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向牛车慢慢逼近,苏碧痕抱着姚双凤,朝劫匪之间空隙最大的那个破口冲出去,陆武跟在苏碧痕后方,拦住欲追上他们的劫匪。
姚双凤看着陆武,果然是有两下子拳脚功夫,但劫匪一拥而上,陆武带伤在身,几招之后便被撂倒在地,遭人群殴,又有三个劫匪朝苏碧痕追过来。
苏碧痕跑得不算慢,即使抱着姚双凤,后方劫匪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法追上,突然苏碧痕紧急煞车,因为前方也跳出了两个劫匪。
「哈哈哈!你们以为你们跑得了吗?这处开口还是我们特意给你们留的呢!捕猎的过程太顺利就没意思了啊哈哈哈!」
「妻主,快逃!」苏碧痕将她放在地上站妥,推了她一把。
姚双凤跑了几步,听到后方的哀嚎忍不住回头看:两个劫匪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翻滚,其他劫匪拿着棍棒朝苏碧痕猛打。
「别让女人跑了!」有劫匪看向姚双凤,喊完就追了上来。
姚双凤再度迈开无力的腿向前跑,跑没几步就被追上,被揪住领口往后一拉
她惊得冷汗直流,绝望、急冻般在心中迅速蔓延,像被老鹰抓住颈背的兔子,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后颈一松,姚双凤跌坐在地,屁股着地非常疼,她转头向后看,只见一个银白影子快速闪掠,追向姚双凤的劫匪们被踢飞出去,瘫倒在地微动,爬都爬不起来。
那身影背对着姚双凤,她才看清:是一个穿着深色衣衫的人影,皎洁的月光下,长发是银色的,蓬松的发丝随风飘扬,还有腰部下方有一团银色的……尾巴!?
仔细看才发现那人头上也有银色尖尖的兽耳!
“这啥?妖狐?在二次元世界里我最喜欢的藏码和巴伪就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吗?但为什么尾巴是卷的?一点都不飘逸……”姚双凤还在这样想的时候,那身影侧脸看她,抬了腿便要离开。
「别走!」她想都没想就喊出来了
那身影震了一下,定住了。
「妻主、妻主,妳没事吧?」殴打苏碧痕的劫匪转而追向姚双凤,所以苏碧痕得空,目睹了一切,他经过那银发的人身边,一跛一跛的朝姚双凤走来。
「痛,屁股好痛。」姚双凤真的痛到都起不了身,大腿以下非常无力,她匍匐在地,看到苏碧痕就哭了出来,等着他来到自己身边。
苏碧痕手指探向姚双凤的股沟。
「啊!好痛!」姚双凤大喊。
「摔到尾椎骨了,我抱妳……」苏碧痕讲到一半才发现自己也满身是伤,抱着姚双凤怕是会摔着她。
「这位大侠,我身上有伤无法抱住妻主,可否麻烦您好人做倒底,带我妻主渡过眼前难关?」苏碧痕朝那银发的人说道。
那银发身影犹豫了一下,终究是转身,朝姚双凤走了过来。
姚双凤觉得似曾相识,但他的刘海遮住眼睛,只能看见鼻子以下。他的衣服似乎本来是浅色的,但是因为非常脏,所以染成不均匀的泥巴色,尤其是胸口似乎还有一片滴落的黑渍。
他靠近,身上的味道很不好闻,但姚双凤并没有厌恶的感觉,他蹲下,伸出双手托住姚双凤,将她公主抱起,姚双凤也伸手拨开他的浏海,看到了他的眼睛
「!!」
「初四!你是初四吗?」姚双凤相当震惊
初四的眼睛是异瞳,但如今只剩琥珀色的左眼,原本浅蓝的右眼有着狰狞的烫伤疤痕,眼皮和睫毛的界线都没了,就剩一层凹凸不平的皮肤覆在表面。
初四没正眼看她,抱起姚双凤,就朝牛车的方向慢慢走回去。
「你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姚双凤急切的问他,但他仍然毫不回应,抿着嘴唇,平视前方,稳稳妥妥的走着,从人耳延伸到头顶长出的银色尖耳,也慢慢收回,变成人耳的样子。
姚双凤近距离看着初四,他的发丝并不是银色,仍然是浅杏色,只是在月光的映辉之下反射出些微银色的光芒,加上方才太紧急了,才会将他的头发看成银色。
三人走到靠近牛车的时候,陆武跟破抹布似的倒在地上,老翁仍跪趴在地双手合十,几个劫匪对于其他同伴捉拿姚双凤势在必得,悠哉的坐在牛车上等。
看见初四抱着姚双凤,后方还跟着一跛一跛的苏碧痕,他们起身,抄起棍棒,警戒着走向初四。
初四轻轻将姚双凤放在地上,让她屁股侧面着地,调整成屈膝俯卧的姿势,确定她稳妥了,身影一闪,姚双凤只感觉到一阵风,初四跳了出去,与劫匪们缠斗,但双方等级差一大截,初四在棍棒间轻松闪躲,埃个绕到劫匪身后,通通脖子一扭,使他们瘫软倒地。
微喘着气的初四,又将兽耳和尾巴收起,默默的将陆武搬上车。
老翁怯生生抬起头,什么也不敢多说,颤颤巍巍爬回驾车的位置上,静静做出发的准备。
初四将大篓子给苏碧痕背着,腾出牛车上的空间,自己抱着姚双凤,也跟着上了车。
老翁眼看所有人都上车了,发抖的手驱赶着牛,继续向平川县城前进,将刚刚发生的一切抛在脑后。
气氛沉重,苏碧痕检查陆武的伤势;姚双凤看着初四,从衣领和绣纹辨认出他穿的是宫里侍仆的衣服。初四直直看着牛车前方,态度冷淡,只有双臂温暖的怀抱姚双凤,她盯着初四,伴着牛车的摇晃,随着紧张后的疲惫,沉沉堕入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