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拿著兩張照片，左手拿著之前轩洋給我抄下來的失樂園之詩，對比了一下，嘆了口氣順手把翻譯文打印出來。在翻譯文章分划了第一件、第二件以及還沒出現的詩句，突然發現，兇手並不是以十份來分划整篇文章！我拿起鉛筆以段落式分划了整篇文章，是六個段落！

我馬上從文件夾裏面找出法醫部給死者們的腋下拍下的照片，是666，所有的數字串聯起來了，但是到底這個6字代表了什麼？我馬上連上網搜尋了所有關於6這個數字的訊息，666這個數字，對西方國家來説是個代表著惡魔的數字，但是對中國人來説卻是一個代表著一帆風順的好數字。

正當我專心揣摩著這數字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熒幕顯示三個字：劉旭寒。

接通之後，我沒好氣的打了聲招呼，“喂，你好。”

“哥，是我。”

“你講。”我把手機架在脖子和臉之間，手沒停下翻閲資料的動作。

“哥，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那個666的數字嗎？”旭寒的語氣聼起來似乎有點興奮，“我昨天遇到同學，她現在是奧秘研究組織的成員，是專門研究奇奇怪怪的私人組織，我覺得666這個數字對她們來説有另一番見解，哥要不要現在和她見個面？”

我望著手中的照片一秒，“好吧！”反正，現在也摸不着頭緒，或許別人的意見也可以作爲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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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約好的餐廳，看見旭寒和一位很嬌小的女孩坐在一起，走了過去，旭寒馬上給我們介紹了。因為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我們很快進入正題，“其實我們曾經針對6這個數字做了一些研究。從數學到宗教的角度，雖然不能說我們掌握的知識是準確的，但是可以提供讓你們參考。”

我點了點頭，讓她繼續，“6在數學裏面扮演者最小的非阿爾群是對稱群S3，共有6個元素，同時也是最後一個哈沙得數，而那些惡魔狂熱徒都會把三個六數放在一起，他們總是覺得希特勒的姓氏加起來就等於666不是巧合，也把666佔為己有，甚至在Mark of Beast裏面解釋為惡魔的數字。其實在亞洲，特別是中國，都會把666視為一帆風順的意思。矛盾就在這裡了。”

劉旭寒一直沉默的在想著什麼，我沒有去理會他，只是努力的理解這眼前這女孩所說的每一句話。

“其實我覺得最有趣的並不是什麼惡魔的數字，而是6是最小的對稱群。請問孫警官聼過對稱嗎？”我誠實的搖了搖頭表示我洗耳恭聽。於是她繼續姍姍道來，“對稱就是...”她還沒開始講突然劉旭寒的驚呼打斷了她的話和我的注意力。

看著他皺起眉頭，“怎麼了？”

“哥，我知道兩個死者之間最明顯的關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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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回到警局，旭寒並沒有馬上回法醫部反而來到了環境調查部。“星妍！”還沒來到門口，旭寒就喊著她的名字，不消一會兒就看見星妍一臉驚訝的從化驗室裏探頭，“幹嘛？”

“把林轩洋兩案的所有物證都拿出來。”

“呀！劉旭寒你是法醫！”星妍一邊脫下口罩一邊不滿的抗議，“只有調查組才能領取。”說著兩個人同時看著我，我點了點頭，“妳拿出來吧！”

於是，在星妍把所有證物拿出來之後，旭寒開始翻找裏面的東西，隨即他把日記本、身份證、還有那件沾血的衣服拿了出來放在一旁，“哥，你看看他們的身份證號碼最後四個數字，你還記得李明灝一案，最後兩個死者的身份證號碼嗎？”

我白了他一眼，“怎麽可能記得，都那麽久了。”

他露出笑容，“我記得。最後那兩個死者的身份證號碼和這兩個死者的身份證號碼，是對稱的。所以，兇手，不是模仿者，是真的李明灝一案的兇手，回來了。”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文件，終于了解他口中的對稱是怎麼回事，“確定這不是巧合？”

“哥，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巧合，就不會有刑事了。”我看著他皺起眉頭，“如果是真的兇手，那麼最非凡的嫌疑...”

旭寒輕輕搖了搖頭，“其實並沒有完全洗脫。”一直表態覺得最非凡並不是兇手的劉旭寒竟然沒有因為降低了最非凡的嫌疑而感到高興，反而皺起眉頭，“我們並不知道他和李明灝一案有沒有關聯。”

我稍微領頭，的確，我們從來沒有把李明灝和最非凡聯想在一起，甚至從來沒有懷疑他是李明灝一案的兇手，所以他的確說得沒錯，我們必須要以李明灝一案的嫌疑犯來調查最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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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組員都召回來，包括上次被排除的張樂星。在向大家解釋和分配工作的時候，我沒特別留意樂星的表情，不過幸好他忍到會議完結之後才開口要求我留下來私下談。他支支吾吾了一陣子還是沒有辦法的心中想要說的話說出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樂星，我知道把他再次當作嫌疑犯對他很不公平...”正想繼續解釋卻突然被打斷了，“泰辉哥，不用顧慮我。”

我看著一改以往態度的樂星，有點好奇他突然改變的原因，只是現在不是了解這個改變的時候，“我待會兒會去轩洋那裏，你也跟我一起過去。”

樂星點點頭，“泰辉哥，其實我是想說，謝謝你這一次開會叫上我。”他露出一副感激的笑臉，我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辦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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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樂星分別捧著一堆文件，無視周圍的人的目光，走進酒店裏的升降機。熟悉的環境讓我想起那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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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食指，點在他的脖子上，順著他白皙的背脊骨，輕輕慢慢往下移動，“林轩洋，要不要試試看當我的人？”

他沒有預料中的驚訝，反而緩緩轉過頭直視我，“理由是什麼？”他把下巴擱在膝蓋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我想他應該很緊張吧！我確定他喜歡我，但是卻在他的臉上找不到驚喜的感覺。

我愣愣看著他，沒想過他會問這種問題，一時無法回答，愛嗎？我從來沒問過自己對林轩洋的在意到底是出自于什麼感情？是不是愛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很在乎他，甚至霸道地的覺得他只需要我就夠了。但是這是愛嗎？還是單純的佔有慾？林轩洋很特別也很吸人眼球，不管是外在還是内在是我身邊找不到第二個同樣的人，是因為這份特別我才會如此在意他，還是...我真的喜歡上他了？

似乎我的猶豫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他快速抓起一旁的浴袍穿上，走向浴室，卻在浴室門口停了下來，“孫泰辉，我要的不是你的同情，也不是你廉價的責任心。”

浴室的門被打開然後重新關上，我呆愣盯著浴室的門一直到裏面傳來水流的聲音，我才懊悔的把手指插入頭髮之間，我知道我不是同情，但是那句話問出口的確有因為想要負責任的原因，但是那只是佔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到底是含著什麼因素，對不起，我還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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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洋很成功了讓我正視了我和他之間的關係。

連續幾天下來的忙碌讓我沒有辦法找他好好談一次，雖然每晚回到家躺在床上都會想起我們之間的事情，但是結論卻還是遲遲沒有出來。擡頭看著升降機裏的數字一直跳，沒想到那天之後的再次見面居然是這種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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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那裏就好了。”他看起來一點事情也沒有，指揮著我和樂星把裝文件的箱子全部放在客廳。一把東西放下，樂星就小力捶著自己的肩膀，“哥，你快點回來警察局吧！這樣搬來搬去好累人。”

轩洋沒說什麽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笑了，“那你趕快幫忙找房子啊！”

我猛然擡起頭對上他的視線，他沒有閃爍，堅定地看著我，“總不能一直打擾泰辉啊，我又不是沒有能力租房子。”

我連忙打斷他的話，“現在不是能力問題，而是有個要把林轩洋殺光的瘋子在外頭，你那麼弱不禁風怎麼保護自己？”

相對我的激動，他還是一副很冷靜的樣子，“泰辉，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他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用擔心太多，那件事我沒放在心裏。”

聼出他的弦外之音，皺起眉頭，本來想要解釋但是礙于樂星，我還是把話先吞下肚子，只能忍到樂星回家之後再把話説清楚。把所有文件都整理好之後，時間不早了，我把鍾業送回去之後再獨自一個人回到酒店。

雖然我不確定對他的感覺是不是愛，但是我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的感覺並不假。幾天沒見之後，剛才的見面讓我起了不想離開的念頭，單純只是看著他的微笑，就覺得很幸福。

雖然不確定是不是喜歡，但是我在乎他，霸道的希望把他佔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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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打開門的時候，顯然有點驚訝。

“你怎麼回來了？”他不但驚訝而且還往房間裏面探頭，似乎還有別人逗留在他的房間裏面，雖然他有點猶豫但是還是側過身讓我走進房子。

果然有第二個人在套房裏面。

轩洋關上門之後經過我的身邊直接走到那女生的旁邊，“泰辉，孝賢姐是來幫忙的。”那女生站了起來向我伸出手，“久仰大名了。”

身穿著便服但是卻無遮氣質的一位女生。原來林轩洋喜歡的類型是氣質女生，伸出手輕握，“我也耳聞全博士的名號已久。”露出笑容，然後收回手，桌面上的淩亂和兩本寫滿他們的字的筆記本，我想他們應該討論了一段時間了。

全孝賢只是笑了笑，示意我坐下，我剛坐下轩洋馬上靠了過來，同時拿起他的筆記本開始給我解釋他們剛才的討論，“我和孝賢姐已經開始了‘如果最非凡是李明灝一案的兇手’的假如問與反問的調查模式．．．”聽見假如問與反問的調查模式瞬間，我把視線從筆記本上轉到他的身上，對視了一眼他笑著開始解釋，“假如問與反問的調查模式就是你問我答，我問你答，我和孝賢姐互問答交換看法和揣摩，你有興趣加入一起玩嗎？”

我沒多想搖了搖頭，他們這些心理學家的遊戲，我才不想參與。“你們繼續，我只是想要再看看一些資料。”轩洋聳聳肩並示意全博士繼續他們剛才的話題。把想要和他坦白的念頭暫時放下，我坐在一旁專心聼他們發表的想法和意見，同時也開始翻閱他們之前得到的結論。最非凡並不符合這些兇手的性格推測，他的打扮看起來很叛逆，但是在看見他和樂星相處的方式，說他其實還只是個小孩子也不為過。

只是搶眼的髮色和髮型真的不太適合打扮普通的他，這樣讓他看起來更像平時是乖巧的孩子，夜間就搖身變成穿梭酒和美女之間的花花公子，而且還是個很容易得手的那種。就在這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是組裏的燦利。

“燦利，怎麽了？”

“泰辉哥，我們調查了李明灝一案發生的時候，最非凡的住宿位置，雖然並不靠近案發現場，但是我們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疑點。最後一位死者被發現的第二天，最非凡就以留學為由出國了。”我沉默的接收著燦利的信息，他繼續道，“泰辉哥，要不我們派人跟蹤他？”

我答允了，也同時撥了樂星的電話，“樂星，你知道最非凡現在在哪裏嗎？”

樂星那把聼起來很累的聲音傳來，“我們已經有段日子沒聯絡了。我幫你問問看。”

“不用，我現在要派人監視他，你就什麼都別做。”

“為什麼？！”樂星激動得聲量也放大了，我可以想象他現在有多慌張。

“燦利他們查出李明灝一案最後一個死者被發現的第二天，最非凡出國留學了。説是巧合的話，也太勉強了。”

他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泰辉哥，讓我加入監視組。”

“不行。他認識你，你出現在的話會打草驚蛇。你就呆在家裏，要是他去找你的話，你可以試著套套話，但是．．．你要小心，因為我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兇手。”

他嗯了一聲挂了電話，我嘆了口氣才發現本來在討論的兩個人正停下手中的所有動作看著我。

“泰辉，最非凡的確很精明，但是我不覺得他懂什麼是對稱還有那些邪教數字之類的東西，而且，你覺得他有能力調查到他人的身份證然後接近對方嗎？”

我皺起眉頭看著轩洋，“但是，現在幾乎所有證據都指向他，我們是有理由懷疑他的，但是這不是定罪。”

他嘆了口氣繼續緩緩開口，“不覺得太多巧合反而令人質疑嗎？”

我看著他，想起蝙蝠俠電影裏面的高登刑警說過，不要相信諸多巧合。如果不是巧合而是是有人故意在塑造這些巧合讓我一步一步踏入陷阱，順著那個人的意思去懷疑最非凡，那麽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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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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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抑著心裏的懷疑，埋頭在衆多文件中，似乎被轩洋看出來我的壓抑，他讓全博士回自己的套房休息。他送全博士離開再回來，我還是坐在沙發上盯著我面前的那份文件，他走了過來挺直身腰跪在我的雙腳之間看著我，“在想什麼？”他突然伸出手抱著我的腰，甚至把頭靠在我的胸口。

這和剛才說要從我家搬出去的林轩洋的態度不一樣啊！

我放下文件，一手搭在他的後背一手摸著他的頭髮，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舉動讓我安心下來了，是因為感覺到他還在乎我，所以才安心了嗎？我不知道。

“如果說不是巧合...那麼我們是不是要開始懷疑製造這些巧合的人，很熟悉我們的調查進度...甚至可能是我們身邊的人？”要是這一點成立的話，張樂星將會是我們的榜首嫌疑犯，這是我一點也不願意看見的事情。

他沒有説話只是用腦袋蹭了蹭我的胸口。

“轩洋，為什麼想要搬出去？”

“我本來就是借住而已，總要搬走...”他的臉貼在我的胸口，讓我的胸口有點溫暖，但是心跳卻加速，我想他應該聼得見我的心跳聲。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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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你搬走...”

坦白的話，讓他緩緩離開我的胸口，面對面盯著我，“但是，我找不到理由繼續留在你那裏。”

我看著他受傷的眼神，心有點痛，這個人還不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對我的影響力嗎？這個人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你知道我送樂星回家之後，為什麼回來這裡嗎？”

他點了點頭聰明的猜測，“坦白？”

“所以你不想聼答案就擅自決定了結果？”

他低下頭沉默不語，數秒才擡起頭，然後右手摸上我的臉，“我這個人有點驕傲，而且自尊心很強，我沒有辦法接受被人拒絕的事情。所以...你可以不用開口說清楚。”

皺起眉頭，開始有點討厭他自以爲是的性格，抓著他的手一拉，讓他靠近自己，既然不用開口說，那麽用行動來表達總算沒犯規吧！

貼上他的唇，沒有理會他的驚訝，閉上了雙眼，享受著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