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马来半岛 • 追杀
最后更新: 2025年4月4日 下午11:14
总字数: 3950
第11章:追杀
书接上回:“比利,我有一个计谋,一个能让它毫发无伤的计划。”黄鞍抬起手,用着笃定的语气说道。
“啥?”比利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肚皮一凉,低头一看,黄鞍的手已经托住了他肥软的肚腩。
“等等,黄鞍,你该不会是想——”比利的话还没说完,黄鞍已经像抛掷一颗长毛的保龄球般抡圆了胳膊。
“黄鞍!你他妈这是人干的事?!”狂犬比利瞬间炸成蒲公英团子,四爪在空中乱刨,黄白色毛发逆风怒张,活像被扔进油锅的毛绒玩具。他的尾巴像螺旋桨一样疯狂旋转,试图在空中找到平衡,但显然失败了。
大鼷鹿在转头的瞬间,脑子却遭受了一个鹿一声都不一定能看到的东西。
当大多数的鹿见过飞箭、陷阱甚至毒镖,但从天而降的愤怒狗肉弹显然超出了认知范畴。
只见比利带着“嗷呜”的尾音精准砸中它头顶时,这可怜的小家伙甚至忘了逃跑。它的黑溜溜的眼珠瞪得滚圆,完全没有想过一个会飞的白黄色球体能向他飞去。
“轰!”撞击声惊飞整片树冠的鸟群。比利头顶鼓起鹅蛋大的肿包,大鼷鹿瘫成一张鹿饼,草皮被砸出个狗形土坑。远处溪流里的鱼都吓得跳出了水面。
“黄鞍你这个比狗还狗的男人!”狂犬比利吐出嘴里的鹿毛,爪尖亮起危险的血光。
“谦虚点,很多狗从生下来都不知道飞翔是啥滋味。”黄鞍蹲在土坑边,用树枝戳了戳昏厥的大鼷鹿,“而且计划很成功啊,它连皮都没破。”
“放屁!它翻白眼了!!”
当一人一狗还在争执不下时,一个巨大的参天大树后方。却有几位用黑色布料包裹着头部的部队开始用手语比划着。
枯叶被碾碎成三瓣,身后四人立刻分作两股。两人贴着阴影滑向左侧,足尖点地时连草叶都不曾惊动;另外两人则解下腰间缠着的骨链,链头上挂着的鳄鱼齿在夕阳下泛着青紫幽光。
“队长,要留活口吗?”最年轻的队员比了个包裹的手腕的肢体语言。
“队长,要留活口吗?”最年轻的队员用食指划过脖颈,又在胸口比出波浪手势——这是暗语中的「深海沉尸」。
裹尸布下传来沙哑的嗤笑。队长竖起三根手指,指腹上的刺青在夕阳下泛着血光:一指蜷曲如蛇(麻醉),二指并拢如钳(套网),三指横划咽喉(封口)。
众人默默点头时,而这段风声似乎被狂犬比利的嗅觉给发现到。
“黄鞍小心有埋伏!”狂犬比利鼻尖猛地抽动那帮人身上的尸僵水母毒,闻起来像臭鱼拌沥青。
话音未落,四道黑影从树冠间暴起。
黄鞍的瞳孔骤然收缩。
左侧两人吹箭筒已抵唇边,右侧蛇鳞绳如毒蛇吐信,而队长袖中滑出的鹿皮囊正滴落黏液,在草叶上腐蚀出缕缕青烟。
“比利,看好了。”黄鞍突然咧嘴一笑,迎着正面扑来的敌人冲刺。就在对方脚尖即将触地的瞬间,他忽然矮身滑铲,匕首自下而上捅进对方腹部。
“噗嗤。”刀刃入肉的闷响中,黄鞍却皱起眉头。触感不对,没有脏器破裂的阻滞感,反而像扎进一团浸水的棉絮。
“你他妈疯了?!”比利一爪拍飞袭来的吹箭,铁质箭镞擦过他竖立的耳尖,燎出一道焦黑的沟壑,“这些杂碎背后都是蛛网般的关系!杀一个能引来一窝!”
回应他的只有刀刃剐蹭肋骨的咯吱声。黄鞍的匕首正在尸体腹腔中搅动,刀锋刮过胸骨时溅起细碎的血沫。他染血的嘴角越咧越开,剥开的皮肉像被掀起的红色幕布,露出下面青紫色的筋膜。
“嗬…嗬嗬……”他的喉间滚出沙哑的笑声,粘稠的血浆顺着下颌滴落,在衣襟上晕开暗红的花。
三名刺客僵在原地。他们见过杀戮,却没见过有人把尸体拆解成如此精细的“展品”。肠管如蛇群盘踞在枯叶间,肾脏像两颗紫葡萄滚落靴边,半片肺叶还在地面上微弱翕动。
那些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铁屑,齐刷刷钉在支离破碎的尸体上。准确地说,是钉在黄鞍脚下那堆码放整齐的内脏堆。暗红的肝脏平铺在落叶上,弯曲的肠管像蛇群盘踞在血泊里,半截肺叶还在轻微抽搐,像极了搁浅的鱼鳃。
"来,你们不是要给同伴报仇吗?"黄鞍抓起半块脾脏甩向最近的刺客。暗红肉块"啪"地糊在对方胸甲上,溅开的血珠在符纹间拉出蛛网般的细丝。
"还有肠子呢!刚掏出来!新鲜美味的肠子呢!"他拎起一截滑腻的肠管,像甩鞭子般在空中抡出破风声,猛地砸在另一个刺客脸上。断裂的粪汁混着血水从青铜面罩的呼吸孔里渗进去。
“咋了?害怕吗?”最后那名刺客的双腿开始痉挛。
黄鞍咧开的嘴角几乎要撕裂颧骨,他捧着那颗仍在收缩的心脏步步逼近。暗紫色心肌在掌心跳动时挤压出最后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刺客颤抖的靴尖。
“来我送你一样东西!”他把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交给了前面的刺客。
“拿着!那可是你兄弟的东西来的啊!“黄鞍猛地将心脏按进对方怀里。
“叽叽叽!!呼呼呼!!哒哒哒!!”丛林内,方圆30里的动物顿时间被这股血腥的腥臭味所吸引。
“嘘!!!”一个鬼面山猪的脚步声以从丛林内传出。
“黄鞍你这个傻子!因为这里的血腥味,附近的野兽来了!”比利顿时感觉到一股不妙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投来。
雨幕将丛林染成青灰色调,腐败落叶在泥浆中翻涌。第一头鬼面山猪自荆棘丛跃出时,宛如攻城锤撞碎城墙。
“你这头野猪。”一名刺客淡然说道,他缓缓将同伴的肝脏轻放在湿滑的地面上,眼神却在狂笑的黄鞍和那猛扑而至的野兽之间不停徘徊。此情此景,若只是单方面的危险尚能应对,可当双方猛攻齐下,自问又能剩下几分胜算?
“咋了?是我挖的器官还不够吗?”黄鞍怪异地扭着头,笑意中透出几分病态的挑衅。那刺客眼神渐渐涣散,冰凉的骨干仿佛顺着口中蔓延,正是人体在极度恐惧中试图自我防御的本能反应。
突然,野猪的脚步声骤然逼近。它那布满苔藓的獠牙犹如冰冷的刀锋。一刀便精准地刺入了刺客咽喉那脆弱的三角凹陷处,人体最易受致命打击的解剖节点。随着獠牙凿入甲状软骨,细密的断裂声在耳畔回响,血沫夹杂着气泡猛然从破裂的气管中喷涌而出,在雨幕中炸开成一朵朵珊瑚状的血花。
“艾曼!快来救我啊!!”求救声尚未完全出口,第二只野兽的灰影已然扑至。野犬如鬼魅般潜行,凶猛的犬齿准确咬合刺客的腕关节,锋利的牙齿精准地嵌入桡骨与尺骨之间的狭窄缝隙。
颈椎一甩,力量沿着肌腱瞬间扩散,韧带被撕裂的声音仿佛断弦一般刺耳,皮肤沿着朗格氏线裂开,露出螺旋状的创口。鲜血自断裂的血管汩汩溢出,而被撕碎的前臂肌肉在雨水的冲刷下缓缓舒展,如同一朵盛开的曼陀罗,筋膜层叠泛着诡异的珍珠母贝光泽。
“呃——”那名原本还握着肝脏的刺客嘴里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的颜色深沉浓稠,如同破碎的红色墨块。他的队友,陪伴他度过无数死局的兄弟,猛然瞳孔紧缩,眼中映照出这生离死别的瞬间。
最远处的鬣狗依旧按捺着狩猎者的耐心,它那倒刺状的舌苔缓缓舔舐着刺客腿弯处的腘窝,那里的腘动脉在薄薄的皮肉下微微跳动,犹如奏响最后的生命余音。
“哒哒哒!!!“鬣狗的四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推把手握着心脏的刺客撞到在地面。
“嗤——”当利齿刺入的刹那,血压骤然喷涌,黑红色的血液被激射至三米开外,泼洒在榕树垂下的气根上,晕染出一幅惨烈的抽象画作。断裂的坐骨神经让刺客的下肢产生了诡异的抽搐,脚趾痉挛般地在泥地上划出一道道断续的死亡密码,仿佛在向世界诉说着尚未完成的遗言。
“你们……你们……”最后一位刺客颤抖着后退,眼神逐渐涣散。他浑身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饥渴的怪物从四面八方逼近。
他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巴冷刀,哀嚎在空气中断断续续:“你们别过来啊——”
就在这时,山猪发动了第二次猛冲。它那带着苔藓的獠牙狠狠刺入刺客的腹腔,形成一道完美的十字形创口。随着气压骤然释放,膨胀的肠管顺势涌出体外,而暗绿色的肠系膜仿佛婚礼上的彩带般垂落,映衬出一片诡谲的惨景。血液瞬间将山猪染成狰狞的凶器,一切都在瞬间失去了抵抗力。
“汪汪——”另一边,野犬正疯狂撕咬着那刺客的肩关节。臼齿深深嵌入半脱位的骨头,粗暴地研磨着关节软骨,发出如同卵石被碾碎般的脆响。滑液与细碎的骨屑混杂在血水中,在獠牙间迸发出夜晚丛林里虫鸣般的诡谲回音。
鬣狗低伏在血泊之中,将头深深埋入破裂的胸腔。它的犬齿精准咬住第五根肋骨,微微一用力,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仿佛枯枝被踩断般的脆响。鲜血沿着肋骨沟壑缓缓渗出,宛如红色藤蔓在尸体上蔓延生长。
腐叶堆积的泥土迅速吸收了大量血液,野草根部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山猪的獠牙在撕裂肉体的第三次贯穿中,锋利的鼻骨猛然撞碎了第三腰椎。
“咔啪”一声脆响,椎体轰然破碎。髓核仿佛被捏碎的果冻般四散飞溅,混着脊髓液洒落在泥土与枯叶之间,不久便引得昆虫纷纷涌至,争先恐后地觅食这暴露的温热脊髓。
野犬的利爪不断刨挖着刺客肋骨之间的缝隙,锋锐的指甲挑破胸膜,露出逐渐塌陷的粉色肺叶。每一次微弱的喘息,都将带血的泡沫喷涌而出,转瞬在空气中破裂,成为最后的生命余韵。
鬣狗黄褐色的虹膜中,映出了那仍在抽搐的心脏。就在鬣狗的尖吻刺破心包膜,深深扎入心室的瞬间,高压的血液便从冠状沟激射而出,洒落在周围的阔叶植物上,凝结成一滴滴暗红色的钟乳石。
当最后一块带有牙印的髌骨沉入泥沼,环状软骨的碎片随之被缓缓冲进食腐蚂蚁的巢穴。丛林依旧闷热,腐臭的气味渐渐弥漫开来。唯有那些被鲜血滋养的蕨类植物,在微风中轻颤,舒展开猩红点缀的翠绿叶片,仿佛一卷尚未书写完毕的血色诗篇,默默见证着这一切的残酷终章。
“黄鞍,我们现在要逃跑了吗?”比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狂犬般饱受惊惧。他的脊椎在这一刻感受到冰凉,恐惧如同冰霜侵蚀着每一寸肌肤。
“黄鞍?”比利惊疑地瞟向后方,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却见黄鞍早已把他护在身前他自己的早已不见踪影了。
“哒哒哒!”黄鞍不语只是一味地向前逃跑。
在离他们不远的树阴之下,一道暗影静静注视着这一切。那人面容模糊,但眼神中却满是精锐与狡黠,“这不是那被通缉的小子吗?”他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