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虫战记

第984章 牺牲自己

时间暂时回到庆典终战的前几天。

威廉姆地下居所的战斗训练空间内，可妤儿、谷忧兰和卡约菈围坐在大型兰花螳螂「花翎」旁边。

听了卡约菈讲述睦敛威体内存在座标信息，还必须死亡后，可妤儿秀眉紧皱，两眼圆睁，双手掩嘴。

「怎么会？所以说......就因为座标......敛威他......一定要死？」

说到最后，可妤儿的声音变得哽咽，泪水充满眼眶。

谷忧兰站起身，连退数步，直至背部触及花翎的坚硬金属外壳。

她不停摇头，粉红髮尾跟著晃动，「不......不要......我绝对不要敛威死掉......」

两行眼泪，跟著划下那美艳的脸颊。

「所以说......」

可妤儿边流泪边焦急地发问，「没办法吗？除了死亡，就没办法消除敛威体内的座标信息吗？」

「......」

卡约菈屏幕脸内的可妤儿沉默片刻才回答，「这两万年来……我也一直在思考有什么方法，但......都想不出......」

可妤儿与谷忧兰一听，纷纷脸露绝望之色，却听卡约菈说道：「直到......这一次。」

可妤儿一双泪眼露出茫然之色，「这一次？」

「因为你们两人的交换，终于有了方法。」

卡约菈顿了顿，眼看希望之火在两女的双目点燃才继续。

「过去的两万年，可妤儿都喜欢睦敛威，但睦敛威却喜欢空忧兰，以致『圣辉连结』无法发挥出最大威力。」

可妤儿做过的怪梦里虽有提及「圣辉连结」，但却不清楚真正的作用，是以脸露疑惑之色。

卡约菈的屏幕脸变化出两名以简单线条绘制的火柴人孕妇，开始解释。

「当年，敛威和我还在各自的母亲体内时，因为被彼此的父母指腹为婚，缔结了『圣辉连结』。」

说到这里，屏幕脸内可见一条黄白光线，将两名孕妇的鼓胀肚子连结在一起。

可妤儿见状，想起上次睦敛威被合成机害流希雅吞噬后，为了救出对方而发射光箭时，就曾见过类似的光线。

卡约菈继续，「缔结了圣辉连结的男女，只要彼此真心相爱，就能发挥出神圣且强大的圣辉之力，就像......你们的敛威的圣辉六翼型态。」

可妤儿听了，脑海中浮现起睦敛威之前劫狱时与王后的对战，还有前几天跟第一骑士斗罗格的战斗。

睦敛威的背部曾出现更多翅膀，还浑身散发神圣的黄白光。

想到这里，可妤儿马上领悟，「那个六翼型态......所以说是圣辉连结的威力？」

「是的。」

卡约菈的屏幕脸接著出现睦敛威、可妤儿及空忧兰三人的姓名，可妤儿的箭头向著睦敛威，而睦敛威却与空忧兰互相用箭头连结。

「让我再重複一遍，过去的两万年，虽然可妤儿深爱睦敛威，但睦敛威却爱著空忧兰，以致圣辉连结无法发挥威力，直到这次......」

说到这里，卡约菈的屏幕脸又再变化，这次只有睦敛威和可妤儿的名字，彼此以箭头连结，然后箭头被爱心取代。

「这次，睦敛威与可妤儿相爱，圣辉连结也终于有机会发挥最大的威力。」

听了，谷忧兰眉头紧锁，「所以......要利用圣辉连结消除敛威体内的座标信息？」

「无法消除。」

卡约菈的屏幕脸出现「X」的符号，「机害设下的座标信息，除非死亡，否则没得消除。」

「那该怎么办？」可妤儿露出心焦的表情。

「圣辉复生术。」

卡约菈的屏幕脸出现一个火柴人，然后红色的交叉覆盖那火柴人，旁边则出现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新火柴人。

「睦敛威被杀死后，马上发动『圣辉复生术』，构建新的......体内毫无座标信息的睦敛威就行了，但......」

说到这里，卡约菈顿了顿才继续，「需要牺牲施术者，也就是跟睦敛威圣辉连结的另一半。」

「哦！」

谷忧兰惊讶得双手掩嘴，双眼瞪得大大地望向可妤儿，「就是......可妤儿牺牲自己，施术让敛威以新的肉体复生？」

「是的。」

卡约菈的屏幕脸朝向可妤儿，「如何？你愿意为了睦敛威而牺牲自己吗？」

「......」

可妤儿沉默，并且眼泛泪光。

谷忧兰双手猛拍桌面，以致茶壶摇晃，空了的茶杯也跟著掉落在地。

她情绪激动，怒盯卡约菈，「怎么可以！两万年前的你为了救敛威，牺牲了空忧兰！现在......你又要牺牲她......怎么可以这样！」

「没办法......」

卡约菈的屏幕脸一片漆黑，「因为......她现在就是拥有圣辉连结的可妤儿......」

「不......」

谷忧兰双肘支在桌面，将流泪的脸庞埋在双掌。

卡约菈的屏幕脸朝向可妤儿，「你不需要现在决定，毕竟你们连能不能歼灭机害都不确定，但......你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可妤儿茫然地重複。

卡约菈再次强调，「到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敛威死。」

「不是我死……就是……敛威死？」

「明白吗？」

「明......明白了......」可妤儿机械似地点了下头。

「可妤儿......」

谷忧兰眼看可妤儿六神无主，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要是......要是我们没交换......不对。」

谷忧兰设想了另一个可能性，若果自己和可妤儿没交换，那么......

敛威就会爱上忧兰，结果「圣辉连结」只会因为敛威与可妤儿没相爱而无法发挥威力，到最后......

会连施展「圣辉复生术」的机会也没有，敛威......

难逃一死。

卡约菈向可妤儿提议，「你先出去，自己好好消化这些资讯，直到午餐时才回来，我现在要教忧兰如何操控花翎。」

「好......好吧......」

可妤儿转身，向谷忧兰露出强装的微笑，「加油......」

「可妤儿……」

谷忧兰看著可妤儿走出训练空间，直至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合上的壁门后方。

两手紧握成拳，谷忧兰抬头不让眼泪流下，「又是这样……敛威又要……失去他的最爱……」

后方，卡约菈注视谷忧兰的背影，那张屏幕脸露出「……」的符号。

第984章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