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副驾驶,许昕言在汇报资料。
贺辞年腿上放置一台电脑,他盯着屏幕,心思却飘到左边人的身上。
从刚才开始,他就察觉到有一股灼热的视线注射着他,使他无法专注。
而视线的主人正是闲来无事一直看着他的沈以若。
她的年哥哥,怎么那么好看?仿佛永远都看不腻。
“你打算这一路都在看我?”贺辞年声音低沉暗哑,又像是带了某种诱惑,听得沈以若有种耳朵怀孕的感觉。
许昕言汇报到一半,当急收声。
她的嘴角微扬,带着几许俏皮和调皮,“是呀,你怎么知道。”随后挪到贺辞年身边,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给融化了。
"......"贺辞年没有说话。
她突然伸手摸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指腹从他的鼻梁一路滑过,最后停留在他那两片薄唇上,轻轻地摩挲着:"你知道吗?这样近距离看着你,真好。”
因为你在,我才觉得这一切都不是梦。
贺辞年依旧沉默,只是抬手握着她的小手背,他眼底生出欲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贺辞年目光渐渐出神,那里头仿佛蕴藏着某种情绪。
他总觉得现在的一切不太真实,仿佛在梦里,可能记忆中的沈以若不曾像现在这样满眼只有他。有的只有厌恶,真恨。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梦的话,他希望永远都不要苏醒,他愿意付出所有,让时间都定格在这一刻。
贺辞年此刻仿佛在梦中,他失去了思考,身子不禁慢慢往前。
前排司机透过前方镜看向后座,心思在纳喊着……
亲下去,亲下去。
就在贺辞年快碰上她的唇时,一道响声打破暧昧气氛。
贺辞年清醒过来,连忙地反弹回坐,呼吸不稳地喘气,他不舒服地抬手轻扯领带。
他差点又失控了……
沈以若则黑着脸拿出手机,她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喂?”
通话另一方的人听见,连忙急促道:“宝贝,是我以时,昨天被抓回去,贺辞年那个恶魔有没有对你怎样?”说完,他声音和表情不相符,丝毫没有紧张,反而是在笑。
沈以若脸沉地下去,以前认为他在担心自己,心里不禁涌进暖流,现在只觉得恶心。
由于没开音乐,也没有人说话,整个车厢一片寂静,手机就算没有开免提,声音也会传出,离得最近的贺辞年自然把全部内容听进耳里。
他瞬间收紧五指,额头浮现出几许青根,像是在克制,他周身的气场也急速下降。
前排司机拉了拉外套,在心里吐槽:
惨了,老板发怒了。
沈以若也察觉到贺辞年的情绪,她暗叫:不好。随后她指腹快速按下免提,当着贺辞年面前开口:“你算那颗葱,凭什么说年哥哥是恶魔,不对说你是葱根本是在侮辱葱,你连葱都不如。”
贺辞年听后,心猛烈地跳动,原本紧握的手微松开。
陆以时被怼得一阵懵,半响,他反应过来直接开骂“你这智障,竟敢骂我!”
沈以若继续怼:“瞧,真没水准,你这种人品低级的人,我会喜欢你吗?我告诉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你一眼。还有我这辈子只会嫁给一个人,那就是就贺辞年,所以以后别来找我,免得年哥哥会不开心。”
“最后还真是要谢谢妹妹,她让我清醒,珍惜眼前人。”她说完,不给对方机会回话直接挂断通话。
沈以若敲着屏幕几下,便将陆以时的手机号拉黑,这一系列做下来,她不带一丝留念。
沈以若心里想:
你们不是很和谐,那我就要你们狗咬狗。
陆以时看着黑屏的屏幕,气得当场摔手机,刚好就这么巧的砸中刚进门的沈灵珊。
沈灵珊手按着额头,大叫:“啊,你搞什么?”
“干什么?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没事为什么要告诉沈以若珍惜眼前人,现在好了,让她脱离我们的掌控。”陆以时因为沈以若最后的话,冷漠地看着她。
沈灵珊也不甘示弱,直接拿起手边的花瓶,没有犹豫地扔过去。
陆以时吓得连忙闪开,嘴上不忘道:“你发什么神经?”
沈灵珊抬起头,高傲地道:“发什神经?你翅膀硬了吧,想往外飞?我可告诉你,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没我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你没那个资格对我大声。”
陆以时闻听,立马收敛情绪,换上一副笑脸,“老婆,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不该这样对你,你原谅我好吗?”他边说,边把她拥入怀里。
沈灵珊摸着他的脸颊,指尖用力捏下:“嗯,这次我就原谅你,如果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为了能拿到钱,陆以时隐忍着咬唇。
另一边。
沈以若抱着贺辞年的手臂,轻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就那么一下,贺辞年眸子便划过一丝欲望,随后恢复平静。
几分种后,沈以若呼吸均匀的声音在车厢响着,贺辞年低眸看了一眼她的睡颜后,果断升起挡板,与前排隔开,留下一脸懵逼的司机和许昕言。
后座。
贺辞年趁着沈以若睡觉时,吻上他隐忍许久的唇,随后嘴角扬起。
* * * * * * *
沈以若悠悠转醒,她微动着身体,发现有什么东西在禁锢她,使得她无法动弹。
她猛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贺辞年近在咫尺的脸颊,以及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
沈以若眯着眼,她觉得这场景异常熟悉,忽然想到什么般,她视线往上看,果然双手被铁链靠住,绑在床头。
她脑子“轰”的一声,这怎么回事,这些不是上一世她最后一次逃跑不成,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怎么又回来了?
然而,不等她理清,贺辞职直跨跪在她的腰侧,冰冷覆盖住她的脸颊轻磨蹭,手指一路往下直到颈间。
贺辞年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她,手也不自觉地颤抖:“你就怎么喜欢他,喜欢得连我们几年来的情意也不要?”
沈以若想开口解释,可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扯着般,令她无法发声。
就在这时,贺辞年动作迅速地将她身上的衣服撕破,他语气满是偏执:“如果在你身上留下烙印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他的语气包含着浓浓的偏执。
沈以若虽经历过,可眸中任然泛出恐惧,她拼命地摇着头。
不要……年哥哥……不要……
“呀呀……呀呀……怎么了……醒醒……”贺辞年轻柔又低沉的嗓音在沈以若耳边响着。
沈以若靠在他的怀里,额间全是汗水,眉头也紧蹙在一起,她嘴上一直不停喊着:“不要……不要……”
怎么也叫不醒,贺辞年只好手用力地掐着她的脸颊。
刺痛感令沈以若清醒过来,她一睁眼便是贺辞年紧紧蹙眉头的模样。
梦中与现实重叠,一时间分不清的沈以若大喊:“走开……”她表情害怕地迅速移到门边。
贺辞年心中一僵,刚才的喜悦全化为乌有,现在只剩下前所有的酸楚涌上心头,他眼神染上痛苦之色,随后别过头,一双略微空洞的眼睛,看向窗外。
看来,她还是厌恶他,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此时的贺辞年,内心满满挫败感。
他的眼神,沈以若全数收入眼底,令她瞬间清醒,清醒过后的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又伤到他了……
沈以若伸手去抓贺辞年的衣角,唇瓣微动,薄唇启了几下,刚要道出音,车就在这时停下。
许昕言恭敬地打开后座的门,见他们的互动,他撇过头不看。
贺辞年下车,直接往前走,浑然不等身后的她,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手早已握出血。
许昕言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后,什么也没说,也跟上他的脚步。
沈以若意识到不对,连忙下车追贺辞年,可腿不比他长,他走一步等于她走两步,现在他正气头上,步法自然跟不上他。
沈以若见追不上人,她灵机一动停下脚步,大喊一声:“贺辞年,你给我站着。”后,她故意侧斜脚,摔了下去。
她在赌,赌贺辞年回头。
果不其然,贺辞年听到动静,真回头,他就怎样刚好瞧见沈以若倒下,他呼吸一急,步法急速上前。
“怎么样?那里疼?”他手扶着沈以若的肩膀,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她。
沈以若没有回答,而是借势抱着贺辞年,唤声:“老公。”
这声老公叫得贺辞年面无表情的脸颊出现裂缝,不知是激动,还是惊喜,他握着沈以若肩膀的手不由加重几分。
沈以若“嘶”得一声,贺辞年松手,他懊恼着,连忙低下头吹着她发痛的地方。
他的动作,使沈以若勾起小时候的记忆。
那年她十二岁,贺辞年十九岁。
当时她坐在草地上,膝盖上全是血,“年哥哥……呀呀好痛……”
贺辞年单膝跪在她面前,他脸上写满了心疼,他俯身轻轻吹着她的伤口,“吹一吹,呀呀就不疼了……”
从记忆回来,沈以若红了眼,她不由在心里暗骂:
沈以若,你这个混蛋,他如此好,为什么要讨厌他呢。
幸好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这次一定要好好爱他。
沈以若吸着鼻,语气带着浓浓地哭腔:“不生气了好吗?给我一次喜欢你的机会好不好?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她说着泪水便从眼角滑落。
“刚才我就只是做了一个恶梦,梦到自己身在一个无尽头里,想走却怎么也走不出去,所以反应才那么大。”
沈以若想就算告诉他自己重生了,梦到上一世的事,他应该会觉得自己又在骗他,于是她没把实话说出。
贺辞年刚刺痛的心即刻软得一塌糊涂,他指腹温柔地擦式着她的眼角后,他身体靠近她,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间。
他张了张唇,刚要发出第一个音,却临时收音,最后吐出:“梦是相反,所以别怕。”因为我会带你出去,只要你别再逃离就好。
“嗯。”沈以若轻点头,人便靠在他的肩上。
贺辞年手绕到她的大腿间,不费力地将她抱起,脚步平稳地走进庭院。
贺辞年看着她,从喉咙处:“嗯。”了一声。
“嗯?”沈以若不解。
贺辞年看着她,没有出声,而是在心默念:
机会永远都会给你,希望你能爱上我。
沈以若见他不回,便靠在他肩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整颗心也随着他跳动。
许昕言在后面跟着,他看着他们甜蜜的互动,不由看向手中的表,表构造很简单,只是刻有星星花纹。
他神情有些落默,仿佛透过表,在看一个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