食指挑起邓斌的下巴，反驳了一句。

“天地良心，红姐你别冤枉好人，我可没有上过你的床，哪里贪图你的身体了。” 邓斌捉住红鸾的手指，脸贴到了红鸾面前。

其他女子仿佛习惯了两人的对话，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吃着她们手中的食物。红鸾与邓斌的这种相处模式她们也不知道是怎样开始的，只知道有一天红鸾忽然喜欢这样调戏邓斌，而邓斌也不甘示弱对她的调戏进行反击。

“呐~ 邓郎~ 你觉得是柯瑶比较美还是姐姐我比较美~ ” 红鸾突然问道。

“你们有得比吗？她的美是那种天仙的美，是那种清冷纯洁的美，你的美是妖精的那种美，充满妩媚。可是如果硬要分个高下的话，男人比较喜欢她那种，所以她比较美。” 邓斌理性分析，完全忘了刚才自己说过红鸾是最美的，直接打自己脸。

“哼，你们男人呀，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红鸾不爽地锤了邓斌一下。

“你自己问的嘛，不爽什么啦，你要我说你美的话好歹提示一下啊，我还以为你要我分析。” 邓斌耸肩装无辜。

他们两人就这样打闹嬉戏了一阵子，好一会后，红鸾从邓斌怀里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对邓斌风情万种地眨了一眼就走出包厢。

“姐姐先回去看柯瑶需要什么帮助，不要想念姐姐哦~ ” 她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邓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紧不慢地吃一口肉，就开始跟其他女子聊天。

而已经走远的红鸾在楼梯口停了下来，她张开自己的手掌，她的手掌上是一条对折过的纸条。她确认四周无人后打开纸条，里面只有一行字。

「表演结束后在那间房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