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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 入狼口 • 第二章实非所言情中皇子之交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3日 上午10:52    总字数: 7217

烨轩睁开双眼,揉了揉自己脸颊,知晓他人现在在梦中。梦里,他身在深林之中,他站起身子走过几步路,四周寂静得可怕。

  恍惚之间,他听到左后方一处灌木之中的异常动静,惊觉自己在梦中的自己左耳竟听得见。他依旧背对着那处,道:“躲躲藏藏的作甚?”他假笑着摸索自己腰间打算掏出毒针,但就是摸了半天一个毒针都没模着。

  他心道:“这下可完了。”

  虽说是在梦里,但那股不安的躁动感却使他不自觉地警惕起来,连手心都是冒着汗的。

  那灌木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过了几息,他确切感受到有人从中走了出来。那人直笔的朝李烨轩走去,直到离他几尺才停下。那人有着修长高大不粗犷的身材,李烨轩想着就算站在那人面前头顶估计也只能到他胸口处。

  不知为何李烨轩始终看不清那人的面孔。

  那人轻笑一声道:“殿下。”

  闻言,李烨轩的直觉告知于他这人他熟悉,可仔细想想这身形这辈子倒没见过,见过也一定记得很清楚。正当他想进一步询问,那人比他更快开口。他说道:“殿下,你为什么不救他们?你不是医者,不是如他们口中所说的鬼医吗?”

  这人说的话字字扎到了李烨轩的心窝里,如猛兽撕裂猎物般拨开了李烨轩的伤痕,本一如静水的他此时也如沸水一般难安。

  他朝那人吼斥道:“住口,本皇子不是什么医者更不是什么鬼医。从前也是,现在也会是!”

  从前也是,现在也会是。

  那人听后仰头大笑,语气里更是带着满满的恶意与鄙视,他道:“哈哈哈哈哈!殿下居然会自称自己不是鬼医?殿下可知道,在你不给予灾民相助的时候,多少人会承受瘟疫的痛苦,失去亲人失去爱人的痛苦!”

  李烨轩再也听不下去任何一个从那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谁说我草菅人命,见死不救?谁说我不近人情不了解他们的感受?

  那人不把李烨轩放在眼里继续说道:“说到底不过就是你一直在逃避罢了。你难道就没有怜悯之心吗,白鬼夜探?”

  白鬼夜探。

  这四个字寓意着太多、太多沉重不堪又悲惨的经历。李烨轩再也抑制不住此刻的内心,他吃痛道:“你不懂。你们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危险中编出来的谎言。你到底有何居心?”

  忽然,李烨轩感觉有个无形的东西在摇摆着自己的双肩。

  “殿下。”那东西晃得李烨轩自己也醉了,直接摇醒刚陷入噩梦中的他。他抬头瞄了道:“没死没死,这不还好端端跟你说话吗,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摇晃着他的人正是昨夜的‘登徒子’青年。

  那青年也是脾性子好重复一遍道:“徐泽。”

  李烨轩点点头,发现自己身居寝室,身边只有徐泽一人。他心中冒起许多的疑惑,最为疑惑的便是他是怎么回来的。想到这话题,他不由自主偷瞄一眼塌边的青年心道:“他不会照顾了我一晚上吧?”

  徐泽察颜观色道:“殿下,昨日你忽然说着话便倒下,是我扶你一路找到您的寝室。”

  李烨轩自觉自己也不傻,那少年眼皮下的黑眼圈如此重,自己怎么看不见?分明就是熬上了一整宿出来的。也是因这原因,李烨轩稍加排去了眼前这青年是派来刺杀自己的想法,若真想杀,那夜意识不清时便可直接将他一刀两断,但他不但不杀还照顾了他一宿,那此行一路跟随我的目的又是为何?

  或许是那噩梦,他到现在还是有些头疼。他指着寝室的圆桌上道:“劳烦将那包包裹拿过来。”

  徐泽没说话,乖乖将那不大不小的包裹递给了他。

  “多谢。”李烨轩将那包裹拆开,里头都是昨日在药库里抓的药材。纯熟地配起药来递给徐泽,他缓缓道:“瞧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像是我在在府里对你施暴似的,说出去对我名声有损。你回头把这药带去给主事,就说是我让你熬的药,喝了,赶紧到待客府去休息。”

  李烨轩自己也知道,自己名声本就不好再添几个其实也无妨。他有些心疼眼前这青年,但碍于自己面子,他心虚说出了违心话。

  徐泽闻言,像打了鸡血似的,脸上的气色好了不少,眼睛依旧直直的盯着李烨轩。

  我说错什么了吗?

  李烨轩被盯得心中发慌。

  这时玉儿走了进来,她如白昼同换回了与其他宫女无异的服装,脸上了却了昔夜的凶狠。她道:“殿下,原来你在这,昨日熬的药玉儿给你带来了。北部新来了消息说…你为何在这!”

  玉儿看见了站在一旁的徐泽,庆幸自己及时封住了嘴,没把话说出去。

  李烨轩嘴角微扬,没想到不过这么久北部那边就军心动摇了。他接过玉儿手中的药,罢手玩笑道:“无碍。徐泽,你下去休息吧。本宫要与玉儿计划如何普渡众生,早日也把你这一身邪祟给渡了。”

  徐泽脸色微变,像是蕴含某种情感,但还是听话的走开了。李烨轩不解:“怎么感觉他好像更不悦了?”

  但此刻情报更吸引住李烨轩。他边喝着药边听着玉儿道:“北部魏翔将军在外传出会派医抑制瘟疫传播,但私下却打算利用此事要挟皇上派来的援兵与药医传出皇上宫中存内奸一事,摇动民心。自瘟疫爆发开始,他便故意松懈管制,让瘟疫肆意扩散,现边境百姓近半遭受感染,死亡人数还待确定。”

  李烨轩心中有了个底,他道:“何类人感染居多?”

  玉儿回道:“幼子皆年迈之人。”

  李烨轩一口灌完了药,他琢磨着道:“知道了,暂先按兵不动。”

  玉儿点点头继续道:“对了殿下,今早宫中希允贵妃邀殿下与其他妃子一同赏花,谈风。”

  谈风?希允贵妃可不是这般闲等之人,怕是又抓住了哪个妃子的把柄,打算拿出来笑话他人罢了。李烨轩冷笑道:“那么好的天,自然是要好好赏花,希允贵妃可是个感性之人,本宫会去,你先下去吧,本宫要洗漱一番。”

  玉儿有些担忧道:“殿下…”

  李烨轩坐起身子,咳了几声,缓和后道:“希允贵妃与魏翔将军一样嗜权如命,只不过换了个身份罢了。土来水淹,唉,只是君不过求一世逍遥,何苦呢?“

  若他想,他想抛去身分抛去名声,游历山河,闯遍江山。可惜他不得,他为死伤悲痛,却一旦介入便躲不得与权势相争,何苦呢?

  说罢,李烨轩摇摇头,玉儿也不好多说,便退了下去。

  他换上了服装在脸上抹满胭脂,离开前摸了摸左耳,好似刚刚梦里的他耳朵能听见了有些不习惯。他随步与玉儿同行,往御花园去。

  途上,李烨轩感到些许寒冷。天转冷了,但不知为何心中第一想起的便是此刻应该呆在待客府的徐泽。

  瞧那瘦不拉几的,回去让人给他煮些暖胃的吧。等等,我瞎操心那孩子作甚?

  李烨轩当场就是一巴掌赏赐给了自己。

  “啪——!”

  玉儿停步,不可置信的问:“殿下你这是…?”不用其他人说,就算是一个小孩路过瞧着这人走到一半突然赏自己一巴掌的,都得要吓跑。

  李烨轩回神过来略微尴尬,他手抵唇边说:“没事,天转凉,我脸有些冻了,扇自己热乎一些。继续走吧,让人久等了可不好。”

  待李烨轩都到了御花园上便瞧见一群妃子在一旁围着热议。

  “哟,姐姐妹妹们这是在看什么如此入神呐。”李烨轩一如既往摆出一副刁蛮不知礼数的样子,强拉高了嗓子朝他们道去。“我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主人公来啦。”希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挥着手中纨扇对着李烨轩说道。

  主人公?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李烨轩一脸无辜,“希贵妃,此话怎讲啊?你可不要诬陷本公主啊,昨夜我啥也没干睡了整整一天呐,府上的人都可以作证。”随后他又故作恼怒推开妃子往人群中走去一探究竟。

  这一眼,便真相大白。眼前站着的是满身伤痕的徐泽,手中拿着碗,顺着下去便是沾一身的汤药。那碗药闻着就是刚在府里他给徐泽的药。

  这小子,这是被人欺负了。唉,若我让他直接回待客府大概就不会出现此事了。苦了他了。

  李烨轩别过脸笑道:“这人是犯了何等错让贵妃这般毒打?”

  “毒打?哼。”希允激道:“公主殿下怕是在府里呆久了不知道,今日全府上啊传出昨夜有人瞧见公主府墙上两女追着一男子跑呢。”李烨轩心道坏了,要是昨夜被人瞧见他们都会武功,他就直接破功了。

  希允续道:“他们俩嘴里还念叨着郎子别跑,郎子是我的呢。本想借此此事与妹妹们谈谈这是怎么一回事,谁知道公主府上这人不知礼数就在一旁顶撞妾身,我瞧这几日怀庆公主这是对府上的人疏忽了管教,这才让人打了他替公主管教管教下人什么是规矩。”

  这套路已经不知道被希允贵妃用上几次了,用都用不腻。而且,郎子是哪加上来的桥段??

  李烨轩闻言后挑了挑眉,脸色不悦。玉儿瞧见惟恐耸了肩心道不妙:额,这只疯狼要发疯了。

  李烨轩回过头瞥了一眼徐泽,心中怒气更上一层,不知道是在气徐泽不知避险,还是气自己又让人给弄得更惨了。而徐泽则是从一开始的杀意到见李烨轩就成了一副委屈的摸样。

  李烨轩没看,冷笑取过徐泽手上那空的见底的碗朝希允脚前摔破去。

  “希贵妃。”他道:“且不论传言真假,就拿你打我的人来说话。先说清,他并非我属下,而是我府上的贵客,即使他冒犯了贵妃,也不该受你的人打骂。好一个规矩。”在众得知此少年竟是如此受怀庆公主看重,便纷纷朝希贵妃望去。

  站在李烨轩身后的徐泽有些受宠若惊。“他的人”这三字母庸置疑对他影响最大。

  希允暗叫不好,她心生一计道:“公主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人端着这一碗药在这路上徘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来给妾身下毒的呢。”

  李烨轩顿了顿道:“那你现在可知,你打翻的,从来都不是一碗毒药,而是本宫派他为本宫取的药?”

  一些人听闻后翻了脸假心假意的供出希允刚刚的恶行过程,讨好李烨轩。

  什么没爹没娘教的,不知好歹的话语都有,但真正让李烨轩更生气的便是希允当时对徐泽说道:“瞧你长得甚好,只要你服侍姐姐我一晚上,舒服了,我便不过多追究。”

  七嘴八舌的,聒噪。

  他越听越烦躁,索道:“好了,都住嘴。希贵妃,此事我定向皇上讨个说法。即便我的人来你府上了,贵妃这二话不说就喊打的性子只会让皇上心寒,说出去都不知丢了皇上多少颜面。”

  希允错愕道:“殿下……”

  李烨轩抛下这句话转身便一手楼起徐泽,将他背了起来离开了御花园。

  折腾一整天的徐泽靠着李烨轩,感到无比安心。

  好暖。比刚被打翻在手上的热药还要暖。

  他想叫住李烨轩:“白鬼夜探。”

  但奈何全身上下使不出力气,只是嘴唇间动了几下,也就这四个字。

  李烨轩并没注意到这细微的举动,只是感觉背在身后的人越走越沉,他侧脸一看,见徐泽这是累垮,倒下了。

  他轻言轻语的对玉儿说:“阿玉,将那群对他下手的人明日一早来府上报道,会会他们。若只要他们其中一人不认,不来,那就带他们首级来与我会面。”

  主子这是真的动怒了。玉儿呆在李烨轩身边也有些时日,但会私自处理私情这点她是头一次见,难免心生畏惧,可想而知这位徐泽,真不是一般人啊。

  这前脚怀庆公主踏出府,后脚,皇上这就来了。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那群妃子愣是没料到,心中那叫一个不安分。

  尤其是希允。

  吴程面色里看不出喜怒哀乐,他道:“希允贵妃,你可知罪?”

  希贵妃不敢反抗:“妾身知罪。”

  “很好。”吴程身边的许晋公公走了过来在希允的手掌上放了一把匕首,随后从袖子里拿出圣旨道:“希贵妃自入宫以来便闹事不断,不知礼数,滥用私权,以下犯上,长达三年之久。今日更是将公主府不放在眼里,还欺了贵客打翻了怀庆公主的药。着有欺君之罪,谋反之意,诋毁声誉,朕赐与希允贵妃,以死谢罪。”

  希允这下彻底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道:“陛下,不是,不是这样的,妾身是无辜的,冤枉的,请陛下明查啊!”

  “查明?”吴程走上前,宛如居高临下,他轻笑道:“这不早就明了了吗?希贵妃,你这是想要朕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啊?”

  其他妃子闻言也是不由自主后吓退了一步,这怀庆公主是个疯子,这皇上,竟也是个疯子!

  公主府,徐泽被一股暖意弄醒了。

  “醒了?快起来起来喝汤。”玉儿在旁边瞧见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总算是松口气。徐泽并没有理会,而是坐起身子盯着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包扎好的伤口。

  他心中有些不悦。

  不是殿下。

  玉儿看着徐泽这一副不知道是怕生还是内向的家伙瞬间有些理解为何自家殿下说他弱不禁风。

  她盛了一碗热乎的姜汤道:“你睡了整整两夜,这些伤口是殿下背你回来的时候给你包扎的,床也是让给你躺的,我们这群给他擦鞋的可没这待遇,喏,喝了这汤休息一阵吧。”她将姜汤递给了徐泽,哪知徐泽看也不看依旧默不作声。

  啧,这家伙怎么比殿下还难伺候。

  她思索片刻道:“这是殿下让我熬给你的。说他不在这几日让我好伺候你,行吗徐公子?”

  徐泽这才将视线移到那碗姜汤,他道出了连玉儿都为之震惊的话语:“这是什么汤这么黑?”

  “不会吧,你没喝过吗?”玉儿连忙解释,“这是姜汤,一般用来暖身子的,这不殿下瞧你这瘦骨如才、病怏怏的摸样,让我这种弱女子还大冷天给你熬汤去。”

  徐泽一脸诚恳:“你不弱。”

  “……滚滚滚,喝你汤去。”玉儿简直要被这俊俏美人给气疯了。

  徐泽接过那碗汤后含了一口,吞咽后道:“殿下去哪了?”

  玉儿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殿下他…”

  那日李烨轩安顿好徐泽后道:“阿玉,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玉儿回到了那夜的神态,“关于这位少年的身份依旧如同石沉大海,知晓他的人也都说他无父无母,无背无景。”

  李烨轩点点头:“无碍,时间一长必会不攻自破,到时候知道他身份也来得及。”他顿了片刻,“那,北部近况如何?”

  玉儿有些懊恼道:“情况依旧不乐观,死伤人数蒸蒸日上,都快赶上那日客栈的月俸了。”

  这可不是句玩笑话。

  李烨轩皱起了眉头:“看来要行动了,你让人在城外备马给我,我去趟边境,顺便,与我皇兄谈谈。“

  玉儿道:“我也随殿下去吧。”

  李烨轩摇摇头:“不必,你现在还有几件事要做。”玉儿疑惑待等李烨轩开口,他道:“这几日不在,你照顾好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善后的事,也不必我多说吧?”说完他冲玉儿笑了一下。

  玉儿身子哆嗦了一下,殿下依旧是那个殿下,实实在在的疯子。

  回到此刻,玉儿自是违心道:“殿下他,他说闷得慌,出去逍遥快活了。”

  徐泽也看出了玉儿脸上的两难,便不再多嘴,细品这刚入口就辣喉咙,咽下后还带回甘的姜汤。

  这是殿下给他熬的。

  带他放下碗,玉儿便冷笑道:“喝完了?喝完便与我过来吧,该干正事了。”

  正事?

  徐泽不语,但站起了身子表态默许了。

  玉儿带他来到御花园。前些日子那里有多热闹,此刻就有多宁静,但也只是一阵子罢了。

  “我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煞风景的刺耳声传到了徐泽耳边,他朝那望去,只见一男侍持着大板对着一个女婢就是一大子板。那女婢瞧见了玉儿便发疯似地抱着玉儿的腿叫道:“玉儿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玉儿看着这被打成四不像的侍女轻笑几声,“你该道歉的不是我,难不成希贵妃学不会的道理,你也学不会吗?”

  那女婢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她跑过来反抱住徐泽的腿,“公子,是…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是公主府的人…女婢知错了还请公子恕罪!”

  徐泽哪认不出她,这人便是御花园那日指示他人毒打他的罪魁祸首,希允贵妃的贴身侍女。

  徐泽对她不屑一顾,但还是扶起她后把她撂放一旁。他转头对玉儿投出些许不明的目光道:“这是?”

  玉儿慢条斯理道:“你那日不是被打的浑身是伤吗?来,拿着。”玉儿递给徐泽一马鞭子,“是以牙还牙,还是以德报怨,就看你怎么决定了。”徐泽接过马鞭,玉儿摆出一脸看好戏的姿态等待徐泽的抉择。

  徐泽看了一眼那婢女说道:“太便宜她了。”

  “哦?那你打算怎么做?”玉儿有些来了兴致。徐泽续道:“刚已经打过她了,再打就没意思。把她栓在马上,让马带她奔腾几日罢。”说罢他将马鞭还给了玉儿。“没想到你还会怜香惜玉啊。略略略,男人果然都一个样。”玉儿玩笑的对他吐了吐舌头,随后转头对那拿着大板的男侍道:“便按他说的去做罢。”

  “是。”那男侍二话不说便扛起失惊慌的女婢带走。那女婢像是一惊一乍久了,直接昏过去了。

  徐泽道:“为何这账要算在这女婢头上,直接算在那女人头上不是更好吗?”

  玉儿这才想起徐泽昏迷这几日他都不知道这朝廷的变况。

  她道:“啊,希允贵妃啊,死了。”

  殿下杀的吗?这个疑惑写在了徐泽的眉头上。

  玉儿“切”一声,“殿下才不想惹是生非,你倒下那日,皇上目睹了全过程,便借此事后赐死她了。”她说罢沉着脸嘀咕:“你可别就这样认为皇上好啊。实不相瞒,其实皇上和殿下,看似是彼此相惜的弟兄,实则是死敌。”

  徐泽不解,他道:“可外人都知道,皇上十分袒护殿下,怎么可能…”

  “哼,袒护。”玉儿冷言道:“我问你,若不是你夜闯公主府那日,你是不是或许就不会知道殿下是个男儿身?”

  徐泽微楞,随后点头。玉儿将犀利的眼神暴露无遗,她盯着徐泽的双眼,“那你如何做证,皇上与殿下,真的如水乳交融那般亲密?徐泽公子,亲眼所见,才为真,实得真情,才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