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然和正庭携手下山后,正庭道:“ 吾然妹妹,咱们现下要到哪里去啊?” 吾然道:“ 先去和姐姐她们会合吧!” 正庭登时想起史红石等人还在小镇内的客栈里,便与吾然一起往那小镇走去。
两人一路漫步行走,悠闲自在,只想把握好每一个独处的瞬间,也不奔疾赶路,这一路上有谈有笑,竟然在太阳西下时,方抵达那镇上。
两人进入了镇内,正庭道:“ 吾然妹妹,你说她们在那间客栈呢?” 吾然回道:“ 这镇不大,相信客栈也是挺少的·,咱们就找找看吧!” 正庭点了点头,两人便到一家家去客栈找寻史红石等人去。
直至第二间客栈,好不凑巧的史红石等正正就在那客栈前的茶店围坐一台食用晚餐。这家客店一共做两门生意,茶店就在客栈房间之前,而客栈生意就是在那茶店之后的天井方圆数十间房间了。
何梓琼见吾然和正庭两人归来,连忙放下筷子走上前去道:“ 你们回来啦!吃过了晚饭没?” 正庭摇了摇头,梓琼便回过头向店内的小二道:“ 小二,备多两对筷子,和两碗白饭来!” 那小二听闻吩咐,连忙走进厨房内打点。
吾然和正庭坐了下来,只见店内只有自己等人的一台食客,除了店内打杂的人员之外,其他的便是自己人了。但此刻店内除了忙着干活的伙计之外,就无别人说话的声音了。桌前每个人忙顾着吃自己眼前的饭菜,谁也没说上一句话,这种情景是吾然前所未见的,不禁感到疑惑。
坐在吾然身旁的是夏雨可,她轻声地在夏雨可的耳旁说道:“ 师姐,我和正庭哥哥走开的时候,你们发生了什么啊?” 夏雨可道:“ 也没什么,只是每个人都好像各怀心事似的,不曾说过一句闲话,特别是你姐姐。” 吾然道:“ 怎么会这样?” 夏雨可道:“ 我瞧你是这里的团宠,不如由你来打破僵局,我看也是再适合也没有的了。” 吾然道:“ 现下谅叔死了,姐姐的心情我能理解。那种想报仇又不能报,却不知又该如何的感觉当真好受得很。”
沉吟了半响,吾然道:“ 啊!我知道了。” 夏雨可问道:“ 知道了什么?” 吾然道:“ 我的话,未必比那人来得实用。” 雨可不解,道:“ 谁啊?” 吾然道:“ 何魔头!” 夏雨可 “ 哦 ” 了一声。道:“ 也对,史帮主那么喜欢梓琼,他的话准是会听入耳的。” 吾然道:“ 我跟他说说去!” 站起来走到何梓琼身旁,在他耳边极轻极轻的说了几句话,何梓琼微微一抖,疑道:“ 什么?你确定?这样行得通吗?” 吾然笑着点点头,道:“ 就只你有这个本事。看你了!”
殷武杰看在眼里,道:“ 喂!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啊?” 吾然道:“ 也没什么,你也不必知道!” 武杰道:“ 你好啊!你还把不把我这兄弟放在眼里了?” 吾然微微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上坐下了。
夏雨可道:“ 小师妹,你跟他说什么来着?” 吾然哑然失笑道:“ 我叫何魔头,最好明早之前就给我搞定我姐的心情。我管他怎么呵怎么护,总之明早之前我要看到我姐的心情舒畅了就好。” 夏雨可 “ 嗤 ” 的一声笑,伸指在她鼻子一刮道:“ 你这不是把一个重任抛给他一个人了么?” 吾然道:“ 谁叫他是我姐的爱郎,这种事情不是他做还能是谁做啊?” 正庭拍了拍吾然的肩头,道:“ 你的饭都凉了,还不赶快吃?” 吾然 “ 哦 ” 的一声,提筷大口大口地吃下了。当晚,众人便在客栈里歇息一晚,明日大伙儿再一同商议接下来该当如何。
二更刚过,吾然依旧眼大大地望着天花板,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不知怎的,自从和须正庭相会之后,她总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似乎在未来有着什么考验大难,在等待着他们。或许这也是自己想多了,眼下须正庭不是好端端地在自己的身边,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总有办法解决的。但本意如此,那么天意又是如何呢?谁也不知道,谁也没法预料得到。也不知在床上翻身了多少次,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临近清晨,天未破晓,吾然听觉那茶店内似乎有人大声交谈。听上去,那几人的声音有似莽夫的,有似文人的。她也不多管闲事,闭目继续睡去。哪知被那几人这么一吵,就这样睡不着了。吾然懊恼之余,又觉颇有点口渴。于是她便下床出了房外,想到茶店去要碗清水喝。
正当走近那店,转个路口即可抵达时,吾然听闻店上那几人的声音异常熟悉。仔细聆听,确定了店内的几人是相识的。
吾然探了个小头往店内看去,不由得心中一惊。原来茶店上来的几人,正是秦南官,秦哲翰,韩赟和其余十多名左右的北明帮众徒。吾然心道:“ 这几个人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啊?嗯……对了,他们是收到叔叔的助战邀请,来到时却又不见人影,所以这才会到这里来打尖。
只听秦南官骂道:“ 喂!咋地这么久还不送上酒肉啊?咱们还要抓时赶路呢!” 店小二连忙不住躬身致歉,转身督促厨房干事。秦哲翰这时道:“ 嘿!那暗乡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叫了咱们千里迢迢来到华山,却又不见人影。” 韩赟说道:“ 可不是吗?累得咱们昨日在华山方圆数十里地找了个翻天,鬼影也没一只。” 秦哲翰拍了拍桌面,怒道:“ 待给我撞见了这厮,不好好教训他是不成的。”
秦南官道:“ 或许,是暗长老途中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非插手不可呢?” 秦哲翰道:“ 大哥,你为什么千方百计地围护那贼厮呢?若我是帮主,我一定一脚将他踢出我北明。” 秦南官笑道:“ 怎么?想当帮主啦?” 秦哲翰道:“ 我哪敢有这种福气?” 秦南官道:“ 暗长老这一路来为了咱们北明帮称雄于大中原武林一事已力竭所能,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只不过对头实在是狡猾,一次又一次的毁了暗长老的大计。” 吾然在后听了,不由得轻轻一笑,心道:“ 什么叫我们狡猾,明明是你们差强人意,咋地还怪在我们头上了?”
秦哲翰道:“ 他唯一做令我称心的事,就是杀了谅凡那老不死。” 吾然听见他提起了谅凡,连忙耸耳仔细聆听。韩赟道:“ 对啊!这真是大快人心。初时我瞧见暗乡子来信上写道时,我还不怎么相信。直到此事传遍整个丐帮上下,我才不得不相信。” 秦哲翰道:“ 谅凡这老头处处跟我们作对,早一日除了,就早一日利于我帮。嘿!史红石那一个女孩子家能算得了什么?要不是丐帮内有谅凡和万远赤这两厮,她丐帮早就灭啦,还能像此时此刻那么嚣张么?” 韩赟大笑道:“ 可不是吗?丐帮早已不如当年如此旺盛,现下武林中也该换换领头羊了!” 秦南官笑道:“ 这句话中听!来,咱们干杯!” 三人互相敲击酒杯,一口喝下了杯里的酒。
秦南官道:“ 现下文峰成也死了,华山派也少了个劲敌。他派内除了须正庭较为棘手外,别的根本不值一提。依我所见,索性咱们就把华山派给灭了,给武林中每一个人颜色看看,瞧他们还敢不敢小觑了我们?” 秦哲翰道:“ 须正庭一人自是不足一提,但他身边的那女娃可就不易对付了。而且他还有两位结拜兄弟,一个武功尔尔,一个却实属非凡。而且,文峰成的哥哥文峰懿,极不易对付,要是他们联手抵御,这事可就不易办了。”
秦南官 “ 嗯 ” 了一声,道:“ 单凭我们的人手,只怕还不够。只可惜白祥所领的伏羲帮早已因他逝世而散伙了,不然咱们就可以联手一同攻上华山了。” 秦哲翰道:“ 白祥那人算什么,除了会讨好处外,别的就和一般废人一样。” 秦南官道:“ 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我们得寻寻愿意与我们联手的帮派才是。”
秦哲翰斗然想起了什么,道:“ 咦,无暇派如何?” 秦南官道:“ 无暇派?早就素闻无暇派掌门田文栋田老先生少涉江湖,派内的事务均交给他唯一的儿子田师瀛去打理。田文栋的武功在江湖上可是一等一的,若他肯愿意出府为我们献一份力,那岂不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秦哲翰道:“ 可是我听闻田文栋那人的脾气古怪异常,非常人能够摸透的。不知他是否会如此爽快?” 秦南官道:“ 以咱们再江湖上的地位,他没有理由会不给咱们面子的。待咱们找到了暗长老后,再致一封信到顺天府去,瞧他老人家意下如何?” 秦哲翰点点头道:“ 现今唯有是这样了,咱们赶紧吃饱了就去找暗乡子那厮去吧!”
他们的这一番话,全都被吾然听在耳里。正当她回忆起适才所听见的那一番话时,突然左肩上被人一拍,那人道:“ 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来着啊?” 吾然只吓得魂都丢了,但见那人搭肩并没有运劲扣脉,猜想而知这人对自己并无歹意,说不定还是自己人。
她回首望去,看见那人原来是须正庭时,心中的畏惧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正庭欲想再说话,吾然捂着他的嘴,拉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去。须正庭疑笑道:“ 怎么?做贼做上瘾啦?” 吾然道:“ 你知道我窃听到了什么吗?” 正庭道:“ 有什么人来了啊?干嘛要偷听他们说话?” 吾然道:“ 是秦南官,秦哲翰和韩赟等人!” 正庭惊道:“ 什么?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吾然当下便把听到的所有东西,包括他们想要联合无暇派灭了华山派一事,一概不漏地说给了须正庭听。
正庭听后,吓了一大跳,道:“ 什么?他们竟然要请出无暇派掌门人田文栋,与他一同联手大举进攻我华山?” 吾然点头道:“ 现下咱们该怎么办?” 须正庭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现下大师兄和欧阳师弟还在争夺掌门一职,他们两人各自组成的阵营存有嫌隙,大敌来袭,他们该如何对应?” 吾然道:“ 除了你师伯文峰懿外,就你一人有这本事去令他们放下仇视,联手应敌了。” 正庭道:“ 我?” 吾然点了点头,道:“ 你试想,华山派存亡当前,你师伯没有理由还会顾着自己的武功修为,弃华山派于不顾。所以你们两人合作带领一众华山派弟子,有师伯这个大人物在,他们岂敢内讧?” 正庭想了想,觉得吾然说的话颇有道理。
两人沉寂了莫久,只听房门被人敲击了三下。吾然打开了门,发现是史红石敲的门,何梓琼在后。吾然道:“ 姐姐,你醒啦!” 红石点头后道:“ 我们来找你,想问你同咱们回去吗?” 吾然道:“ 你要回襄阳去了?” 向梓琼看去,打了眼色。何梓琼点了点头,表示已成功开导了红石。吾然把嘴往外一努,表示没有看错了眼,果然还是他才有办法搞得定史红石。
史红石见他们两个一直打眼色,不禁疑道:“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 吾然道:“ 没什么啊!” 这时殷武杰,绝性大师和夏雨可三人均已相继醒了过来,听见吾然等人在门外谈话,也都走了过来。
吾然见一众人都醒了过来,不失为个大伙儿一同探讨华山派存亡的大好时机,连忙道:“ 你们都进来一下,我有话说。” 正庭立马得知吾然是想要让众人一起商议如何围护华山派,心中不禁暗暗感激。史红石等人虽然心存疑团,但也纷纷进入了吾然房内。
殷武杰道:“ 有什么事,那么神秘啊?哦,我知道啦!” 吾然和正庭不约而同地道:“ 你那么快知道了?” 武杰笑道:“ 嘿!这种事情,不用事先知道都可以猜想得知啦!你们两个,就要喜结良缘,成亲啦!” 众人听后,都是一怔。史红石走上前去,拉着吾然的双手喜道:“ 妹妹,是真的吗?”
吾然忙道:“ 什么,姐姐,你不要听武杰胡说。喂!殷武杰,你可以不要胡说八道吗?” 武杰仰天哈哈大笑,道:“ 除了这事,我真想不出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神秘大事了。” 须正庭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事却不是喜事,而是大大的忧事啊!” 梓琼道:“ 发生了什么事?”
须正庭便将由吾然转述的一番话,从头到尾地说给了众人听。何梓琼听后,握拳敲了敲身前的桌面,怒道:“ 哼!这个北明帮,做了那么多危害武林的歹事,竟然还敢胡作非为!” 史红石道:“ 文掌门已经去世,单凭正庭一人的力量,还有妹妹,能够足以应敌么?” 须正庭道:“ 我,吾然妹妹,还有师伯咱们仨的武功结合起来,自然是所向无敌。但是北明帮如果真的和无暇派联了盟,那可就另当别论了。秦南官,秦哲翰,林以天,韩赟,田文栋和田师瀛五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好手,只怕我华山派这次……劫数难逃了。”
殷武杰站了起来,说道:“ 你忘了,你还有咱们么?” 正庭道:“ 什么?” 何梓琼也站起来道:“ 难道我们结义时说的话你都统统忘了吗?” 正庭道:“ 可是……这时我华山派的家事,而且此役凶险甚大,你们也不必跟我栽这趟混水。” 史红石道:“ 正庭,你这句话,可未免小觑了咱们了。咱们几人之间的情谊,哪肯眼睁睁看着你和吾然妹妹冒险而不顾?” 正庭心下好生感激,但又言之不尽,只说道:“ 你……你们,我……也不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何梓琼搭着须正庭的肩膀道:“ 一生人三兄弟,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吾然道:“ 太好啦!这次北明帮的那些坏蛋可以净等着吃亏啦!” 接着她走到绝性大师和夏雨可两人身前,道:“ 师父,雨可师姐,你们也一同与我们前去吗?” 夏雨可微一迟疑,看看吾然,又看看绝性大师,不知如何决定才好,须看绝性大师的意愿。绝性道:“ 阿弥陀佛!老衲早已撒手不理会江湖纷争。” 夏雨可顿时明白了师父的用意,道:“ 小师妹,对不起啊,恐怕你师姐和师父都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吾然点点头,道:“ 没关系,我明白的。”
不料绝性大师又道:“ 不过,要是你们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在山下随时都可以相助你们。不过前提必须是你们自己有何难处,方可通知我们出手。若是要咱们打打杀杀的话,那可就打消了念头罢。” 夏雨可和吾然喜道:“ 真的吗师父?” 绝性大师点一点头,吾然喜道:“ 太好了!有师父和师姐在后随时应援咱们,此次咱们必胜券在握了!”
须正庭道:“ 那……咱们现下该如何呢?” 史红石沉思了半响,道:“ 依我所见,咱们大伙儿近日内最好不要住在一块了。以免对方有人察觉,心存疑惑。要是回报给了秦南官他们知晓,他们定会采取行动阻止咱们上山。” 须正庭觉得不错,道:“ 虽然如此,但我们也得定下一个会合地点和时间,以便日后共同商讨应敌之策。” 史红石点首道:“ 说得也是,那在哪儿好呢?” 众人想了许久,吾然突道:“ 我知道了!就在我东华村内的祖屋吧!咱们每三日就聚一次,分别说说有没打听得到北明帮有所什么动静。” 众人听后,齐声叫好。
何梓琼道:“ 好吧!既然如此,咱们便三日后再见。” 须正庭道:“ 好!各位务必小心为上,要是你们有什么冬瓜豆腐,我须正庭可就万死难赎了!” 殷武杰笑道:“ 这都什么话,在你眼中咱们就那么脓包的么?你尽管放心就好啦!行了,男人大丈夫也不必婆婆妈妈说什么肉麻的告别话了,走啦!” 提起了桌山的太极剑,转身便走出了房外,回到自己的房内取过包袱,离开了客栈。
史红石和何梓琼也都暂别了吾然和正庭两人,只剩绝性大师和夏雨可在内。吾然道:“ 师父,师姐,你们打算坐落在何处?” 夏雨可道:“ 都是佛寺道观之类吧?” 吾然道:“ 可是……多数的佛寺都不让女孩子家入内,只怕不方便罢?” 夏雨可微一点头,道:“ 也是。” 绝性大师道:“ 吾然,杀人固然容易,但也会让自己惹上一身的冤孽,你可千万要记得师父的一番话啊!” 吾然明白绝性大师的用意是要让自己一旦见上叔叔林以天时,不可轻便随意地来找他寻仇,更不可轻易杀了他一条活生生的性命。绝性大师的一番苦口婆心,吾然深深体会,说道:“ 放心吧师父,吾然会记得你的教诲的。”
绝性大师含笑点头 “ 嗯 ” 了一声,说道:“ 这样的话,为师就欣慰了。好了,咱们就三日后再见吧!须少侠,老衲先告辞了。” 双手合什一拜,正庭连忙回以一拜。吾然和夏雨可相互言辞告别,目送师徒俩走出了房外和客栈。
待绝性大师和夏雨可走远后,须正庭问道:“ 吾然妹妹,我现在该往何处去啊?” 吾然道:“ 咱们就不走啦,待在这儿也挺好的,反正也靠近华山。” 正庭点头不语,只听吾然又道:“ 现下左右无事,咱们该干些什么好呢?” 须正庭想了想,突然道:“ 啊!我知道啦!” 吾然疑道:“ 知道了什么?” 须正庭道:“ 咱们可以去干一番大事!” 吾然听见须正庭此言后,突然兴奋起来说道:“ 咦,什么大事呀?”
正庭续道:“ 咱们,要不要阻止北明帮的人到顺天府去呢?” 吾然迟疑了一会儿,须正庭看见她的脸色奇道:“ 怎么了吗?” 吾然道:“ 若咱们前去制止北明帮,会不会太危险了啊?更何况你我又不是天下无敌,要是对方带上了大批人马呢,那该咋办啊?” 正庭微一点头,道:“ 是啊,我都没想到此节。” 吾然又道:“ 不过,咱们前去刺探军情也好!” 须正庭笑道:“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未雨绸缪,对咱们大家都好。”
过了一会,他又道:“ 可是,咱们连对方在哪里也不知道,如何去打探啊?” 吾然道:“ 哎呀,反正他们也是要到顺天府去,咱们不如就在前往顺天府的一路上打尖,肯定会等到他们的。” 须正庭喜道:“ 是啊!这样也好。那……咱们该何时启程呢?” 吾然想了想,道:“ 日子早些就不怕撞不上他们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正庭惊道:“ 什么?现在?需要那么着急么?” 吾然说道:“ 要是咱们迟了,就追不上他们前头等他们啦!” 正庭点首道:“ 也是,那我们赶紧收拾东西走吧!” 吾然 “ 嗯 ” 了声,正庭便回到自己的房里收拾包袱。
两人结了帐数,便转折往东北方向的路走去。方过正午,两人便走到来一处荒芜之地,四处皆只有杂草黄土,雪花铺盖白茫茫一片,连一株大树也难以见着。吾然道:“ 此处为何了无生机?” 正庭道:“ 我也不知道。吾然妹妹,你冷吗?” 除下外衫,盖在了吾然的肩上。吾然道:“ 我不冷正庭哥哥,还是你穿上吧!” 正庭摆手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点寒冷也抵挡不住吗?” 其实此时吾然的内功还浑厚过须正庭,吾然只需稍微运起绝性大师所授的少林派入门内功心法,就足以抵御寒气。反而是须正庭内功较浅,这件外衫对他来说更需要些,只是他不想在吾然面前显弱而已。
就在此时,后方传来脚步声响,接着是有几人的叫嚷声。吾然和正庭回首望去,只见远处一人手中不知抱着什么物事,往他们的方向跑来。接着只见那人的后方也是有两人正在追逐着他,定晴聚目,发现竟然是两名年轻和尚,两人手中分别拿着一支禅杖。
正当吾然和正庭两人困晓的同时,听觉其中一名和尚叫道:“ 前面的施主请好心相助,帮忙拦截一下那人!” 吾然见状,纵身上前去挡住了那人的去路。只见那人约四五十上下年纪,虽然如此,但那人两旁的发边都已经白去了,显然是终日过量思考。那人双手抱胸,胸前抱着的看似是一本书册。
吾然道:“ 喂!你干了什么来啊?干嘛那两个大师要对你穷追不舍啊?” 那人怒道:“ 小女娃莫要多管闲事,识相的就赶紧让开!” 吾然双手叉腰道:“ 我偏不让,你又奈我何?” 那人道:“ 那就是你自讨苦吃!” 他把手中的书册放入怀中的衣服之内,让后右手化掌倏出,向吾然的肚腹击去。
吾然道:“ 欸,打上手来了啊!妙啊,可好玩得紧!” 右掌顺势挥出一招 “ 如来佛掌 ” 中的 “ 佛光普照 ” 。啪的一声相接,吾然的身子微晃了一晃,那人却被吾然一掌震开了几步之外。吾然吃了一惊,心道:“ 这人到底是什么脚色?为何有这等功力?虽然他的武功应该比我稍逊一筹,但也不是泛泛之辈。” 那人怒道:“ 臭娃子,你老子我今日大开杀戒啦!” 右足一点,霎时间便来到了吾然身前。
吾然一惊,连忙左手往下扬护着下半身,右手往上扬护着上半身,接着往外一送,登时化解了那人的来势,保住了自己全身上下的要害。那人再一次冲上前来发招,吾然有意试探这人的武功底细,是以使出自己毕生之中学过最基础且简单的入门拳法,那就是由谅凡所授的少林派入门拳法 “ 光明拳 ”。
几招拳法打出,只瞧得在旁观看的两名僧人目瞪口呆,面目相觑。吾然左手收招,右手握拳击出,波的一声,正中那人的胸膛。那人忍着痛楚,倒退之余还挥出一掌来。吾然见状,百忙之中也不急思想,就是一招 “ 淑女掌 ” 回击。那人承受不住吾然的掌力,一连吃了两大亏,往后坐跌了去。
那两名僧人见那人被制,连忙上前点了他的穴位,用禅杖压着双肩。其中一名僧人怒斥道:“ 哼,大胆盗贼,瞧你这次往哪儿逃?” 伸手进入那人胸怀的衣服之中,将那本书册摸了出来。另一名僧人单手合什向吾然和正庭一拜,道:“ 多谢施主的出手相助,敝寺少林上下永念大恩。” 吾然听后,道:“ 哦,原来你们是少林寺的。” 那名僧人点首道:“ 不错。” 吾然指着那人道:“ 他是谁啊?为何你要追捕他?” 那名僧人道:“ 此人闯入我寺,盗了敝寺一本镇寺之宝典,我和师弟俩奉方丈大师之命,前来追捕此人。”
吾然看着那本残旧的书册,想着既然是少林寺的宝物,那定当是天底下绝世无双的武功秘籍了。她道:“ 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 ‘ 易筋经 ’ ?” 那僧人笑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施主猜想而知了,在下也不必隐瞒欺骗。没错,正是易筋经。”
突然间每人耳中传来一声佛偈:“ 阿弥陀佛!” 吾然连忙四方环绕观看,却除了在场的五人之外,看不见有任何一人。但那两位僧人并没有开口念佛,当下心想得知定是又有一名少林寺中前辈到来了。过了不久,只见来路上一名穿着白黄袈裟的老僧,正缓步走来。
那两名僧人看见这老僧,连忙跪下拜见道:“ 拜见方丈大师!” 那老僧回道:“ 初念,初心,盗匪就擒了啊!” 初心道:“ 方丈大师,那人便在这里。是那位女施主出手相助的。” 那老方丈含笑 “ 嗯 ” 了一声,走上前双手合什道:“ 阿弥陀佛!多谢姑娘的一臂之力,老衲感激不尽!” 吾然听见那初念初心僧人都称这位老和尚为方丈大师,连忙跪下拜道:“ 小女子林吾然,拜见方丈大师!” 须正庭也跟着跪了下来。
须正庭心道:“ 早就听闻少林派方丈绝苦大师多年未曾踏出少林寺寺门一步,不知此刻为何会亲自下山?” 绝苦道:“ 二位施主快块请起!” 吾然和正庭依言站了起来,绝苦道:“ 你们知道此人是谁?” 吾然摇摇头表示不知,绝苦说道:“ 瞧你们的装扮模样,应该不是北方人吧?” 吾然道:“ 在下来自陕西,但久居襄阳,这位须正庭少侠乃是华山派弟子。” 绝苦“ 哦 ” 了一声,道:“ 原来如此,此人乃是无暇派掌门人田文栋。”
吾然和正庭听后,心中又是吃了一惊,又是兴奋。吾然暗想:“ 当真是天助我也,咱们想要阻止北明帮和无暇派联盟,此刻田文栋又因盗窃少林派镇寺之宝而被擒,只怕也凶多吉少。少了一名强敌,防御华山一事可就容易多啦!” 她道:“ 方丈大师,你们打算如何惩治这盗贼?” 绝苦方丈沉吟了半响,道:“ 老衲将他带回少林寺去,然后听听各堂座主的意见,再从发落。” 吾然点头道:“ 不错,这人吃了狮子心,豹子胆,竟然敢闯入少林寺偷东西,实在该给他点苦头吃才好。” 绝苦道:“ 阿弥陀佛!老衲也不跟两位闲谈了,咱们还得将这人连夜带回少林寺去。改日有缘,再当相会!” 双手合什一拜。吾然和正庭两人也回以一拜,绝苦便转身回去,吾然和正庭也继续往原路走去。
那初念僧人见吾然和正庭就要走远,连说道:“ 方丈大师,我有一事相告。” 绝苦道:“ 哦,什么事?” 初念在绝苦耳边喃喃细语了几句,绝苦道:“ 有这等事?嗯……待我去问问看。” 转身往吾然和正庭走去的路叫道:“ 两位施主请留步,老衲有一事想请教。” 吾然和正庭听觉,倒头走了回去。
吾然道:“ 不敢请教,不知方丈大师有何事?” 绝苦道:“ 我听闻我那两位师侄言道,说姑娘方才与田文栋过招之时,露出了几手我少林派的武功,不知是否有此事?” 吾然不假思索地道:“ 没错,适才我使的正是光明拳。” 绝苦说道:“ 不知姑娘是否愿意明言,这套拳法姑娘是从何处学来的?” 吾然道:“ 丐帮中有一名九袋长老名叫谅凡,我跟他情同父女,是他教我的。哦,我听他说过他年轻时好像也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
绝苦听后,口中轻轻念着:“ 谅凡,谅凡 ” 似乎再想着谅凡这人物。突然之间灵光一闪,说道:“ 哦,谅凡,我知道啦!他是苦化禅师的弟子!” 吾然喜道:“ 方丈大师知道我谅叔是谁?” 绝苦道:“ 当然知道!苦化禅师是在我之上的前辈大师,他在世之时,我也曾见过他几面。” 接着他又道:“ 咦,不知这位谅施主现在何处,可否让老衲见见?”
吾然叹了一口气,道:“ 方丈大师,你可就迟了几步了,谅叔才在没多久之前去世了。” 绝苦方丈听后,憾道:“ 阿弥陀佛!姑娘释怀。这样说,你也是有拜师学艺的了,这寺规也不算打破,嗯……就这样罢免了吧!” 后面那句话绝苦方丈说得细如蚊蚁,吾然只听见什么 “ 拜师 ” 之类的话,疑道:“ 方丈大师,什么拜师啊?我只拜绝性大师一人为师,没有另投师门了。”
绝苦听后,吃了一惊,道:“ 什么?姑娘是说,你……你是绝性大师门下的弟子?” 吾然愕然点了点头,绝苦似笑非笑地道:“ 什么?绝……绝性师弟竟然没死,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 吾然猛然醒觉,道:“ 是啊!我师父也是少林寺门人,没想到竟然就是方丈大师的师弟。嗯……对了,你们的法号都是绝字辈,属于同辈。” 绝苦道:“ 不错,先师曾言道人因性情苦难而不能超脱凡尘,达成至上无我之境。因此,先师给了门下的四位弟子分别以 ‘ 绝 ’ 字辈,来配上性情苦难这四字,赋予我们法号。绝难和绝情两位师兄都已年迈逝世,只剩下老衲和绝性师弟了。”
过了一会,绝苦又道:“ 姑娘,不知绝性师弟现下身在何处?” 吾然耸了耸肩道:“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三日之后我们会再见面。方丈大师要同我们前去吗?” 绝苦想了想,道:“ 但是,老衲还得解决这盗贼。啊,不如你见到你师父后,叫他上一趟少林寺如何?” 吾然道:“ 可是,我瞧师父不会依言上山去拜见方丈大师了。” 绝苦疑道:“ 为什么?” 吾然道:“ 师父曾说他四大皆空,身边除了两名弟子以外,就不想再见回旧时的故友了,免得徒然惹来烦恼。”
绝苦方丈听后,点了点头道:“ 绝性师弟看破红尘,修得我佛无上境界,可喜可贺啊!对了,你刚刚说绝性师弟除了你之外,还有另外一名弟子,不知是谁呢?” 吾然道:“ 那是我的师姐,名叫夏雨可!” 绝苦愕然道:“ 哦,又是一名女子。” 吾然点首表示不错。
那两名初心和初念僧人听后,走了上来几步。初念道:“ 方丈大师,敝寺几百年来都未曾有过一名女弟子。师叔这番作为,岂不是犯了我寺寺规?” 初心道:“ 方丈大师,我寺以酒肉色盗为首四大戒律,师叔既受两名女子为弟子,那岂不是犯了色戒?” 绝苦道:“ 唉,那又怎么同?所谓色戒,乃是与女子有着苟且之交,那才是犯了色戒。收弟子本无性别之分,一视同仁。更何况人与生俱来皆为一体,共存于这天地之间,又何必有男女之别呢?”
吾然听了绝苦方丈的这番话后,心中暗自佩服绝苦的见解,果然一派掌门有着独有的见识。绝苦笑道:“ 姑娘不必见怪,若这两位师侄言语之间有什么得罪之处,老衲跟你赔个不是。” 吾然连忙摇手道:“ 方丈大师,我并没有任何见怪之处。” 绝苦笑道:“ 这两位师侄乃属戒律堂门下,因此对本寺上下每人的所为都非常重视。” 吾然道:“ 两位小师父都竭尽本能维护少林寺声誉,可敬得紧。”
忽然之间,“ 啪啪 ” 两声在众人耳边响起来,初心初念两名僧人突然向前扑跌且口吐鲜血,半死半活似的。只听见一人哈哈大笑,然后道:“ 枉你们少林派自居武林泰斗,名门正派,原来也不过如此,喜欢以多欺少。” 原来,正当绝苦和吾然交谈时,在后被点封闭穴的田文栋暗自运功破穴。就在适才,他以真气成功冲破穴道,然后再初心初念两名僧人的背上各打上一掌。
吾然踏前了几步,双手叉腰道:“ 哈,田文栋,枉你是无暇派掌门人,竟然不知廉耻地闯入少林寺去盗取易筋经,你还要不要面子啊?” 伸指往脸颊上一刮。田文栋笑道:“ 小娃娃不懂事就不要多嘴,小心你老子我的 ‘ 撼山震诀 ’。瞧见那两个小和尚了罢,只怕也难保性命。” 吾然一惊,心道:“ 这人的掌力哪有这等威力,能够一掌击毙那两名师父。莫非,那两名师父武功根基甚浅?”
绝苦道:“ 阿弥陀佛!田文栋,你擅入我少林寺,又盗取我寺武林秘籍,你只需将秘籍交出来,我相信各堂座主师兄弟会减轻刑罚的。” 田文栋笑道:“ 哈哈哈!可笑,我偷了你们的易筋经逃之,你们岂会放过我这条性命?” 绝苦说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随意起杀念,更何况你罪不致死,只需痛改前非,也就是了。” 田文栋道:“ 易筋经我自在必得,谁也拦不住我!”
吾然心中念道:“ 原来又是一个武痴。唉,儿子一表人才,父亲却如此堕落。咦,要是我玩弄他一番,不知他会如何?” 想到此处,不禁格格轻笑。随着她道:“ 喂,田文栋,你儿子命在旦夕,你还不去救你儿子,反而还来这里抢易筋经。啧啧啧,什么父亲嘛。” 田文栋听后吃了一惊,道:“ 什么……师瀛……他怎么了?” 吾然道:“ 你儿子田师瀛早在几日前跟我碰上面,竟然敢出言轻薄,我便狠狠地教训他了一番。” 须正庭走了上来,拉一拉吾然的手轻道:“ 吾然妹妹,当真有此事吗?为何没听你说过啊?” 吾然道:“ 嘘,别作声。” 正庭当即会意吾然正在说谎,连忙就闭嘴不问了。
田文栋脸上带有迟疑,道:“ 慢着,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这娃娃存心骗我来着?” 吾然道:“ 你不信?你儿子身旁跟着一个满脸胡子的莽夫,人人都叫他什么黑胡子。还有一个瘦巴巴的老夫,好像是叫什么朱独晟的。我说的,可都是有的吧?” 田文栋点头道:“ 对啊,这么说,师瀛真的……” 吾然道:“ 要是你束手就擒,说不定田师瀛那淫贼还有得救。”
田文栋又是着急,又是踌躇。忽然脑子一闪,暗道:“ 等等,不对,师瀛前几日才给我来信,说是复羲帮一事已经了解,即日便会返回顺天府去。屈指一算起来,和这娃说的可对不上啊。哼!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骗你老子,不要命了!” 开口怒道:“ 哼!你这贼娃娃,竟然敢玩弄欺骗我?拿命来!” 往吾然奔疾而来。
吾然忙道:“ 喂喂喂!你干什么,你儿子真的要死啦!” 田文栋道:“ 是你要死了!” 左掌蓦地击出,又是一招 “ 撼山震诀 ”。吾然一惊之下,右掌挥出就 是 “ 微拂碧风掌 ” 中的 “ 雨后狂风 ”。田文栋向来都是练习铁掌砂掌之类刚阳猛劲一路的功夫,遇上了吾然这 “ 微拂碧风掌 ” 可说是冤家路窄了。
只见两掌相交,吾然顿时感觉一股如铜墙铁壁般的掌力由田文栋发来。右手微微往后一收,不知不觉中那坚硬强猛的力道已随之逐渐消失。当田文栋碰上吾然的手掌时,只感觉她手掌软绵绵的,自己的力道犹如投入了汪洋大海当中,却再也没法施出一股掌力,此时他就像不用内力来接下吾然掌力一样。
忽然间,吾然右手蓦地往前推出。田文栋感觉一道排山倒海之势的掌力由吾然发来,心中暗叫不好,此时他再无任何后劲来挡下吾然这一掌,自己非受重伤不可。田文栋一骇,还来不及强制撤掌,那股源源不绝的强劲已透过手掌传入自己体内,登时感觉气血上涌,五脏六腑热血翻涌,头晕眼花,双足站立不定,“ 哇 ” 的一声呕吐一口鲜血出来。
田文栋马上调均气息,吾然笑道:“ 喂!怎么样?我的功夫,还过得去吧?” 田文栋此时正值生死攸关之间,倘若内息调解得不均匀,或者是吾然忽施招数,自己的性命就会当场赔上。吾然见田文栋不答,心想也知他此时是正在运功,蹲下来嘻嘻笑道:“ 你说,要是我现在推一推你,你会怎么样呢?” 田文栋听后一惊,但还未调息完毕,不能开口反驳她。
吾然童心大起,存心想看田文栋碰瓷的姿态,缓缓把手伸向他的肩头。绝苦方丈道:“ 阿弥陀佛!姑娘,你不能这般趁人之危,太不光明磊落了。” 吾然听绝苦方丈出言训话,连忙收手嘟嘴 “ 哦 ” 了一声,站起身来。
过了不一会儿,田文栋站起来道:“ 嘿!少林派自称武林泰斗,天下第一。竟然还需外援相助,啧啧啧,事前我是太高估了少林派。” 绝苦方丈听田文栋大言不惭,竟敢瞧低了少林派,虽心中暗暗有气,但修行念佛之人,内涵生养甚是极高,也只一笑而过。吾然见绝苦方丈只微笑并不反驳,自己心中却愤愤不平,指着他道:“ 喂!你竟敢看不起少林派?难道少林派数百年来的声望是由得你小觑的吗?” 田文栋冷笑道:“ 嘿!堂堂一个少林派竟然需要一个女流之辈来相助抓拿我这盗贼,未免有点自甘堕落了罢!”
吾然听后,心头一震,暗道:“ 这厮的话竟然半分也不错,我在方丈大师面前帮忙对付少林派的盗贼,外人看起来自是少林派实力不足,要我这小娃出手,间接显然是我自己不给方丈大师和少林派面子了。” 但念想转眼一闪,立即抿笑道:“ 哦,你想见识见识少林派的武功。好,就让你瞧瞧少林派的厉害!” 双手握拳,往田文栋的左肩和胸膛击去,使的是 “ 光明拳 ”。
绝苦方丈在一旁看着吾然是将这套拳法,虽然光明拳乃是少林派中的基本入门功夫,招式粗浅无奇,但其威力却无穷无尽,要是半点功夫也不通的人学得了一招半势,也可有一番作为。绝苦见吾然使出来的拳法虽威力十足,自是她练有深厚的内功所致,但招式生硬勉强,估计是许久不曾练习,突然间使出来有所不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