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三章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4日 上午3:57
总字数: 9041
“这两个闯入者,还真有点本事,才刚闯入这里不久,就有本事从‘花者’手中活下来。换做是以往的闯入者,一般都存活不了超过一天。你说是不是,奇洛?”
橦樟私立高中,在那衔接着校园左翼楼和右翼楼,处在校园中央的露天天台上,一名少女身体微微往前倾,靠着用以保护学生不从天台往下摔的铁栅栏,从高处俯视整个校园。她一边观察着两名少年从办公室“花者”手中死里逃生的经过,一边和在一旁那叫作奇洛的乌鸦聊着闲话,不由得发出惊叹之气。她抚摸着长发,将因风吹而变得略显杂乱的头发梳理好。奇洛好像是听得懂少女和它的谈话而用着深邃的瞳孔不断盯着少女看。虽然无法开口说“对啊”来回答和认同少女的谈话,但它也向少女微微点点头示意。
“嘛,也罢。就让他们在这里活着挣扎一下,只有在绝望和痛苦下死去而流出的血液才能让‘仪式’成功进行。”
少女的眼神对于“仪式”的举行比谁都还真切和渴望,在得知“仪式”准备工作的进度又向前迈了一步后,嘴角也不自觉微微上扬。
“反正我们已经成功收割了那八个人的其中一个,剩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妳说是不是,希霜?辛苦你了。”
少女的身后,有一阵脚步声缓缓向她靠近,但少女并没有回头看是谁来见她,仅仅凭着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来者何人,直到到访者的脚步声完全停下,距离少女还有几步之遥,少女才用着极为轻藐的眼神稍微回头看向到访者。
“不不,要不是有‘花者’的帮忙,我说不定也抓不到她。”
那名被少女称作希霜的到访者身穿着浑身沾血的橦樟私立高中女子校园制服,手上握着一把生锈的带血铁剪刀。铁剪刀的尖头有着些许血液不断在往下滴,新鲜的血液和依附在该剪刀上早已干枯发黑的旧血混杂在一起而产生出格外腥臭的味道。希霜的双眼发红,望着少女,静候着接下来的命令。
“是吗?看来‘花者’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少女像是淑女一般用手掌遮着自己的嘴部微微一笑,既可以将心中的喜悦之情表现出来,也能彰显自己的端庄和得体。
“妳应该知道新鲜的怨恨之血和鲜活的心脏对‘花者’的存活还有‘仪式’的举行是多么重要的。我代表神圣的本教会对妳至今为止所做出的贡献给予肯定和褒奖。这是妳所应得的。”
少女回头走向希霜,来到希霜面前。在上下打量一番希霜后,少女轻拍希霜肩膀基于一种无声的肯定和赞扬。语闭之际,少女从她身上的深紫红色西装外套口袋中取出一小包装有植物翠绿色粉末状物质的透明塑料包放在希霜的手心上,握紧希霜的手心收紧,将该塑料包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希霜看着手心上的物品,眼神随即从空洞无神转变成狮子看见猎物在眼前,就只差一口就能将其扑杀的兴奋眼神。
“我期待妳接下来会对我们教会所做出的贡献,妳所付出的努力我都有看在眼里。普兰帝亚万岁。”
“普兰帝亚万岁。”
少女仿佛在为希霜打鸡血,在一番肯定和赞扬后将希霜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为自己办事,而自己则在幕后做着操偶师,非万不得已的情形下绝不弄脏自己的双手。在歌颂一番自己口中那个犹如心中唯一的神明和救赎的“普兰帝亚”后,希霜也随即附和少女重复了赞颂之语。
“妳稍微休息一下,接下来的”收割“工作就交给那三个人和其他‘花者’,当然如果妳要继续马不停歇为本教会做出贡献的话,我当然也没有理由阻止妳。一切就交由妳自己决定。奇洛,去右翼楼那观察状况。”
在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后,奇洛煽动羽翼,随即飞向少女所指定的地点执行主人所下达的命令。看着奇洛飞向远处,少女再次整理了易容,拍了拍在自己深紫红色西装外套上的尘土,然后整理了别在外套上那枚带有花瓣的徽章。
“今天的月光,是那么皎洁,引人遐想。”
说完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后,少女再次看向希霜,然后若有所思般地打开铁栏杆门,从露天天台离开,留下希霜独自在露天天台。希霜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的带血生锈铁剪刀扔在一旁,然后猴急地打开密封的塑料包,以致有些粉末飘洒在地面,但她没顾及这么多。她随即将里头的植物翠绿色粉末状物质通过鼻腔吸入体内,伴随而来的是身体的一阵颤抖和震动的后续反应,但更多的是吸食完该粉末后所带来的亢奋感。
“普兰帝亚。。。。。。万岁。”
稍微用衣角擦了擦沾在鼻子的粉末残留物后,希霜用着颤抖的手捡起刚刚被自己扔在地面的剪刀,踱步离开了露天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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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翠,妳在哪里啊?别和我玩捉迷藏了,快出来!我一个人绝对没办法应付这一切,拜托了。。。。。。”
我和曼翠两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现我们身处在陌生的教室里,而曼翠稍微打量了周围一番便很兴奋地告诉我说:“我们来到了橦樟私立高中。”
虽然我打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那一刻到现在都还是不知道我们是为什么会身处在这十三年前的学校,也不知道我们是被什么神秘力量所传送过来的,但周遭的景物:腐烂的尸体、在尸块上蠕动的蛆虫、腥臭的血腥味和发黑的血迹,自己的眼睛和鼻子等感官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这犹如世界末日的场景,只能用“人间炼狱”这四个字来形容。哪怕是对于灵异和超自然现象都极为狂热的曼翠而言,在亲眼经历了眼前的这一切真实的感官刺激和冲击后,脸部表情也露出了一丝的焦虑和惶恐,只差没像承受能力差的我那样感到极度恶心而不受控地呕吐。
在和曼翠分散前,我和她两人来到校园食堂旁的厕所。为了预防不测,曼翠主动守在厕所外放风,让我独自一人先进去如厕,然而就算是厕所的场景也几乎和外头如出一辙,要不是内急,常人可是连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
厕所内盥洗台的镜子大多不是镜片龟裂,就是被打碎了,几乎无法用作照映用途。零零散散的碎片散落在洗手盆内和地面上,就像是这里曾经经历了某种程度上的肢体搏斗,而镜子碎片上的血渍和墙上的一些血手印应该应证了我的猜想。洗手盆的排水口被恶心的肉块和血液给彻底地堵塞,肉眼甚至可以从衔接在洗手盆下的排水管看出深红色的液体从排水管的缝隙溢出来。除此之外,厕所的地面上也可以看见一些不规则的血渍,使到厕所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腥臭味和尸臭味,让人窒息,在不断闪烁的灯光下更显得阴森。
该厕所有着五间隔间供方便之用,但所有隔间的门都关闭着,可以看见有些隔间内有些许血液从内透过底下的门缝向外流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地。在没得选的情况下,我做好了一番心理建设,试着从外到内拉开每一个隔间紧闭的门。我来到第一间隔间,手握着门把,尽可能不让自己的鞋底踩上从门缝流出来的血液,光是想到自己要是不小心踩上了,恐怕要待在浴室至少半天才能洗干净。
我战战兢兢地拉开门把,尽管门后并没有出现我所想的景观,但坐便器被血红色肉块塞满导致血液溢出来的景观还是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用手堵着嘴巴,将那股再次涌上来的呕吐感硬生生地咽回去。坐便器上苍蝇环绕而发出的嗡嗡声和蠕动在肉块上的稀疏白色蛆虫让我立马关上门,哪怕是多一眼都不想再让这种景观污染我的双眼。接着打开第二间和第三间隔间,庆幸的是并没有出现像第一间隔间那般的景象,但坐便器不是损坏,就是被木板和碎布等杂物堵着而无法使用。
来到第四间隔间,我原以为该隔间会和前两间隔间一样“平静”,但门后的景象让我吓得后退跌坐在地面上,衣角和裙子因而沾上了地面的血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隔间内,一个女生低着头坐在坐便器上,浑身都是血渍和肉眼可见的几处被利器刺伤而形成的伤口,最大的伤口是在心脏位置附近,几乎是一个人手可以伸进去的伤口大小。隔间内四周墙壁都被不同程度喷溅而出的血渍所沾上。那女生的长发低垂,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死了吗?)
顷刻间,她毫无预警地突然整个身躯向外倾斜,倒在我身上。
“啊啊啊啊啊!走开,别过来!”
那女生自身的重量加上尸体硬化后的僵硬感将我压在地面上,导致我后背都沾到地面上的血液,通过我的衣服渗透进来,以致我后背皮肤都能感受到血液的粘稠感,而裸露在外的腿部皮肤也直接和粘稠的血液直接来了个零距离接触。从尸体内涌现出来一些乳白色的蛆虫爬在我的裙子上,那种虫类蠕动感而造成的瘙痒感让我很不舒服,急忙想要挣脱。
“曼翠,快进来帮我一下!”
我歇斯底里地向在外放风的曼翠求助,然而她不止没有如预期般地跑进来帮我,甚至没有回应我的喊话。
“曼翠,快进来!”
我一边继续呼喊着曼翠的名字,一边扭动着身躯,挣扎着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往外推,但是单靠蛮力是无法将这个比我体型还大的尸体推开。我侧翻着身子,手脚一踢一推将尸体推开后赶紧往后退,靠着墙角坐下来。我喘着粗气,血液从我身上浸湿的衣服、衣袖、衣领和衣角不断往下滴,裙子上附着着恶心的乳白色蛆虫,正不断地由下往上爬。
“啊啊啊啊啊啊!我受够了!”
自身对于昆虫的恐惧加上孤独感让我不自觉呐喊。我抬手一挥,将裙子上的乳白色蛆虫给撇开,然而有些蛆虫躲在裙子折缝间,要不断翻动裙子才能将其完全撇干净。期间,我不小心捏破一些蛆虫,透过皮肤能感受的到昆虫躯体爆裂后所溢出来的粘稠汁液。
昏暗的环境、腐烂的尸体和断开的残肢,无一不让我的理智和心态处在崩溃边缘,眼泪也不自觉地从湿润的眼眶流出来,掩面哭泣。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我想回家。曼翠,妳在哪里?对了,曼翠!)
我这时才想起来,曼翠不是说好要在厕所外帮我放风的吗?怎么我一直呼唤她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
(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
我用着颤抖的双腿硬撑着我的身躯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易容和拧干那浸满了血液的衣角,跨过那具僵硬的尸体朝厕所门外走去。
我从厕所出来,但却看不见本应该在厕所外等我的曼翠,不知所踪。
(该不会是回去一开始的教室等我吧?)
在还没有摸清这间学校的一切之前,与其到处毫无目标地乱跑,还是回到我们俩都熟悉的那间教室比较安全。我穿过堆满尸体和残肢的食堂,朝楼上走去。来到一楼楼梯走廊,我在走廊尽头看到有个女生在那里,但是昏暗的灯光让我没法在这段距离看清她是谁。
(难道这所学校不止有我们,还有其他人也被困在这里?)
“那个,妳也是像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吗?”
考虑到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我稍微提高了声量好让她听得见我的声音,而她也听见了我的声音。尽管她没有开口正面地回答我,但她也朝我这里点了点头。
“我叫靖柏,我也是被困在这里,正在想办法逃出这里。我在寻找着我的朋友,她叫曼翠,背着一个双肩书包,短发,书包上有个红色星星的挂饰,妳有看见她吗?”
在想到人多好找人这件事,我决定向该女孩询问有没有遇见曼翠,这样子就可以省去我到处乱找人所花的时间了。
“有啊,我刚刚才看见妳说的人。我可以带妳去找她。”
远处的少女用着沙哑的嗓音回答我的问题。太好了,等找到曼翠后一定要责备她擅离职守。
“太好了,谢谢妳。”
“妳口中说的那个人,那个朋友,她。。。。。。已经死了。”
“妳。。。。。。说什么?她。。。。。。死了?胡说!”
不敢相信我耳朵所听见的答复,好端端的曼翠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
“我说,妳别再逗我玩了。这种事可不好笑。”
对方的答复让我瞬间警觉起来,意识到前方这人绝非善类,就算她不是坏人,也一定是个疯子。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谢谢妳,我自己去找我朋友吧,打扰了。”
“哎呀,来到了我们的地盘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都还没尽到地主之谊呢。”
说着说着,她慢慢向我走来,发红的双眼和狰狞的面部表情愈发清晰起来。
“来啊,我带妳去找妳的朋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声骇人的笑声后,她手握着一把铁剪刀,快速地向我跑来。意识到情况不对后,我立马拔腿往反方向跑。尽管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跑,该躲在哪里,但眼下我能做的也只有不断奔跑,不让她碰到我。
“哈。。。。。。哈。。。。。。哈。。。。。。”
平时几乎不运动的我,此时此刻为不运动带来的体能劣势而感到后悔。求生的本能刺激着我的身躯,使我奔跑速度比平时快了一点,但要和她拉开距离,显然这速度是完全不够的,再加上前方是一条笔直的走廊,没有任何敞开的教室和掩体让我躲藏,就算有也会在这空旷的空间立马被她发现。
身后愈发接近我的脚步声让我紧张起来。她一边奔跑的同时不断将手中的铁剪刀和一旁的铁栏杆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咚咚咚咚“的声响。
“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我尽可能地加速奔跑。跑着跑着,所幸前方是个拐弯处,就利用这个机会赶紧离开她的视野范围,哪怕是转个弯找个教室躲藏起来也可以逃离追杀。
正当我为此而感到庆幸的时候,在转角处等着我的不是一条活路,而是一个怪物挡在我的面前。我来不及停下来,迎面和怪物撞上而跌坐在地面上。那个怪物虽然身着校园教师的办公室制服,但瞳孔中却长出两朵看起来像是花朵的深红色肌肉组织,眼神狰狞地看着我。
“是。。。。。。新。。。。。。血。。。。。。”
“你。。。。。。你是谁?”
我绝望地往后退,但。。。。。。我又能退到哪里?
“辛苦你了,‘花者’,我会向伶梦特使褒奖你一番的。”
“谢。。。。。。谢。。。。。。”
语闭之际,她挥手示意怪物抓着我的双臂,尽管我在求生的欲望下不断挥舞着双臂和双腿试图摆脱,但在强大的力量悬殊下,这么做也只是徒劳。
“放开我,放开我!”
“我看妳完全是不懂哟。贸然地闯入他人的地盘还什么礼品都不带,多么失礼啊。我看,就把妳的心脏当作见面礼交出来吧。哈哈哈哈哈哈!”
她拿着手中的剪刀在我左胸口前比划起来,我的肢体挣扎幅度也随着剪刀和我左胸口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而愈发强烈起来。然而下一秒,她用手捂住着我的嘴巴,试图不让我发出声音。
“哧!”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好痛!救命啊啊啊啊!不要!)
她突然抬手一挥,将剪刀直插入我的左胸口,我的肢体挣扎幅度也变得强烈起来。
“哧!”
“嗯嗯嗯嗯嗯。。。。。。咕。。。。。。”
从我体内涌上来的血液堵塞了我的咽喉,让我连发声求救的机会也没了,每次尝试开口发生都会导致我被自己的血液呛着。
“这么新鲜的血液我已经好久没遇见了,伶梦特使一定会喜欢的!哈哈哈哈哈!”
“哧!”
我感受得到剪刀径直刺进来我的心脏,然后旋转,肌肉撕裂伤让我疼痛难忍。
“嗯。。。。。。嗯。。。。。。”
我已经数不清自己被她刺了几次,虽然一开始被刺的时候能清楚地感受到疼痛感,但随着自己的意识在血液的流失下变得愈发涣散,视线变得愈发模糊起来。渐渐地,我的感官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外在的刺激,也感受不到疼痛感。。。。。。
“哧!”
(终于。。。。。。停下来了。。。。。。吗?)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被她从我体内连同剪刀一并拔出来。此刻,我的尿意再也忍受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距离目标还差三个心脏!”
她将我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摸了又捏,捏了又摸,动作是那么的细腻,那么的温柔,像极了父母亲对待刚出世的小婴儿那般呵护。
“啊,这家伙已经没利用价值了,交给你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拿着我的心脏,在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后,慢慢地从我的视线离去。怪物将我放下,然后开始啃食着我。
我四肢瘫软无力,倒在混杂着尿液的血泊之中,只不过这次是我自己的血。我像极了一只死在路边的野狗,到死了也没有人会关心我。我突然觉得好累,好想要好好地睡一觉。。。。。。
(颜枫,你们一定要活下去,从这里离开,带着我的信念,带着我活着的欲望离开这里。。。。。。要是能和你们一起离开,还有多好。。。。。。)
“咳。。。。。。咳。。。。。。”
我眼前一黑,感受不到任何事物,生命消逝在这片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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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说,颜枫。。。。。。”
“怎么了?”
“刚刚那个叫声,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在意,说不定这所学校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的活人。”
“然后呢?我们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而且那个怪物说不定还在周围徘徊,我可不想白白出去送死。”
“难不成要别人为了我们自己活下来而牺牲自己吗?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那尖叫声的话,我们现在说不定早就死掉了。说不定那个人现在就像我们一样躲在哪里等我们去救他,而且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逃出去的希望啊!”
我几乎扯开嗓子向颜枫如此喊话。尽管我内心也是充满恐惧,也知道不应该向刚刚将我从鬼门关旁救回来的人大声无礼乱喊,但这正是我心里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颜枫望向一旁,静默不出声。
“你,你干嘛?”
“龟缩在这里就可以想得到回家的办法吗?你要是不想要出来的话也无妨,我自己一个人去。”
我自负地捡起颜枫的棍棒,从我们俩躲藏着的教室走出去,朝着方才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我心里战战兢兢,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要是我碰上刚刚那个怪物,我能逃得掉吗?想起刚才双腿发软的我,真的有能力去救人吗?
我时不时边走边回头张望,希望颜枫能回心转意来陪我一起继续探索。片刻之后,颜枫打开了教室的门走了出来,一脸不悦地朝我走来。
“真是的,好不容易相遇,怎么可能说分开就分开呢?这可不是你我熟悉的那个紫海大学。”
颜枫走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在我的面前,向我伸出手来。
“棍棒给我,我来开路。”
短短的一句话就可以知道颜枫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我将手上的棍棒交给他,然后跟在他身后往上爬。
“刚才尖叫声应该是在楼上走廊那里传来的。”
我们俩战战兢兢地往上爬。颜枫手上紧握着棍棒,随时做好了搏斗准备。
“咚。。。咚。。。咚。。。”
(楼上有人下来!)
在不确定来者何人的情况下,我们俩此时的心情紧张到极点,哪怕是一点点外在的刺激都可以挑动我们的神经。来到楼梯口,我们决定先躲在下面观察到底是谁从楼上下来。霎时间,一个身穿着深紫红色外套的女生从楼上缓缓下来,并没有发现我们。在还没有确认对方是敌是友前,我们不敢贸然冲出楼梯口。我们俩蹲在楼梯口,颜枫手紧握着棍棒,随时准备好应对突发状况。我们俩屏息着,祈祷着眼前的人就算不是善类,但只要别对我们造成任何伤害和威胁就行了。
少女在楼梯口呆了一会,片刻后便准备往下走。
“妳是谁?站住别动,否则要妳好看。”
少女惊讶地看着我们俩,乖乖地按照颜枫的指示不动。
(等等,这个打扮!)
“颜枫,是自己人,没事没事。”
“自,自己人?你认识她?”
听见熟悉的声音,少女随即放松紧绷的神经。
“啊,原来是拓真你啊。我还以为又是碰上了什么奇怪的人。”
“拓真,她是?”
“她是在遇到你之前救过我的人,我手上的绷带也是她给我的。”
“是这样啊,抱歉失礼了,误会一场。”
颜枫随即将棍棒往后挪,低声下气地向对方道歉。
“没事,毕竟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保持一点警惕心是对的。”
少女向我们俩微微一笑,似乎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毫不在意。
“妳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楼上探索的时候听见楼下传来一声惨叫,有点好奇,下来看一看。”
说着说着,少女对我们伸出手,试图帮我们往上拉,而我们也一个一个地伸出手回应了少女的善意。
“啊,谢谢妳。在这里能遇见熟人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对了,刚刚的尖叫声应该是在这附近传出来的,稍微找找看吧。”
在对少女表达了感谢之意后,我们三人决定去周围找找看尖叫声的发声处。
“咔嚓。。。。。。咔嚓。。。。。。”
从楼梯口一旁的拐角处再次发出了熟悉的。。。。。。咀嚼声。
我们来到转角处,发现到刚才那个怪物蹲在地面上啃食着某人的尸体,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在身后。
“你们俩站在我身后别动,别发出任何声音。”
少女对我们比出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我们俩在一旁别动,静静看着她就好。少女轻手轻脚地来到怪物的身后,紧抓着怪物的肩膀,趁怪物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朝他脸上来了一记右勾拳,将怪物打倒。她随即从自己的外头内侧口袋中拿出一把绿色手柄的刀子,二话不说地直接插入怪物的右胸口,就像是熟记了工厂机器操作指南的员工那般熟练地进行着一切。
“吼吼吼!”
怪物在发出了一声吼叫后,停止了挣扎,看起来没了生命迹象。我们俩被她那行云流水的操作感到敬佩不已。
“在这所学校内有很多这种怪物分布在校园的四周,你们要随时做好准备。他们很喜欢躲藏在暗处,等待猎物自己进入了伏击圈后进行突击,通常受害者往往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死去了。”
少女站起身,将手上的刀子一挥,血液从刀锋上滴落下来。
“靖。。。。。。靖柏!”
“怎么了?颜枫?”
颜枫的脸上浮现出受惊的表情,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前方。我的视线也随之转移,看见了我们最不想遇见的景观。。。。。。
“靖柏!”
靖柏倒在血泊中,瞳孔放大,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尸体被怪物开膛破肚,大小肠等脏器曝露在外,身躯各处也有着可见的牙齿啃咬痕迹。。。。。。
此情此景,我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我握着靖柏的手,仰天大喊,好似这样就能减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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橦樟私立高中,这所本应消失在十三年前的学校,犹如捕猎者那般对任何闯入此地的人进行猎杀,之所以还没轮到我们,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