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龙酒楼,朔阳最为远胜闻名的豪华酒楼,不只是朔阳百姓,各国的达官贵族来到朔阳,肯定会前来这新龙酒楼用食。和其他酒楼不同的是,这酒楼甚至还有为朔麟帝提供豪华多样的膳食!朔麟帝未封帝,还是位王爷时,他时常都会光顾这新龙酒楼,说是这里的饭菜连宫里的御膳房都无法相之比较。
酒楼如同往日一般,门庭若市,客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酒楼里的闲话嘈杂,都似乎能掩盖街道上的人欢马叫了。
老板娘在前台放置的钱袋都是圆鼓鼓,装得满满的,可想而知这酒楼的兴隆。
站在前台的老板娘叼着根牙签,边闲暇地翻着账簿,小二都忙得要死要活了,她还是若无其事地杵在那里,就是不动,谁叫她是老板娘呢。
“凤姐!”,一个熟悉的少年脸庞突然凭空出现在老板娘的眼前,她倒是没有被吓倒,反而从刚才的无聊的心情立马转为兴奋,这可是她的上上上上上宾,小秦将军啊。
老板娘越过了秦琢玉,探了探头望向他身后的郝治玉与向碾玉。他们三人都卸下了盔甲,各身穿带着有精致蜀绣的华贵衣袍,腰间挂着羊脂白玉所制成的玉佩。若非是与他们相识,还真是瞧不出他们实际是武将,而非白净书生。
秦琢玉在前台左手托腮,右手玩弄着前台上的一些小摆件儿,然后看向老板娘挑眉道:“凤姐,你是不是又偷懒了?”
“没呢没呢,只是翻翻账簿,休息一小会儿罢了。”,凤姐面露慌张尴尬,摆了摆手,反驳秦琢玉道。
“好啦,不逗您玩儿了。”,秦琢玉向凤姐挑了挑眉。
凤姐心领神会,道:“老样子?”
“那是自然,不过此次我是和这两位师兄弟一起的,所以要加两倍。”
“好嘞。”,凤姐‘刷刷刷’地在算盘上来了顿猛操作,最后那一下就用力拍了桌子,“小二!来守着这前台,我领四位爷入‘锦衣玉食’。”
小二连忙闻声赶来,就看守着前台。而凤姐则是利索地领着三位走向上楼,他们要去的包间在最里头,所以一路走下去就会经过无数不同名字的包间。
秦琢玉和凤姐如此熟络,显然是常客。可向碾玉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就像初出茅庐,没见世面的小孩似的,每经过一个包间,就会看那上头的四字匾额,各读一遍,“锦瑟华年,钟鸣鼎食,一掷千金,穷奢极欲,膏梁文绣,炊金馔玉…”
“我说,好歹也是上过无数战场的小向将军,可怎么每次一到这种地方,就瞬间成了小孩儿呢。”,郝治玉双手抱头走着,嘲笑他那小师弟道。
“二师兄,你也知道碾玉一直都只是在镇阳郡王府和中阳校场之间两地跑,可不像咱们,一习完武就来到这种地方找乐子。”
“秦将军这是哪儿的话呀,什么叫‘这种地方’。咱们这儿啊,可是正儿八经的酒楼,只供吃喝,不供玩乐。要玩乐的,那就只能到对面的迎春楼。”,凤姐附和秦琢玉道。
秦琢玉顿时大惊失色,赶忙插话道:“凤姐啊,您在我面前这么说也就罢了,可咱们这位小向将军,听不得听不得。”
凤姐纳闷了,在她的认知中,秦琢玉和向碾玉乃同龄,只不过相差个几个月。平常自己和秦琢玉唠唠这些风流趣事都没问题,怎么这回子就有事儿了呢?
“小向将军不是和您同龄嘛,您听得,怎么他就听不得?”
“凤姐,啊不对,老板娘,您难道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吗?求您别说了行不?”
凤姐和秦琢玉就像是默契十足般,立马知晓了秦琢玉的心思。
意思就是,若他被碾玉告发给师父说自己在外头聊这些有伤风雅之事,回到镇阳郡王府,就会有一个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铁棍在等着他了。
走着走着,他们就来到了名为‘锦衣玉食’的包间,凤姐招待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肯离去。
‘锦衣玉食’里,金碧辉煌,幽雅闲致,虽说还些许能听到隔壁包间的嘈杂声,但也是个可以好好休息的好地方,也难怪秦琢玉常来这里,只为图个清静。
治玉握着那倒满茶水的杯子,说道:“看来这凤姐还挺喜欢你的嘛秦琢玉。”,然后直接一口端了那杯茶水。
殊不知,秦琢玉此时正‘咕噜咕噜’地喝着茶水,郝治玉这话一出,秦琢玉立马呛到直接给喷了。
“咳咳咳…咳咳…什么鬼话!凤姐年逾半百,我仅二十弱冠,她当我姥姥还差不多。”
“凤姐若是听到你这句话,估计哭晕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门缓缓打开了,小二领着好几瓶酒推门而入,“各位爷好好细品咱们新龙的好酒啊。秦将军,‘老样子’马上就来,还请稍等啊。”,一声浓厚的镇阳口音扑面而来,可倒也显觉亲切。
秦琢玉点了点头,“好。”
“欸小二。”,向碾玉唤道。
“这位爷,有何吩咐?”
“您刚才说的‘老样子’,是什么啊?”
小二一丝不苟地回答道:“哦,是咱们新龙最好卖的大肉包和一些上好的酒菜。秦将军一直以来都是咱们这儿的常客,每次来,点的菜都是一样的,丝毫不变。久而久之,每当秦将军一来,只要说三个字,‘老样子’,咱几个也就都知道该上啥酒啥菜了。”
“噢,原来如此。那没事了,您忙你的去吧。”
“谢这位爷。您三位慢聊,小的告退了。”,小二说完就继续忙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大师兄也真是的,咱们四个难得能够好好闲一闲聚一聚,他倒好,练完武就直接溜回常阳郡王世子府,一天到晚只念及着嫂子,睿儿和庭儿。咱们坐下来好好喝酒,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嘛。”,秦琢玉一肚子气,坐瘫在椅子上唠嗑着大师兄的不是。
秦琢玉口中所说的嫂子,乃延阳郡王,也就是镇军大将军,也为兵部尚书—陈致荣之嫡女—陈玥,延阳县主。同时,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陈祐的亲姐姐。
陈玥如花似玉,是延阳难得一遇的‘仙女’,且还是个擅长写诗的才女。虽说是联姻,成婚前两人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只是互相听说对方的成名事迹。一个是将军,一个是沉鱼落雁的才女,俊男美女,郎才女貌,般配啊。
刚开始成婚不久,张玹玉和陈玥还是特别的拘谨,客客气气的。但久而久之,他们的感情日渐上升,玹玉甚至化身成了宠妻狂魔。
为了能时常忙乎完后能见上娇妻一面,他直接就在镇阳县建了个‘常阳郡王世子府’,既能在向安部下习武做事,也不用一直每晚思思念念远在常阳的妻子。
如今他们结婚已有七年,育有一男一女,儿女双全。六岁的儿子名睿,刚满两岁的女儿名庭。睿庭,是玹玉还未拜向安为师时的本名,把自己的本名放在孩子的名字上,可想而知这位父亲对于孩子是有多么的疼爱和期望啊。
而为了陪伴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孩子,张玹玉每次都鲜少和秦琢玉等人武后小聚,除了到演武场练武练剑,就是回府。
“你日后若成了家,有了孩子,你肯定也会如此的,到时就可别怪我说你啊。”
“要成家也是二师兄你先吧。你都已经二十三了,怎么还没找个嫂子给咱俩啊?”,秦琢玉好奇心又被燃烧了起来。
向碾玉则突然插话道:“难道二师兄喜男色,不喜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