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知道他在疏远。

不是突然变心，是太过认真。

所以他主动约了一次。

在巷子尽头的天台，两人坐在铺着广告布的小桌边。

谢星阑递给他一杯冰红茶，轻声说：

 “你不想毁我，那你先别把我当瓷娃娃。”

江砚怔住。

“我知道我不够好，不够干净，有过去，有味道，有标签。”

 “可我不是你偷偷养起来、不敢拿出去的金丝雀。”

 “我可以被骂、可以被指，但我不接受——你连试都不敢试。”

江砚看着他，喉结动了动。

谢星阑放下杯子：

 “你怕我受伤，所以你要离开。”

 “可你没想过，我最痛的不是被人骂，是你不选我。”

他低头笑了笑，有点自嘲：

 “你以为你是退开了保护我，其实你是在否定我也能承受风浪的能力。”

江砚眼眶微红。

他终于轻轻拉住谢星阑的手，低声说：

 “……如果我输了，我们会被整个世界讨厌。”

谢星阑看着他，温柔坚定：

 “那就——输得漂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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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书房，灯光柔和，但空气紧绷得像要撕裂。

江砚站在桌前，手里还拿着那张举报通知单——上面赫然写着：

 「谢星阑，因信息素违规、涉强制引诱调查中，暂被拘留观察——」

他读完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水里。

“你早就盯上他了，是吗？”

他咬牙盯着父母，嗓音像压抑极致的咆哮。

母亲站起身，语气温柔却坚硬如铁：“砚砚，冷静点。他是omega，这种人从小就知道该怎么用香气、用身体达成目的。他不过是在你身上下注——你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人，你难道看不出来？”

“他喜欢的是你的位置，不是你这个人。”

江砚盯着她，一言不发。

父亲也开口了，声音比平时低沉：

“我们查过了，他从十四岁开始就被周围的人用‘漂亮’包装，从学生会、到志愿服务、到社区组织，他所有人设，所有标签，都是为了往上爬。”

“砚砚，你是个聪明孩子，不要被这点小情绪误导。”

“你不能因为一个omega毁了前程。”

那一刻——

江砚笑了。

是那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杀意的笑。

 “你们觉得——我是被他‘勾引’的？”

 “你们查过他的过去，却从来没想过查查我真正的想法。”

 “在你们眼里，我就那么容易被控制？”

他将手中通知单“啪”一声摔在桌上：

 “你们怕我丢了身份，丢了血统，丢了这个江家名头——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是不是想丢？”

空气霎时凝滞。

母亲脸色终于变了：“江砚，你疯了？”

江砚低头，一字一句：

 “没疯。是你们疯了。”

 “疯到认为我爱一个人，就是被诱惑；疯到认为我是alpha，就只能爱alpha；疯到觉得omega不配有情感，只有手段。”

他站直身，眼神灼灼如炬：

 “从现在开始，我不需要你们的安排，不需要你们的资源，也不需要你们的认可。”

他转身，走到门边时顿住脚步，轻声却坚决地说：

 “如果因为喜欢他，我要从高台摔下来，那我就摔。”

 “但你们记住，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门“砰”一声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