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看了看那手掌印,接着沉思了一会儿。他道:“ 吾然,你之前真的没有学过任何内功?” 吾然想了想,说道:“ 之前我受伤的时候,曾上峨眉山向周掌门求医。但是在最后一次关键疗程时,突然有一个小偷夜闯峨嵋派,周掌门在情急之下,便传输了一年的功力给我。” 须正庭拍了一下手,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张三丰道:“ 那你可还记得她用什么内功来传输你功力?” 吾然回道:“ 嗯,是她们的峨嵋九阴功。” 张三丰道:“ 啊!原来芷若的功夫已经到这等境界了。” 张无忌疑惑道:“ 太师父,芷若妹妹的功夫是怎么样了啊?” 张三丰道:“ 你在蒙古也不知道了。虽然她当年已经将九阴真经的秘籍交给你,但是这二十年来,她靠所学的那速成的九阴真经,自行衍生出了她们自家的九阴功。这就好比咱们武当,少林和峨嵋的九阳功,也是从一部分的九阳神功内衍生出来的。原理,就是跟这是一样的。” 张无忌道:“ 那,林姑娘的功力又怎么解释?”
张三丰接着道:“ 她传了一年的九阴功力给吾然,就像是吾然练习了一年的峨嵋九阴功一样,所以吾然的功夫能够突飞猛进,大概就是这个原因。真没想到,一年才见得芷若几次,却没发现她的武功今非昔比。甚至,她在这江湖上,已经没有多少对手了。” 张无忌道:“ 唉,既然她都有这番成就了,我也不必带回来了。” 说完后,他便从衣服里摸出一本书来。众人放眼望去,发现上面写着 “ 九阴真经 ”。吾然吃了一惊,道:“ 这就是九阴真经?” 无忌道:“ 没错,当年她破解了倚天屠龙的秘密后,便自己手抄了一本九阴真经出来。之后她悔过自新,便把这书给了我。我此次回来,就是想把这本经书还给她。”
吾然道:“ 没想到,大难不死,果然必有后福。我竟然就这样无意间得到了真传。” 突然来路跑出来了一个人,众人看去,发现是赵敏。张无忌道:“ 敏敏,怎么啦?” 赵敏道:“ 无忌,大殿里来了个人。我相信,你一定很想跟他见上一面。” 张无忌道:“ 谁啊?” 赵敏道:“ 跟我来就知道了。” 接着众人便跟着赵敏的身影,回到来了大殿内。
来到了大殿,只见杨不悔已经和那人抱成了一块儿,泪流满面。吾然只觉得那人十分熟悉,再看清楚一些,脱口而出说道:“ 杨爷爷?” 须正庭道:“ 杨爷爷?谁啊?” 张无忌也走了上前去,大声喊道:“ 杨左使!” 原来那人便是和吾然有过一面之缘的杨逍。杨逍也道:“ 教主,好久不见。” 张无忌道:“ 杨左使,别来无恙吧!” 杨逍道:“ 哼!可差着呢!” 无忌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来,咱们坐下说话。”
杨逍又道:“ 此次我上山,原只想见我女儿一面,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教主您。” 杨不悔道:“ 爹,还有你的孙儿呢!” 杨逍道:“ 对啊!他在哪里啊?” 殷武杰走上前去,道:“ 外公,武杰在此。” 杨逍笑道:“ 好啊!武杰也都怎么高大了,我真的很久没来找你们啦!” 不悔又道:“ 爹,现下我们又有谁不知道你的处境呢,你是不想连累我们罢了!” 杨逍道:“ 这朱元璋称王称帝之后,更是不择手段地全力剿灭我明教中人。他一天杀不清教主,我,范右使,护教法王,五散人等,他一天都不肯罢休。” 张无忌道:“ 那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呢。” 杨逍笑道:“ 教主还是跟以前一样啊,猜不透人心哈哈!唉,他还不是怕我们造反么。” 张无忌道:“ 唉,这又何必呢?”
杨逍沉寂了一会儿后,他看见吾然也在山上。他笑道:“ 咦,原来小姑娘也在这里啊!” 吾然走了过去,笑道:“ 杨爷爷,我们又见面啦!” 张无忌道:“ 你们,认识?” 杨逍道:“ 不久前,我在重庆被官兵追杀,我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可是也已经精疲力尽。幸得这位小姑娘出手搭救。须正庭接着道:“ 哦,对了,那时你迟迟未归,原来是遇上了杨前辈。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 吾然摇摇头道:“ 不关我的事哒!是杨爷爷不让我说的。” 杨逍道:“ 小兄弟,你就别怪小姑娘了,的确是我不让她说的。”
张无忌和杨逍正高谈阔论,大谈昔日往事。吾然见处境甚是烦闷不已,于是便拉着须正庭到后院的亭子去。须正庭道:“ 怎么啦,你不想听听张前辈和杨前辈旧时的经历故事吗?” 吾然道:“ 闷死了,我们来做点有趣的事儿!” 正庭道:“ 什么有趣的事?” 吾然接着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 正当想着要做些什么事的时候,突然后方有一人开口说话。只听他说:“ 原来须大哥和林姑娘也在此。” 向后看去,发现是张绍君和张绍敏二人正在向他们走来。
须正庭道:“ 咦,是张少侠和张姑娘。你们不和前辈们谈谈天吗?” 张绍君道:“ 你们不也是在这里。他们谈的往事,从小到大就听爹爹说惯了,来来去去还是那几桩,我都记熟了。” 吾然道:“ 对了,你们是蒙古长大的是吧?” 张绍敏道:“ 嗯,不错。” 吾然又道:“ 那蒙古是怎么样的啊?我听姐姐说,蒙古就是一片大沙漠和大草原,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呢?” 张绍敏道:“ 不错,但是蒙古也都有高原。至于风景嘛,我觉得各有各的美,中原有中原的美,蒙古有蒙古的美。” 吾然道:“ 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走出中原,看看以外的地方。” 须正庭道:“ 我带你去啊!” 吾然道:“ 真的吗,你可别骗我哦。” 正庭又道:“ 那是自然。” 四人在后院亭子聊得甚是高兴,大殿内有长辈聊的话题,而后院呢,则有年轻后辈聊的话题。
到了正中午,众人便在偏厅一同吃起了午饭来。吃到一半时,只听见前院一道士道:“ 请问姑娘是谁,来此有何事?” 那姑娘道:“ 在下丐帮帮主史红石,特意前来寻找令妹。” 吾然听见是史红石来了,连忙放下筷子,跑到了大门去。两姐妹互相抱在一起,吾然道:“ 姐姐!你来啦!” 接着她又道:“ 咦,你那么快回来,北边局势稳定了吗?” 史红石道:“ 我们进屋说话吧!” 说完后吾然便拉着史红石来到了偏厅。
史红石一见,原来武当山上早就聚集了昔日熟眼的人物,他惊喜万分,连忙抱拳道:“ 小女史红石,拜见张真人,五侠前辈,张恩公,赵前辈和杨前辈。” 张无忌笑道:“ 原来是史姑娘。哇,都这么大了,想起以前见你的时候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呢!” 史红石笑道:“ 我也是二十年没见过张恩公了,要不是当年你揭破成昆和陈友谅的奸计,我和丐帮也不会有今天。” 俞莲舟道:“ 史帮主别站着说话了,赶紧坐下吧,你吃过午饭了吗?如果还没我叫人添多一碗饭来。” 史红石道:“ 多谢俞掌门,我上山前在襄阳吃过了。” 张无忌道:“ 我连同妻儿南下时,见路经北方发现不时都有丐帮弟子与人发生冲突,我身份特殊不便出手相助,相信你也是刚从北方回来的吧!”
史红石道:“ 这也是我想说的事情。我丐帮弟子,我已经下令全员退守至开封府分陀,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参与任何的战事。至于北明帮还有伏羲帮,他们二帮是属同一阵线,已经在顺天,太原,济南和西安下足马威,大势招收帮众。现在他们二帮日益渐强,如果时间在消耗下去,只怕我丐帮不是敌手,就率先输在了人数上。” 张三丰道:“ 这北明帮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还有这等实力。史红石又道:“ 不错,他们此次的行动,全都在一人的靡下。” 须正庭道:“ 谁啊?” 红石道:“ 暗乡子。” 吾然道:“ 又是这暗黑不正大的暗乡子,他到底想怎样?”
史红石继续说:“ 此次他们独霸一方的计划,基本上全是针对我丐帮。我丐帮在北方的基业已经竖立了数百年,就连我们的第十八代帮主洪七公洪老帮主,也是人称‘ 北丐 ’。还有黄蓉黄帮主的威势,由此可见,他们就是要利用这个声势,来大挫我帮。如果丐帮弟子在北方失利,退至南方,那么他们便可顺理成章,自称是北方第一大帮。” 俞莲舟又道:“ 那他们的目的,是不是拿到北方的江山就可以了?” 红石道:“ 不只,他们最终的大计,是整个明朝的江湖天下。”
殷梨亭道:“ 这北明帮竟然还有这么大肚量,难道他们不把六大派放在眼里吗?” 史红石说:“ 他们不打算与六大派竞争,毕竟帮与派两者还是有差。就算他们真的放肆到这个进度,以他们现在的综合实力来看,他们连一个华山派也对付不了。” 红石一言提醒了须正庭,他道:“ 红姐,华山派怎么样了?” 史红石道:“ 对了正庭,我也差点给忘了。我觉得你有义务要回去一趟看看。” 正庭愣了半响,接着道:“ 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红石道:“ 你不要担心,华山派现在没什么事情。只是灵华派那边比较麻烦而已,如果他们与北明或伏羲任何一方结盟,后果将不堪设想。”
殷武杰道:“ 那现在该如何结束这场竞斗?” 史红石道:“ 擒贼先擒王,如果能抓住暗乡子或秦南官两者之一,那是再好没有的了,可是那又谈何容易呢?殷武杰道:“ 怎么说呢?” 须正庭拍了拍武杰的后脑勺,接着道:“ 嘿,那还用说的吗。不说暗乡子,单单是他身边的蔡里贤和韩赟,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了。” 红石接着道:“ 不止,北明帮的副帮主,也就是那时我们在峨眉山遇见的秦哲翰,武功深不可测。我大胆估测,他的功力,或许直逼五侠前辈和周掌门的境界。” 须正庭:“ 这么厉害,可能吗?” 张三丰笑道:“ 正庭,世间奇人甚多,给我们瞧见一个半个,也不奇怪。”
史红石又道:“ 我此次上山,还有着一事。那就是请各位前辈可以提供一些建议,怎么对抗这些恶势力。” 殷梨亭道:“ 或许,你们需要高人为你们添加实力?” 殷武杰道:“ 可是太师父都已经百岁高龄了,我爹,师叔伯们,没有七十都有四十了,陪你前去会不会有点危险?” 红石笑道:“ 我也没打算叫前辈们出手,毕竟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也承担不起。我只求能得到前辈们的指点,人力方面,我自己再想办法吧!” 须正庭道:“ 红姐,既然我还是要回华山一趟,那我为你出一份力吧!” 殷武杰也道:“ 嗯,红姐,我也可以帮你!” 殷梨亭笑道:“ 好!正庭,武杰,你们果然没有令我们失望。习武之人,不是为了争强好胜,而是锄强扶弱,遇路不平拔刀相助!” 吾然听了正庭说的话,也道:“ 姐姐我也跟你们去吧!” 史红石道:“ 不行,那太危险了。” 须正庭道:“ 红姐,你就放心让她跟着去吧!近日内她的武功大有进展,更何况还有我呢!” 史红石道:“ 真的吗?那正庭你要帮我好好看着她了。” 正庭道:“ 嗯,放心吧!”
俞莲舟道:“ 那你们几时启程北上?” 史红石道:“ 现在局势稍定,也不用那么着急赶着回去,更何况那里有谅叔支撑着。我觉得,我们必须先部署好应对方法,然后再上路也不迟。” 宋远桥道:“ 不错,先安排好一切,有足了把握后再出击,将损伤减少至最低。” 张三丰道:“ 嗯,过不久便是莲舟的生辰,等咱们一起吃过了凯旋宴,你们再动身吧!” 史红石笑道:“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听吾然又道:“ 那么那一次的群雄大会,也是北明帮举办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啊?” 史红石道:“ 这点我也不明白,我想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肯定不是比武会友这么单纯便是了。” 吾然道:“ 古古怪怪的,这么多时间干这些的吗?” 杨逍道:“ 江湖人心,险恶,自私,冷血,奸诈,样样具备,来的时候总是令人防不胜防。正反两面,是非黑白,往往都是在人最琢磨的时候,乘虚而入。” 史红石道:“ 同意,人心难测,事实难料。人怕鬼,但是鬼却没有伤害过我们半分。我们不怕人,但人却不断在伤害着我们。” 张松溪拍了一下桌子,接着道:“ 说得好!我们快吃吧,饭菜都凉啦!” 众人大笑了一会儿,也继续把饭给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