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埃斯特雷耶再次处在了濒死状态。
艾格洛特律师上回离开的时候狠狠地贿赂了狱卒一笔,于是埃灵堡公爵詹姆斯八世终于连吃了好多天的饱饭。不过好景不长,艾格洛特律师走后第二天寄来了一堆文件让詹姆斯签名,而那些文件递交之后,一切就音信全无,狱卒对詹姆斯的优待很快就告以终止,于是极度的饥饿再次降临。
不过这回狱卒的态度倒是好了些,还对克扣食粮的原因做出了解释:高温造成大旱,有限的农作物都优先供应军队了,自然就留不下多少分配给犯人。
一直口臭的狱卒老麦自己都愁眉苦脸的说道:“别说你了,我的公爵,我们一家七口都两周没吃饱过了。我的小女儿今年就只五岁,身体弱,再这样下去我看她活不到夏天结束。”
既然老麦都这样了,詹姆斯还能说什么呢?
詹姆斯已经饿的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了。睡觉就如昏厥一般,两眼一黑失去知觉,过了几个小时又被大声抗议的肚腹吵醒。
“公爵,有人来探望了。”这是老麦的声音,听上去也是有气无力。
詹姆斯脑中瞬间闪过了一串的美食,他挣扎着应道:“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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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詹姆斯盼望的艾格洛特律师。
而是……VB,薇薇安·鲍尔。
她本就瘦削的面庞更加憔悴了,但因为那头红发长长了很多,看上去却比之前更添了几分妩媚。
詹姆斯本想问问薇薇安她还有没有被当做嫌犯,但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会显得他在责备薇薇安连累他,于是话到了嘴边就改成了淡淡的一句:“还好吧?”
“还活着。我好想你。”薇薇安把詹姆斯的手握住,贴在了自己的面颊上。
“你出去了就好。我是个男人,多蹲一阵子拘留所问题不大。”詹姆斯强打精神的笑了笑。
“你都瘦成这样了还说问题不大……”薇薇安哭了起来,眼泪大颗的落在了詹姆斯的手背上。
“也许很快我也就能出去了,再忍一阵子就好。”詹姆斯这话完全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嗯……”薇薇安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我在四处打点,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我们本来就是被冤枉或被栽赃,他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哦……”詹姆斯很想相信薇薇安,但却又对这个其实只能算是有露水情缘的大姐姐——其实唤作阿姨也不为过的女人——并不抱多大的希望,因为他知道,很可能薇薇安在尝试过一番无果之后,慢慢的也就会把他遗忘了——反正她自己已经脱身了。
“如果合法的途径不行的话,我……我跟大家一起把你劫出去。”薇薇安自然这句话完全是用耳语的音量在说。
“不不不,那样就真的变成犯人了。薇薇安,你保重自己就好。”詹姆斯拿起薇薇安的右手吻了吻。
“我很好,但我一定要让你脱离这里,我要跟你在一起生活。我要给你生好多孩子——相信我,我虽然年龄不小,但还生的出来。”薇薇安此时简直跟在那栋古旧公寓楼里与“怪人”们为伍、穿着男女莫辨终日昏昏沉沉浸淫于致幻剂和性爱的“黑民谣”歌手VB判若两人。
“嗯,我也想这样。但别太勉强,别害了你自己。”詹姆斯开始认真的思考如果埃灵堡公爵夫人是眼前这位前女高音歌唱家是否合适——其实不太合适,不管现下的上流社会男性多么爱娶著名的演员或歌手,像埃灵堡公爵家族这样传承数百年的顶级门阀依然对演艺界的女人非常排斥。
“詹姆斯,希望你不要以为我是因为你的爵位才……”薇薇安咬了咬嘴唇。
“我知道,而且我不受共和国承认的爵位一文不名。”不知为何,詹姆斯一点都不想告诉薇薇安他正在想办法让爵位变成被承认的。
“公寓楼里人越来越少了。ZL和NC简直是会远程迷魂法,之前坚决留下的人都搬去那个绯宫跟他们一起了。”
“哦……也许……他们都知道了你不再是公寓楼的主人。”
“不,那里依然属于我。因为我前夫的那个‘女儿’果然是个冒牌货。”
“哦?真的?”詹姆斯其实并不特别意外。
“我找到了一直做抚养权案子的约克律师帮忙,她想办法找出了许多年前的领养契约。我前夫确实曾有过一个女儿,但确实也早已夭折。女儿的母亲领养了另外一个女孩儿,后来不知在谁的撺掇下开始假称是我前夫的亲生女儿。”
“约克律师?她?这位律师是女的?”詹姆斯此时脑子里还满是祖父跟他说过的话:法官和律师这两个职业绝对不能让女性染指,否则就天下大乱了。
“嗯……”薇薇安点了点头,发了片刻呆接着说道:“她是现在的副总统夫人,原本在这个位置的人应该是我……”
“好了好了,探视时间到!”老麦的声音伴随着刺耳的铃声粗暴的响起。
“我们还没说几句话呢!”薇薇安看上去完全不打算离开。
“你自己都没脱了嫌疑,且你跟这公爵大人非亲非故,能放你进来说两句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还想怎么样?”老麦把“秩序棒”拿在手里把玩着,眼光猥亵的盯着薇薇安光洁的脖颈。
“薇薇安,你先走吧,别再惹出什么麻烦。我没事。”若是不这么饿,詹姆斯并不反感跟薇薇安聊聊家常,但现在他只想赶紧回牢房里躺着去以免待会更饿。
薇薇安依依不舍的离去了,詹姆斯一头载倒在桌子上——他刚才是强撑着才看上去不那么的虚弱颓唐。
“公爵,这是你的女人?”老麦的口臭飘到了詹姆斯的鼻子里。
“嗯,是吧。”詹姆斯气若游丝的回答着。
“眉眼倒是不错,但这么瘦,脱了岂不是一把骨头?”
“嗯……啊,是。”
“操骨头架子可不那么舒服。”
“还行……老麦,我问你。”詹姆斯把头费力的抬了起来说道:“你提过一句,如果我认罪说跟‘蓝色列车’有关,就可以转去别的监狱,那里吃的能多一些。是真的么?”
“还记得呢?是真的。”
“那你去给上面说一声吧,我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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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杰森·贝洛僵直身子站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副要拼了命的模样。
“你说没做就没做么?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认定你做了。”安娜·罗斯翘着二郎腿坐在前几天在寄卖店里淘来的黄色“伊斯特·梅尔”单人皮沙发上斜眼瞟着自己的丈夫——这沙发的年龄大概可以做她的爷爷了。
“我知道承认一些事情然后赔礼认错可以快速结束你的怒火,但这回你的指控可是非同寻常啊,这等同于在法庭上硬说我杀了人。我不能因为快速让法官消气而就这么认罪了吧!”
“伶牙俐齿。杰森·贝洛,你就是这样搞到一个又一个女人的吧。”安娜冷笑着换了个坐姿,显得体态更加的优雅大方了。
“看在上帝份上,我没有你以外的任何女人。”杰森理直气壮的说着这样的话——没错,无论是口交还是操逼,妓女都不能算作他的“女人”,妓女甚至不该被看做人,她们只是玩具或者机器。
“如果没有八年前那件事的话,我可以相信你。但因为那件事,在男女关系方面,你说什么我都得打个问号。这没有不讲道理吧,杰森,我平日里已经对你很宽容了吧,除非真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摆在我的面前,捕风捉影的事情我都根本不在意了。”
“呃……”一提到“八年前的事情”,杰森就只能败下阵来。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放弃抵抗。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那时候已经提交了离婚文书,我们事实上的状态已经等同婚姻关系中止,我……我那么做没有法律上的问题。”杰森说道。
“呵,呵呵。”安娜连连冷笑。“法律上。你原来那个时候就只跟我讲法律而不是感情了是么?我真的离婚了么?我亲自去撤回的文书你忘了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那时候搞得那么认真只是为了引起你对我的关注。结果你呢?我一提交文书你就迫不及待的跟别的女人睡了。杰森,我明白,八年前,我们结婚没几年,你就已经厌倦我了。”
“我……”杰森不得不垂下了头。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对妻子解释,无论他多么的爱她——爱她的灵魂、爱她的身体、爱她爱到笃定她是全宇宙最完美的雌性生物——他依然无法因此隔绝其他女性对他造成的朴素或者说直截了当的性吸引。
“再给你次机会,跟我说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不要照本宣科似的叙述,要说出深度来。”安娜再次翘起了二郎腿。
“好。首先,从法律角度看,一旦递交离婚文书,我们的夫妻关系就等同中止。我当时可猜不到你是真的想离婚还是只是要引起我的关注,你的态度我让我只能认为你确实想离开我。所以我……我跟异性之间的界限就不那么严格了,这就给那个女人……”
“那个骚货。”安娜纠正着丈夫的用词。
“是,对,那个骚货。”杰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就给那个骚货再次接近我的机会。娜娜,你知道的,她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我当时对她的印象也不错,所以在我遇到重大挫折,感觉人生都无法继续时,她突然出现,我……我很难置之不理。”
“嗯。继续。”安娜向来对杰森把她当年威胁离婚称作“重大挫折”很满意。
“我那时候也年轻,缺乏应对危机的能力,基本只知道逃避,所以错误的把跟她重新在一起当做了稀释巨大苦痛的解决方法。”
“呵……”安娜笑了起来。“杰森,我发现你每又一次跟我解释那件事,语言水平都会提高一点。刚才你说的话的水平简直不亚于一个区议员了。”
“娜娜……”杰森像被老师表扬过的小学生一般的说道:“人肯定是会进步的嘛,尤其是跟你这样的大作家过了这么多年,语言水平肯定会提高呀。”
“切……”安娜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别以为拍马屁说我是‘大作家’就能逃过一劫。”
“没想过逃。如果我想逃,我大可以今天一早发现你不开心的时候就立即编个理由出门。可我没有。”杰森此时满脸的凛然大义。
“哼。行,过去的事情我不提了。你现在再跟我解释一遍这封信是怎么回事。说实话,杰森·贝洛,你知道的,我承受得住丑恶的现实,但我最讨厌谎言。”安娜用两只手指捏起那张出自打字机的信笺,在空中挥舞着。
“让我仔细看看。”杰森试图伸手去拿那张纸。
“你别碰,你会毁坏证据。我一字一句念给你。”安娜把信笺揽进怀中,警惕的盯着丈夫。
“好……好……”杰森举起双臂,后退了几步,仿佛有人用枪指着他似得。
“尊敬的杰森·贝洛先生。七月二十日您在本店的消费由于员工工作失误,金额出现了差错,我们对此致以诚挚的歉意并决定对您做出补偿。请填写随信之表格并寄还给本店,我们收到表格之后,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将补偿金支票寄出。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配合。莫里斯-洪成衣公司。”
“哈。”杰森轻蔑的笑了一声。“七月二十日。我连家门都没出。”
“那天你出门了。下午四点,出去了四十多分钟。我当时在打盹,但我没睡熟。我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家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等会……”杰森使劲抓了抓头顶的毛发,然后说道:“我想起来了,我那天是去前院拔草了。四十多分钟这么短的时间我能干别的嘛?”
“当然能。这个莫里斯-洪成衣公司离我们不远,你如果叫了速度最快的出租蒸汽车,四十多分钟打个来回没问题。”
“我何必忙忙碌碌的干这个?我去什么成衣公司做什么?我根本不需要新衣服。”
“是,你当然不需要。可别人需要。你知道莫里斯-洪是生产什么东西的么?”
“废话,衣服。”
“什么样的衣服?”
“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们专门生产女式内衣。所以,杰森·贝洛,你去给谁买这种东西了?别跟我瞎掰说是想给我生日一个惊喜之类的。我看过他们的图册,那样乱七八糟的内衣打死我也不会穿!这点你很明白。呵呵。”安娜唇边挂着笑容,眼里却在喷火。
“干!”杰森历来尽全力不在妻子面前说脏话,可现在他也忍不住了。“老子他妈的根本就没去过这破地方,我完全不知道这家店的存在。”
“白纸黑字说你买过东西。”安娜晃了晃那信笺。
“等会……等会……”杰森思索了几秒,然后问道:“他们那表格都要填些什么?”
“名字,出生年月,住址。没了。”
“最后有没有要求签名?”
“有。”
“干!”杰森使劲拍了下大腿。“我说娜娜,这是诈骗啊,你没看出来么?他们想要偷取我的签名笔迹!对了,信里还说要给我寄支票什么的对么?”
“是。怎么了?”
“妈的。那么多年前的骗局再现江湖啊。我刚进内务部工作时,就遇到了全国性的支票诈骗。他们会寄给你一张大额支票,看上去支取人就是你且票面印刷精致,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当你想兑现时,却发现任何银行都不认可这支票。于是你就只能去找开具支票的那家从来没听说过的银行。嘿,你猜怎么着?那银行确实存在,而且看上去还很冠冕堂皇。于是你就说‘我要把支票换成现金’。好,他们说可以兑换,然而,在你填了一堆表格之后,他们说,因为您不是本行客户,想要凭支票从本行支取现金必须要在本行开户,而开户金就是类似一先令之类的。为了拿到天上掉下来的两个简尼,大多数人并不在乎付出一先令,于是你就交钱,填表,然后被告知七个工作日之后再来领取现金。结果呢,当你再次光顾那家银行时,发现早就人去屋空了。再后来,你发现你接到了一堆还贷款的单子。”
“很好的故事。”安娜似乎全然不为所动。“我跟你过了快十五年,你怎么之前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现编的是么。”
“之前也没遇到支票诈骗啊!”杰森脖子上又冒起了青筋。
“不信。”
“你……”杰森咬了咬牙,然后大义凛然的说道:“离得不远是吗,走,咱们上门去问这家店到底怎么回事!”这样很冒险,因为万一对方布下了更深的陷阱,杰森的后果绝对会无可挽回的糟糕,但他也知道,在与只要不写小说就极度敏感睿智的妻子安娜打交道的漫长岁月里,大多数时候不够冒险是绝对无法自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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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瞧!”杰森喜出望外的指着这家成衣店窗户上贴着的告示。“关了啊!我的娜娜,看看这上面落款的时间。七月八日。我怎么可能在七月二十日还在这里买过东西?”
“切……”安娜故作失望状,但根据杰森跟她相处这么多年的经验,她其实内心满是喜悦。
“搞清楚了吧?拙劣的诈骗而已。娜娜,回家吧。”杰森得意洋洋的揽住了妻子的肩头。
“我回,你不回。”安娜轻轻掐了一把丈夫腰间的赘肉。
“嘶……疼。”杰森皱了皱眉头说道:“什么意思?事情搞明白了还不让我进家门?”
“你今天不是要去送修改完的书稿么?你难不成还想回家睡一觉?”
“得……完全被你搞晕了。”杰森使劲拍了下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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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杰森·贝洛尽力用最快的方式赶到了国家图书馆,但却也已经大大晚于上次格蕾丝跟他交代过的见面时间。
杰森觉得格蕾丝不会一板一眼的到点就走,但他失算了。
这到底该怪谁呢?
理论上和逻辑上分析,这该怪安娜自己。她找杰森撕扯那封信的时候正是杰森马上就要出门来国家图书馆的前一分钟。
但杰森不可能把生活中遇到的任何一星半点坎坷和失败归咎于妻子安娜,否则等待他的就是一场无止境的风暴。
杰森不甘心的在图书馆里转了好多个圈子,幻想着格蕾丝会冷不丁的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她也许只是去上厕所了。
但可想而知的,他一无所谓。
那这可怎么办?回去如何跟安娜交待?
直说因为她耽搁了时间所以没能跟出版社的人见上面?前面提过了,杰森为了耳根清净,绝不可能对安娜有一星半点的责怪和抱怨。
那可怎么办呢?只能再编个故事了。
杰森回到了上周跟格蕾丝坐过的位置,点着了一根烟,慢悠悠的思考这个故事该怎么编才好。
“贝洛先生?”在图书馆里兜售春宫图的小哈利凑了过来。
“走开走开。我不买。”上周杰森已经拒绝并驱赶过一次这个贼眉鼠眼的野孩子了,因为他很明白,这类春宫图游贩手里的货实在是质量太低,根本不值一看。
“有给您的口信。您爱听不听。”小哈利吸着浓鼻涕说道。
“别换着办法费尽心机的骗我钱。”杰森的表情颇为严厉。
“不要钱。贝洛小姐已经给过钱了。”
“贝洛小姐?”杰森嘴里的卷烟险些掉了下来。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个人?
“啊。哦,可能她不姓贝洛。我不知道她姓什么,我是看她上周跟您在一起,所以我管她叫贝洛小姐,她也没纠正我。”小哈利跟杰森说着话,目光却落在斜前方那个妇人的胸口。
“什么乱七八……”杰森正想把小哈利赶走,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给了小哈利头顶一巴掌,问道:“那什么贝洛小姐是不是非常瘦,头发很长。”
“是啦。上周跟您坐一起的不就她么?”
“她的口信是什么?”
“给我五便士。”小哈利伸出了右手。
“你不是说不要钱么。”杰森皱起了眉头。
“刚才是不确定您想不想听这口信,现在确定您想听了,我坐地起个价不行么?”小哈利狡黠的笑了起来。
“干!”杰森一边掏钱包一边说道:“太他妈的的贵了,现在五便士都能玩次妓女了。”
“您想玩我么?五便士我可以的。”小哈利凑得更近了。
“滚蛋!我又不是变态。”杰森厌恶的踢了小哈利一脚。
“先生,我是个女的。不信您摸摸看。”小哈利故意挺了挺胸。
“滚!”杰森吼了起来。“告诉我口信是什么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蜜瓜岛。贝洛小姐说去蜜瓜岛找她。”
“干,搞什么鬼?”杰森这次真的把嘴里的卷烟掉在了地上,而小哈利立即冲上去捡了起来,塞进自己口中贪婪的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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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宪法区的国家图书馆来到蜜瓜岛颇费了好些时间,杰森庆幸安娜批准的交通经费比较充足,他不需要在闷热的要死的天气挤一个多小时公共蒸汽车。
当然,就算安娜不批准这些经费,杰森在这样的情况下多半也不会亏待自己,最多就是只能让他留着自娱自乐的钱损耗一笔了。
杰森跨下马车,警惕性很强的环顾着四周。
蜜瓜岛并不是个危险的地方,恰恰相反,这是全市闻名的度假胜地,而现在那通往这个湖心岛的渡轮码头上站满了穿着体面的人们。
让杰森心中响起警报的原因是:这里离他家所在的湖滨区有点近。
蜜瓜岛所在的这个湖有一半属于湖滨区,蜜瓜岛虽然还是宪法区的一部分,但离湖滨区的界线不过半里地。
是的,他巴巴的从家里赶去国家图书馆,刚才却又几乎是原路返回了。
杰森担心这是个圈套:格蕾丝跟他见面,拖住他甚至跟他做爱,然后格蕾丝的同伙趁机出现,跟他说如果不给一定金额的钱,那么就去把安娜叫来亲眼目睹自己丈夫干的好事。
对,一定是这样,如果存在“格蕾丝团伙”的话。
杰森其实并不觉得格蕾丝像是会参与这种行为的人,但她实在太神秘了,而据杰森了解,私娼多多少少都跟敲诈勒索有些关联,甚至有些女人去做这一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讹笔大钱。
杰森有些想转身就走,但却又知道如果因为自己心虚胆怯而真的耽误了安娜小说的出版,后果可能比被她当场抓获嫖妓要可怕的多——大概吧,杰森也不全然确定。
而且,再说离湖滨区近,真的要从杰森家来到蜜瓜岛可是颇有一段路要走。
杰森在码头附近徘徊着,一直无法下定决心是向前走还是转身回家。
“大叔。来这么晚。”女人的声音。
“干。”杰森咽了口吐沫,这下可只有一个选项了。
“你搞什么呢,害的我大老远跑到这地方来。湖滨区我不熟,路都走错了,能最后来到这里就算很不容易了。”杰森故作愤慨状的对坐在联椅上喂水鸟的格蕾丝说道。他有意掩饰他住在湖滨区的事实,他绝对不想这不明底细的应召女郎知道他家大概在什么地方。
“有个很好的活计,我不能错过。其实如果你准时到图书馆的话,我完全可以跟你说完事再来,但你就是不出现,我实在不能再等了。所以我就只能先走,然后让小哈利给你传话。看样子这孩子干活还算牢靠。”
“也不是很牢靠,我在图书馆里找你找了至少一个小时他才出现。”杰森一边说话一边用余光扫视着四周,他生怕安娜就在附近出现。
“哦,她可能接了单生意,完事了才来找你。”
“她?”杰森睁大了眼睛。
“是啊,小哈利是个女孩。有时候她会接那么一两个客人换点零花钱。这样出身的孩子,想有点额外收入还能靠什么呢?”
“干……就她那鬼样子……”杰森实在无法想象跟小哈利那样脏兮兮的家伙做爱。
“头发短了点,不过脸擦干净了还算长得清秀,而且她其实都十六岁了,胸已经发育的不错了。不过,她真正喜欢的是女人,被男人操是勉为其难赚点辛苦钱。”
“好了好了……以后我真是都不想看到她了。”杰森皱起了眉头。
“怕你也想当她的客人么?呵呵……不过也亏了她跟我算是同行,否则她不会好好的帮我这个忙的,给了钱也白搭。下回去图书馆我还要谢谢她。”格蕾丝笑靥微绽,神态居然有几分像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得,是我该谢她。毕竟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杰森一边说着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大信封递了过去。“喏,书稿,全部按照要求修改完毕,全部是打字机出来的。”
“哟……”格蕾丝款款站起身来,接过了信封。她抚摸着那颇有质感的硬纸皮喃喃的说道:“这么快就完成了,夫妻两个一起努力的结果吧。”
“还加上两个孩子。四个人没日没夜的忙活。”杰森突然心里有些歉然——在格蕾丝这样的女人面前大谈家庭生活有些残忍了。
“嗯。我收好了。其实……”格蕾丝停顿了几秒才接着说道:“我都没打算你能真来这里。小哈利不像个正经人,我更不像正经人。我们要你做什么事情,你一定在心里怀疑是团伙犯罪对不对?”
“呃……”被猜准了心思的杰森窘迫的抓了抓头说道:“我有这样的疑虑也是合理的吧。多少人不都在类似的事情上倒了霉。”
“是。当然合理,你真能来我才觉得不合理呢,我都准备好下周再去图书馆拿书稿了,或者准备你勃然大怒以后再也不见我了。但是,你最终还是太信任我了,或者说……”格蕾丝妩媚的笑了下,说道:“你太想见到我了。”
“别自作多情。”杰森板起了脸。
“好嘛,不说这个了。哎,大叔,你不好奇我来这里做什么么?而我嘴里的‘好活计’又是什么?”
“跟我没关系。当然你想跟我说我不介意听听,算是对你帮我忙的礼貌。”杰森一屁股坐到了联椅上——他不想让人发现他已经勃起了。他甚至在四处观察这附近有没有足够隐秘的地方——不是不可能待会跟格蕾丝来一炮,说不定格蕾丝都得主动要求呢。
“哦,谢谢。”格蕾丝在杰森身旁坐下,离得有一定距离,外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分享长椅的陌生人。
“说吧。”杰森调整了坐姿,把裤裆处的凸起完美遮蔽了。
“蜜瓜岛上有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别业,他过不多久要招待另外一位大人物。他要给那‘另外一位大人物’寻个床伴儿,今天面试合适的人。他们要求来面试的女人必须很瘦,我正好符合;而且听说那‘另外一位大人物’又年轻又英俊。不用东奔西跑,陪个小帅哥睡上几个月就能拿到一笔不错的钱,这算不算个绝好的活计?”
“哼。”杰森不置可否的瞟了格蕾丝一眼。他心里居然有些嫉妒——格蕾丝当私娼或应召女郎他全然不在意,但如果听说她跟什么人有了固定关系,他却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可惜我运气不好,面试没成功。”格蕾丝双手摆在膝上,低头看着并拢的脚尖——又是大家闺秀的姿势。
“哦。”杰森心里松了口气。
“我已经尽力表演的像个正经人,可没想到那别业里居然有人之前光顾过我。于是我就被赶了出来。真是好笑,不就是给人找个陪睡的婊子么,还非得要求是‘正经’姑娘;而且最有毛病的是,既要求‘正经’,同时还要求很懂床上那一套——这不是自相矛盾么?哪个正经女人会那么精通房中术?或者他们就只是想找个伪装的足够像‘正经人’的婊子,而我恰巧那么倒霉被人揭穿了身份。算了……哎,大叔,给我根烟。”格蕾丝伸出了手。
“从来都是找我要,你自己不会买么。这烟又不便宜,你抽了那么多根,加起来都够干你一次的钱了。”杰森拿出了烟盒,却只紧紧攥在手里。他不是真的吝惜几根“五月花”,他只是觉得这么跟格蕾丝说话很有趣。
“好嘛。”格蕾丝理了理头发满不在乎的说道:“说来说去不就是想干我。那就干啊,我又没说不给你操。”
“我是这种人么?我只是提醒你别总想占小便宜。”杰森端正了坐姿。
“大叔,你是正经人没错,但面对我这样的姑娘,你也用不着掩饰。你都硬了那么久了,我当然知道你想把你那玩意放进我这儿来。”格蕾丝嘴角含笑的指了指自己小腹之下的部位。
“胡说八道。”杰森把身子向远离格蕾丝的方向挪了两寸。
“好嘛,那就是你看着脏兮兮的水鸟都能勃起,我佩服不已。哎大叔,我如果说,如果不是跟你在一起,我根本就不会抽烟,所以我自己从来不买烟都是跟你要——你会相信我么?”
“信你个鬼。你抽烟的姿势一看就是老手。”
“嗯,是十年陈的老手,但我没烟瘾的,我只在跟看得顺眼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想抽烟。”
“为什么?”
“我看得顺眼的男人,一般都会跟我性交,而性交前后摄入尼古丁可以增强快感……哎呀,大叔,你又不是真的不想给我烟抽,干嘛不行动呢?”
“真是拿你这小骚货没办法。”杰森笑了起来。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五月花”,捏在手里在空中晃着。
格蕾丝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杰森居然以足够迅捷的速度把烟盒与卷烟又塞进了裤兜里。
“切!”格蕾丝轻轻拍了下椅背。“坏蛋,逼我先跟你干再有五月花抽是吧。”
“干你大头鬼,这……”杰森本想大吼“这里离我家不过十几分钟”但谢天谢地他明白这样的信息不该透露给格蕾丝。
“我每次跟你见面都准备好被你干了,我……”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杰森霍的站了起来,然后说道:“拿好小说手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行。”格蕾丝也站了起来。
“再见!”杰森挥了挥手准备逃之夭夭。
“等下,五分钟,行不行?”格蕾丝拉住了杰森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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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自然不行。
杰森觉得格蕾丝太小看他了。
格蕾丝的乳房不算小,她夹持的技巧也堪称娴熟,可杰森·贝洛五分钟之后就是没射。
因为太紧张?大概吧,毕竟他们就是身处在距人山人海的云杉湖码头不过一千多尺的树林里。
五分钟前,一进入树林,格蕾丝就迫不及待的把布料极少的底裤脱掉然后撩起了裙子,但杰森却拒绝进入她体内。
“我不是那种人。”杰森又重复了一次。
“什么嘛……”格蕾丝撅起了嘴。“不是‘那种人’你跟我进树林做什么?”
“你硬把我拖进来的。”
“哈……”格蕾丝颇有几分讥讽的笑了笑说道:“原来是我要强奸你。”
“随便你怎么说。”杰森一脸不为所动的坚毅,目光却没有离开格蕾丝两腿间那肥美润湿的花瓣。他不是不想痛痛快快的抽插一番,但他想给自己这么做找个理由——可几个月前跟格蕾丝那次怎么就不需要理由呢?杰森自己也说不清楚。
“算了。没有强迫别人干自己的道理。你不想进来就随你,但你总是想射一次吧。”格蕾丝把裙子放下,眼睛盯着杰森硬邦邦的裤裆。
“行。今天你挣到这六便士了。”杰森这下倒是干脆了起来。
“又要用嘴么?可我今天牙疼……”格蕾丝摸了摸腮帮子。
“那就走吧。”
“不走。你躺下,我有别的办法。”格蕾丝一边说着一边解着上衣的扣子。
“别的办法”就是用抹了些许海精乳的双胸夹住杰森的阳具上下摩擦——格蕾丝果然是个职业妓女,居然会随身带着这种润滑剂。
对于杰森来说,这很新鲜,但却又觉得不那么刺激——究其原因,大概是这样缺乏对格蕾丝的征服和占有感吧。
杰森有点后悔刚才拒绝插入格蕾丝,可现在再说“我改变主意了”却又显得有点猥琐,因此他就这样凑凑合合的在接近第九分钟时射了——精液不可避免的喷到了格蕾丝脸上。
“今天比上次射的多了不少,最近没怎么做过?”格蕾丝清理着自己的面部,离嘴近的精液她就干脆直接用舌头卷进了口中。
“废话。跟你说过没日没夜的修改打印书稿。”杰森半坐起来,欣赏着自己留在格蕾丝前胸的那摊白色液体。
“天道酬勤。”格蕾丝用标准的秦语说道。
“今天是‘正经人’表演多了吧。”杰森突然明白为什么今天总觉得格蕾丝说话和身姿都跟之前有些不一样。
“啊……”格蕾丝用舌尖把杰森龟头上沾着的最后一些精液舔舐干净然后说道:“你提醒我了,的确是这样。”
“你曾经当过‘正经人’么?我想一定当过的吧。”杰森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一把格蕾丝饱胀的乳房。
“我……”格蕾丝出了下神说道:“没有。一天正经人都没当过。没有人期望我当正经人。”
“怪不得。呵……”杰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连见了我这样不足一提的男人都会性欲高涨。”
“不足一提?你那么漂亮的太太会跟一个不足一提的人结婚?”
“你说什么?你知道我老婆长什么样?”杰森霎时冒了一后背的冷汗。难不成格蕾丝跟安娜见过面?这可不得了。
“除非那本旧杂志上的安娜·罗斯是同名的其他人。”
“旧杂志?”
“十几年前的《首都城市画报》,安娜·罗斯是那一期的上色中插页模特。栗色头发,蓝灰眼睛,嘴唇有些薄但形状很漂亮。”
“哼。”杰森不置可否,但心里明白那肯定是自己妻子——奇怪,她可从来没提过给杂志当过模特。
“好啦。”格蕾丝站起身来,把乳房塞进胸衣,然后扣好了衬衫。“下周还是图书馆见,我通知你出版进度。”
“你……”杰森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不会是每次跟出版社那人打次交道都要顺便……”
“嗯?嗯,肯定要顺便做一次,要不你以为他是我的挚友义务帮我干这干那?不过还好,这个人每次两三分钟就射,对我来说并不算个负担。”格蕾丝轻描淡写的说着。
“我……”杰森思量着该不该说一声谢谢。
“不用谢我。”格蕾丝似乎看穿了杰森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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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跟我说声‘谢谢’不成?”莫妮卡·纳斯涅布戏谑的看着乔治·罗恩斯庭线条峻逸的面庞——她的手里正紧紧握着他那几乎跟小臂一样粗的阳物。
“没真的再也不见我,我确实得谢谢你。”乔治凑过来吻了吻莫妮卡赤裸的肩头。
“本打算真的再也不见了,可需要鸡巴的时候却只能打自己脸了。”
“你也可以不找我。那玩意跟我一样大的年轻军官比比皆是。”
“别人我又不认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容易害羞。”
“害羞……好吧,似乎的确如此。那次舞会上,你没喝酒的时候,一见我转头就逃。”
“就是嘛……可你今天为什么感觉不那么积极?”莫妮卡用指尖轻轻叩击着乔治正在渗出透明液体的龟头。
“想听实话?”
“跟总统的心肝宝贝说假话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最近喜欢上了个姑娘。不是你。”
“她很性感?”
“不,个子矮,瘦,胸大概也小小的,性感程度跟你相差十倍。但我就是喜欢她,是那种可以完全不需要上床的喜欢。”
“哦?贵族?”
“不,外省姑娘,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祝你好运。”
“什么意思?”
“这样的女孩,比我难搞定的多。”
“搞定?跟你上床也不代表就是‘搞定’了你。你可以在被我弄高潮之后不过几分钟就拔枪把我崩了。”
“诶……呃……”莫妮卡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好像的确如此。”
“所以,今天别再对我开枪了好么?真打中我了那一大群夫人小姐可就失了个绝好的乐子。”
“行。”莫妮卡推开了窗户,干脆利落的从床下摸出两把手枪扔了出去,然后他就回到了床上乔治·罗恩斯庭身边,继续把玩着他硕大的命根子。
“你这里可以杀人的武器也不止这两把枪吧。”乔治开始捻捏着莫妮卡那跟手枪弹头大小和形状都几乎一致的乳头。
“我手里最致命的武器就是我自己的身体。你总不能让我自己也跳出窗户去吧。”莫妮卡微微闭起了眼睛,享受着胸部传来的刺痒快感。
“莫妮卡,这样的话会让人误解,他们会以为你是‘那种’女人。”乔治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用嘴进攻莫妮卡的另一只牛奶巧克力色的乳房。
“唔……嗯……”莫妮卡肩头缩了缩,发出了含糊的呻吟声。“随他们怎么想,反正背后乱说话的人都会吃上一记总统先生的铁拳。”
“总统先生并不会做什么。他不在意这些,否则现在也不会有X女士这个人存在了。”
“你……”莫妮卡突然睁大了眼睛目光如电的盯着乔治问道:“谁跟你说的X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啊,总统先生也没藏着掖着,就跟当初毫不掩饰的跟纳斯涅布中尉你形影不离出双入对一样。”
“呵……”莫妮卡轻蔑的笑了笑。“别拿那个不成器的反贼跟我做类比。她只是总统的玩具,而我是总统的心肝宝贝儿。”
“嗯,而我又是总统心肝宝贝儿的玩具。”乔治自嘲的说出了这宛如绕口令的语句。
“怎么了,当我的玩具吃亏了么?连元野夫人那样的货色你都高高兴兴的服务了那么多年,我不是比她好过百倍?”莫妮卡把腿张开,有意的将那充满活力和渴求的阴部完全展露了出来。
“元野夫人可从未对我开过枪。”乔治颇有些抱怨的说着,但同时也把手伸向了莫妮卡那无声召唤着他的股间。
“乔治·罗恩斯庭!你怎么回事,今天为什么废话这么多?”莫妮卡突然闭上了双腿,正好把乔治的手掌牢牢夹住——要知道,莫妮卡可以纯凭一对大腿扼死一头蛮牛。
“嘶……腕子要断了!”乔治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你还是想听真话吧?”
“这还用问?”
“哦。我说过我喜欢上了那个姑娘,千真万确的喜欢。然后我问她要了住址,然而我今天发现她给我的地址是假的。这意味着什么?”
“你被耍了。”
“简单的说就是这样,所以我心情不好。而我心情一不好废话就多。莫妮卡,如果你讨厌我这个性格,以后可以真的别再见我。”
“我又不跟你过日子,你什么性格跟我无关。我只关心……呀……”莫妮卡惊叫了起来,因为乔治居然挣脱了她双腿的夹持并将她反压在了身下。
“我想已经够湿了吧。”乔治咬着莫妮卡的耳垂。
“早就湿了……可你唠唠叨叨说那么多……”莫妮卡又闭上了眼睛。
“我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说这些的……”
“嗯……啊!……”莫妮卡又惊叫了一声,因为乔治已经迅速的攻进了她渴求一战的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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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树区的气候跟整个马丁波利斯是一致的,这毫无疑问,也完全符合科学常识和原理,但不知为何,一到了盛夏,这里总让人觉得比马丁波利斯其他任何市区都更加凉爽一些。
橙树区是伟大共和国壮美首都的——被远东人大亨垄断的——高端娱乐业中心,似乎这里的空气里都随时弥漫着撩人心魄的东方熏香味道。
橙树区的街道看上去却普普通通,这里没有宪法区、海港区、圣彼得区和圣马丁区那么多的高楼大厦,反之,这里简直像个并未被开发过的荒野林地。
而今天是埃灵堡公爵詹姆斯八世第一次见识这传说中黄票子当废纸撒的温香魔窟。
一个令人意外的事实:关押与贩毒有关、但还未定罪的嫌犯的拘留所就位于橙树区。
也就是说,其实詹姆斯已经在橙树区住了很久,只是他当日被解送入狱的时候是晚间,无从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而在整个关押期间也没任何人跟他说过他的位置,他一直以为自己还是被关在圣彼得区。
若是寻常的碌碌众生,看到橙树区街道的这副模样肯定会以为各种传言就是有意夸大,这地方“不过如此”;但詹姆斯从小就从祖父口中得知,越是专供最体面的人消耗财富与情欲的场所表面看上去也就越低调朴素。
拉车的两匹马一匹老迈一匹半瞎,走起路来又颠簸又慢——经费紧张的市立第一百七十三拘留所只有这条件。
詹姆斯戴着手铐,身边坐着把落伍的左轮手枪跟稀世珍宝一样捧在手心的狱卒老麦。
老麦在絮絮叨叨的讲述着自家过活的不容易,这让整个车厢充满了他那混合着大蒜和烂肉味道的口臭。
詹姆斯并未厌恶老麦,打了这么多天交道,他发现这个在拘留所工作了半辈子却依然是基层狱卒的猥琐男其实算是个对家庭非常有责任心的“好人”。
这比祖父强多了。祖父从来都没把家庭二字放在心上,以至于连祖母到底是谁都记不清楚。祖父还一再明确的表示:越是“上档次”的男人,越不需要家庭,因为一旦有了家庭,那一切宏图大志都会最终化为乌有。
但祖父——埃灵堡公爵若望四世——尽管全然摒弃了家庭的束缚,这辈子也没实现任何“宏图大志”。
不过话说回来,基于老麦的案例,也许的确太把家庭放在第一位会阻碍事业发展:你看他不就干了二十年还毫无一丝升迁么?
当然詹姆斯本质上并不认为自己应该为把“家庭”放在什么位置担忧,因为他已经递交了认罪书,而这认罪书意味着什么,他并不是十分明白——但至少不是立即释放。
认罪这件事本身没有做错,但詹姆斯认罪的时间点却并不合适。他也知道,等确定他已经获得当下政府注册认可的公爵头衔之后才该认罪,但饥饿、紧张以及其他什么让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干脆定个死罪毙了我算了!”这句话不止一次的在詹姆斯脑中浮现。快二十年了,这样苟延残喘的日子如果没有巨大的改观那就应该立即终结。
“公爵啊,你真的是个公爵么?”老麦在唠叨完自己数年前夭折的小儿子之后突然问道。
“嗯。”詹姆斯点了点头。
“怎么说你呈交的自述不是编的啊?你真能记住那么多代祖宗的姓名?”
“嗯?”詹姆斯极为惊讶的说道:“你识字?”
“可不是么。”老麦得意洋洋。“我跟你提过没有?要不是那年头连读书都要背景审查的话,我都去读大学了。”
“也许提过,但我忘了。”詹姆斯一下子对老麦的警惕性增强了好多倍——他原以为这家伙什么都不懂,所以有时候会在牢房里拐弯抹角的大声骂政府。但如果他真的拥有足以进入大学的文化水平的话,詹姆斯那些话他肯定听的明白是什么意思。
“之前,之后,都没这么麻烦,就是那个该死的第一共和国,无论做什么都要审查背景。结果怎么样?没了吧。现在的时局可是好太多了,哦,咱们的总统真是能干。”
“嗯。”詹姆斯随口应着。
“可他不怎么讨人喜欢对吧。”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詹姆斯这不是在故意隐藏自己的想法,他是真的对共和国的目前最高领袖几乎一无所知——况且,祖父一直说,共和国的总统只是由一群除了抹黑诋毁伟大帝国就什么别的都不做的腐败议员控制的傀儡,根本只是个吉祥物,所以,这样的人,本就对政治没兴趣的詹姆斯也就更懒得去了解了。
“知道么,公爵,我见过总统一面。”老麦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他亲眼看到过上帝。
“哦。厉害。”詹姆斯敷衍着。
“能猜到我什么会见过他么?”
“猜不到。”
“嘿,我就知道你猜不到。因为,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我手底下的犯人。那个时候我已经在当狱卒了。”
“原来如此。”虽然这可能后面有个有趣的故事,但詹姆斯也并不是特别想了解。
“那时候距离大选还有不过一个月,他因为寻衅斗殴被抓了起来。他说打架是为了他的孩子,可后来我知道总统并没有子女,所以想来他口中的‘孩子’就是指的咱们国家的人民。”
“嗯。所谓爱民如子。好。”詹姆斯很想就此闭眼装睡不再理老麦,但他看在刚才老麦自己掏腰包请他吃了顿饱饱的“告别餐”的份上,他只能勉为其难的继续陪老麦唠叨下去。
“总统办事有手腕,自己身体也很强壮。公爵,你说,他如果放在以前,当个皇帝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皇帝需要的是血统,跟办事手腕和身体强壮程度无关。”在对于帝国传统的话题上,詹姆斯就不能总附和老麦了。祖父明确说过:如果人们抛弃掉对血统的尊重,笃信只要有能力就可以获得权力的话,那就要道德崩塌天下大乱。
“血统,唉,血统。”老麦皱起了一张原本褶子就一大把的脸说道:“我就是吃了血统的亏。我祖上好几代都是靠小偷小摸过活的,结果我想走正道他们都不肯接纳我。唉,你说如果我不是因为这事上不了大学,我现在肯定过得大不一样,我的老婆肯定……”老麦戛然而止,站起身来往车窗外看了看,然后探出头去对车夫喊道:“停停停,都走过了。”
“走过了?什么意思?”车夫迷惑不解的问道:“不是还没到么。”
“刚才领任务的时候你走神了吧。你又不是要一路把犯人送去第四监狱,犯人要在镜湖路的驿站换乘第四监狱的囚车。你已经走过啦!”
“呃?呃……”车夫打了个酒气熏天的嗝,揉了揉惺忪臌胀的眼睛。
“你看看,明明今天有事却还一大早就灌马尿。”老麦拿“秩序棒”笃笃的敲着车厢外壁。
“昨晚上喝的。那小娘们说我不喝完一瓶子伏特加就不跟我睡。”车夫咧开嘴笑了起来。
“操,居然抛下我自己去找乐子?”老麦吼了起来。
“下回一定叫上你,呵呵……”车夫脸上泛出了满满的淫光。
“瞧你这眼圈黑的,看样子娘们不错啊,一晚上没停下吧。”老麦毫不掩饰自己的艳羡。
“长得不行,不过年轻而且骚的出水,喂饱她可不得干一整晚的活儿。下回……下回真的我叫你一起啊,呃……”车夫又打个了酒嗝,然后拉着缰绳把马车调转了方向。
老麦把身子收回车厢,又跟詹姆斯埋怨了好半天他自家婆娘多么不解风情之后,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这是一栋被巨型活栎树几乎完全遮蔽的灰色水泥墙面二层建筑,没有标识,没有招牌,看上去活像被废弃的仓库。
“是这儿吧。”车夫打了个哈欠,朝地上猛吐了一口浓痰。
“就这。你回去吧。下回再有小娘们别忘了我。”老麦打开了车门,把詹姆斯推了下去。
“长得丑你可别嫌弃。”车夫一抖缰绳,那匹半瞎的马撂了个蹶子。
“脸丑逼不丑就成,灭了灯都一样。只要年轻就行,我知道你老兄擅长勾搭小姑娘。”老麦嘴角已经出现了哈喇子。
“得嘞,擎好吧。回见。”车夫波澜不惊的用娴熟的手法降服了躁动不堪的半瞎马,然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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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能再见面么?”已经把海军制服穿戴整齐仿佛过去两个小时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乔治·罗恩斯庭问道。
“只有上帝知道。”刚刚经历过三次高潮的莫妮卡·纳斯涅布怀里抱着那只个头不小的毛绒熊,蜷缩着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下纯白的布单已经被各种体液浸透的半湿。
“莫妮卡,清醒点,仔细听我说。”乔治的表情极为诚恳。
“嗯?什么?”莫妮卡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
“如果我们总是用这种方式见面的话,我也会喜欢上你的。”
“胡扯。你专门喜欢矮个子平胸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女孩。”
“你嫉妒她了是么。”
“胡说八道。”
“那……换个问题。你会喜欢我么?不是喜欢我的那玩意,而是喜欢我这个人。”
“不会。”莫妮卡的回答斩钉截铁。
“为什么?”罗恩斯庭海军少校真的有点生气了。
“因为你会觉得我对你开枪是个天大的问题。我喜欢就算被我一枪打死还依然赞颂我是他女神的男人。”
“得。那再见……永别了。纳斯涅布中尉,总统的心肝宝贝儿,我配不上你。”乔治拧动了门把手。
“滚吧。”莫妮卡从床垫的夹层里摸出一枚飞镖随手甩了出去——她才不关心这玩意到底扎在了乔治·罗恩斯庭身上的具体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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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吧。”
“这就滚。”老麦捡起地上的钱袋,用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活栎树从之中。
“这人能行么?”一个身穿宪兵制服的家伙问道——他的帽檐拉的太低了,以至于詹姆斯根本无从知道他长什么样。
“观察三天,不行就做掉。”刚才扔出钱袋的那人说道。
“宪兵特卫队特勤组。确认一下,你是詹姆斯·埃斯特雷耶,埃灵堡公爵詹姆斯八世?”另一个矮小的人用沉稳的声音问道。
“是我。詹姆斯·提莫太·埃斯特雷耶。”詹姆斯不知为何对面前这几位连真面目都不肯示人的家伙颇为有信任感。
“好。上车。”矮小的“宪兵”指了指不远处那辆颇为气派、甚至挂着一个詹姆斯不认识的贵族家徽的豪华马车。
“等……等一下。”詹姆斯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全然不把这些自称宪兵却极为诡秘的家伙当自己人,于是他问道:“你们是薇……VB的……”
“哈哈。”个头最大的那人笑着说道:“亏了你够机灵,否则把我们女王的本名说出口就没活路了。”
“哦……哦……”满脑子小说情节的詹姆斯一点都不怀疑薇薇安·鲍尔是某个群体的“女王”,她曾经是全国最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她本应是现下的副总统夫人,她的麾下理应有各种各样的能人。至于为什么之前一直用很不堪的状态混迹于半废弃的公寓楼?很简单,越是了不得的人越喜欢享受放浪的乐趣。
“女王?谁是女王?为什么不管我叫女王?”一个听上去颇为成熟的女声从众人的头顶响起。
“戒备!”最矮小的“宪兵”迅速掏出了枪,而另外两人也立即围绕在了詹姆斯的身旁。
“同伙呢?同伙都叫出来啊,就你们仨小虾米就别跟我斗了。”虽然这只是短短一句半话,语声发出的位置却在头顶变了四五次。
“这里是宪兵特卫队!你想清楚了,跟整个共和国的执法机构作对是什么下场。”最矮小那人用尽全力左右摇晃着头颅吼着——他根本瞄不准对手到底身在何处。
“共和国算个屁,帝国算个屁,任何国家都算个屁。”一个褐色的影子飘然而落。
“你……”个子最大的“宪兵”本想出言呵斥却僵在了当场——因为挑战他们的这位女性实在是长得过于美丽了。
远东人,乌黑的及肩长发,扎着传统髻子,白皙如瓷器的肌肤,瞳孔中闪烁着星光,被修体猎装包裹的躯体上任何的线条都堪称完美。
而且奇怪的是,詹姆斯无端的觉得她有些面熟。
“妖怪!狐狸精!”矮小的“宪兵”把背上的大口径步枪摘下对准了那姿容绝世的不速之客。
“说对了,我就是狐仙。既然知道我不是凡人,尔等还不赶紧俯首称臣?”猎装女人摆出了一副把天下纳入囊中的姿态。
“别吹嘘!世上哪有狐仙。有本事不躲半闪吃我一颗子弹?”
“有本事就开枪。”猎装女人喊道。
“砰!”不知自己下一步是死活吉凶的詹姆斯不由自主捂住了耳朵——“宪兵特卫队”真的开枪了。
然而没打中。甚至,不过几分钟之后,三个“宪兵”都躺在了地上。
“上车。”猎装女人喊着。
“呃?”詹姆斯惊讶且恐惧。
“上车!马车!我的埃灵堡公爵!”猎装女人使劲推搡着詹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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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瓜岛?你去那里干什么?”阴道口汩汩涌出精液的莫妮卡·纳斯涅布十分好奇的问道。
“如果你可以嫁给我,我就告诉你。”乔治·罗恩斯庭调皮的戳了戳莫妮卡的肚脐。
“我要是你老婆你就更不会跟我说实话了。”莫妮卡从床上蹦了起来,冲进了卫生间——不是尿急,而是要用最快速度把乔治·罗恩斯庭的种子从体内挤出来。
十分英俊的海军少校额头上包着绷带——伤口自然是莫妮卡那枚飞镖的杰作,而战场救护水平绷带也是出自这位“总统的心肝宝贝儿”之手。
“莫妮卡,亲爱的,你不了解我,一点都不懂我。”乔治苦笑着,再次开始把全套的制服往身上套着。
“见你那可爱的小矮子平胸瘦姑娘去吧。我给你三分钟,不出门我就开枪。”莫妮卡手中陡然出现的最新型号半自动手枪简直像是她凭空用以太重构出的一般。
“说好了不对我开枪的啊。而且她也不是平胸。”
“我是个骗子,我说话从来不算数,你们都讨厌我。滚蛋吧,你这混球假正经!你除了有一根粗大的阴茎之外别无任何任何价值!大鸡巴年轻男人哪里没有?”莫妮卡令人猝不及防的展现了情绪崩溃——她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着。
“那,再见。还是再也不见?”乔治扶着门框,貌似若无其事的说着。
“别问我。我现在说的话不算数。让我睡一觉再说。”莫妮卡瞬间就从暴怒中恢复了平静,一头载倒在满是汗液味道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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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詹姆斯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该兴高采烈还是该更加的惶恐。
“公爵,这里是蜜瓜岛。”拥有稀世容颜但嗓音却听上去不算很年轻的猎装女人应道。
“还是橙树区么?”
“是湖滨区了。”
“上帝!居然跑了这么远!”詹姆斯张大了嘴巴。
“还不够远,我认为其实应该让你离开马丁波利斯才真正安全,但我的伙伴们却觉得把你留在大伙身边最好,少数服从多数咯。所以就把你带来了这里。”
“那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是……”
“不是‘我们’,我并不真正跟其他人是走的一条路。他们是你的下属,未来的下属。”
“哦,上帝。”詹姆斯比刚才脸上的疑惑更多了。“我是在做梦吧。一定是的,现实中我不可能有什么下属,而现实中更不可能有长得像你这样完美的女性。”
“哈哈哈……”猎装女人大笑了起来。“小伙子,顺手就能撩一下漂亮姑娘,你很可以。”
“呃……不不不……”詹姆斯脸刷的变得通红。“我是真的觉得这一切不是真的。我是真的觉得我是做梦,甚至……可能是已经死了,现在已经是在天堂。”
“那就当你是在天堂好了。你的下属的确为你准备好了只在天堂里才有的生活。”猎装女人伸手拍了拍那洁白细致的沙发皮面。
“所以你应该是天使吧。”詹姆斯鼓起了勇气仔细看了几眼猎装女人的面容——真的是太美了。
“我不是天使,之前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是狐仙,或者说,令人闻风丧胆的狐狸精。记住,我的公爵……”猎装女人笑呵呵的盯着詹姆斯说道:“人间所有美的让你心惊胆战的女人都是狐狸变的。”
“这是个……隐喻么?”笃信上帝的詹姆斯自然根本就不认为世界上有精怪的存在。
“这个嘛……”猎装女人突然闭上了嘴,侧头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有人要进来,如果不是你的下属那就是敌人,我得做好准备。”猎装女人嗖的一声窜到了詹姆斯身前,拉开了架势。
这间足有八九百尺、无论装饰和家具都只有白金二色、四处都富丽堂皇的房间的大门被“哒哒哒哒”的叩响了四下。
“呃?”詹姆斯看着猎装女人。
“这是你属下的头子,你唤她进来就好。”猎装女人说道。
“进……进来吧。”詹姆斯大声喊着,他在心里暗自思忖:这个“属下的头子”是位女性,那么难道就是薇薇安?但不是刚才被猎装美女击杀的三个“宪兵”也自称是薇薇安的属下么。
来者不是前女高音歌唱家、詹姆斯的新情人薇薇安·鲍尔,而是一个詹姆斯从未见过的远东人女性——她三十岁不到的年级,身材修长,乌黑的长发及腰,有着长圆形的眼睛,鼻梁有些过于厚实;她端庄沉稳的气质看上去非常像一位古典音乐家。
“暂领女男爵衔观步真璃参见公爵大人。雷山子爵是我父亲,您应该听说过他。不过很遗憾家父并不跟我们在同一条路上。”自称观步真璃的女人行了个姿势标准的帝国淑女礼。
“哦……原来是观步女男爵,你……你好。”詹姆斯从表哥王一帆那里得知这个雷山子爵观步家祖上是历代做海盗的,手里曾经一直有着骁勇、不把帝国海军放在眼里的私人舰队,所以面对观步家的人,他觉得有些心里发怵。
“叫我真璃或玛丽就可以,公爵。”观步真璃再次行礼。
“哦,真璃,多谢你们。”詹姆斯微笑着说道。尽管他并不完全相信自己已经安全,甚至还怀疑是掉进了一个更凶险的虎狼之穴,但多说几句谢谢总不会错。
“我是您的下属,您不必谢我。但请您对‘雕塑家’表示感谢,她是我们请来的世外高人。”观步真璃指了指猎装女人。
“呃?‘雕塑家’,这是你的名字?”詹姆斯好奇的问道。
“外号。没人的真名儿会是这个德行。不过对不住,我的公爵,我的真名不能跟你说。就算是皇帝要我说,我都不会说,知道我真名的人只有我的丈夫。”猎装女人不卑不亢的说道。
“哦……那我正式对你表达感谢,‘雕塑家’小姐。”詹姆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绅士礼,心里却有些不舒坦:这么美丽的姑娘居然已经有丈夫了。
“呵呵呵。”“雕塑家”笑了起来。“已婚已育妇女,就不要叫什么‘小姐’了。”
“好……雕塑家女士,谢谢你。”詹姆斯这下更难受了:这大美人儿不但有了丈夫,甚至连孩子都生过了。
“你管我叫阿姨都不为过,我年龄比你大了一倍有余。不过真璃倒的确跟你年龄差距不大,你们可以好好当朋友。”
“不不……”观步真璃赶忙说道:“公爵是副皇帝,我这种的末流贵族岂敢跟这样的大人物攀朋友关系。”
“新时代了,姑娘。就算再有皇帝,就算你们真把帝国给恢复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了。”“雕塑家”略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詹姆斯然后问道:“我说的对不对,公爵大人?”
“对,没错,是这样。其实回溯到帝国历史的开端,博德一世陛下跟麾下的各位贵族都是亲密的朋友。”詹姆斯其实觉得在今天再一本正经的提及几百年前的事情有些孩童般幼稚,但似乎眼前的气氛也只有这样的话才合适说出口。
“很惭愧,那个时代我们观步家还在干盗匪的生意,是博德一世最头疼的敌人之一。是希纳多大帝帮助我们家族脱离杀人越货的法外生活的。”观步真璃表情恭敬,语声却有些咄咄逼人。
“呃……”詹姆斯瞬间语塞。他听说过帝国的贵族里一直分为“真门阀”与“新门阀”两派:真门阀就是埃斯特雷耶家这样从帝国之初就一直追随历代皇帝的家族;而新门阀是希纳多大帝时代才被接纳入贵族阶层的、很可能出自草莽的新贵。
“公爵,您一定是在想,我是被你们鄙视的‘新门阀’,所以未必可信,对么。”观步真璃似乎更加咄咄逼人了。
“这个……”被看穿了心思的詹姆斯更是慌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您放心,无论是‘真’还是‘新’,在当下唯一的目标都是恢复伟大帝国。虽然您的下属由我一个出自‘新门阀’的弱女子领导,但我们是不分‘新’与‘真’的,我们都是帝国的子民。”观步真璃的态度陡然又变得慷慨激昂起来了。
“对!是的!大家都是一体!”尽管詹姆斯依然觉得这种说话方式很幼稚,但他此时也忍不住提高音量喊了两句——气势还真有些像古时那些大贵族在出征前的演讲。
不过,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詹姆斯在喊完话之后不由自主的头晕目眩,身体摇晃了起来。
“您先好好休息,公爵大人。我们先告退了。马上您的仆从就会来服侍您。”观步真璃乖觉的倒退着出了这间屋子,而“雕塑家”在似笑非笑的瞟了詹姆斯一眼之后也跃出了门口。
“仆从?”詹姆斯挠了挠头。如果真的给他配备了佣人,他还有些紧张呢: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跟服侍他的人打交道,而祖父也没怎么提过——其实祖父本身也没享受过几天奴仆成群的日子。
“公爵大人,请问您需要什么?”一个温柔却冷静到发寒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响起。
“啊?诶?”詹姆斯险些被吓得坐倒在地——这太突然了,而且他本以为仆从会从他一直注视的大门出现,但这个声音却出自他的身后。
詹姆斯转过身去,瞬间就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原来这屋子里有个暗门,而他此时想起来了,祖父提过一句,大贵族家中布满暗道,而可以使用这样的暗道的只有他们最心爱的女性仆役。
的确是女性,而是还是一对。
站在左边的个子不比詹姆斯矮太多,穿着类似制服的衣物,看长相应该是远东人和盎格鲁人的混血——远东人成分多一些——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漠”与“顺服”的混合气质。
而右边那个体态娇小玲珑,身体虽苗条但曲线凹凸有致,裙边只刚刚及膝,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堪称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詹姆斯。
“我是宁儿。”高个子女孩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是婷儿。”嗲声嗲气的矮个子女孩一张嘴脸上就出现了两个酒窝。
“我是杂役。”宁儿行了个礼。
“我是……陪您睡觉的。”婷儿蜜桃般的小脸红了半边。
“诶?”詹姆斯倒退了两步,瞠目结舌。
“公爵,您是想先吃饭,还是想先睡觉。”宁儿问道。
“我……吃饭,吃饭……”詹姆斯自然毫不犹疑的选择先要把肚子真正塞饱。
“哼……”婷儿撅起嘴率先退回了暗道。
“请稍等。”宁儿行了个礼,款款转身。
“诶?”詹姆斯挠了挠头。
“稍等”其实只意味着不到一分钟。
甜味烤虾、辣味炖鱼、咸乎乎满是传统酱油的烧鸡,外加一盆用培根和花生碎炒熟的米饭——分明是詹姆斯从未真正体验过的“埃灵堡公爵家族美食”。
宁儿跪在地上,手里摇摇晃晃的托着沉重的木盘。
詹姆斯环顾四周,发现有个装饰用的木箱正好趁手,于是他亲自把箱子拖了过来,放在宁儿跟前,然后说到:“搁在这上面吧。”
“嗯?”宁儿冷淡却认真的说道:“不合规矩,公爵大人。”
“规矩谁定的?”
“皇帝。”
“皇帝还有么?”
“没有了。”
“如果没有皇帝,谁是第一位?”
“是您,您是唯一的副皇帝。真正的皇帝没有了的话,副皇帝就是皇帝。”
“所以我的命令是不是你需要无条件的遵从?”
“是。”宁儿一秒也没耽误,把手里的托盘搁在了詹姆斯面前的木箱上。
“所以……”詹姆斯拈起一块鱼肉丢入口中之后立即问道:“如果我突然想睡觉,那就要换婷儿来是么?”
“不一定,公爵大人,不一定。”宁儿抬起头应道:“陪睡的活计我也可以做,只是婷儿更擅长这个,会让您更舒服。”
“如果一直是你陪我睡,婷儿是不是就要被开除了?”
“是。但我不推荐您这么做。我什么都不懂,而婷儿是专家。”
“什么……都……不懂?”詹姆斯拖长了声音。
“不懂。”宁儿极为认真、貌似跟解数学题似得说道:“我是处女,跟男人睡觉需要怎么做我一星半点都不懂。但公爵如果您需要我,我不会拒绝,这是我的职责。”
“我也不怎么懂。”詹姆斯笑了笑。他没有说谎,男女之间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确只能算作一知半解,尽管性交已经体验过很多很多次了。
“所以您要换婷儿来么?”宁儿问道。
“不,只有你就够了。婷儿我不需要再见了。啊,不过,如果我说不需要婷儿的话,你们不会把她消灭吧?”
“不会。”宁儿斩钉截铁的回答着。
“明白了。你下去吧。”詹姆斯挥了挥手。
“有任何需要尽管召唤。但如果是陪睡的话……宁儿真的建议您找婷儿。宁儿的确什么都不懂,会很扫兴。”
“哈?”詹姆斯嘴里咬着鸡腿说道:“不需要什么人来陪睡。不需要婷儿,更不需要你。让婷儿回去。”
“明白了。”宁儿行了个大礼,安静的从暗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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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贝洛。跟我说实话。”安娜·罗斯手中忙活着全家的晚餐,头也不回的说道。
“一有这样的开场白,我就肯定没好果子吃。想骂人就直接开口吧。”杰森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往嘴里塞着盐烤花生。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以骂人为乐的泼妇么?”安娜使劲揪掉了一根豇豆的硬茎。
“在我眼里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滚。”安娜将一满把的豇豆扔进了水盆。
“我对上帝发誓,我没有哄骗你。”杰森举起了右臂。
“对,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曾是。可你跟我过了十五年,你早就厌烦我了。哪怕是比我丑五倍的女人,只要年轻新鲜就能让你硬起来。”
“娜娜,你才三十五岁,你还很年轻。”杰森颇有些违心的抛出了这句话——三十五岁的确是可以依然很年轻,但安娜就在几个月前已经在向“大妈”这个阶层滑落了,而现在奇迹般的“回光返照”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谢谢你提醒我已经要三十五岁了!”安娜“砰”的一声把菜刀剁进了砧板。
“怀特夫人不都三十七了么,可她……”
“提她做什么?她不是个‘假人儿’么?杰森,我明白了,你吐槽她只是为了安抚我,实际你很喜欢她!”
“哪里的话。怀特夫人就算现在只有十七岁我都不可能喜欢她。”
“你果然一直只对未满二十的小女孩感兴趣。”
“别抠字眼,我就是随口打个比方。”
“话扯远了。回答我,杰森·贝洛,昨天你并不是去见安吉拉·渡边了对吧。”安娜凝视着丈夫。
“你又自己编故事了。”杰森面不改色的说道,心跳速度却加快了一倍,他可不确定安娜对他跟格蕾丝的交往一无所知。
“别骗我。除非你是爱上安吉拉·渡边了,否则不可能在跟她见面之后呈现出与心上人约会完才有的幸福神情。”
“果然这故事编的很有一套。”杰森略略松了口气:安娜的话说明她至少不知道杰森到底是去跟谁见面了,而且什么“幸福表情”绝对是添油加醋的臆想。
“你是又想说我有妄想症么?现在我可不跟年轻时一样可以被你蒙骗,真去医师那里拿回些药水来喝结果每天晕头转向,你正好趁机去跟各种骚货鬼混。”
“娜娜!”杰森眉毛陡然竖了起来。“你怀疑我现在这样那样,我不生气,但你如此诋毁我当年与你共度生活中最艰辛时光所付出的努力,那我就真的不能忍了。”杰森这可不是在殊死抵赖或虚张声势,那个时候他的确是一心一意照顾几乎无法正常生活的安娜,绝对不存在什么“鬼混”的行为。安娜有次几乎砸坏了屋里所有的东西,外祖父赠与的“建国牌”SZ9902闹钟左侧铃铛就是那个时候破的,可杰森从未对此抱怨过。
“讨厌我了是不是?还希望我跟过去七八年一样,只顾着写小说根本不在乎你做了什么?你就是想一个人过吧,你不需要我。”安娜身子抖动着,眼角涌出了泪珠。
“娜娜,冷静,冷静。你知道我不是这么想的。”杰森别无他法,只能尽力保持耐心坐等安娜度过这突如其来的躁郁期。
“呵,是,我说错了。你不是不需要我,你需要我,你需要我跟你做爱,因为以你的财力,根本找不到比我好看的婊子。”安娜冷笑了起来。
“这话太难听了,娜娜,让我心里不舒服也不能解决你自己不开心的这个问题。”杰森很想拍案而起,但他最终还是把怒火硬憋了回去。
“我没问题!我唯一的问题就是你总不跟我说实话。你承认了吧,你不是去见安吉拉·渡边了。”
“得。”杰森不得已横下了一条心说道:“没错,不是她,因为她在目前已经没用了,我需要跟对出版更有直接关系的人见面。是,那是个女人,但我别无选择,我不能说因为出版社的人是个女人我就不理她了,因为要出版的是娜娜你的作品。下回再跟她联络我不去了,你去。这下满意了么?”
“哼……”安娜扭过头去,不再把目光放在丈夫身上,但杰森知道,这次妻子已经败了下风。
“真的,下周你去见她,我才懒得跟这种人打交道。”
“你知道这不可能。”
“你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叫不可能?之前不是你亲自去递交的手稿么?现在这么就得全靠我了?”
“你不是不了解我的脾气。一件事件我一次做不成就不想再试第二次。我直说了吧,我没耐心东奔西走,而且你舍得让我跑断腿?你舍得让我去经受那些陌生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安娜脸上愠怒的表情逐渐变成了娇憨。
“当然不舍得。”知道危机已过的杰森走过去揽住了妻子的肩膀,并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似乎皮肤又变嫩了些?”杰森轻轻捏了捏安娜似乎会滴出水的脸蛋。
“嗯,伊丽莎白这个人虽然不知在打的咱们孩子的什么鬼主意,但她推荐的面油倒确实很有效。”安娜把头靠在丈夫身上,嘶嘶的对着他耳孔吹着气。
“明白你为什么偃旗息鼓了。”杰森坏笑着将妻子比几个月前轻了不知道几十磅的身体一把抱起,向他们的双人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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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埃斯特雷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睡双人床。
太舒服了,舒服到他忍不住在床上滚来滚去,险些摔到了地上。
时钟指针对准了“XII”这个数字,詹姆斯认真的思考是不是该静下心来入睡。
可他无法静下心,他怎么可能静下心。
虽然眼前的一切还充满着疑点,但不管怎么说,他正在经历的是此生前所未有的舒适——就算祖父还活着的时候也一样,偌大的全木结构乡间别墅只有两个老的快走不动路的仆人打理,所以连表面上保持干净整洁都做不到了;而那两位此处生此处长得老仆人最终的归宿便是随着那场火灾与房屋一起变成了灰烬。
詹姆斯心中有无数个想法,排在最上面的包括后悔没让那个眉目含情的婷儿来陪睡——现在回想起来那肯定是个纯粹的尤物,抱在怀里抽插一番还不得爽的像上了天堂。
可詹姆斯现在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大人物说过的话不能反悔……尽量不反悔吧。
嗯,“尽量”不反悔。
而詹姆斯在床上辗转了一个小时之后,还是决定反悔了,毕竟身体的需求一旦被挑起,如果不满足的话,是会像全身涂满蜜糖被扔进蚂蚁窝里似得难受。
于是詹姆斯打开了电灯——睡觉前他刚刚从宁儿处学会怎么操作这新奇的高级玩意,然后按下了召唤宁儿的电铃。
暗门无声的开启,看上去跟白天一样精力充沛的宁儿匆匆现身。
“公爵,有什么吩咐?”宁儿行了个礼。
“婷儿……咳……”詹姆斯感到了巨大的尴尬,他拼命的咳嗽了几声借机让自己定下神来。
“需要婷儿?”宁儿根本也不需要她的公爵大人把话说完。
“呃……嗯……”詹姆斯红着脸点了点头。
“可您说的让她离开,她现在已经上了回下加勒比省家里的船了。我去通知真璃女爵让她派人去把船拦下来?”
“这……”詹姆斯在心里埋怨这群人动作也太快了,可这又能怪谁呢?还不是他自己当初要装正经。
“请公爵大人下令。船应该离港不远,可以追的回来。”宁儿目光炯炯的说道。
“不,不,算了。我就随便问问。没事了,你也下去吧。”詹姆斯心中满是懊恼,面上却不动声色。
“是。宁儿告退。”
暗门眼看就又要关闭,詹姆斯心里却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忙喊道:“等一下。”
“您需要宁儿陪睡是么?”
“呃?”詹姆斯这下可比刚才更尴尬了……这女仆是不是也过于的“善解人意”了?
“请公爵告知宁儿该怎么做。”宁儿把原本一直半开的暗门彻底关好,走到了离詹姆斯不过四尺的地方。她不算十分白皙但却看上去非常嫩滑的肌肤在电灯的照耀下奕奕泛光。
詹姆斯不得不仔细的端详着宁儿的面容和身体。其实打了半天交道,他还没认真看过她。
高个子,不算十分苗条但绝对算不上肥胖,宽松的女仆制服下的胸部想来极为丰满,长相应该说十分不错,然而——怎么看怎么跟“尤物”二字相去甚远。究其原因,大概是她那冷静到有些漠然、坚毅到像个战士、端庄的堪比圣母的气质几乎全然遮蔽了她的性吸引力。
但詹姆斯如果现在想满足身体的需求,也别无选择。
“请公爵大人告诉宁儿该怎么做。”“善解人意”的女仆带着宛如奔赴战场的神态又重复了一次。
“呃,这个……先……先脱……脱衣服?”詹姆斯最后几个字简直像蚊子哼哼,而他恨不得把头缩进胸腔里去。
“是。”宁儿手脚麻利的把背带褪下,又松开了腰带,于是她蓝灰色的外裙在一阵窸窣声中落在脚边——现在她身上剩下了洁白的衬裙和衬衣以及刚刚过膝的深褐色长袜。
衬裙的下边缘在膝上大概快十寸的位置,因而宁儿的一对大腿几乎已经全然展露了出来。
根据当下的审美观,宁儿的大腿略粗,但其曲线却非常漂亮,而且那明显的高光点说明宁儿的腿部皮肤光洁程度非同一般。
紧接着,宁儿迅速就解开了衬衣上的所有扣子——衬衣之下没有胸衣,而只有旧式的束胸,而这种早就被淘汰掉的勒得紧紧的内衣更让宁儿的双乳显得柔软如灌满了蜂蜜的袋子。
“咕噜……”詹姆斯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他心脏跳的噼里啪啦,他在让宁儿赶紧离开跟让她继续下去这两个方向之间徘徊——奇怪了,跟薇薇安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觉得什么紧张和羞涩,似乎一看到她就觉得马上性交是天经地义,可现在面对宁儿詹姆斯却有些心惊胆战。
宁儿稍微犹豫了一下——不是在犹豫该不该继续脱,而是在思量到底是该先脱束胸还是先脱衬裙;而最终她选择了衬裙。
宁儿的手刚刚开始对付衬裙腰部打了结的缎带,詹姆斯卧房的大门就被猛力的拍响了。
“公爵!公爵!”这是观步真璃的声音。“希望没有打扰您休息,但情况紧急,艾格洛特先生必须立即见您。”
“艾格洛特先生?那快进来。”詹姆斯这句话刚说完才想起只穿内衣的宁儿还站在面前,他赶忙想要喊“等等”但宁儿已经去把屋门打开了。
观步真璃大步迈入,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中年女人抬着一台担架,而担架上躺着的“血人”看矮胖的身形应该正是刘易斯·艾格洛特律师。
所有人都并没对宁儿的穿着报以任何的疑问,而宁儿自己也面不改色泰然自若的立在一旁,仿佛全套的女仆制服还齐整的留在身上。
“公爵,我……我撑不了多久了。”艾格洛特律师拼命睁开被干了的血浆糊住的眼睛,大喘了几口气之后才接着说道:“两……两个东西……玛……玛丽,呈给公爵。”
观步真璃手里有一个牛皮纸袋外加一张文书,她双手递给了詹姆斯。
“您的书稿,以及……以及……内务部签发的……呃……爵位……爵位证书。”艾格洛特律师说完这句话就又闭上了眼睛,整张圆脸痛苦的皱成一团。
“呃……”詹姆斯浑身颤抖着,牙关上下叩击格格响了好几秒之后才挤出了两个字:“谢谢。”他是真的不知道现在还能说些什么,如果完完全全展露心声的话,詹姆斯其实很想大喊:“我该替你去死。”
“帝国……帝国……必将重……重临。”艾格洛特律师抬了抬手,喉咙里发出一阵叽里咕噜的响声。
“刘易斯爷爷,东西已经带到了,您去休息下好么?”观步真璃试图保持领袖般稳定的声线,但眼角的泪珠却扑簌簌的倾泻而下。
“不……不行!”艾格洛特律师突然坐了起来,目光如电的紧盯着詹姆斯口齿清楚的说道:“公爵,薇薇安·鲍尔,不能再打交道了。对您来说,她极度危险。”
“哦。”艾格洛特律师的话詹姆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虽然一切的脉络都未曾理清,但他已经明白,在目前自称是他“属下”的这个神秘群体眼中,薇薇安至少肯定算不上是友方。
“格格……咕咕噜……”艾格洛特律师在发出一阵让人听了都觉得浑身疼的怪声之后倒了下去。
“刘易斯爷爷!”观步真璃扑到了担架旁,但她能做的也只是悲戚的看着那垂死——或已死——的老人。
“出去吧。大家累了,都好好休息。东西我会收……呃不,等会,真璃。”詹姆斯把那爵位证书递了出去。“这留给你保管,这不能算是我的私人物品。”
“公爵,你放心,真璃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会保护证书的周全。而且现在我的确正需要这证书去替公爵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年轻的女爵恭敬的接过这张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公文纸。
“先都回去休息。”詹姆斯挥了挥手。
观步真璃行了个礼带着两名手下与担架迅速消失。
“我呢?继续么?”在屋门关上之后,宁儿就立即问道。
“我说‘都回去休息’,有没有加上一句‘不包括宁儿’?”詹姆斯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没有。”
“那你还问什么?”
“明白。”宁儿从地上捡起外裙,退进了暗门。
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詹姆斯一人了,他没有立即熄灯。
詹姆斯把书稿从牛皮纸袋里拿出来,一页页的翻阅下去——他对自己的作品很熟悉,上百页快速浏览一遍不需要花很多时间。
“啊,真的完完整整……”
詹姆斯向后倒去——现在他应该不至于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