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扇门，我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脚下是一片青青草原，阳光晴朗，微风习习。河边的柳树，轻轻挥动着枝叶，似乎在招呼我乘凉。

　　我的过客在柳树下看书，等我的时候打发时间。

　　我兴奋地搓搓手，笑了。

　　我将小刀藏在身后，悄悄走近刘敏芝。

　　我本想悄摸给她一击毙命，哪知踩到了木枝，惊动了刘敏芝，她循声抬头，看着我皱眉，问我：“秦枕，你去哪儿玩了，怎么脏兮兮的？”

　　看样子她没发现我的企图，我可不能漏出马脚。我坐在她对面，把小刀藏在裙子里，一言不发。

　　刘敏芝放下书：“你怎么了？”

　　我低头垂眸，掩去我眼中的杀意，哀叹道：“刚才发生了大事，我差点没命了。”

　　她假惺惺关心我：“你怎么了？说说发生什么事，我来帮你。”

　　“刚才，有个人要杀我。”我瘪嘴诉苦。

　　她弯身凑近我，“谁要杀你？”

　　我像只可怜的小白兔，谁见了能不动容。刘敏芝坐近我，拍拍我的背，“没事的秦枕，我在，你别怕。”

　　“隔壁中学的社会姐，我不给她保护费，她就要杀我。”我攥紧了手中的小刀，慢慢从裙摆里抽出来。

　　“巧了。”刘敏芝阴恻恻道：“我也想杀你。”

　　话音未落，她猛地扑倒我。石头磕得我头疼，她那布满青筋的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如铁钳一般。

　　“我杀了你！你还我心脏！”刘敏芝龇牙咧嘴，重复着社会姐的话。

　　我感觉呼吸一点点被剥夺，窒息感从胸腔蔓延开来。

　　难受，她不是裴雨辰，我不喜欢别人掐我脖子。

　　我毫不犹豫，挥出手中的小刀，刺向她的腹部。我的手伸进血肉，被温热的黏腻感包裹，回味当初掏她心脏的感觉。

　　刘敏芝松开双手，我吸了一口冷气，轻松将她推开，高高在上坐在她身上，摆弄她的内脏。

　　我轻车熟路剖开她的身体，将肠胃、脾肝、肺脏，一一掏出来。来来去去，可惜就是不见心脏，顿时不过瘾了。

　　毕竟，她的心脏已经被我掏过一次了。

　　刘敏芝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要不然，我也不会对她痛下杀手的。

　　我意淫裴雨辰这件事，被八卦的她发现了，她嘴上承诺守口如瓶，背地里一传十，十传百，都传到裴雨辰耳里了。

　　同学们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我不崩溃。裴雨辰刻意与我疏远，我崩溃了。

　　一切都是刘敏芝害的，她该死，所以我杀了她。

　　有天周末傍晚，我软硬兼施把她约来老地方，也就是河边的柳树下，我们常常在这里写生看书。

　　刘敏芝等我的当儿，我悄悄来到她身后，趁着四下无人，我一刀抹了她脖子。

　　她娇弱地瘫倒在地，双手捂着脖子，吐着血问我：“为什么？”

　　我笑眯眯：“因为我想剜你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趁她没死透，我切开她的腹部上方，整只手用力探进胸骨，捣鼓着，摸索着，取下她的心脏。

　　她温热的心脏尚在跳动，每跳动一下，血肉涌出更多的血，淋得我满手都是。

　　我发现我错了，她再怎么坏蛋，心脏还是红的，热的，活的。

　　没过多久，心脏归于死寂，不再跳动，变得冷硬。

　　我张开她的嘴，将整颗心塞进她嘴里，让她尝尝自己的黑心，指定腥臭得齁死她，远比粪土难以下咽。

　　如今，我重复同样的动作，将全部内脏塞进她嘴里，让她回味大差不差的滋味。

　　死人往往比活人沉重，我光是把她拖到河边，就费了我大半力气。我坐在河边大口喘息，再蹬腿把她踢下河，毁尸灭迹。

　　同一件事办了两次，我不禁觉得腻得很，没一点意思。

　　系统再次发话：“恭喜玩家完成任务，闯关进度已达22.22%，请再接再厉！”

　　“借你吉言。”我逆着河流的方向，一步步走到远方干净的河水。脱下带血的外套，随手扔了。

　　我蹲在河边，双手捧起水，洗净我血淋淋的四肢，以及我的脏污的脸。一番粗略洗净自己，我恢复了五分漂亮，勉强接受脏乱的我。

　　系统：“玩家请跳河，以进入下一个世界。”

　　“哦。”我生无可恋地跳河，正好懒得走动了。

　　冰冷的河水灌入鼻腔，堵住了我的呼吸。

　　我闭眼，享受窒息的感觉。

　　想象着裴雨辰与我亲热的时候。

　　情到深处，他会掐住我的后脖颈，掠夺我的呼吸，吮吸我的唇舌，撬开我的唇齿，舌头长驱直入，给我深入喉咙的吻。

　　这是我强烈要求的亲吻，裴雨辰总是半推半就地依着我。

　　我太喜欢那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说不上来的迷糊、昏沉、酥麻，掺杂着一点不适和疼痛，总是让我格外清醒，沉溺于强势的亲密接触。

　　我年方三十，后半生无他相伴，我没法子激情澎湃，痿得彻彻底底。

　　他不在的一年里，我日日夜夜回味这份时光，隔三差五就做春梦。

　　最近一次，好像是在浴室里做的。

　　我们在浴室里玩了一夜，从洗手台到浴缸，时时刻刻紧密相连，做得难舍难分。

　　我们泡在水里，尽情律动，忘我纠缠。水温愈发升高，因为我们的欲火足够热烈，依赖着传递温度和爱意，交换口水和体液，需要熊熊烈火，将我们融在一起。

　　水乳交融，一心一体，永不分离。

　　不知不觉中，包裹我的清水，从冰冷转为温热。

　　我觉醒撑出水面，张望四周布局。

　　花洒的水淋在我头上，把我浇得无比醒。

　　眼前是熟悉的小熊毛巾、蓝色牙刷、换洗内衣、洗发用品、叶子浴帘。

　　原来我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