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八章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11日 上午10:07
总字数: 9644
“哈。。。。。。哈。。。。。。碧彤,还跑得动吗?”
“应该。。。。。。快要不行了。。。。。。快到极限了。。。。。。”
“再坚持一下,要是在这节骨眼上被‘花者’抓到的话。。。。。。”
身后 “花者”们的穷追不舍和对这里地形的陌生感双重作用下,和求生欲相比较,更多的是恐惧和焦虑感支配着我们俩的四肢在奔跑。我拉着碧彤的手,试图在昏暗的走廊寻找个藏身处,不管是哪里都好,只要可以摆脱后面那些嗜血怪物就好。尽管‘花者’的奔跑速度远不及普通人类,但它们似乎有着用不完的体力和坚持,一路从化学实验室外追击我们到现在,在预想到我们的体力相较于那些怪物而言完全是处在劣势的情况下,盲目地消耗体力奔跑并不能帮助我们躲避这些缠人的怪物。
(可恶!没想到刚刚在化学实验室的火光能够吸引到这么多的“花者”。)
我和碧彤两人来到某个拐弯处,一眼望去全是常见的教室,走廊也没有任何遮蔽物可供躲藏。
“别。。。。。。跑。。。。。。杀掉你们,杀!”
“碧彤,没时间了!先躲进教室内再说!”
情急之下,我试图拧开眼前教室的门把手。
“卡滋卡滋。”
“怎么会。。。。。。为什么打不开?”
尽管教室看起来相当陈旧且锈迹斑斑,但却锁得十分严实,就好像是被人从里面反锁着或者用木板加固着,不论我扭动了几次门把手,门始终竖立在我面前丝毫不动,显然不是靠一个人的蛮力可以从外头轻易踹开。
“杀掉你们。。。。。。杀死你们。。。。。。献祭。。。。。。”
我拉着碧彤继续走向其他教室,但所有教室都和第一间那样被锁得特别严实,就算是双手并用也无法打开。
“卡滋卡滋。”
“卡滋卡滋。”
一间一间教室不断地尝试,但并没有我预想要的结果,得到的只有刺耳的“卡滋”声,好似街边乞讨的乞丐那样,尽管不断尝试向每个路过的行人乞讨,但得到的只有冷漠的无视和嘲讽,仿佛在告诉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那样。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
体力消耗已达到上限的我,颤抖的双腿已经难以支撑着我的身躯,一旁的碧彤瘫软地跪坐在地面。
“惜柔,我们。。。。。。会死在这里吗?我们还能不能见到其他人,能不能回到我们能熟悉的大学?”
“妳知道妳到底在说什么吗?别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虽然。。。。。。我也很害怕。。。。。。咦?”
正当我开始感到绝望且情绪正处于崩溃的边缘,走廊末端一间微微打开门的房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该房间有别于这里由两间房间打通所形成的教室,是一个很小且不怎么起眼的单间。
“器材。。。。。。储藏室?好臭!”
阴暗的单间内传来了让我再熟悉不过的血腥味,不过这里的腥臭味和浓度远远比其他地方高出了不少。
我下意识地吞咽了口水,心情已提到了嗓子眼。
“卡。。。。。。滋。。。。。。”
“呕。。。。。。”
(太,太恶心了。好想吐。。。。。。)
眼前震撼的一幕让我打从心里感到极度不适:映入眼帘的是四,五具身着高中生制服的尸体,有男有女,死状凄惨。有的脸部着地,后脑勺处凹陷了一大块,布满血丝的眼珠从眼窝处朝外突起;有的用手捂着身上的撕裂伤背靠柜子咽下最后一口气,身上的衣物布料因吸收了过多的血液而达到了吸水性上限而发胀,身上蔚蓝色的外套都变成淡红色了;有的尸体脑壳从中间裂开两半,淡粉色的脑浆撒落一地。
“吼。。。。。。吼。。。。。。”
身后逐渐朝这里靠拢过来的踉跄脚步声提示着我们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收藏着体育道具和运动器材的地方,并没有太多的遮蔽物,总不可能奢望躲在篮球置物架后面祈祷不被它们发现。就如同大多数高中统一配置的体育用品储藏室那样,除了一堆像超市摆放商品的货架之外,几乎就没有其他的遮蔽物。
“咦,那个是?”
我拉着碧彤来到个不起眼的角落,这里放置了几个等身高的铁柜子。从布满尘埃的表面来看,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来使用,亦或者是单纯师生懒惰来打扫清理这里。或许,死在这里的五人都和我一样认为这里的隐蔽性很高而选择搏一搏运气躲在这里祈求不会被“花者”发现,但事与愿违。
“滋。。。。。。滋。。。。。。”
生锈的铁柜门和柜子框架产生摩擦而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虽然放在平日来说这点声音或许会让人吓一跳之外也不会引起任何骚动,但那仅仅是在平日。我双脚站稳,双手紧拉着铁柜门也才勉强能挪动一点。
“可恶。。。。。。快点啊!碧彤,妳不要紧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和我说这些话,就算我怎么虚弱都好,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妳也知道要是打不开的话。。。。。。我们。。。。。。”
“碧彤,谢谢妳。”
原本瘫软坐在一旁的惜柔突然站起来握着我的手一起来帮忙。
“那么准备,一,二,拉!”
“滋。。。。。。滋。。。。。。”
生锈的铁柜门随着我们俩加大施力而发出了更大的摩擦声,但明显能感受到铁柜门的挪动幅度增大。
“再来,一,二,拉!”
“滋。。。。。。滋。。。。。。滋。。。。。。”
我们俩尽可能榨干身体能使出的每一丝力气去拉动铁柜门,而铁柜门似乎还差一点就可以完全打开了。
“一,二,拉!”
“咔当!”
生锈的铁柜门正如我们俩预期的那样,终究还是敌不过外在持续施加的拉力下而向外敞开。本应该用来储藏器材的铁柜里除了几张陈旧泛黄的纸张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物件了。虽然铁柜的整体内部空间说不上太大,但挤一挤也勉强能让两人躲在里面。正当我和惜柔两人刚躲进去铁柜子的那一刹那,外头就传来了密集频繁的脚步声了。
“吼。。。哪里。。。献祭。。。吧唧吧唧”
外头歇斯底里的呻吟与吼叫声参杂着一些啃食着生肉块的声音传进了我们俩的耳里,且脚步声逐渐由外向内朝我们俩靠拢过来。我和碧彤两人紧贴着肌肤,面面相觑。急促呼吸和过度换气所呼出的二氧化碳与粘腻的汗液无不在刺激着我们紧绷的神经,透过眼神交换,我们对于被它们发现后的假定下场心知肚明,到时候这里就不只是五具尸体而已。再者,生锈的铁柜门似乎是因为刚才的受力而微微变形,无法完全闭合,细小的门缝为这一切多添加一丝的不确定性。
我咽了口口水,心情已经完全提到嗓子眼上,突然间觉得在这之前的考试前夕和群组活动报告会等“所谓的紧张场合”完全不值得一提。我在某个哲理书籍曾经看过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人类,除了生死存亡之外,其他的都是小事。”
“神明,我还不想死。我还想要和家人一起郊游野餐,我答应妈妈今天回家要帮她下厨的。”
虽然我对于神明和宗教这类虚无且无法触及的本质性是保有怀疑态度的,但此刻好像除了祈祷之外,也不能做到什么。惜柔用着肉眼可见颤抖的手握着我的手心,似乎是想安慰我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突然惊觉到一向来在大家面前都表现出一幅乐观稳重神情的惜柔也不自觉胆怯起来。
“啪。。。啪。。。啪。。。”
(要来了,它们要来了!终究,还是逃不了吗?)
我紧闭双眼,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外头那五人被开膛剖肚的惨状。此刻,我似乎明白丧尸电影里那些被丧尸咬伤的人为什么会在还没有变异之前要求旁人在脑袋来上一枪的坦然,纵使驱动这种情感变化的更多是无奈还有不甘。
“啪。。。啪。。。吼。。。”
有只“花者”脱离外面的大队,迈着踉跄的脚步来到了我们躲藏着的铁柜子前探头探脑,像只小狗那样不断地嗅。不对,它们那嗜血和恶心的外表和小狗无法相提并论。这也是因为“花者”的眼睛早已被血肉所吞噬而失去了眼睛这种视觉来源的感官而演变而来的习性。作为代价,它们的听觉和嗅觉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提升。虽然不知道整体的提升幅度为何,但肯定比正常人类来得高。
“呀。。。”
碧彤居然在这关键时候不小心叫出声。我捂着她的嘴巴,用着愤怒且抱有强烈谴责性的眼神盯着她看,用着一种隐性的方式责怪她为什么偏偏在这种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不合时宜的小动作。
“嗯。。。嗯。。。”
捂着碧彤嘴巴的手掌感受到泪水从眼眶往下流。我仔细一看,碧彤双眼写满了恐惧且布有些许血丝。此时此刻求生欲大于一切的我却没法责怪碧彤,毕竟不管是胆子多么大的人来说,精神承受能力都有个上限。在这我单方面称之为混沌的地方来说,要长时间保持冷静且做出正确的保命判断绝非易事。
“花者”注意到了异响,歪头面向我们这里,些许粘稠的腥红色液体从“花者”的嘴角流出往下滴,嘴角边还藕断丝连般沾有些许血丝。“花者“探头探脑地不断试探着铁柜子,被发现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紧紧抱着惜柔,紧紧地,不断地祈祷,希望奇迹会像电影那般降临于此。
“。。。。。。“
“吼。。。吼。。。离开。。。仪式。。。”
(没发现吗?太好了。)
徘徊在铁柜外的“花着”似乎是受到谁的召唤般从这里径直往门外走去了,不过它们嘴里喃喃自语着的“仪式”,到底是什么?会不会和刚刚听到的广播有关?
“咔嘣!”
“妳,妳是!”
。。。。。。
(剧情分割线)
“叮。。。咚。。。沙沙沙。。。”
设置在橦樟私立高中的所有广播音响突然发出了刺耳的杂音,尔后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音响的另一头传出来。
“苍苍凡世,尔虞我诈。
迷途羔羊,寻觅归途。
血月之夜,普兰帝亚。
樱逝之教,终将崛起。”
伶梦口中念念有词,沉浸在即将到来的仪式喜悦之情。她用着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不断说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词句。
“众信徒们,十三年前的今天,你们终于完成了从生理和心灵全方位的解放和净化,但这离我们想打造的乐土尚欠缺些准备工作。在彻底透析了“终始之匣”后,我终于揭开了前往乐土,不,应该说是创造乐土的方法。”
“为了这一天,你们等了十三年;为了这一天,你们牺牲了不少,但事实终将证明给你们看樱逝教是唯一的救赎,是唯一的赞歌,是唯一的启示!我相信众信徒们绝对不甘委屈求存,在此卑微苟且偷生,吾亦如此。”
伶梦用着铿锵有力的说辞陶醉忘我地在广播音响另一头继续着她的演说,像极了为迷途之人指引方向的唯一提灯人。
“众信徒们,让我们在中央广场一同见证普兰帝亚之主的降生,为我们打开连接这里和乐土的通道!更多的鲜血,更多的信徒,更多的肉块,都在另一端等待着我们去净化!哈哈哈哈哈!”
说到情绪激昂之处,伶梦的声音彻底变得扭曲起来,显得有多么可怕的同时却不得不佩服她对一件事的执著和热忱,但该死的却是她将心中满腔的热忱用在错的事物。
“吼。。。吼。。。吼。。。”
伶梦口中的信徒们所发出的呻吟和嘶吼声此起彼落,回荡在着寂静夜晚的橦樟私立高中。
“对了,我忘了这里还有一些麻烦的客人呢。听着,仪式是不可逆转的,也无法被阻止。看在你们也活不了多久的份上,告诉你们也无妨。想要回到原本的世界,就前来中央广场试试看,我们会准备好迎接第一批尊贵的客人,见证伟大普兰帝亚之主的降生,感到荣幸吧,你们这些蝼蚁!。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我忠诚的信徒们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一旦传送通道被打开,这里所有的一切就会渐渐崩坏,而我们会在你们生活的地方创造第二个橦樟私立高中!哈哈哈哈哈哈!”
伶梦歇斯底里且疯狂的声音渐渐地变小,最后在广播音响发出了“斯”的电子杂音后,橦樟私立高中再次回归到宁静。听见召唤的“花者“们从嘴里发出了嘶吼声且参杂些常人难以理解词句,如潮水般从校园各处,教室里,走廊,食堂各地渐渐地朝着中央广场靠拢。
“各位,都听见了吧?”
“这不是在说废话吗?除非是聋子才听不见那恶心的声音!”
“去吧,去中央广场找伶梦。”
“你傻了是不是,拓真?我可不想要去送死!你忘了靖柏是怎么死的吗?我就算是在这里渴死或者饿死,也不要变成那些怪物的食物!”
“就是因为不想死在这鬼地方,才要去找伶梦回到我们的地方啊!”
“我说你们两个也够了,还嫌情况不够糟糕吗?”
出于意见不合,我和颜枫两人之间发生了些争吵,一旁的曼翠实在看不下去彼此之间的内讧而打断我们。
“快趴下!”
“怎么了曼翠,这么突然?”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曼翠一脸惊慌地拉着我们的手往下,也不等我和颜枫反应过来。
“别出声!”
我们一脸不知所措,身体本能地遵照着曼翠说的话去做。
“吼。。。。。。吼。。。。。。特使。。。。。。净化。。。。。。广场。。。。。。”
为数不少的“花者”发出了嘶吼声,经过我们三人所在的教室,朝着某地走去。它们的脚步声是那么令人感到恐惧,精神也似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数量也太多了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教室再次回归一片寂静。我们三人互相搀扶着起来,望向彼此,庆幸自己再次死里逃生。
“哈。。。哈。。。总之我们不能空手着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当作武器的,木棍铁棒什么的都行,至少要有点防身手段。”
曼翠对着我附和地点了点头,随即张望四周看有没有什么适合当作临时武器的东西。看着在一旁还没从惊慌中缓过神来的颜枫,曼翠一把拉着他的手示意他来帮忙。
“我说颜枫,你也赶紧来帮忙找找看。”
“够了!你们两个也适可而止了好不好!”
“颜。。。颜枫。。。你。。。”
“你们都忘记了靖柏是怎么死的吗?我们根本打不过那些怪物!我宁愿在这里饿死,渴死,也不要白白去当作那些怪物的饲料!”
随后,不管我和曼翠怎么劝,甚至是半拉半拖都没办法改变颜枫的固执想法,几人一度发生了肢体冲突,被颜枫推开头也不回地背对着我们不发一语。
“颜枫,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感到害怕而已吗?我也是很害怕,拓真也是,在这里的大家都很害怕,但只是待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死。既然是这样,那为何不要搏一搏!”
说到情绪激动处,曼翠眼角流出了泪水,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靖柏,铭轲,还有到现在依然失踪的哲俊他们,大家都在恐惧中寻找生的希望,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节骨眼上闹别扭?”
曼翠用衣袖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我双手轻触曼翠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不用了,拓真。颜枫,既然我们劝不动你,那我也不多说了,好运。拓真我们走。”
“早点滚开更好,让我一个人清净!”
夹在两人之间的我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管我跟随哪一方,势必会得罪另一方,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曼翠的脚步离开此地。
(剧情分割)
血红色的猩红之月顶在大地之上,橦樟私立高中中央广场上聚集了一群“花者”,将中央的血红色五芒星给包围起来。它们并排有序,嘴里不断叨念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词句,纷纷望向包围圈内的伶梦特使。伶梦身穿着黑色的祭司长袍,身旁点燃了两个油灯蜡烛,而深得伶梦信任的咏馨,希霜和芯慧着站在伶梦身后待命。伶梦有如珍宝那样轻翻前方讲台上那本“终始之匣”,时不时发出了得意的笑容。
“沐浴在仇恨之血中,犹如樱花般绽放,让仇恨之种和鲜血撒在属于我们的伊甸园吧!”
围绕在身旁的“花者”似乎明白了伶梦的说辞,集体发出了吵杂声和刺耳的嘶吼声。
“特使,他们会不会害怕您的威严而不敢来啊?”
“放心好了希霜,我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会单纯等死。听见了吗?那被惶恐和惊慌所吞噬的愚蠢之人,正缓慢地朝这里走来。”
纵人和“花者”们朝着伶梦的目光望去,来的是手持着棒球棒和撬棍的一男一女,和中央广场上“花者”的数量相比,可以说是严重失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花者”们再次发出了吵杂声,仿佛看见了服务生正端着一份调味恰到好处的牛排朝自己走来。
“吼。。。吃。。。你。。。血。。。要。。。多!
“放肆,我是这样子教你们对待客人的吗?”
看到拓真和曼翠战战兢兢来到中央广场,有几个“花者”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啃食送上门的新鲜肉体,但被伶梦斥责而立刻停下动作。
(这家伙,居然有着操控这些怪物的能力吗?)
曼翠害怕地躲在我身后,紧抓着我的手,瑟瑟发抖。虽然我护在曼翠前面,但眼看着血红色且面目狰狞的怪物,我的双脚也开始颤抖,害怕得一步也动不了。
“哎哟,我说啊,你们都搞得客人害怕成这样了,真是的。散开!”
伶梦一声令下,所有“花者”向后退了几步,腾出了一条直通伶梦的道路。我犹豫了一下,紧握着手中的棒球棒,战战兢兢地向前走,时不时还向左右张望,提防怪物的偷袭。从怪物口中散发出的腥红色粘液和肉块腐烂的味道让我有种想呕吐的恶心感觉,是那种用肥皂也没法在短时间内洗掉的恶臭味。
“别害怕,我和你们保证我的信徒们绝对不会攻击或者吃了你们,至少现在还不会。”
不知不觉,我和曼翠两人已来到了伶梦面前,三人之间只隔着那个鲜艳的血红色五芒星,上头可看见有几只苍蝇在红色液体上来回徘徊,嗡嗡作响。
“抱歉,我尊贵的客人们。欢迎仪式进行得有些仓促,并不是准备德十分周全,不过对你们两人来说应该足矣。”
黑色长袍下的女子散发出渗人的气息,和一开始救我一命的伶梦简直判若两人,实在没法接受她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人要做出这种事?她是怎么样创造出这里的?脑袋里各种疑惑和猜测,也只有从她本人这里可以得到解答。
“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吗?其他朋友呢?我猜应该都死了,指不定尸体正倒在随便一个地方等着腐烂,或者说正被我的信徒们开膛剖肚,扯出鲜嫩的大肠啃食呢。哈哈哈哈哈!”
“妳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复仇,为了我的父母。”
伶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处,在接着说下一句话前稍微停顿了下。
“我父母,曾经是这里的教师。他们为这里的一切和事业奉献了不少,任劳任怨。尽管父母所任教的班级成绩都十分优异,但这所被金钱所腐蚀的所谓贵族学校,却处处鄙视着来自普通家庭的父母,处处针对他们。有一次,尽管我父母没有犯下任何错误或失误,但那该死的校长打算毫无理由地辞退我父母。当天放学后,我妈妈打算和校长商量这件事有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但那禽兽不如的校长居然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把我妈妈侵犯了!”
说到激动处,伶梦不自觉捂着头,似乎努力不让自己再次想起来这件事。我和曼翠两人对这件事感到错愕,没想到会是这样。
“可恶,可恶!那该死的男人时候为了掩人耳目,居然活生生把我妈妈掐死!你们知道我妈妈死前到底有多痛苦吗?我爸爸发现这件事后打算去警局报警,但在路途中发生车祸身亡,肇事逃逸。这一切都太巧了,太巧了!你们知不知道对于当时还是个小女孩的我来说,这一切是多么的突然,多么的令人措手不及!”
伶梦的声音随着不断在脑海里涌现的记忆碎片而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头痛欲裂。周围的怪物们也随着伶梦的情绪波动而起哄。
“失去父母的我只能不断在亲戚之间兜兜转转,度过了悲惨的童年。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烦,我隐姓埋名,默默地调查这件事。在确定了是那该死的校长后,我用了假名入学,伺机寻找机会报仇。期间,我认识了陈启文老师。有次偶然间我在他办公室发现到了这本名为 “‘终始之匣’的书,里头都是难以理解的古文,但在我研究一番后,发现到这是用来召唤邪神 ‘普兰帝亚’的咒术和打开连接两地 ‘通道’的禁忌之术。突然间,我似乎找到了可以报复校长的契机。”
“好,我们退一万步。先不说这件事有没有错,妳要复仇的话找校长就好了,为什么要牵扯全部人?”
“对啊,其实只有校长的错而已,今天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或许,这就是权力的诱惑。当一个人掌握了其他人的生杀大权,尽管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但心里总是想跃跃一试。当人命如同蝼蚁般脆弱,看着他们无法反抗的模样,真的是那么让人·感到兴奋!”
说完,伶梦从黑色罩袍内拿出了一瓶绿色粉末,周围的怪物们也变得莫名兴奋起来,纷纷发出了吵杂的声音。
“这个,就是权力的来源,是能够控制人体中枢神经的生物孢子,也是我用来控制‘花者’的东西。若是长时间感染了这生物孢子的话,就会变得像‘花者’那样,面目狰狞,嗜血成性,意志彻底被生肉和血液的欲望所侵蚀,只有长时间不断吸入孢子才能保持理智,就像我身后的三位一样。”
“过奖了伶梦特使,能为樱逝教效力是我们的荣幸。”
站在伶梦身后的希霜和芯慧随即附和伶梦说词,只有咏馨一言不发。
“说到这三人,咏馨可说是我的最爱。要不是我将她从希霜和芯慧的霸凌中拯救出来,说不定她现在还活在天天来学校等着被霸凌的游戏中无法自拔,对不对啊?我亲爱的咏馨?”
伶梦来到咏馨身前,用手轻抚了她的脸颊。尽管没做出任何表现,但隐隐约约中可看出她厌恶伶梦的表情变化。
“咏馨是那么地听我的话,甚至为了我而跑去自杀,多么的可笑啊。你们看,就是那个天台,垂直跌下来,当场死亡,血液就像是花苞那样向四周散开。啊,多么美丽的风景啊!这也正好有了可以测试孢子的机会。如你们所见,效果让我十分满意。趁着繁忙的下课时段,我偷偷在食堂释放了这生物孢子,让学生们心中的暴力因子彻底地被激活,抛下平日一切虚伪做作的表面假象,释放心中最野性暴力的一面!趁乱中,我在图书馆找到那该死的校长,为父母复仇。一切都结束后,我莫名感到心里空虚,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对,是这个世界的错!就算我杀死了校长,我父母也没法回到我身边了!为了向这该死的世界报复,我决定召唤普兰帝亚出来,彻底抹杀掉一切生命,创造只属于我樱逝教的伊甸园!”
说完,希霜和芯慧从身后分别拿出了两个血红色的肉块。不,仔细一看,是心脏。
“这是你们朋友,好像叫靖柏还有铭轲什么来着,两人的心脏。为了迎接你们,我特意将两人的心脏作为祭品献给普兰帝亚,不过还少了一个,怎么办呢?陈启文老师,可以出来了。”
我和曼翠两人警惕地看向四周,突然从天台上冒出了两个人影,一个是伶梦口中的陈启文老师,一个是。。。。。。
“哲俊!快放了他!”
哲俊手脚被绳子严实地捆绑着,动弹不得,只能勉强扭动手脚,嘴巴也被厚片胶带给封起来。
“哎哟,我知道朋友间患难后相见是很感动,但也别那么激动。我给你们选择,是要我放了他,还是让我献祭他?哈哈哈哈!只有一次机会哦,好好思考吧!哈哈哈哈”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放了他啊!哲俊,你说对不对?”
奇怪的是,在天台的哲俊面目狰狞地看着我,不断左右摇摆着自己的头部,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齁,要我,放了他?我没听错吧?”
“我再说多一次,赶快放了我的朋友!我们是不可能和你这样子的人妥协的!”
曼翠指着天台上的哲俊,头部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强烈,甚至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他那惊慌地表情。
(好像,哪里不对?)
“听到了吧,启文老师?放了她吧。”
伶梦特地提高声量,让天台上的启文老师听得见她所下达的指令,而哲俊还在不断摆动头部。
(等一等,依照伶梦狡猾的性格,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到底哪里不对?快想想啊!)
“等一下,伶梦!”
还没等意识到哪里不对的曼翠说完,启文老师随即把哲俊从天台上踢下来,“砰”的一声,头部重重地摔在地面,血液向着四周散开。这样的高度下,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哲。。。。。。俊。。。。。。”
(我,我们,害死了。。。。。。哲俊。。。。。。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啊啊啊啊啊啊啊!)
“千万别怪我,我只不过是,照着你们要的去做而已哟。哈哈哈哈哈!”
随着伶梦那渗人的笑声,周围怪物们也不断起哄。我们,彻底地被绝望所吞噬,仿佛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说不定,我们有机会可以救下哲俊的,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