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4

第二季:马来半岛 • 刺客
最后更新: 2025年11月7日 下午5:00    总字数: 7441

第二十四章:刺客

前情提要:

“准备动手。”她的尾音像夜风一样拂过,隐隐带着一丝令人心寒的轻佻。

随着她的话落下,四周草丛中渐渐爬出一批身影。他们手持弯刀、短弓,身形灵巧,眼神中闪烁着兽类般的贪婪与残酷。

正文:

四周的草丛轻微颤动,像是被无形的暗流搅动。接着,一批黑影如潮水般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那一刻,虫鸣彻底消失,夜风仿佛也屏住了呼吸。

他们全都低伏在地,身着紧身黑衣,皮肤上涂着树脂和泥土,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每个人手中都握着短匕与弯弓,锋刃在月光下一闪,寒芒如蛇信般吐露。那一双双眼睛闪烁着野兽般的贪婪与残忍,仿佛正在注视猎物的饿狼。

其余的变异者与异国刺客也随之蠢动。尽管他们已收敛气息,但那股杀戮与压迫的气势却像潮水般蔓延开来,连密集的丛林都无法遮掩这股浓烈的血腥味。

下方,浩荡的队伍护卫着皇室成员缓缓前行。二十名皇宫亲卫队紧密结阵,将皇帝护在中央。Hang Tuah与Hang Jebat分列前后,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等等,不对。”

Hang Tuah的脚步猛地一顿,靴底轻轻碾碎了一截枯枝。眉头微皱,他嗅到了空气中一缕几乎被夜风稀释殆尽的血腥气。那是一种只会在真正的猎杀前出现的味道。

“殿下,小心。”

他沉声开口,声音冷冽如冰,鹰隼般的眼神瞬间锁定黑暗之中蠢动的气息。

“咻——!”

一声破空之响撕裂夜空。数支利箭如毒蛇般自后方疾射而来,速度之快,空气被割裂出尖锐的啸声。

“杀——!”

数十位刺客从树冠上一跃而下,身形如飞燕扑杀,刀刃寒光一闪,直扑皇上亲卫队。

Hang Jebat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轻声道:“你们自己撞上活口的。”

话音未落,他食指与中指并拢,往左一指。

“呼——!”

一阵狂猛的旋风凭空卷起,夜色中砂砾飞舞,箭矢在半空被强行偏离轨迹,“噗噗噗”钉入树干与泥地,溅起无数碎屑,却无一支能近身半步。

“全部逮捕,杀无赦!”

皇帝厉声下令。

“Hang Jebat带人护驾,其余一半护皇上!”

Hang Tuah一声怒喝,长刀出鞘,刀光如赤焰划过夜色,一刀横斩,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溅在一名大臣的脸上,温热而黏腻。

Hang Jebat护着皇帝迅速撤离,神情间透着一种懒散的从容,好像这场刺杀,只是几只不值一提的苍蝇。

但——敌人的攻势远不止如此。

密林深处,数十名暹罗士兵怒吼着杀出,手持弯刀与长矛,刀光在夜色中犹如潮水翻涌,直扑皇帝。

Tun Perak缓缓上前,步伐稳重如山。他的拐杖猛然戳入地面。

“咚——!”

沉闷的声响震得脚下大地微微颤动,一道道裂纹从他脚下迅速蔓延。

低沉的嘶嘶声自地底深处传来,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唤醒。

“嘶——!”

数条金黄色的巨蟒破土而出,身躯粗壮如树干,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金属光。它们张开血盆大口,獠牙锋利,呼吸间热气扑面,腥臭刺鼻。

暹罗士兵的攻势顷刻崩溃——

有人被蛇尾一扫,撞断树干,横飞数丈;

有人被缠住身体,骨骼在挤压声中碎裂,惨叫被吞进蛇腹。

Hang Tuah眯起双眼,眼底掠过一抹冷光。他的手缓缓搭上刀柄,指尖轻轻一扣,刀锋“锵”地一声滑出半寸,寒光犹如夜雨,冷冽至极。

忽然——

草丛猛然炸开!

“杀!!!”

伴随着刺破夜空的狂吼,一群感染者从密林深处扑出。他们的皮肤被漆黑黏液覆盖,肌肉扭曲,骨骼外突,瞳孔泛着病态的血红,仿佛从地狱裂缝中钻出的孽障。

“他们还有人!”一位士兵惊声大喊。

皇室特战士兵立刻反应过来,战阵如同一面铁墙瞬间合拢。长枪、佩刀在火光下交织出森冷的光芒,牢牢护在皇帝身边。

“保护皇上!”

怒吼声此起彼伏,士兵们咬紧牙关,眼神里燃起赴死的战意。

就在这时,一抹银光掠过夜空。

那是一名女刺客。

她身形灵巧得如同幽魂,只见她从高高的树枝上无声飞跃,黑色披纱在夜色中翻卷,月光顺着她修长的轮廓滑过,勾勒出一副致命而优雅的弧线。

她轻盈地落在皇室坐骑的马背上,掌心轻拍马颈,借着马的惊慌,她再度一跃而起,整个人迅速融进黑暗的丛林,只留下一阵枝叶被撕裂的声响。

“陛下!!!”一名士兵惊呼。

众人齐齐回头,皇帝跌坐在地,脸色如纸,双膝蜷起,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湿透了衣襟。

“保护陛下!”

“护驾!”

“陛下没事!”

近侍快步上前探查,见皇帝尚有气息,这才松了一口气,声音颤抖地对同伴们说道。原本绷紧至极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

“等等,皇后!”

“皇后被拐走了!!”其中一个士兵直接大声的禀报。

一道急促的声音划破了混乱。

Hang Tuah猛地回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沉声下令:“Hang Jebat,守护陛下,立即返宫!其他人,稳住阵线!”

话音刚落,他已抽刀在手,刀光一闪,发出一声清冽的破空声。

Hang Tuah在疾奔中大声禀报,声音里带着锋利的怒意。他身形低伏,步伐又快又稳,如一头在黑夜中追击猎物的孤狼,毫不迟疑地朝着狐女消失的方向追去。

林叶翻滚,草丛猎猎作响。夜色被他的杀气撕裂,一人一刀,笔直地冲进无尽的黑暗中。

而在战场的上方,木屋残破的屋檐上,黄鞍,基拉娜和其两只狗并肩而坐,悠哉地嗑着瓜子,仿佛与脚下的腥风血雨毫不相干。破损的屋檐在夜风中微微颤抖,嘎吱作响,几根横梁甚至已经歪斜,随时可能崩塌。

“他们打得真是太激烈了。”黄鞍一边笑着,一边往嘴里丢了几粒瓜子,牙齿轻轻咬合,发出清脆的“嘎嘣”声。他的上半身微微后仰,肘部撑在木梁上,神态闲适,仿佛根本不把眼下的杀戮放在眼里。

“这股灵力……真的是有点强悍啊。”基拉娜双手抱膝,轻轻晃着小腿,脚尖不时碰到屋檐边缘,发出轻轻的“嗒嗒”声。夜风从她发梢拂过,几缕鬓发贴在脸颊上,眼神里闪烁着兴奋与一丝好奇。

“你看看那个!”黄鞍伸手指了指远处,肩膀随动作轻轻一晃,手指划过夜色,“哎呀,打得是真厉害啊,啧啧。”

战场上,一道紫色得耀眼刀光猛然斩落,天地间仿佛被劈开一道巨缝。尘土飞扬中,只见Hang Katsuri一刀横扫,刀气如怒涛般席卷,所到之处,无人可挡。空气被撕裂的爆鸣声透过夜风传上屋檐,震得木梁轻轻发颤。

黄鞍看得啧啧称奇,忍不住赞叹出声:“感觉还是不如Hang Tuah刚才那一刀帅,那一斩……简直就像天灾降世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把瓜子壳轻轻弹飞到空中,壳子被风吹得打着旋儿,轻飘飘地落进下方的混乱之中。

然而,就在他们谈笑风生的当口,

“找到目标人物了。”树梢之上,四道黑色的身影悄然现形,藏身于阴影之中,冷冷地注视着木屋屋檐上的二人。风吹动他们身上的衣襟,黑色的布料轻轻鼓起,杀气在空气中像针一样细密地蔓延。

“我察觉不到任何危害的气息。”

“!!“

“老大,还要上吗?“

“通常绝世高手都是隐藏气息,融入在人群里。因为如果稍微暴露一点气息都会被世间的高手讨伐。这就是浪人之姿。“

“还要打吗?”

“慢慢来。”

狂犬比利的眉头微挑,耳根轻轻一动,像是野兽嗅到了危险。他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眼角肌肉一紧,夜风卷过他的背毛,让人不寒而栗。

狂犬比利直接抓住黄鞍的头往下压,指缝紧紧箍着他的脑袋,随后低声提醒:“你小心点!”

话音未落,一道破风声猛然划破夜空!一道寒光自黑暗中激射而来,一枚锋利的飞镖,如毒蛇出洞般直取黄鞍的咽喉。飞镖带着刺耳的啸鸣,凶意森然,连空气都被划出一条尖锐的痕迹。

“不是比利,在敌人还没杀死我之前,我怕已经被你压死了。”探出头的黄鞍的鼻孔开始流血,不是因为被压在基拉娜的山丘上导致的,单纯的就是血压高。他的脸颊被挤得有点变形,眉头因为呼吸不畅微微抽动。

另一个狗子剑来,狗爪指着黄鞍。心里表示“观众们你相信他吗?“

“嘶嘶!”两个飞镖直接飞向黄鞍的身旁。夜色中两道寒光一闪而过,像两条幽灵蛇。

黄鞍眸光一凛,指尖夹着的瓜子还未落地,整个人已猛然一扭,脊背像鞭子一样灵活,身法灵巧得如同脱弦之矢。飞镖擦着他的耳侧掠过,带起一阵刺痛的劲风。

“啪!”飞镖狠狠钉入他身后的草屋上,草屑炸裂飞溅,空气仿佛也随之震颤。

气氛,顿时凝滞。

黄鞍惊慌失措地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半眯着眼,声音低沉懒散,却透着寒意。

“黄鞍,来不及了,快跑!”基拉娜惊呼,猛地拉住他的袖子,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慌张。她的指尖紧紧抓住衣料,指节发白,呼吸急促,胸口随着心跳剧烈起伏。

紧接着,一阵扑棱棱的声响,从黑暗的树林深处传来。最初细碎杂乱,仿佛树叶在颤动,转瞬便变成密密麻麻的翅膀震动声,宛如黑潮翻涌。

成群的乌鸦呼啸而出,遮天蔽月,在夜空中翻滚、盘旋。黑色羽翼交错间,羽毛纷飞,竟逐渐凝成一个漆黑的人影。

那人影狞笑着,踏空而立,衣袍猎猎飞舞,声音高亢而阴冷,像极了某种癫狂的执念。

“黄鞍!窝谦的唯一继承人!哈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你了!”

“来者何人!你是不给我老大狂犬比利面子是吗?我可告诉你狂犬比利一个人能把像你这种灵力使用者当斐济杯用。而且像你这种斐济杯,他用了三次之后就能丢掉了。因为里面的洞穴已经完全损坏了。”

狂犬比利双眼瞪大,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黄鞍。

“就四个人啊?我和你说当年我的老大狂犬比利一打20,现在那些的尸体都还没被收拾?不是不收拾,而是没人敢给他收拾因为怕惹上狂犬比利本人。”

狂犬比利此时双眼瞪得更大,狗爪指着自己用着不解的眼神审视着被黄鞍描述的这段话。

“我可是来自太阳神的亲自赐予的杀手!是来自16世纪的黑死病医生,来自黑暗生灵涂炭的民生中生存的佼佼者。是个天选之人,是这个世上以自生实力融入着这黑暗世间的拥护者。是在尸横遍野的人群中站着那个强者!“

黄鞍眨了眨眼,嘴角叼着一片未吐掉的瓜子壳,神情散漫得出奇。他转头,低声吐槽:“糟了,敌人是个中二病。 “

“啥是中二病?”基拉娜一脸懵懂,眉头紧蹙。

“没事,回头慢慢跟你解释。”黄鞍摆摆手,神情懒散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躺下来晒太阳。

乌鸦人影张开双臂,身后黑潮般的羽翼剧烈翻卷,羽根如锋刃在夜空中呼啸飞舞,切裂着潮湿的夜风。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仿佛连血肉都在迎接即将到来的祭祀。

他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那笑声高亢、破裂、像被折断的琴弦,带着一种病态的虔诚:

“黄鞍!为了找到你,我献上了无数鲜血与灵魂!今天,我就要用你的头颅,向伟大的太阳神献祭!”

风忽然变得刺骨,连潮湿的海气都被这股杀意逼得发冷。沙滩上的空气仿佛浸透了血腥,压抑得令人窒息,海浪轻拍礁石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变得遥远、模糊。

黄鞍眼中原本的戏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而锋利的压迫感。他独自站在原地,肩背微微展开,双手依旧松松地揣在腰带前,但那份姿态就像一头静卧在夜色里的猛兽,下一秒就能撕碎猎物。

他呼吸平稳,胸膛随着夜风微微起伏,皮带边的金属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死亡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那股如同天罚将临的威压,逼得乌鸦刺客喉咙发紧,心脏骤然一缩。

乌鸦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冰冷的冷汗顺着掌心一路滑落,滴在脚下湿凉的沙地上,瞬间被吞没。腰间口袋附近的手术刀反射着月光,冷冽的光线犹如掠过猎物脖颈的刀锋,逼得他神经发麻。

空气猛然震动!

一股不祥的灵压猛地从他身上爆发,像被撕开的深渊在夜里咆哮。

黑暗中,一团炽烈到发烫的黑色灵力急速凝聚,灵力扭曲着空气,甚至带出爆裂的气流声。它化作一只巨大的拳头,拳风破空,卷起狂沙,带着撕裂空气的爆鸣声,直轰黄鞍心口!

“拿命来!!!”

黑袍刺客脚掌一踏,沙滩猛地凹陷,整个人如黑色闪电撕裂夜幕,几乎与黄鞍贴身相撞。那股杀意如浓烈的墨汁,在空气中疯狂扩散,几乎令人窒息。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黄鞍眼中寒光一闪,像刀子划破夜幕。

他的动作极快,却透着一种不紧不慢的从容,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掌控中。他的手并没有结印,也没有拔刀,而是缓缓从后腰摸出了一把……

沙漠之鹰。

那把黑色手枪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突兀而危险。

黄鞍的手腕轻轻一抖,沉重的金属在他掌心中灵活地旋转一圈,仿佛是一个对生命不屑一顾的赌徒,随后稳稳握住。装了消音器的枪口平静而精准地指向来袭的刺客。

“砰!”

一声闷响在夜色中炸裂,像被吞噬的雷鸣。子弹破空疾驰,留下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银光,精准地洞穿了刺客心脏下方。

“呃咳——!”

刺客的身形猛然一僵,冲击的力量让他在半空中猛地停顿,猩红的血花从黑袍下爆开,在夜风中散成凌乱的弧线。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腹部汩汩流血的伤口,脸上浮现出惊恐、愤怒与混乱交织的神情。

“你……你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惊怒交加的低吼中,他踉跄后退,脚步碾过沙粒,在湿沙上拖出一道道深痕。胸腔的灵力开始暴走,身体剧烈扭曲,黑色的灵力如失控的水墨,在夜空中炸开!

“啪——啪——啪——”

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崩裂成数百只乌鸦,每一只都带着扭曲的灵气和凄厉的鸣叫,像一场被撕裂的噩梦,冲上夜空。那无数羽翼拍击的声音如风暴席卷而来,令人头皮发麻。

黑色的乌鸦群在空中盘旋、翻滚,羽毛如雨飘散,随后如同恶魔的漩涡一般纠缠回到一起,重新凝聚成那道浑身浴血、气息凌乱的人形。

“哈哈哈哈!!!”

乌鸦刺客仰天狂笑,声音嘶哑如破锣,像裂喉的鸦鸣划破夜色。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鲜血从袍角滴落,染开一圈又一圈深红。

“居然……居然要我耗费一半灵力,才能稳住形体……!”

他咬牙切齿,声音里混着屈辱与扭曲的激动,脸上狰狞的笑容像被鲜血刻出来的一样。

“黄鞍……你这个窝谦的继承人,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对手,才值得我亲手毁灭!”

乌鸦刺客的声音嘶哑又兴奋,像破碎的号角在夜空里炸响。他眼中闪烁着癫狂的光芒,浑身的羽毛随灵力震颤而簌簌作响。月光打在他那张惨白、布满裂痕的脸上,就像一副被岁月撕碎又拼接起来的面具。

他猛地举起手臂,双眼死死地盯着虚空,仿佛在朝着某个看不见的神祇高呼。

“我!柏拉图!认可了!!!”

这一声呐喊突如其来,声音刺破夜色,连空气都短暂地冻结。

基拉娜愣住了。她目瞪口呆地眨了眨眼,脑子一时没能跟上这诡异的发展。她轻轻侧过身,小声凑近黄鞍的耳边,声音里带着茫然与一丝嫌弃的困惑:

“你不是只是给了他一拳吗?为什么他忽然就跪下,还流了这么多血?”

黄鞍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嘴角抽动了一下,肩膀微微耸起:“我哪知道啊,我的确就给了他一拳。是他自己太弱了,没接住而已。”

月光下,他的表情就像一个刚把儿子打残的爸爸一样,毫无战斗紧张感,全是关怀伤者的心疼感。

基拉娜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一脸这主角不太正经的复杂表情。

就在两人这段略显荒诞的对话还未完全落幕时——

重伤的乌鸦刺客的嘴巴猛然如初一口老血,是重塑的身体虽然保证了。大部分的伤口被缝合但是里面的伤口却还是还没压制住。

仰头怒吼:“来人!!来人!!救我这个太阳神最忠诚的侍从!!!”

他的声音嘶哑破裂,如同被人强行拉扯的铜喇叭,惊得夜鸟纷纷从林间惊飞。那一声撕裂夜色的吼叫,在沙滩上回荡,像某种仪式的召唤。

几乎是声音落下的瞬间,

“嗖!嗖!嗖!”

三道黑影从后方树林中疾掠而来,动作快得几乎与风重叠。沉重的落脚声震得沙地微微下陷,一圈圈灰沙被震成淡淡的雾。三人像影子一样无声落地,立即半跪在乌鸦刺客身边,动作恭敬而急促。

“乌鸦首领。”三人齐声呼唤,声线低沉而凝重,神情中隐隐透着担忧与焦躁。

只见三人身形各异:

一人背着巨大的盾牌,背肌隆起,像一面活着的城墙;

一人手臂细长,五指修瘦如钩,指尖闪烁着蓝黑色的冷光,仿佛沾着毒液;

另一人则身披白羽披风,身材修长挺拔,手中长矛轻轻贴地,动作如同水鸟在湖面掠影。

乌鸦刺客喘着粗气,双膝深深陷进沙地,一手死死捂着腹部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顺着砂砾渗开一朵朵深色花纹。他眼神恶毒得仿佛要把夜空撕碎,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乌龟!蝎子!水鸟!护着我!”

他猛地在地上用血描绘出一道复杂的灵阵,羽毛被灵力卷起,在空中盘旋,与血滴交织出诡异的符文。

“等我……恢复伤势……”

他跪倒在沙地上,双膝陷进柔软的沙层,扬起一圈细尘。喘息声沉重低哑,混着浓烈的血腥味。指尖在沙地上颤抖地勾勒阵纹,灵力如同泼洒的墨水在空气中弥漫,阴冷而危险。

他抬起头,瘦削苍白的脸颊在月光下扭曲变形,一双血红的眼睛燃起即将失控的火焰,仿佛要把整片夜空撕裂。

“必然让那黄鞍……尝尽世上最极致的痛苦!!!”

每吐出一个字,他的牙关都“咯咯”作响,胸口的伤口随之抽动,血水渗得更急。

“队长,先别治疗了!”那背着厚重龟壳护甲的壮汉低声提醒,脚步却下意识向后挪了半步,粗糙的手掌死死攥着武器,目光像刀一样盯着远处的黄鞍。

“护着我!他的攻势很猛烈的!”乌鸦刺客咬牙切齿,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血染的沙地。

“队长,有件事。”

蝎子那瘦高的身影悄悄侧头,声音低得像蚊鸣,表情却似乎想要提醒眼下的队长。

“那个队长你要不要看看?”

水鸟披着羽毛披风,手悄悄把细刃藏回袖中,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队长。

“队长……”三人又一次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又急又无奈的气息。乌鸦刺客根本没理会他们,眼神死死盯着夜色深处,只是猛地挥了挥手。

“别再看着了!他就要发动攻击了!”

乌鸦哥终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声音透出一股惊弓之鸟的惶恐。

就在这催促声重叠在一起的混乱之中——

“呼……”

他猛地吐出一口浊气,体内翻涌的灵力终于稳了下来。一只手死死压住腹部,另一只手撑在地上,踉跄地站了起来。苍白的脸在月光下仿佛一张没有血色的面具,却因仇恨而扭曲得狰狞。

“终于,稳住伤口了。”

他咧嘴,露出血淋淋的牙齿,眼神如同一条被逼到墙角的毒蛇。

“人呢?”

乌鸦刺客愣住,声音低哑而错愕。他的眼神在空旷的林间四处扫视,乱得像个刚被敲晕的疯子。夜风呼啸着穿过树林,枝叶发出沙沙的低鸣,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月光被枝桠切割成破碎的碎片,洒在地上,像一张裂开的地图。除了他和下属,四周空无一人。

“GOGOGO出发咯!”

黄鞍一手攥住基拉娜的手腕,毫不犹豫地转身冲进森林,脚步干净利落,甚至还带着轻快的节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