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高层坐不住了。
疑将军连连撤兵,引发猜忌,朝中有人派了新将来接管。
疑将军试图解释,但越劝越显虚,反倒让人更怀疑他是被“神将气场”震慑,失了斗志。
“他不过纸上谈兵!”——这是暗使的原话,传来时我正蹲在水边搓鱼鳞,险些一屁股坐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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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昨天。
我因为捕鱼,浑身湿透。
本来这事没人管,偏偏那群下属学得飞快。你湿我也湿,全体洗衣,全员只剩一条裤衩站岗。
营帐边支起晾衣绳,乱七八糟的破布随风飘荡,像万国旗。我蹲在一角,认真晾裤衩。
第二天早上醒来——
“呃啊啊啊——!!”
衣服,全被射了。
一件不剩,全中箭,堪比筛子,全军成了“破洞风”走秀。
我怀疑人生:“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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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真相水落石出。
昨夜雾浓风大,敌军远远望见我们营地高挂布匹,误以为是密布全山的“潜伏士兵”。
惊慌之下,一通狂射,射得心虚,射到手酸。
然后他们跑了。
我们这边一兵一卒未动,收获整整三千支箭,衣服全军牺牲。
小白一边晾着箭杆一边问我:
“殿下,这箭能卖吗?”
我盯着她半天:“……你是不是商人派来的?”
她若有所思点点头:“但也可能是财神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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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将军被调走的消息传来,小白听完居然一脸失落:
“我会想念他的。”
我懂。
我也会想他。
他那多疑的性格,让我这些天混得风平浪静。他出兵少,杀敌也少,我们这边的兄弟、他们那边的兵卒,都比预期活得久。可惜了……
但小白的“想念方式”一如既往离谱。
她提议拉上全营人,在门口高喊:“欢送疑将军——走好不送——”
你这还想他回来吗?你这是怕他走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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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补他位置的,是传说中的“不信邪、不怕死、光看地图就能打赢”的高级将领:
严禄。
此人一板一眼,讲话自带节奏感:
“军人以铁为骨,以阵为魂,鬼神之说,——儿戏!”
疑云侯曾低声提醒他谢无咎的神迹种种,被当场喝止:
“闭嘴。”
疑云侯嘴角抽搐三分:“……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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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我们营,小白眼睛一亮:
“不信神的将军要来了?
那我……可得好好欢迎他。”
她笑得像准备给新生上最后一课的老学姐:
“先走个迷宫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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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阵布置如下】:
每隔五百步立一根巨木,粗壮直插云霄,表面涂满迷惑性咒文;
每根木头间距精准一致;
地面撒粉掩盖足迹与风向;
所有路线看起来——完全一样!
这片地本来就长得一个样,我当初刚来这也绕过三天差点哭出声来。
这回成了“新人欢迎会标准项目”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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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禄带队,一路正气凛然。
第一天,他冷眼旁观,没有乱。
第二天,他皱起眉头:“……这棍子好像在哪见过?”
第三天,他问:“我们是不是——走过了?”
士兵小声:“将军,我今天好像见了三次日落……”
他咬牙:“是你们脑子不清楚!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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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有人开始对着大棍子忏悔。
第五天,有人梦到谢无咎本人递给他们一张“宿命之图”。
第六天,全队集体开始围棍跳舞,自称:“我们在驱邪解咒!这是通关仪式!”
严禄面色铁青:“……扎营!!原地扎营!!谁也不许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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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正在岩石边蹲着看蚂蚁啃馒头,副将气喘吁吁冲来报告:
“将军!敌军——已经崩溃了!!现在扎营自闭中!”
我:“哈?”
“他们说你能控制天气、操纵空间、读取灵魂路径——他们现在请求投降!说这是命运的引导!”
我一口馒头差点没呛死。
你们是迷路,还是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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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身上马,带兵缓步而去。
不用打了——敌军精神早就投诚了。
成功收编敌军新人一整营,问题来了:
这么多新兵……怎么养?!
抢吃的都快抢到我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