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一口气把凌墨参加的每一场比赛，从出道开始，从任何大赛上载的视频开始，一一考古。

他，对这个人，开始好奇。

好奇，他是怎么做到任何事都可以处之泰然，平静如海，能容纳百川，能倒映轮月。

也会让她看他有股震慑感，会敬畏，会警惕。

仿佛，任何困难在他面前，都能解决。

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国家队队长，能耐？能抗？还是能忍？

他对这个人，感到好奇...想知道...到底他的身上发生过什么...

才会看到他眼底里的狂妄和不可一世，被枷锁着，才会让那一抹笑那么沁入心扉...

云沐拉开被子，轻轻地瞄了眼霖霖。

长呼的呼吸声传来，对方已然睡下。

她缓缓转过身子，手撑着床边，坐起，然后猫着脚丫子，捞起桌上的手机，走到窗边。

以分毫的移动速度把窗口的门拉开，走到阳台。

阳台的灯还亮着，云沐带起耳机，蹲坐在地上。

点开刚才看到一半的视频，津津有味地继续看。

看了好几个旧的视频，而有些视频是别人直播的视频，所以有时会有弹幕实时给录下来。

好几个弹幕留言引起了她的注意。

’凌墨？跟他的哥哥比起来，分毫不如！‘

’凌霄吗？他好帅！年纪轻轻就是世界前三的左攻手‘

’凌霄如果能回国，那么我们就不用每次都得挣扎着进入最后积分争夺赛了，肯定躺赢‘

’凌霄人家已经不是本国人的啊！‘

’果然，人才都是别人培养栽培的！‘

凌霄？云沐暂停视频，点击进入刚才留言的账号里。

账号里都是排球的视频，有些还是一些过往集剪。云沐在一堆视频里，看到了以前的一个视频。

标题是，’凌氏兄弟，谁更技高一筹？‘

凌霄...凌墨...他们是两兄弟？

封面是俩人稚嫩的脸，平头，穿着无袖体育衣，短裤。

云沐忍不住点进去看，视频开始，是一个从观众席的视角。

影片拍摄的像素很低，画面很粗糙，而收音也不是很好，不时还能听到观众席上观众的窃窃私语。

云沐把音量调的更低，好让那刺耳的噪音没能直接冲击到耳膜。

视频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比赛，当时俩人看起来非常小，应该只有初中。

凌墨和凌霄俩人，都还是小个子，体型还没长高，没完全发育。

虽然身子还是纤细矮小，不过俩人一来一回的击打和接球，很多技巧已经用上了，可见他们有着很扎实的基本功。

看了好几个凌墨近期的影片，相比之下，凌墨以前的打法和近期截然不同。凌墨在早期主要打的是二传的位置，主要负责组织进攻，配合主攻手Set出高质量的攻击球。只是，虽然凌墨后来从二传转主攻，他以前的打法却更为激进、强硬，很多次都会托出需要技术含量极高的球，或者是更高难度的。有几次对上凌霄在对面的防守，还抢先直接二传快攻，好像想跟凌霄直接杠上一样。

云沐托着下巴，继续把比赛的视频看下去。她虽然刚接触排球，可是同时球类运动，云沐能观察到，以前的凌墨就更像是凌霄的影子，只是这个影子，费劲全力都要突破黑暗，冲向光。

只要凌霄发出对角杀球，凌墨在下一场不顾队友的反应，或者是局势，都会要展现和凌霄一样的招式。

这在比赛，不顾队友的状态，不理会局势，盲攻，是大忌。

云沐不是不明白，所以影片最后，不出所料，凌墨输得非常惨。面对凌霄的一系列攻击，招架不住，而凌霄除了攻击能力出众，他还能精准判读对手，所以几乎对方的攻击都能拦网成功。

凌霄这超乎年纪的表现，真的让人很惊叹！

云沐继续在社交平台上搜寻更多关于凌霄和凌墨早期的视频。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好几个。

果然，凌墨早期的表现差强人意，虽然体格在发育的途中变得更好，而个人技术也变得很好，只是心很浮躁，不耐激，情绪一上来，就开始胡来。相反，凌霄在团队的配合下，频频得分，一个人就砍下好几十分，是个得分王。凌霄凭借自己的天赋、技巧以及身形优势下，打出了一套属于他强势的进攻方式。不过，后来凌霄就不再出现在大众视野。直到一个在海外的高中联赛视频爆红，凌霄才再次进入大家的雷达。这时的凌霄，据说已经是移民了。

看了许多视频，云沐的眼眸开始感觉干燥，有些泛红。她忍不住揉了揉，湿润的眼睫毛触碰到了指尖，云沐刺痛地闪开。

眯着眼看了眼时间，已经要接近凌晨4点了。

云沐缓缓站起来，腿脚的麻酥感袭来，她只好捶了捶，好让血液回流。

手机的荧幕没有马上关掉，以至于云沐的眼角看到了传来的一个简讯。

发信人，头像是个长江边晚霞的风景照，名字‘凌墨’

云沐原本迷糊想睡，看到了讯息，立马醒过来。

这，凌墨大半夜的，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