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語涵

姜語涵很喜歡他，很喜歡那位常光顧，總愛坐在右邊角落的那位客人。

一副憂鬱的模樣總是讓人想摸透他的思想。

微笑著看出窗外的表情，讓人好想坐在他的對面，一起欣賞他看著的風景。

他的名字，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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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機會和他聊天不就好了嗎？不用整天在這裡偷看。」唯一知道我喜歡那位客人的同事，李永苑是個很活潑開朗，樂觀得能夠把別人的拒絕看成不好意思接受的女孩。

我看著永苑，搖了搖頭，「我不敢。」

「嘖，平時店長他們就兇巴巴，現在只是問個名字也不敢！姜語涵，妳真的很沒種！」

永苑的聲音漸漸因為激動而響亮，我想要捂著她的嘴卻被別人打斷了。

這個別人不是別人，而是那位我喜歡的客人。

「不好意思，請再來一杯莫卡。」他笑得很自然，而我和永苑則因心虛而笑得很尷尬。

「都是妳啦！亂說話！」我一邊調製莫卡，一邊瞪著一旁挑餅乾的永苑。

「還不是因為妳的優柔寡斷害我擔心妳抱憾終身。」

我看著表態太過誇張的永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傢伙！我還單身快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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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會傳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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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餅乾和莫卡捧到那位客人的面前的時候，他對我笑了。

笑得很開心似的。

「莫卡很好喝。」他對我說了第一句點單外的話。

「謝謝。」我不敢去想象我的臉此刻是什麼顔色。

他噗的一聲笑得很快樂。

我看著他不懂該離開還是繼續呆在原地。

更不懂，他為什麼笑得如此快樂。

「孫楷禹。」

愣愣的看著忽然說了三個字的他，嘴角的笑意更深。

「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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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了我一張紙條，我本來想馬上打開來看，這時咖啡店開始忙碌起來，我連忙抱歉之後把紙條收進圍裙口袋裡。一直到關門的那一刻，我們才有鬆口氣的時間。

「永苑！」我捉著永苑的手，興奮得跳起來了，「我知道他的名字了！」

永苑也很高興的捉著我的手，叫喊著，「你們要開始約會了嗎？」

忽然高興的感覺一掃而空，「他不是給了妳一張紙條嗎？上面寫什麼？」忽然我看見永苑的臉上浮現了兩個數字，3和8。

我很緊張，心不由得跳得很快，緩緩拿出口袋裏塞了幾個小時的紙條，慢慢張開。

一連串的數字和一個名字。

他竟然把手機號碼給了我！

「永苑！我沒看錯吧！」我瞪著那串數字好久，我還是無法相信他竟然主動把手機號碼給我，雖然我想請永苑握巴掌讓我醒過來，但是我知道她不會留手，所以還是作罷。

「快打過去啊！」

手指飛快輸入那串數字，但是停在撥號鍵上，忽然猶豫了。

「這樣會不會讓人覺得我很主動？很隨便？」我不安的看著永苑，別人怎樣想我都沒有關係，但是這位客人的眼光，我很在乎。

「人家都給妳留手機號碼了！不就是要妳打電話給他嗎？」永苑的話很有道理。

但是我還是提不起勇氣。

把手機蓋上，「明天再說吧！」

今天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沒有勇氣按下那撥號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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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依然徹夜難眠。

他給了我手機號碼。

他給了我他的手機號碼。

在床上翻滾著，不斷地想起紙條上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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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我是什麼時間睡着的。

但是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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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歉意的打了通電話給經理之後，我用了極短的時間趕到打工的咖啡店。

到步的那一刻，驚訝的發現，孫楷禹已經到了咖啡店，而且永苑正把咖啡捧到他的面前。

「已經是第三杯了。」永苑把手中的盤子遞給我，說了這句話。「一開門就進來了，一直看著窗外，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我看著他的背影，聼著她說的話，覺得很心疼，這樣的背影好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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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苑，妳說要是我過去問候幾句關心一下，會不會很唐突？」

永苑白了我一眼，「他給妳手機號碼不就是想要和妳交朋友嗎？」

也對哦！

於是我鼓起勇氣拿著餅乾走到他的身邊，露出笑容。

「你好。」

他轉過頭，瞟了我一眼，然後繼續看著天空。

這個反應讓我有點不愉快。

把餅乾放下正想離開的時候，他的聲音終于傳來。

「為什麼沒有打電話給我？」

是我聼錯了嗎？為什麼他的語氣裏有失望的味道？

「我昨晚一直在等妳的電話。」他終于轉過頭看著我。

我看著他。

驚訝。

我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直接。

這直球打得我有點措手不及。

我說不出話。

支支吾吾想說什麼，但是腦袋卻無法冷靜，亂成一團拼不出一句話。

「我開玩笑而已。」他忽然笑了，笑得很開心。

我鼓起腮子，感覺從自責變成被耍之後的難堪。

「孫楷禹！」不經意喊出他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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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他口中發出的那句話，讓我久久無法回神。

「妳真的很像她。」

我看著他，腦袋忽然一片清晰，他口中的她是誰？

和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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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喜歡過一位女生，她很喜歡坐在咖啡廳的這個角落，我對面的位子。」

「他真的這樣說了？」永苑聼了之後的反應很大，詢問的聲音也漸漸大了。

「嗯。」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還是點了頭。

我該高興嗎？畢竟我和他的交談越來越多，而他也越來越喜歡找我說話，逗留的時間也越長了。

「但是妳應該高興啊！他喜歡的那個女孩跟你的感覺很像，這說明很有可能他會喜歡妳啊！」

我看著永苑，我懂她的用意，「但是他心中的第一位永遠不是我。只要他一天沒有放棄，他的心也不會有我可以站的位置。」

「姜語涵！」永苑捏著我的臉頰，好痛，「妳未免想太多了吧！你們現在只不過剛開始交朋友，可不可以先不要想那麼遠啊？」

捏得好痛，但是卻不得不同意永苑說的話。

「對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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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我要了手機號碼。

那天開始，我們的聯係不再只于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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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真的嗎？」當他告訴我他是個填詞作曲的音樂家的時候，我吃了一驚。

隔著手機傳來的聲音，軟軟的，溫柔的，很舒服。

「真的啦！有機會讓妳聼聼我的作品好了。」他的聲音聼起來很爽朗，而且有自信。

有自信的男人總是吸引女人的眼光。

我未曾否認他把我的視線吸引著，緊緊地吸引著。

聼過他創作的歌曲之後，對他的興趣更加濃厚。

以致，他的邀約，我連考慮也沒有就答應了。

「糟糕了啦！我的頭髮會不會太亂？」

永苑捉著我的手，「姜語涵！冷靜點！妳的頭髮一點也不亂，妝也很完美，穿著也很搭！拜托妳，別再亂捉了！」

越靠近下班時間，心跳得越快，不安、不安、不安，依舊是滿滿的不安。

「語涵，對自己有自信一點，自然一點，妳這樣的女孩，沒有男生不喜歡的。」

深深吸了口氣，「謝謝妳，永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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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約會，很糟糕。

我打翻了他的飲料。

他不小心撞上路上的廣告牌。

我不習慣踏高跟鞋，結果差一點就靠在他的身上。

他看似很冷，連說話也出現了震音，明明是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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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著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向我抱歉。

「對不起，給了妳一個如此糟糕的約會。」

微笑地搖了搖頭，「我也要負上責任。」要是我表現得自然一些，或許就不會搞得如此尷尬。

「第一次和妳約會好緊張。」他緊握著雙手放在膝上，看起來真的很緊張，「我已經好久沒有和女生約會了。」

「很久？」我以為他的女人緣很好，我以為約會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對啊！已經好久了。」他看起來很落寂，「不好意思，對妳說了這些事情。」

搖搖頭，表示我的不介意，「我們是朋友嘛。」

他笑了，笑得很高興，「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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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有約會這句話，我很介懷。

妳和她好像，這句話我也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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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我只是一個替代品吧？

失落，從那個念頭萌起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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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忽然對別人愛理不理了？」永苑似乎看穿了。

我別過頭，不想去解釋，「我沒有。」

「妳騙誰啊？！明明就很喜歡人家，現在又忽然對人家那麼冷淡！搞什麼嘛！」

被永苑看出來了。

他知道嗎？

他感覺得到嗎？

我漸漸的遠離，他感覺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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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今晚我沒空。」對著電話，撒著謊，夢總要醒過來。

儘管我真的很喜歡他，但是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替身。

他愛的不會是我，我也不會因此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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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涵，我在妳家門外。」

他的話，讓我久久無法回應。

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腳步沉重。

但是依然往門口踏近。

儘管百般的抗拒，但是腳卻不自由地往他方向走去。

「妳是不是討厭我了？」

擡起頭看著他。

儘管這幾天他如常出現在咖啡店裏，但是如此好好看著他，卻是那天之後的第一次。

他的眼圈很黑，很深。

本來就憂鬱的樣子，此刻顯得更加明顯了。

「語涵，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他的神情很緊張。

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如果我的出現讓妳煩惱的話，以後我不出現在妳的面前。」他低著頭，看起來很沮喪。

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眼眶忍不住溢出淚水，心好痛，看著他這樣的表情，心不爭氣的痛了。

捂著臉，蹲在地上把臉埋在膝蓋裏。

我不要見不着他。

我每一刻都想見到他。

儘管明白他的心裏沒有我，但是我還是很想見他。

「語涵…」擔心的聲音傳到耳邊。

「楷禹，我不要當她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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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楷禹

樓下轉角處有間恬靜的咖啡店。

是一個很適合沉思的地方。

喜歡點了杯肯亞坐在角落，看出窗外，人來人往，尋找一點靈感。

她是這間店的服務員，是個很可愛的女孩。

笑起來，嘴角淺淺的酒窩，像施了魔法的漩渦，像擁有能夠把人吸入的魔力。

和高中的時候喜歡的那位學姐好像。

是個精靈，絕對是個精靈。

不經意的偷偷瞄她。

不經意的在猜測她對我的感覺。

想要找機會和她說話，但卻常在她的面前變成啞巴。

連點個單也讓人覺得困難。

在她的面前，就像被扔入真空空間，呼吸困難。

這種魔力，除了女巫還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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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來了這間店，我的靈感沒有間斷過。

作品也開始受矚目了。

我對這間店的喜愛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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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發現，她泡的莫卡比較好喝。

每天坐在同一個位子是因為曾經喜歡的學姐喜歡坐在右邊角落的左邊位子。

而我選擇了右邊角落的右邊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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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最近一直想起早該被遺忘的學姐。

不知為何，我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學姐的樣子。

但是感覺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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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著『姜語涵』這個名牌的女生，和印象中的學姐好像。

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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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鼓起了勇氣，「孫楷禹。」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她。

她看著我，呆呆的表情好可愛。

「我的名字。」

把早已準備好的紙條遞給了她，咖啡店卻在這個時候開始忙碌。不想打擾她，靜靜地結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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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著今晚會接到陌生電話。

失望貫穿了整身。

失落陪了我一個晚上。

瘋狂的寫著歌。

埋首在創作裏，在第一道陽光射入房裏才發現，已經早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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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有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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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個疑問出現在咖啡館，無視所有人投以驚訝的眼神，默默坐在平時的座位上。

但是卻沒見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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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第三杯了。

人還是沒出現。

失望地看出窗外，難道人被我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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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忽然聽見她的聲音，轉過頭看見她捧著餅乾站在一旁。

沒有答話，只是轉過頭繼續看著天空，等著她的解釋。

為什麼沒有給我打電話？

只是她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放下餅乾之後，她打算離開。

「為什麼沒有打電話給我？」回頭看著她，「我昨晚一直在等妳的電話。」

語落，她看起來很慌張，眼神在我和咖啡之間溜達，我想她慌了，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笑了，因為不忍，不忍心看見一個女孩被我弄成這樣，「我開玩笑而已。」

瞬間，她瞪著我，喊我的名字。

「孫楷禹！」

何曾有個女孩也是這樣，在咖啡廳裏，被我惹得喊我的全名 。

啊！

就是那位學姐啊！

「妳真的很像她。」看著她露出迷惑的模樣，「我曾經喜歡過一位女生，她很喜歡坐在咖啡廳的這個角落，我對面的位子。」

說完這句話，我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斷。

我怎麼會那麼大意？

看著她臉上露出介意的表情，我想要解釋，但是卻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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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跟學姐一點也不像啊！」永斐和我站在咖啡店的對面街道上，透過玻璃窗看著她。「學姐的氣質很優雅，這女孩很大咧咧的感覺，不像啊！」

我看著她，沒有理會永斐。

「反正你就是喜歡她就對了。」永斐笑著搭著我的肩膀，「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轉過頭看著永斐，露出笑容，「永斐，約會應該要上哪？」

永斐沒交過女友，也沒有約過女生。

我問他只是想要作弄他，為難他。

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打了電話給他們，讓他們來幫忙！

「你們來幹什麼？」看著把我客廳擠滿的那幾個傢伙，我就一臉不爽，每一次聚會之後，都剩我一個人在收拾，沒有一次願意幫忙的。

就連陳大偉也一樣。

「別那麼小氣啦！」陳大偉捉著我的肩膀，想把我硬是拉坐下來，「人家我們是來幫你策劃完美的約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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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

哼！頭都撞出一個包了！

摸著約會之後附送回家的“禮物”，我看著鏡片裏狼狽的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下什麼形象都沒了吧！

但是今天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她的笑很有感染力，每一次看見她笑，莫名地也會跟著一起笑。

我果然真的很喜歡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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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約會那天，她也玩得很開心，但是似乎我會錯意了。

她開始避開我。

咖啡廳裏，雖然依舊是她來招呼我，但是卻沒再主動和我說話。

我以為約會之後，我們的關係可以更進一層樓。

如此刻意保持的距離，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我沒想到我們的關係變成這樣。

那天果然白請他們一餐了。

站在她家門口，撥了電話給她。

告訴她我在她家門口。

語涵蹲在我的面前，說了一句，「楷禹，我不要當她的替代品。」

心有種被捉住的感覺。

緊緊的，揪痛著。

我蹲在她的前面。

「語涵…」

她捂著耳朵，我知道她只是害怕，害怕我說傷害她的話。

頓時所有事情都變得清晰了。

我知道這件事並不能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但是不解釋的話，就永遠沒有辦法解開這個誤會。

至少現在我可以肯定她喜歡我。

語涵不是討厭我。

姜語涵喜歡我，但是害怕所以避開我。

姜語涵喜歡我。

不經意嘴角扯開了笑容。

不經意笑出聲音。

不經意伸出手摸著她的頭，等著她擡頭。

她漸漸賭起嘴巴，慢慢地擡起頭，看著我。

「笑什麼？」

我的笑容停不下來，反而更大了。

「妳是笨蛋嗎？」笑著伸手捏著她的臉頰。

「喂！」她拍掉我的手，滿臉不滿意，但是心情似乎已經漸漸平復下來了。

「所以現在能夠心平氣和聼我說話了嗎？」我收起了笑容，伸手替她拭掉臉上的淚痕，心被抽了一下。

「對不起。」她忽然的道歉，讓我的手懸空了。「無端對你說了這些話，真的很抱歉。」

露出溫柔的微笑，搖了搖頭，「沒關係。」

「但是一定給你困擾了。」她一點也沒察覺我的心意。

這傢伙遲鈍的很呢！

「姜語涵，我喜歡妳。」

她睜大眼睛看著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孫楷禹喜歡姜語涵。」

笑著重復我的告白。

她恍了。

「學姐是學姐，喜歡她是過去的事情，怎麼會把自己當成替代品？」我騷亂了她的頭髮，我想我的話也騷亂了她的心。

「人家哪知道？」她邊笑邊整理被我騷亂的頭髮。

還是笑的樣子比較好看。

「妳沒問我。」捏了她的鼻頭一下，笑著點了她的鼻尖一下。

「要人家怎樣問？」她抱著膝，對我吐了吐舌。

「那姜語涵喜歡孫楷禹嗎？」我的視線緊緊地鎖著她，雖然我有自信她喜歡我，但是我還是很緊張，很緊張知道答案。

她笑了，笑得很燦爛。

「如果我說我不喜歡你，你會怎樣？」

「妳可以試試看。」我緊張得手都開始發冷了。

「怎麼感覺那麼可怕呢？」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那…姜語涵只好喜歡孫楷禹了。」

笑著把她擁入懷裏。

也不管我們此刻正蹲在她家門口的街道上。

也不管是否有行人經過看見這一幕。

她閉上了雙眼。

我捧著她的臉。

輕輕的一個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