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也用了往日他夸赞过的香粉。

纳兰炫看了赵江河一眼。

赵江河当即上前，执起田贵妃面前的酒壶。

“让奴才为田贵妃娘娘斟酒。”

田贵妃愤怒极了，却只能咬着牙，强迫自己笑着：“谢皇上。”

众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抓不准皇帝的心思，便都不敢作妖。

一顿饭吃得忐忑不安，还要假意欢快的与身边人说笑，大家食欲都不太好。

一个时辰后，年夜饭结束。

原本打定主意要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的众妃子，这会儿都老老实实，眼巴巴的看着上首表演了一番恩爱的皇帝皇后。

等到菜肴全都撤下，换上了膳后点心，纳兰炫才把视线从谢皇后身上移开。

“朕知道你们对朕极少莅临后宫而不满，也把你们的不满全都寄望在皇后身上，这顿年夜饭，可满足你们的要求？”

众妃急忙应是，各自心中疑惑，这顿饭，不是田贵妃争取的么？

“既然满足了，朕今晚有事宣布。”

众妃屏气凝神的听着。

“小赵子！”

赵公公上前来，打开了手中的圣旨，尖细的嗓子嘹亮的读出了圣旨的内容。

片刻后，现场一片冷寂。

众妃仿佛被点了穴，动也不动的坐着，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谢皇后何止震惊，她不敢置信的仰望身边的男人，红出微张，声音卡在喉咙里。

她相信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可笑。

纳兰炫对她温和的笑笑，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席。

直到回到了凤仪殿，谢皇后仍未回过神来。

“那么惊讶，嗯？”纳兰炫温柔的为她把耳鬓的碎发勾到耳后。

他看过皇甫涯对巫莫初做这个动作，巫莫初的反应是给了皇甫涯娇俏的笑容，然后两人腻腻歪歪的打闹了一阵子，然而谢皇后的反应是受宠若惊。

她吓得屏气凝神。

“……皇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试探着问，显然还没从惊天动地的心情中恢复过来。

她完全不明白纳兰炫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遣散后宫，第一时间只能想到，是否自己哪里又做不好了？

可是若然是她不好，为何是遣散后宫，而非……废了她？

许是陡然发现自己竟有此想法，她也被自个儿惊了惊。

“皇后认为朕疯了？”

“不，不是的，臣妾担心您的龙体，若是不适，可是要让御医看看的，绝不能讳疾忌医！”

“什么样的不适，会让朕遣散后宫？”纳兰炫被她气到，索性一把将人禁锢，“皇后想问，朕是不是那方面力有不棣？嗯？那晚朕表现得很差？”

两人密合得严丝合缝，谢皇后心中那隐藏的疑虑被他身上传过来的热度扫荡殆尽。

她脸红了起来：“那皇上如此突然的遣散后宫是为什么？嫔妃们也没犯错，您突然把她们送回家中，她们曾是您的人，下半辈子即便想嫁，也没人敢娶。”

“如此担忧她们的下场，你自己的呢？”

“……我？”

“对，你！”纳兰炫叹了口气，“难道曾经那个希望朕只宠她爱她的谢皇后，不存在了？”

“……皇上您真的没有不适吗？”

“……”纳兰炫一阵气短，索性闭上嘴，强壮的健臂一搂，将人拐上床。

殿外，赖嬷嬷老泪纵横，听着殿内的交谈逐渐变成轻喘，兀自坐在台阶上又笑又哭。

赵江河只是微微笑着，守在一旁。

…………

贤王府，毅啸阁。

“哎哟，辛博士你也太损了，什么时候在皇上身上装了窃听器？”

巫莫初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匆匆关掉了窃听器的开关。

在她面前，坐着气定神闲的皇甫涯、战辛和谭博士，他们身后，站着张口结舌的铁刃、小雨和芷澜。

窃听器，听起来就很厉害！铁刃目露精光，更加笃定了要巴着跟到未来世界的念头。

小雨和芷澜这阵子已经对王妃还有两位老人家会拿出的新奇物品不觉奇怪了。

哎……想不到皇上四十岁了，还那么有男人魅力，巫莫初捧着双颊，偷听了别人的闺房之乐，笑得贱兮兮的。

战辛的眼神剜过来：“你不损，不损你听完了才关掉？”

“我这是为我老公干爹的终生幸福着急！”她豪气干云的反手拍了拍皇甫涯精壮的胸膛，换来战辛的白眼。

战辛不再理她，转向谭博士，换了个话题：“你联络2550了么？什么时候动身？”

“半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