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你帮我带睿儿去面见陛下吧,难得陛下亲临。我想单独和睿庭说说话,就劳烦你了。”
“没事嫂子,不麻烦不麻烦,我可乐意着呢。睿儿,走,秦师叔带你见见陛下去咯。”,秦琢玉把睿儿从张玹玉手上抱了回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肩上,往朔麟帝,禹亲王和向碾玉所在的亭子的方向跑去。
等秦琢玉和睿儿走远时,陈玥才开口道:“输给小秦,不甘心了?”
张玹玉吸了一把鼻涕,还故作没事道:“没有啊。我哪有?比射箭,我知道自己是铁定赢不了那臭小子的,哪来的不甘心,你可别乱说。”
“都哭成这副模样了,还不承认。你的面子真那么重要吗?”,陈玥轻轻捏了张玹玉的脸颊,暧昧极了。
张玹玉脸庞瞬间刷的一片红,赶忙阻止妻子道:“其他人都还在呢,别这样。”
“脸红了。害羞了?”
“别取笑我了,真是。”
张玹玉和陈玥正打情骂俏之际,秦琢玉带着睿儿面见朔麟帝。
“这难道就是睿儿了?”
睿儿跪下,在秦琢玉的一步一步指导下,行了国礼,“在下,常阳郡王世子之子—张睿,参见陛下。”
“快起来快起来。孩子长得果真像极了张将军,也与琮儿相像俊俏啊。”
睿儿是第一次听到李琮的名字,也没见过,不免问了句:“琮儿?”
“陛下,睿儿没见过三殿下呢。”,秦琢玉替睿儿回禀朔麟帝道,万不可失了礼数啊。
“没见过啊。睿儿啊,朕方才所说的琮儿呢,是你姑姑—张忆瑶,也就是朕的瑶妃所生的三皇子,名为李琮。不过他年龄比你小,才刚满五岁,是你的表弟哦。”
睿儿点了点头,他偶尔听父亲说起自己有个住在宫里的三皇子表弟,可惜自己没与其见过,“在下曾听父亲说过此事,听说三皇子虽小却聪慧伶俐,若有机会,在下还想与三皇子会一面呢。”
“好啊,若有机会,就让你父亲到宫里坐坐。哦对了,上次生辰,朕送的礼物,睿儿可喜欢?”
“回禀陛下,在下很是喜欢。在下谢陛下如此厚爱。”,睿儿再行了一礼。
“喜欢就好。这孩子真的是越看越喜欢呢。”
几人聊了好一会儿后,天色也已暗下了。张玹玉,秦琢玉和向碾玉一同护送朔麟帝和禹亲王回宫,其余人则是收拾好校场后就各自回到了自家府中休息。
——
盛阳郡王府。
“殿下,向将军和二公子已到。”
郝文书在书房里编书,闻言,他立即停下了手中一切事物,吩咐道:“赶紧的,请人到大堂就坐,然后沏上向兄喜爱的桐花红茶,切记不许过热过冷。”
“是。”
郝文书快步往大堂走去,也好迎接前来盛阳为数不多的好兄弟。
“向兄。”
“郝兄。”,见到郝文书过来,向安放下了刚喝了一小口的茶,站起了身子。
“向兄无须如此客气,坐吧。”
郝文书从踏进大堂门槛,由始至终,他完全没有望向郝治玉,只当他是个不存在的人一样。郝治玉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也识趣自己出了来,行礼告知向安后就立即离开郡王府前往军营安顿士兵,自己的父亲依旧是连撇都没一眼。
向安想要说些什么,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自己虽说是其儿子的师父,可终究不是其生父,没资格批判此事。
“向兄这一路车马劳顿的,可是累坏了?”
“还好。”,向安拿起了茶杯,细品了杯里那自己最为喜爱的桐花红茶,悠悠淡淡的茶香环绕着四周,一身的疲惫都顿时消失不见,舒畅爽朗。
“我虽然来盛阳的次数不多,可就是总惦记着你这里的桐花红茶。始苦终甜且清香扑鼻,色泽上则澄净中泛着淡淡的棕红,望着尝着,也不觉得疲惫了。”
桐花,是唯有在盛阳生长的花朵,其品罕见且珍贵,一年里也未必能盛开得了三次之多,为此异常难以寻获。因此桐花茶也只有在盛阳的权贵们中流行,而对于别处县城之人而言,来到盛阳,就必须得尝一尝当地昂贵名茶—桐花红茶。
此花极易枯萎,只要离根离茎不到数个时辰就会迅速枯萎,该花也因此无法运到别处县城,那些想喝桐花红茶却无空到访盛阳的人也只能默默回想桐花红茶的独特恬味,向安则是其中一人。
而这也是向安想要随同郝治玉前来的原因之一。
郝文书知道向安的个性,并笑道:“向兄若喜欢,大可常来盛阳,这里有的是桐花红茶让你品。”
谁知,向安竟直接拒绝了郝文书的好意,“那可不行,镇阳这么大,犬子一人可管不了。”
“令郎也已二十及冠,还是从四品的明威将军了,也该是时候让其独当一面了。”
“他不成器,虽说刻苦努力,可终究还是比不了他那三个师兄啊。要不是有玹玉和琢玉在,我也不会伴随令郎前来。”
郝文书不语,就是纯粹刻意避开有关郝治玉的话题。
“郝兄,你还是不肯放下对他的成见吗?治玉是个好孩子,在镇阳的这些时日里,可比琢玉和碾玉长进多了。”,向安小心翼翼,不敢说太多也不想说太少,只能试探一下郝文书的水温,“治玉好歹也是难得回家一趟,刚开始他还死活不肯回来,直至怡贵妃出面劝说,他才方肯妥协。”
“不想回来也就罢了,无人逼迫他。”
“再怎么说,他也是盛阳郝氏族人。虽不比礼部左郎中,为郡王世子;但治玉也是你和郡王妃的孩子,为正宗嫡出。除了从武不从文这一事,其余的也没什么,有教无类啊。”
“行了,向兄难得来盛阳探访,就别失了兴致吧。不说他了,你这一路也累了,我让下人给你收拾了个寝室,你就先歇一歇,待会儿再去军营吧。”
“也好。多谢郝兄款待。”,向安道谢后,就随同郝文书的下人到了寝室休息去了。
在军营,郝治玉正传授着士兵们盛阳剑法。
他手握残红剑,一挥一划皆铿锵有力,如镜般的剑身更是寒光流动。士兵们的双眼则丝毫不曾从郝治玉身上移开,专注于此。
“挥剑需成河,万丈狂澜,惊涛汹涌。一为屦,二为势,三为防,四为守,五为溯,六为伺,七为慑,八为攻。以速为主,攻为辅,一切皆看延津剑合。”,郝治玉边使剑边传授着其剑法的口诀。
言毕,他的演示也已结束。
众士兵都知道郝治玉的坎坷人生,甚至是同样经历过相同的时日,他们都对这位将军表示敬佩之心。要编写与其余三个县城并肩的剑法,实属不易。再说,除了盛阳剑法,他还得编写属于盛阳独门的枪法—《韶岁枪法》,更是难上加难。
“你我皆是盛阳人,就必须修习独门的盛阳剑法。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
“能不能!”
“能!”
“好!那就各拿各剑,开始!”
士兵们自律排成数行列队,随着站在最前头的郝治玉一姿一势,一步一步修习着满怀盛阳斗志的剑法。
每个人满腔热血,即便是郝治玉让大家休息,总有那么几个士兵是不懈努力地刻苦反复练习,丝毫不会感到疲惫,看得郝治玉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