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会他们点火,却没告诉他们,火也能烧人。”
——《逆修残经·悔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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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
林烬设立魂律后,魂修体系逐渐稳定。
各地开始有小规模“魂学点”,由疯修弟子授课,讲解魂与心、死与明、火与约。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直到“那玩意儿”出现。
那天,西北城镇“裂沙堡”传出异状:
——一整队披着兽骨黑甲、燃着魂火的“怪人”,冲进官府,用身体自爆,将全镇“血脉灵根检测所”炸成废墟。
他们自称:
“魔塔七子,代火而来。”
他们烧死贵族,解放囚犯,将每一个“无灵根者”都塞进“魂爆炉”里“试炼”,点魂为兵。
据目击者描述:
“他们没有心灯,没有骨珠,只有装火的壶。”
“他们点火不是问你愿不愿意,而是……绑你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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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至明魂塔,疯修众人全愣了。
疯修新徒低声问:“祖师……是我们的人吗?”
林烬冷冷回:“他们不是人。”
他沉默许久,只说了四个字:
“起魂裁队。”
疯修亲卫“魂律执法组”正式成立。
首批任务:前往北境,剿灭魔塔。
他们带走的不是战兵,而是刻着魂律的“审判柱”。
“若他们是魂修——就该接受魂律。”
“若不是——”
“我亲手烧他们的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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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魂律队调查,魔塔实为北境散修集合,表面尊林烬为祖,实则全盘歪解魂律:
把“魂火循环术”简化为“强魂激爆术”,灌火即爆;
把“魂明三问”删掉,只留一句:“你怨不怨?”
发展出魂火奴化系统,将魂魄嵌入“傀儡兵”循环爆炸。
更扯的是——
他们把林烬画像挂在塔顶,称其为“天爆尊主”。
疯修执法队当场气炸:“祖师要是看见这个,魂火都得炸回去!”
——结果林烬亲自来了。
他走进魔塔门口,看见自己画像下写的那句话:
“火由心生,焚道为正。”
他沉默许久,然后平静地——
把整座塔烧成了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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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顺势再发“剿魂令”:
“魂塔已出魔变,林烬纵火为祸。”
“魂修即魔,魂律即邪。”
一夜之间,各地魂学点被查封,骨珠成了禁物,点火需报备,凡人再次被驱回无修之地。
林烬这才意识到:
“我教他们火,但我没教他们秩序。”
“我以为规矩能靠良知维系,却忘了……人心可以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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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是我们点燃的火,让他们也点火……”
“可我们没有教他们害人——”
“但火,已经烧出去了。”
疯修中有弟子提出:“是不是该限制魂修人数、设置资格?”
林烬望着魂塔顶燃烧着的火光:
“我们点火,是为了照亮。”
“不是为了建立另一种‘选中者’制度。”
“但现在……”
“我们不得不为火建一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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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发布新的魂律补充条款:
1. “盗火者,罪上加罪。”
2. “魂塔之外,不得建‘造火之器’。”
3. “凡以魂火为兵者,视作魔修。”
他启动“火狱计划”,在地底建立第一座“魂火隔离监牢”,将魔塔幸存者魂火抽离,永久封印为魂殛灯。
疯修众人沉默,没人再说“疯得好”,而是第一次开始:
像文明一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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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魂狱外,望着一盏盏被封印的魂灯。
有人问他:“祖师,你后悔点第一把火吗?”
林烬没有回答。
他只是轻轻一笑:
“我不怕火烧错,我怕的是——”
“没人敢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