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团白烟笼罩着...

呼呼...再有一团团的烟雾...

刺鼻的烟草味，让凌墨的鼻腔变得非常敏感，他忍不住地揉了揉鼻头，但不适感仍然充斥着。

凌博率先打破了沉默...

“找我来，又不说话了？”

说完，手指将嘴里的烟头摘下，放在手指间，任由天台的风吹着那快要灭绝的火苗。

凌墨咽了口，打算开口，不耐那难闻的烟草味让他的喉咙瘙痒，忍不住咳了声。

“咳咳...”

凌博不屑地瞄了眼凌墨，瞥着嘴，说道，“怎么...这烟味...有那么难闻吗？”

说完，凌博有点心虚地看向手上的烟头，再看了一眼凌墨那皱着的脸。

凌墨捂着鼻子，眉头紧锁着，“这几年，烟瘾变重了？”

凌墨对于爸爸的记忆，除了那些难听的话，还有从前就不爱闻的烟味，又呛，又喘。

凌博徒手捏了手上的烟头，轻轻地放在天台的栏杆上。

“有吗？” 言语间多了无措，像个被做错事指责一样，难得一见。

风仍旧徐徐吹来，把那散落的烟灰，容入空气中。

最后，也不让凌墨逃离那不喜的粉尘。

凌墨深吸了口气，好让仅剩的氧气再次大大被吸入，说道。

“为什么答应来当教练？” 

单刀直入....

凌博明显吓了一跳，挑起的眉突然僵直着。

凌墨再问，“为什么...还回来？”

这一问，深深地插入凌博的心底，撩起了波澜。

昔日的种种回忆，浮现在眼前。

质疑了许久，凌博才回了话，“想听怎样的回答？”

凌墨看着远方，在高处眺望着，那里的一草一木，在微风下摇曳，天边飞翔的鸟儿，成群结队，准备飞往另一侧。周围的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他紧闭的唇，说了句，“说你想说的，我...我能听...”

嘴角的颤抖被凌墨不自然的手部动作给掩饰着，说出这句话，让他自己心里也颤了颤。

凌博自己轻笑了笑，说道，“想...想...看看你...”

凌墨在脑子里模拟过千百中画面和爸爸的对话，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回答。

他自己也吃惊了。

空气来到了异常地安静...

只有远处小鸟吱吱吱的声响...

凌墨转过头，看着他，眼底了有些泛红。

“为什么？当初...当初明明走得那么坚决...”

是啊...当初你竟然说了那些伤害我的话，离开了我，带着哥哥，去那个地方，那个我怎么努力都去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现在又说这种看似后悔的话？

他真的想来看我吗？我还是他的儿子吗？

还是...这是你拉拢人心的借口？

凌墨一句句的疑问，眼看要到了喉咙，又咽回去。

他怕什么？怕知道真相？还是怕会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人家说，恨也是一种动力。

你想说，叫我不要恨你吗？

凌博清了清嗓子，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是不是还恨我？”

他转过头，难得得与凌墨对视。

眼神里透露了罕见的懊恼和惆怅。

凌墨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前的仰视，到现在的俯视；从前的黑发，到现在的白发。

人是不是老了过后，就会变得多情？

鼻头的酸楚，一下袭来，他撇过头，让眼角的泪滑落，悄无声息...

“比赛，我会好好比，教练你也好好当”

说完，他迈出了脚步，背向着凌博，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天台的出口。

留下的，只有一句话，和那坚决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