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机械手实验室。

我早上到公司，一直到吃完早餐，就没有看见莉雪。

星期三是BBQ，刻勤叔宣布星期三放假，为此我、智胜、明盛高兴不已，除了……

“蜡笔小新，让你逃过一劫，我原本还想星期三早上可以做多一点的。”先到实验室的世康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凯威这个星期没来？”我记得这个星期是测量。

“放心，他等下会来。”世康把电脑放在机械手的桌子上，说道：“小雪没来上班吗？还没到新年，这么早就旷工了？”

“你说谁旷工了？小心我告你毁谤。”莉雪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世康的背后。

莉雪用力地打着世康的肩膀，然后我听见一声很夸张的尖叫。

听着就有点疼。

“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我用手指着自己。

“是我们不该出现在这里，小新，你的天线太短了，我告诉你啊……”世康扭了扭被打的肩膀，然后老神在在地想说下去……

“毁谤、造谣，我一定要告你告到倾家荡产。”原本停手的莉雪，又继续打世康的手臂和肩膀，虽然没有技巧，但力道十足。

“饶命啊，老板娘。”

世康看似在呼救，但我知道他此时正在享受着被莉雪打。

等等，老板娘？

“再讲？再讲我就使出我的必杀技了。”莉雪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掏出手机。

由于我很想知道莉雪的必杀技是什么，所以我完全忽视世康求救的眼神。

我也不是不想救世康，而是我能力不足。

有点期待莉雪的必杀技哦！

此时，世康疯狂眨眼，那眨眼的速度比照相机的快门还快。

我知道世康有话要告诉我，但是莉雪在场，他不能就这样说出来。

“莉雪，你还没告诉我们蒙面侠的梦耶！”我想了一会儿，我觉得这个话题应该能救世康。

“哦！你想知道蒙面侠的梦？”莉雪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把手机放进口袋，怔怔地看着我。

我多次潜入莉雪的梦，每一次都是莉雪主动提起蒙面侠的梦，这一次似乎是我第一次想知道莉雪的梦。

“今天我吃早餐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吃早餐，然后顺便说起蒙面侠的梦……”我小心翼翼地说道：“结果你没吃早餐。”

“这个梦说来有点诡异，我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我去到了未来的世界。”莉雪缓缓向我走来。

“哇，很久没有听到小雪的说梦，我们来得刚刚好。”

“迟到不如早到，早到不如刚刚好到。”

我听见一个、是两个熟悉的声音，然后也看见了凯威。

凯威之前说最少五个人会参与这个测量的重复性和再现性（Gauge Repeatability and Reproducibility, Gauge R&R），我当时没放在心上……

当我看到灿宏和沈锐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好小。

“小新，真的是小新。”沈锐一说完，就来勾着我的颈项，结果灿宏有样学样。

我疯狂地对着世康眨眼，我眨的速度不比刚才世康的慢。

“你们等等，午餐的时候才叙旧，现在最重要的是听小雪说梦。”世康赶忙打断沈锐和灿宏，救了我的命。

“对哦，小雪说梦比较重要，感情等下可以再联络联络。”沈锐马上放下他的手。

“哇，想不到我运气这么好，还可以听到传闻中小雪的梦。”凯威马上拉了几张椅子，招呼大家坐下。

“我还以为你在赶测量，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世康拍着凯威的肩膀。

“我写好了标准作业流程（Standard Operating Procedures），这个下午就可以开始了。”凯威笑着说道：“还是小雪说梦比较重要。”

莉雪看着大家，顿时有点发愣，我想她原本只想说给我和世康听，结果又多了几位观众。

我们五个人围着莉雪坐下。

“前几天的梦，就发生在这里……”莉雪顿了顿，缓缓说起她与蒙面侠的梦。

莉雪不愧是说故事的天才，当当是实验室她和蒙面侠拥抱的情节，莉雪都描述得很生动。莉雪在感知蒙面侠在消失，机械手实验室的哪一个地方出现了“0”和“1”，莉雪当时焦急的心情……

“你是说，蒙面侠化成‘0’和‘1’？”世康打断了莉雪。

“对，从脚开始，一直到头，只剩下眼罩，然后我就去了下一个梦境。”莉雪说着说着，还原她当时的心情。

“好恐怖，我们会不会也变成‘0’和‘1’啊？”灿宏看向沈锐，沈锐也微微颤抖。

“你们别想找借口偷懒，即使你们化成‘0’和‘1’，也要把测量给我赶完。”凯威双手交叉在胸口，眼神有点杀气。

“都化成‘0’和‘1’了，还怎么测量？”沈锐说道。

“那叫莉雪帮你们还原吧！反正她能让蒙面侠变成‘0’和‘1’，还原也是妥妥的。”凯威立马回答。

“喂喂喂，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不要乱给我加技能啊！”莉雪红着脸，说道。

“小雪，我觉得嘛，蒙面侠很可能是一个程序，而蒙面侠出现的这个梦境也是一个程序。”世康皱着眉头。

“也不是不可能，我先把第二段说完，你在慢慢猜。”莉雪轻呼了一口气，接着说第二段的故事。

第二段故事和第一段故事一样短，但过程却很长。莉雪说道自己和蒙面侠一直走圈圈，最后回到了最初出现的房间。正当他们找荧幕的时候，白色墙面出现了好几段莉雪的回忆。

“这个梦好有科技感，不管是第一个段还是第二段。”凯威听完后，忍不住鼓掌，说道：“莉雪，你不去做编剧和导演，太可惜了。”

“不，我没那么厉害，是蒙面侠，蒙面侠才是那个编剧兼导演。”莉雪慌忙摇着双手。

“不过，小康刚才不是才说，蒙面侠是一个程序？”沈锐插话道。

“我只是合理怀疑。这个梦境所带出的涵义，似乎导向蒙面侠是一个程序。”世康右手顶着额头，继续说道：“蒙面侠是程序这个假设，当然也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为何只有周末才发生，那些梦境的产生，还有蒙面侠和小雪的互动……”

“这个……容许我做出几个假设。以蒙面侠是程序这个假设出发，蒙面侠只有周末出现，那就是程序只有在周末跑。和蒙面侠的互动，人工智能是能够办到的，当然梦境的产生也可能是人工智能。”凯威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在世康和凯威抛出程序与人工智能论，大家纷纷讨论起来。大家的共识是蒙面侠很有可能是一个人工智能的程序，梦境的产生是莉雪的记忆，和蒙面侠的互动是人工智能。

只是为何这个程序会出现在莉雪的梦境，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我心里放下了心头大石。从我很可能是蒙面侠的嫌疑人，到现在“蒙面侠是程序”，我觉得大家反而对后者更有兴趣。

那我就可以追随大家的步伐，一起讨论蒙面侠是程序了。

“你们慢慢聊啊！不，你们先做工，老板有事找我，我要去应付一下。”莉雪把手机握在手里，然后转身离去。

“主角离开了，这个讨论就散了吧！我们开始做测量吧！”凯威站了起来，拍拍手。

“凯威，你不是说下午才做吗？”沈锐问道。

“有吗？我几时有说过。反正梦听完了，是时候回到现实了，开工吧！”

～～～

吃完午餐后，我们继续做测量的Gauge R&R。

世康手头上还有其它工作，在早上忙完了自己的那一个部分，就回到食之有味加工厂。

至于莉雪，她一说完梦，就没有再出现了。

“莉雪啊！她也是回到食之有味加工厂了。”凯威正在记录着沈锐测量的数据。

“哇，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继承了世康，专门偷听老板的话。”灿宏那欠打的笑声，又回来了。

“喂喂喂，怎么说话的。我可是有东西拿给伟庭，结果伟庭正在讲电话，说话分贝又那么大。我没做错事，干嘛要回避，于是我就听完了全部的谈话内容。”凯威一边说，一边记录着数据。

“很有世康的风范，我记得他也很喜欢听老板说话，还不闪人的那种。”我笑着说道。

“那莉雪回去做什么？”灿宏问了我想问的问题。

“据我听到的内容，世康和莉雪会做一个英国的项目，三月开始，现在是筹备阶段。”凯威说完，就指着灿宏：“沈锐做完了，该你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秘密，原来只是这样。”灿宏说完，就接过沈锐的仪器。

“什么秘密？说来听听。”我一听到秘密，就马上问道。

“哦？小新不知道啊！对啊，小新一直没有在食之有味加工厂，难怪他不知道。”灿宏马上反应过来，说道：“那绝对不能让小新知道。”

“秘密就是要一起分享的嘛！”我一说完，马上拍向灿宏的肩膀。

“这件事，小新迟早会知道的，现在说没意义。”沈锐挡在我和灿宏之间，说道：“对了，小玲后天会参加BBQ，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

当我看向凯威，我发现他脸上有点不自然，但不明显，也许是我会错意了。

“今晚英超有比赛，正好我们的Today Fantasy League好久没有惩罚了。”沈锐闭上眼睛。

“那惩罚就在星期三的BBQ？”我隐约猜到沈锐的意思。

先提到小玲会参加BBQ，再提到英超比赛，又提到Today Fantasy League的惩罚，想不猜到都难。

“答对了，小新还是一样聪明嘛！看来你很期待星期三的惩罚。”灿宏轮流看着每个人。

“那就这样定了，输的人星期三唱歌。凯威，算你一份。”沈锐右手敲击胸膛两次，再指向凯威。

“你们在这两天赶完工作，星期三才能去BBQ啊！不然你们留下来加班。”凯威没好气地说道。

“那就当作凯威答应了，因为这个工作今天就能完成了。”灿宏一说完，就和沈锐击掌。

“随便你们，反正我又不会输。”凯威无所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