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姐，你覺得一個人能惡劣到什麼程度呢？」玉夢站在櫃檯前看著店外的走廊，平日的街道上，來往的人流不多，她偶爾能看到一些穿著校服的青少年從店前走過。

Lisa放下手機，偏著頭想了一下，「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玉夢輕輕搖頭，「不是我。是我的同學，她似乎遇到了很不好的事。」她垂下眼，斂去眸光，「我想幫她，但不知道她想不想要我的幫忙。」

「你同學？」Lisa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上次見過的女生。

「嗯，就是上次來過便利店的那位。」玉夢頷首應道。

還真是那女生啊。「她怎麼了？是那天那男的對她做了什麼嗎？」Lisa回想起那時女生明顯不喜歡男生親密舉止的行為。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並不是情侶？

「不，我不確定是不是那天那男生做的。」玉夢知道目前的一切不過都是她主觀的猜測，要知道實情還必須去與宋嘉儀確認才行。「沒事，Lisa姐，或許只是我想多了。」她背過身，走向貨架，「我去檢查看有什麼貨物要補的。」

Lisa望著玉夢的背影，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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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儀，明天的作業記得讓他們早點交上來。」

「好的。」

玉夢趴在桌上，臉半埋在手臂上只露出雙杏眼看著前方的老師和宋嘉儀。

宋嘉儀看起來好像又憔悴了點，都已經好幾天了，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她，如果直接問她是不是被男朋友威脅了，好像不太好吧。「唉……」玉夢越想越鬱悶，把臉徹底埋進手臂裡蹭了蹭，再抬起臉時已經不見宋嘉儀的身影。

「去哪了……」她挺腰坐直在教室裡巡視了一圈都沒看到人，暗付對方應該是去廁所了。

可直到老師踏入教室，宋嘉儀還是不見踪影。

又等了十來分鐘，還是不見宋嘉儀回到教室，玉夢心裡隱隱有些擔心。

近幾日，班裡關於宋嘉儀的『謠言』越傳越盛，其他同學看向她的眼神也越加不善，嘴裡還不時對著她吐出幾句污言穢語。

「老師，我要去廁所。」越想越覺得不安的玉夢，立即就抬起手向老師請示去廁所，且還不待老師點頭便衝出教室。

「可……這麼急嗎……」老師蹙眉望著玉夢殘留的背影，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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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出事啊，別幹傻事。」玉夢喃喃著衝進女廁，看著在自己左手邊一字排開的六格廁間，喊了幾聲宋嘉儀的名字都無人響應。於是她推開兩扇虛掩著的廁門，又經過了幾間空廁。

最後，她在最尾間緊閉的廁門前站定，抬手敲了敲門，「宋嘉儀，是你在裡面嗎？」

「……」

「你再不回答我，我就踹門了。宋嘉儀？」

「……」

等了一會兒，門內依舊沒有任何回應，玉夢心一急便大力且快速的敲起門來，「叩叩叩叩叩叩叩！」直至她看見門下緩緩流出一條細細長長的紅色水流。

「宋嘉儀！宋嘉儀！」她再顧不得許多，後退幾步，用全身力量去衝撞廁門。

這棟教學樓裡的廁所大都還使用著舊式的插銷門鎖，所以沒那麼容易被人撞開，玉夢嘗試了幾次，才讓門鎖開始鬆脫。而這時，門外也聚集了一些被響聲吸引而來的學生。

「怎麼了，這是。」一位女老師推開擠在門口的人走入廁所。

「裡面有人自殺。」玉夢答完，抬起右腿踢向廁門，「砰」地一聲，門鎖終於被她踢落。

女老師隨著被打開的門望向廁間內，女孩安靜的坐在馬桶蓋上，人雖已昏迷，右手卻還拿著美工刀，而垂落的左手隱沒在視線範圍之外。可割腕濺出的血液染紅了女孩的制服，也讓一旁的牆上佈滿了血色。

「啊啊——」女老師不自覺地大叫出聲，後退著直到碰到牆面。

玉夢則冷靜地脫下外套，衝進廁間裡為宋嘉儀流著血的手腕包紮，「老師別叫了，快叫救護車！」

「對，對對對，叫，叫救護車……」女老師找回一些神智，慌張地拿出手機呼叫救護車，然後轉頭讓門外的學生回去上課，另外又叫了一名學生去把校醫叫來。

校醫到了之後，為宋嘉儀做了初步的止血急救，又過了幾分鐘，救護車趕到將宋嘉儀載去急救。

玉夢全過程都緊跟著，老師讓她先回去上課也被她無視，直至親眼見著救護車將人載走，自己無法再跟著才乖乖地回到教室上課。

剛踏入教室回到座位上，玉夢就聽見來自周圍的竊竊私語。

「欸，她自殺不會是因為那些照片吧。」

「不會吧，難道那些照片是她男朋友偷發的？」

「可是，如果她不讓她男朋友拍的話，也不會有那些照片啊。」

「就是，她不犯賤，又怎麼會有那些照片。」

「誒，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啦，好歹是同學啊，而且人都自殺了。」

「各位同學請保持安靜，別輕易議論他人。而且現在是上課時間，大家請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而且期末考也快來了，有時間議論他人，不如抓緊時間學習……」

老師反身放下馬克筆和課本，嚴肅地談論起學習問題，原本交頭接耳的同學們也只能乖乖坐好，聆聽來自老師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