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事的家伙总是特别多！”

挡在我们几人面前的希霜和芯慧两人展开战斗准备姿势，手握着生锈带血的砍刀和菜刀，用着那象征着感染者独有的血红色瞳孔站在前方盯着我们。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说不上触手可及，但她们俩所带来的心理压力和气场着实让人不寒而栗，怕是多一阵子的眼神接触也会让人心里发慌。

“任何不服从伶梦特使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语闭之际，希霜一脚把刺在咏馨身上的刀子往下踩，一点一点地往下踩，让利刃慢慢地刺进咏馨体内，发出了恶心的血肉模糊声，就像是身体内脏在一点点地被粉碎机捣烂。

“咳。。。咳。。。不要。。。停下。。。”

“妳还是和当年一样软弱，不管我和芯慧怎么欺负羞辱，妳都像只待宰羔羊那样任凭我们摆布，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妳说是不是，芯慧？要是没了咏馨这么听话不反抗的的 ‘玩具’，学校生活还真是枯燥无聊呢。哈哈哈哈！”

尽管被死死压制在脚下吐着血的咏馨用着全身的力气在挣扎拍打着希霜的脚，祈求怜悯，但后者并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渐渐地，咏馨挣扎抵抗的幅度越来越小，朝着我们方向望过来的狰狞面孔似乎在和我们无声地诉说着绝望和无奈。

“妳们两个别欺人太甚！”

趁两人将注意力放在咏馨身上时，颜枫拿出打火机点燃燃烧瓶口上的布条，将手上的其中一个燃烧瓶往两人扔过去。

“哗！”

清脆的玻璃瓶破碎声如同预期般传进耳里，瓶子碎裂后向四周飞溅的火花燃烧着周围，但我们预期想看到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希霜和芯慧两人迅速且巧妙地避开了燃烧瓶的投掷范围，连一点火花都没有飞溅到两人身上。

“这，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两人的速度会这么快？”

“呵呵，多亏了普兰帝亚的恩惠，孢子粉末的感染不但没有让我们变成像‘花者’那样迟钝的怪物，反而还让我们的身体机能得到质的飞跃。只要一直持续吸入孢子粉末，我就能继续享受这恩典，尽情挥发心中对暴力和血的原始欲望！”

希霜和芯慧两人靠着普兰帝亚树干，温柔地抚摸着，尽显敬畏之意。作为对信徒虔诚之心的回报，普兰帝亚从树干处分泌出暗绿色的孢子粉末赐予二者吸食。

“哈哈哈哈！这就是我们渴望的力量！有种无穷的力量在我们的血液内流淌着！啊啊啊啊！”

“糟了，看样子大事不妙。做好准备！”

在我们眼前的希霜和芯慧两人的瞳孔在孢子的作用下变得更加通红，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了整个眼球，就像是彻底陷入深渊那般，看不见任何一丝光亮和白昼。

“血。。。血。。。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希霜和芯慧握着武器朝我们袭来，虽然我们五人，包括从二楼投掷燃烧瓶支援我们的惜柔和碧彤，有着人数上的优势，但我们也没把握可以做到何种地步。

“拓真，小的交给你，大的交给我们俩！记着，一逮到机会就狠狠地对着心脏攻击！”

“铛！”

直到颜枫刚说完话的那一刻，身材较小的芯慧已经杀到我面前。我下意识用着球棒挡下她的菜刀，菜刀的利刃就快到动到我的衣服，距离胸口距离所剩无几。

“放弃吧，你们凡人是无法和伟大的樱逝教对抗的！只有死亡才是你们的归属！”

“杀死这么多人，难道妳良心就不会过意不去吗？收手吧！”

芯慧面部狰狞，可以看见皮下血丝在脸上涌现。对着一个高中女生，身为成年男子的我在力量上居然没有任何优势，单单是将球棒往外推就已经十分吃力了，更别说要发起攻击。

“这不叫杀死他们，他们都是残缺的花朵，我们只不过是在尽着伶梦特使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信任将他们给‘净化’而已！”

“别再自欺欺人了！”

在一阵艰辛的推拉抵抗下，总算是将芯慧推开，两人之间也稍微有点可动距离。我挥动着手上的球棒朝着芯慧狠狠地砸过去数次，但都被她完美地闪避掉，似乎是早已经预判了我的打击轨迹。我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上大口吸着氧气，和灵巧到处走动闪避的芯慧形成强烈对比。

“哈哈哈哈！这样子就不行了，凡人就是凡人，终究还是残次品，是无法和高贵的我们攀比的。要是你现在放弃抵抗的话，我会让你的‘净化’过程没这么痛苦。”

我一个翻滚躲过了芯慧对我的攻击，要是再慢那么一点点，那把菜刀上就会沾上从我身上喷溅而出的鲜红色血液。

（不行，论体力和力量来说，我们俩差距太大，不能和她抵抗下去而中了她的圈套，要想办法智取。）

我环顾四周，除了一些零星的火焰在地面燃烧着还有众多的“花者”外，就没有其他可用的东西了。处在二楼的惜柔和碧彤也因为我们三人和怪物们缠斗在一起而没法精准地投掷燃烧瓶。

（可恶，这样子下去我的体力很快就会被她耗完了，怎么办？体力。。。力气。。。对了，如果我能在体力消耗完之前就把她体力消耗掉，事情就有转机了！）

再次望向周围的“花者”，快速运转的脑子里已经有个计划的雏形。

（只能放手一搏了！）

“妳就只有这点本事吗？看招！”

为了让她中计，我得把戏演得更逼真一点。深吸一口大气后，我握着因被菜刀砍了数次而略显破损的棒球棒朝着芯慧冲去。

“哎哟，还是那么死脑筋做着无谓的抵抗。”

在象征性地朝芯慧挥动了几次球棒后，我并没有继续过多的纠缠，转过身径直朝着身后的“花者”跑去。真是讽刺，在这之前我一直尝试回避的“花者”，此时此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我的“伙伴”。

“哈哈哈哈！你直到你在做什么吗？真是可笑，想死的话早点和我说就可以了，何必要整些有的没的？”

你错了，我没有任何一丝死在这里的念头；相反的，那个人会是妳。

不断从我身后逼近的笑声象征着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我绕到一个“花者”身后，对着芯慧奔跑而来的方向猛力一推。

“你以为这种小把戏真的对我有用吗？放弃吧，乖乖投入樱逝教的怀抱吧！哈哈哈哈！”

不出我所料，芯慧动作丝滑地躲过了“花者”。

（还没有，再多一下就可以看到效果了。）

“逃跑只会激起更多猎人狩猎的欲望，跑啊！怎么速度越来越慢了？哈哈哈哈！”

这期间除了要和在身后追击的芯慧比奔跑速度，还要随时提防普兰帝亚向四周喷发而出的孢子胶囊还有嗜血恐怖触手。

一个，两个，三个。。。不知不觉我往芯慧推过去了不少“花者”，身体的活动机能差不多要被榨干了，长时间未进食和疲劳下的奔跑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挡在我的呼吸道那样，尽管我想大口吸氧，但身体却十分抗拒氧气的摄入。跑着跑着，干燥的喉咙可以感受到一丝的胃酸倒流的不适感。我好想倒下，但脑海里想着相处多年的好友死状，我不能倒下，一定要彻底终结掉这里的一切，不能让更多无辜的人在这里牺牲。

“啊啊啊啊啊！”

愤怒地呐喊着，从一开始的靠双手发力到现在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在“花者”上，靠着疲累的身躯往前推。

“扑通！”

（哈。。。哈。。。计划。。。成功了。。。）

喘着粗气，看着因闪避不及被迎面而来的“花者”扑倒的芯慧，我知道我的优势又多了一份了。靠着摄取孢子粉末作为驱动着腐朽身躯的她们就像是吸毒者那样，孢子粉末所提供给躯体的效果和时效性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活动量的徒增而减退，不得不吸取更多的孢子粉末来维持着强大的身体活动机能。

再者，对于樱逝教来说，“花者”对他们来说是无可替代的资产，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芯慧宁可多耗费体力躲过朝着她扑过去的“花者”也不愿直接杀掉“花者”。

“哈。。。哈。。。可恶，给我够了！这些小把戏是没用的！”

从最初所展现的丝滑流畅躲避掉“花者”，到现在被“花者”扑倒而吃力地挪开“花者”，看着喘气的芯慧，孢子粉末所提供给芯慧的身体动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艰难地从地面站起身的芯慧，弯着腰喘着气，心有不甘地望着我。我们俩互相对视着彼此，静默着对方的下个动作。

“还没到最后。。。结局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樱逝教永立于世！”

说完，芯慧别过头，径直朝着普兰帝亚的方向走去。

相对于颜枫和曼翠两人因和希霜近距离缠斗而感到束手无策，在二楼的惜柔和碧彤注意到了我这里的战况。

（拜托妳们了，一定要成功！）

我望着惜柔和碧彤点头示意，两人手中握着点燃的燃烧瓶点头表示理解。

“再多一阵子，再多一阵子。。。。。。”

背对着我们的芯慧，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

（只要她到了普兰帝亚旁专注吸取孢子粉末，就可以了！）

“哈。。。哈。。。这就是。。。我需要的东西。。。”

“就是现在！”

我朝着二楼的两人大喊着，惜柔和碧彤也默契十足地朝着失去孢子粉末加强身体活动机能的芯慧抛下两瓶燃烧着的玻璃瓶子。

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时间变慢了。燃烧瓶的抛物线清晰可见，朝着芯慧的方向飞奔而去。

“什么？”

等到在专注吸取孢子粉末的芯慧注意到眼前的燃烧瓶时，已经没有任何让她做出反应的时间了。随着瓶身的碎裂，里头的易燃液体被缠绕在瓶口的燃烧火焰给点燃，瞬间点燃了芯慧站立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燃烧的火焰并没有想象中的大，但对于要烧死一个人来说，足矣。

“为什么？这不可能，我的下场不可能会是这样，好烫！啊啊啊啊啊！”

飞溅的火花沾在芯慧身上，从脚踝处在她身穿的衣服布料作为助燃物的作用下往上窜，加上汽油和微风的作用下，火势很快蔓延到全身。很快地，烈焰开始吞噬着芯慧，痛苦的哀嚎声响彻在橦樟私立高中中央广场，奠定了这个不平凡的夜晚。燃烧着的橙红色火焰就像是隧道尽头的曙光，为这个漆黑的夜晚带来了一丝希望。

“区区蝼蚁，居然对我这样！啊啊啊啊啊！好痛苦，好烫！”

遵循着身体本能，燃烧着的芯慧四处乱窜，跌跌撞撞碰倒了几个“花者”，甚至几度碰到了普兰帝亚，以致于一部分的树干也开始起火燃烧。

垂死挣扎的芯慧不断挥动着双手试图快速拍打身体以求熄灭身上的火焰。可悲的是，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试图延缓自己死期的做法。吞噬着全身的火焰不但没有减弱，反而随着手脚的频繁挥动还有微风的作用下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掉肉体。燃烧着的腐朽躯体散发出破损布料纤维参杂着血液和头发的难闻气味令人作呕。

过了一阵子，芯慧跑动乱窜的幅度渐渐变小，跪在原地，双手渐渐地失去了握着武器的最后一丝力气，菜刀“咔当”一声跌落在地。

“能为樱逝教效力。。。是我的荣誉。。。伶梦特使。。。我。。。尽力了。。。”

烈焰中并没有凤凰涅槃的诞生，而是渐渐地化为虚无，躯体像燃烧殆尽的煤炭那样，轻轻一碰就灰飞烟灭。发出了最后的呐喊后，芯慧面部朝地倒下，血红色的肌肉组织，大面积的烧伤和高温下变得僵硬固定的手指象征着被燃烧者所承受的痛苦，换做是一般人的话我肯定会感到怜悯，但和她所做的一切相比，我实在没有任何同情之意。

（她这样子还算是人类吗？）

我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发出“滋滋”燃烧声的芯慧尸体，心情五味杂陈。作为恶人的她确实该死，但这是我第一次间接杀人，违背世俗道德标杆的罪恶感和良心坎坷不安，心情迟迟无法平复。

“你们，居然对尊贵的普兰帝亚做这种事情，不可饶恕！”

（糟了，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方才和颜枫还有曼翠缠斗在一起的希霜得知了芯慧作为她好伙伴死去后，面部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将攻击目标转向我。

“啪塌！”

要是反应慢了那么一点点，被大砍刀劈开的就是我，而不是手上的棒球棒了。我双手握着被劈成两端的棒球棒，愣在原地惊叹孢子粉末究竟能提高人体活动机能的上限到何种程度。在愤怒的加持下，希霜的攻势有如猛虎那般迅猛，就算刚刚和颜枫他们缠斗后也依旧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哈。。。哈。。。拓真，小心这家伙。这家伙可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对付的麻烦存在。”

颜枫曼翠两人和我在此集合再一次，彼此搀扶着对方给予支持和鼓励。

“没事的，我们大家都可以活着从这里离开的，对吧？”

“齁，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是要让你们一个一个痛苦地死去呢，还是全部一起去死呢？哈哈哈哈哈！”

语闭之际，希霜握着大砍刀再次冲锋而来。我们三人随即散开躲避攻击后，不断围绕着希霜周围走动，提防着她的同时也在找着机会行动。

“曼翠，小心！”

“拓真，你身后！”

“颜枫，注意！”

“哈哈哈哈哈，难道你们能做的就只是像老鼠那样不断闪避吗？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们能有多大能耐，看来也不过如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过几轮和希霜交手后，仍然处于下风。被包围在中央的希霜就像是站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的优雅舞者，丝毫不会被旁人的行动有所影响，依然优雅地彰显出自己优雅的暴力美学艺术行为。

“和你们玩够了，是时候让你们看看樱逝教的威力！”

相比前几轮可以说是被我们围绕着团团转的她，希霜这次眼神坚定，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朝着眼前的曼翠奔去。

“就先从妳下手吧，小妹妹！用妳的血撒落在此，献祭给普兰帝亚大帝吧！”

“曼翠，小心！

“咔滋！”

清脆的肉块切割声传进了我们耳里，躲闪不及的曼翠下意识用双手护着身体迎接迎面而来的砍刀，在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肌肉撕裂上，血液顺着手臂和指缝往下流，滴落在地。

“好痛！”

曼翠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跌坐在地面，呆滞地看着从手臂上的伤口流出来地鲜血，试图用手掌按压着伤口来止血。

我和颜枫两人跑到将专注力放在曼翠身上的希霜身后，从背后用双手锁着希霜，为曼翠争取一点时间，但显然只是徒劳。希霜身上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气，面对两个成年男生的牵制下也仅仅是挣扎不久就挣脱了我们两人。我和颜枫被推倒在地，背部狠狠地敲打在地，深入骨子里的疼痛感让我们想要立刻站起来也无法轻易办到。

顷刻间，早前身体所受到的疼痛感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好像全身都耗尽了气力，好想就这样子躺着睡去。。。

“曼翠。。。快逃。。。”

我伸手想要抓着曼翠，我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近，却又那么远。没能等到我们做什么，希霜已经双手紧握着大砍刀于腰前，准备发起致命突刺。

“一切，都要结束了。凡人果然不能和高贵的樱逝教相提并论，胜利始终在我们这里！”

随着希霜清脆的呐喊声，她朝着曼翠冲了过去。

“咔滋。。。咔滋。。。”

腥红的鲜血从腹部伤口沿着插进去的刀刃往下滴，滴落的频率从一开始的几滴几滴渐渐加快，犹如拧开的水喉那样丝滑地往下流。

“齁，看来是个迫不及待想要了解樱逝教真理的迷途羔羊，居然这么快就献上自己的鲜血。我都快要被你们的友情打动了呢。”

“不。。。不。。。不要啊啊啊啊！为什么妳要这么做？”

从远处朝着这里跑来的碧彤，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来迟一步后，跪在地面上撕心裂肺地呐喊着。

从希霜挥砍下逃过一死的曼翠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表情由逃过死劫的侥幸混杂着喜悦的情绪变成悲伤之情，楞在原地，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往下流，不知此时时刻占据上风·的是手臂伤口的痛还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所带来的震撼。

“太，太好了。。。。。。曼翠。。。。。。赶得上。。。。。。救了妳。。。。。。”

“为什么妳要这么做？明明该死的是我。。。。。。”

“这样下去。。。。。。全部人都会死。。。。。。”

“碍事的家伙，没差！反正死的人是越多越好，谁都一样！哈哈哈哈哈！”

说完，希霜发力将前段插在惜柔腹部的大砍刀用力一推，刀子随着推力作用下慢慢地刺入惜柔体内。

“咳咳。。。。。。痛。。。。。。”

“接受樱逝教的福音，加入我们吧！哈哈哈哈哈！”

随着大砍刀越来越深入，为曼翠挡下刀子的惜柔口吐鲜血，任由着眼前的希霜随意摆布，奋力一推，被鲜血染成腥红色，夹着着一些红色和淡粉色的血肉脏器刀子刺穿了惜柔的肉体和衣服，血液犹如滴落在白纸上的黑墨水那样渐渐地朝着四周扩散，染红了衣服布料。

“绝对。。。。。。不会让妳。。。。。。再伤害。。。。。。朋友。。。。。。“

“将死之人还在那边说什么。。。。。。咦？”

惜柔靠在希霜耳边耳语几句后，用尽气力抱着希霜不放，两人一起在惜柔的重量下还有僵硬身躯作用下往下推，将希霜压倒在地。

“等等，刀子卡在里面，动不了了！”

“快。。。。。。”

当我们几人还未彻底从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回过神来，惜柔抬头望着我和颜枫，示意着我们什么。快速整理过情绪的颜枫心领神会，最先站了起来，快速捡起自己掉落在一旁的那把刀子，跪在两人旁边，对准动弹不得的希霜心脏处，缓缓地举起刀子。

“谢谢妳，惜柔。。。。。。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恶，不可能会这样的！绝对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不要，不要。。。。。。”

“咔滋，咔滋！”

不管希霜再怎么求饶都好，颜枫呐喊着不甘，上下来回捅了希霜心脏多次，仍未停下。

“咔滋！咔滋！咔滋”

“啊啊啊啊啊。。。。。。伶梦。。。。。。我。。。。。。好不甘心。。。。。。我。。。。。。失败了。。。。。。”

直到希霜停止了挣扎，颜枫就像是杀红眼似的，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刀子。

“颜枫，够了！她已经死了。”

“那又怎么样？不管杀了她自己都不够，惜柔会回来吗？啊啊啊啊啊啊！”

我摸着颜枫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眼泪也跟着颜枫一样流了下来。在这里，我们失去的太多了，直到上一秒还在有说有笑的朋友们，下一刻就变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或血肉。

我抱着为了我们牺牲的惜柔尸体，她是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却为了我们这么做。。。。。。

“曼翠，接着这个。“

我从口袋中拿出早前用不完的绷带交给曼翠，望着手上的绷带，倍感讽刺。这绷带的原主人，却是这一切的导火线。

“伶梦，下一个就是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