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定谨见墨沉舟冷静后松开手来，退回座位上，整个人都靠在墙上听了，不知道的人怕不是把恭定谨当贼了。
“那药物果真有奇效，卖给不少人效果甚好。”
“那是自然，要不是肃王解决了大部分人，我们也不需要那么谨慎。”
“楚大哥还是小心为好，要是霍家那些江湖势力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必然遭了难。”御吏大夫摇了摇头。
楚尚书算得上是左右逢源了，一边与残狼阁有联系，一边又找霍家合作，被发现了还不得被一大群人追杀？
“我自有分寸。不过话说回来，你安排在肃王府的眼线怎么样了？”楚尚书问道。
“那是在‘那边’买回来的人，花了不少银子，倒是探出不少情报来。也不知道肃王是太蠢还是什么，留了许久才处置了。”御吏大夫嗤笑一声。
‘那边’……是指陈佐吗？
“皇室一直在追查‘那边’的下落，不可能让那金枝玉叶的太子殿下去冒险，是担子肯定落在肃王殿下身上。”楚尚书早已有了猜测。
“啧……也是肃王殿下自己太招瑶，想必此刻还身受那药的危害，半杯酒都不敢沾。”御吏大夫记得那几个小兔崽子还联合起来要对付自己，要不是自己够谨慎，还真有可能被抓了错处。
“听说还惹得国师都秘密出动了，探了肃王殿下，不过到现在还没有行动，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楚尚书有些担心。
“国师是皇家的人，夏太尉立场不明，不过也不必担心，太后就算知道了此事，为了盛家也不会捅出去的。”御吏大夫身为三公，对此事还是很了解的。
三公本就重在‘衡’字，自己被接回来自然是因为宫砚远要权衡盛夏二家，为太子殿下铺出康庄大道。
殊不知他这打算，快把京城搅成一蹚浑水了。
“那肃王怕是永远没有登上皇位的可能了，怎么说我们也有证据在手上。”楚尚书哼笑着，有些得意。
人言可畏，这种事情不一定要他们亲自开口，三人成虎的道理谁不懂？
“现在暂时把希望放在那人身上了，三皇子殿下可不好控制。”御吏大夫知道背后支持宫槐仁的势力有多大，万不可轻举妄动。
“也对，备用人选还是要有的，毕竟几年前被那人当的那枚玉佩还在我们手上呢。”楚尚书觉得胜券在握。
“哈哈，还拿了薰羽坊的名义呢，这锅还得陶玖那狐狸来背。”御吏大夫有点羡慕陶玖，钱那么多是想怎样啊？
“那人也姓陶，既然是同族兄弟，那这口锅让他背了又何妨？”楚尚书倒是不介意，他对陶玖挺不不顺眼的，年纪轻轻有此本事……
薰羽坊……玉佩？
墨沉舟听得愣愣的，有些晃神，恭定谨还在仔细地听着，深怕漏了什么信息。
“先生，我们还是快走吧。”墨沉舟低声道。
怕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了……自己上一回还错怪了陶玖。
恭定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微微颔首，跟着墨沉舟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这次的交易还是要五十万两银子？”御吏大夫觉得这数目不小。
“嗯，是呀，不过成本那么高，利润怎么调自然是没关系的。”楚尚书微微颔首，想要药的人多的是了，不缺客人。
“到底这一行也是稳赚不亏。”御吏大夫感慨道。
“要是出了什么事，届时全部推给那女人就行。”楚尚书早有脱身之策。
“楚大哥什么时候这般不怜香惜玉了？怕不是伤人了人家姑娘的心啊。”御吏大夫知道他生性风流，没想到如此狠毒。
“那么不听话的人，留着来做什么？”楚尚书冷哼一声，那小蹄子已经让他忍到极限了，还不如毁了。
“啊……说到不听话，你那漂亮儿媳和肃王殿下的关系可不一般呢。”御吏大夫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情。
“你说什么？”楚尚书有些傻眼，漂亮儿媳？墨沉舟吗？
“据陈佐来报，华公子和梁少爷走后，肃王有请墨氏到他府上一回，墨氏也很着急地赶过来了，你说他们……”
御吏大夫神秘一笑，不多加言语，这边楚尚书的神色十分难看。
……
“后巷走吧。”恭定谨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拉着她往后巷走。
“感觉你常常干这回事？”墨沉舟见他这么熟练，不禁疑惑一问。
“你别胡说。”恭定谨送她一个白眼，都这种时候了还开玩笑，万一被找到就一起被灭口吧，尤其墨沉舟还是人家儿媳。
“听说你们闽州遍地这种大人物，常常撞见很奇怪吗？”墨沉舟觉得恭定谨的身世如此，在遇到曹氏期间应该也遇过这种情况吧？
“……才没有！那些大人物说话可谨慎多了，也不比这京中之人开放。”恭定谨觉得真有什么秘事，恐怕也不会租个包间光明正大地讲。
而且就算真的有，恭定谨也不会告诉她的，毕竟墨沉舟不适合听这些。
“行吧，他们大抵是没想到角落有人吧？”墨沉舟觉得他们官职好歹也到正一品了，还犯这个蠢。
“别忘了，我们坐的那里是有一面墙隔离的，其实我当时也没听见多少。”恭定谨摇了摇头，有些可惜。
没听多少？明明已经很大声了好吗？声音也很清晰易辨。
尽管这话让墨沉舟满头问号，但他毕竟没练过武听不清，可真正令她摸不着头脑的事，就是他们为何选在那个地方？
墨沉舟为了招待恭定谨，这才租了次等包间，谁知道御吏大夫和楚尚书脑子不太好，也选了次等包间，被撞个正着。
“他们怎么不去高等包间呢？那边隔音效果更好吧？楚尚书又不是没有钱。”墨沉舟真的不理解，莫不是怕自己太招摇？
“高等包间是皇家贵卿的，就算他们官居正一品也不可如此。”恭定谨解释道。
“原来如此……”墨沉舟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夕阳：“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待会儿见。”
“好。”
二人在此处分手，各自回到马车上去了，却不知身后投来了两道目光。
“那女子似乎是……墨氏？”佳儿道。
赵翩鸢撩了长发到身后去，唇边勾了一抹微笑。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