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4

第一卷 童年 • 星空下的笑声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4日 下午2:44    总字数: 2923

“咯,咯!”

浑厚的敲门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夫妻。

赤裸上身的胡渣男从床上爬起,他挠了挠脑袋看向木门,不耐烦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谁会来?”

躺在被窝中的妻子感受到动静,也起身看向门说:“不知道,你去开门吧。”

“好吧。”

男人穿上衣服,抓了抓背后朝门走去。

“咿呀!”

老旧的木门打开,男人探出头发现门外正站着两个小孩,一个金发碧眼,一双尖耳看起来就像是精灵;另一个长得稍微高些,眼神犀利的男孩穿着绿色衣裳,华丽的服饰一看就身份不凡。

“你们有什么事吗?”

男人看向门外的两个孩子提出疑问。

“我们迷路了,想找个地方借宿一晚。”

为首穿着华丽的男孩用稚嫩的语气说道。

男人听了孩子的要求,回头看了一眼妻子后,对二人说:“对不起,我们家没有让你们睡觉的地方。”

二人听后都低下头。

“好的,谢谢你。”

他们失落地转身离开。

“等等,你们可以睡在马厩,只是味道有点重。”

男人叫住正欲离开的二人。

两个男孩交头接耳后,随后跟随男人来到马厩。

“你们就在这堆干草堆中过夜,第二天我会带你们去见村长的,好好休息吧。”

男人留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只留下来两个男孩在马厩中。

夜深人静,虫啼声响彻村庄,身着华丽的男孩看着面前脏兮兮的干草堆,他露出嫌弃的表情。

相比于男孩,金发碧眼的小孩则兴奋地扑到干草堆上翻滚。

“哈哈,我一直想这样做很久了!”

哈蒙一边打滚一边大笑道。

“这脏死了,身为贵族难道你不会觉得脏吗?”

杰佛嫌弃地呵斥哈蒙的行为。

“别说那么多,快上来呀杰佛,这很好玩的!”

哈蒙说完跳下干草堆就拉着杰佛朝干草堆靠近,杰佛见状不断挣扎。

“等等,别拉我!我不想接触这肮脏的东西!快放手!”

“来嘛,你会喜欢的。”

眼看自己的脚就快与干草接触,杰佛歪着脸发出惨叫:“呃,不要啊!”

下一秒,哈蒙高兴地在干草上蹦蹦跳跳,杰佛就好像失去了灵魂,全身趴在干草上动都不动。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杰佛这时才发现,这些干草出乎意料的柔软,用手抚摸毛绒的草堆,杰佛内心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这.....好舒服,好温暖。”

杰佛拥抱干草,他的身心开始放松。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真的很好玩。”

不久,二人躺在干草上,透过露天的棚子仰望星空。

看着黑色的幕布挂着闪闪发亮的银河,繁星高挂在天空中,一闪一闪好似无数璀璨的珍珠。

仰望满天星辰,二人都沉浸在幽静的环境中。

“杰佛你说,为什么星星会一闪一闪的呢?”

“因为星星会发光。”

“那为什么白天的星星不会发光?”

“因为白天有太阳,太阳的光芒盖住了星星的光。”

“哦......”

哈蒙听得似懂非懂。他指着一颗星星说:“杰佛,你说星星会发光是不是为了在黑夜中为迷路的旅人指引方向?”

“呵呵,也许吧。”

杰佛被哈蒙的天真的言论给逗笑了。

两个孩子在星空之下谈言欢笑,他们聊了很久很久。从天马行空的幻想,再到生活中的趣事,二人畅所欲言,不亦悦乎。

“哈,这是我第一次跟朋友在外面,躺在铺在地上的干草,看着天上的星星,一起开开心心地说着故事,聊天......我好开心。”

哈蒙的话让一旁的杰佛陷入沉思。

“朋友......我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不然你也不会躺在这里和我愉快地聊天了。”

哈蒙肯定地说。杰佛听后,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对不起,哈蒙。”

“蛤?”

面对杰佛突然的道歉,哈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露出错愕的表情。

“我明明对你的态度那么差,可你却不计前嫌一次又一次地帮助我,在我即将掉入河中拉住我,在我腿受伤时替我包扎,更是在我腿伤无法行动时背着我......”

“相反,我却一直看不起你,认为跟平民玩耍的你有失贵族的尊严,认为你变得跟平民一样低贱......”

杰佛说完,他沉默了。听了杰佛的话,哈蒙也沉默了,二人保持沉默了一段时间,即是在酝酿着情绪,也是在消化着彼此间的情感。

“其实,我一点不在乎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哈蒙率先打破沉默。

“对我来说,我已经知道你仇视平民的原由,我为你母亲的死感到抱歉。在那之前,我很讨厌仇视平民的你,虽然现在我还是讨厌你仇视平民的态度,但是我已经能理解你了。”

“我认为,不管是平民,贵族还是王族也好,大家都是人类,凭什么不能平等的交流?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待,和谐的相处?”

哈蒙的一番话让杰佛感到惊讶。他知道哈蒙很聪明不同于一般的小孩,可他还是没能想到哈蒙能说出那么高深的问题。

“哈蒙,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说。但很遗憾,你口中的情景是不可能的。”

杰佛无情地泼了哈蒙冷水。

“为什么?”

哈蒙不解地问道。

“哈蒙,其实你很清楚平民和贵族的身份差距,正因为我们生活的方式和环境不同,所以平民无法理解贵族的想法,同样的贵族也无法想象平民生活在底层面对的苦难。”

“既然面对的环境不同,那么处事的思维也就不同,又要如何实现坦诚相待,平等相处?平民跟贵族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哈蒙陷入思考,他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父亲是个领主,可他依然能和迈克叔叔他们和谐共处。”

“那是例外,奥斯不同于正常的贵族,他宁可放弃在城中优越的生活环境,选择呆在乡下只为能更加方便解决领地内居民的需求。”

“正常贵族谁愿意放弃优越的生活条件,搬到肮脏落后的郊外去?”

杰佛的话让哈蒙陷入沉思,他仰望天上的星星,发现天上的星星闪闪发光,在他内心深处的一颗星星也开始发光。

那颗星星包含很多意义,是希望,是梦想,是憧憬,但无论是那种,这都是哈蒙对于理想的美好遐想。

“总有一天,我要......”

哈蒙憧憬地说,可回应他的却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那算什么啊!你以为你是神吗?那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的,说点能够实现的吧,这太遥远了!哈哈哈哈!”

杰佛捧腹大笑,他根本不相信哈蒙口中的未来能够实现。

“可是,这很美好不是吗?如果能够实现的话。”

哈蒙反问道,看到哈蒙的眼睛隐约散发着光芒,看着他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杰佛收起笑意,用期待的表情说: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我会用我的双眼好好见证那个美好的场景,但前提是那一天我还活着。”

“那就这么约定了。”

二人相视一笑。

“哈,时候也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去见村长呢,带着疲倦的身体去见面是失礼的。”

杰佛打了个哈欠后,转身就睡觉了。

哈蒙坐在干草堆仰望星空,看着挂在天空一闪一闪发光的繁星,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他躺下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