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 夢幻紅樓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11日 上午12:03
总字数: 13524
春節剛過完,逸趣齋的電話又響了。詩美正在理貨,我接了電話。
(我) 逸趣齋。
(辉) 我,阿輝。後天世爺要去廈門了,問你決定好沒得?
(我) 我去,當然要去。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交代何詩美看好店子。第三天一大早就到雙流機場等黎叔,沒隔多久黎叔帶著輝哥出現在候機大廳。我沒看見丁香,就假裝漫不經心隨口問輝哥、怎麼沒看見丁香,輝哥解釋說丁香提前到廈門找大哥黎瑞。我感覺很奇怪,最近丁香只要一有空就找各種藉口出門和我約會壓馬路。前幾天問她關於廈門開分店的事,她只說這件事很好、沒說她要提前去,難道她想去找合適的鋪面給我驚喜?不一會鄒主任給我們送來三張機票,然後帶我們經VIP通道免檢登機。我悄悄問輝哥怎麼沒人來檢查行李,我每次坐火車都要透視行李箱。輝哥說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花大價錢拉攏鄒主任,原來黎叔從沿海進口來的大哥大都要經過雙流機場入關;本來在入海關時就沒交稅,如果到機場被查出來很可能會被沒收。我又問為什麼入海關的時候沒有交稅,輝哥說等到了廈門以後答案自會揭曉。飛了幾個小時後我們到達高崎機場,再走出候機大廳在門口等車。一輛豐田大霸王開過來,停在候客區。駕駛位出來個一米八的高富帥,如同費翔般周身燃燒著冬天裡的一把火。副駕位出來的是丁香,想必開車的人是大哥黎瑞。黎瑞開著車,黎叔坐副駕;輝哥在第二排收起折疊座椅,好讓我和丁香坐第三排。
(世) 瑞兒,這位是王總;比你大好幾歲,你可以喊他王哥。
(瑞) 久仰大名,王總。丁妹經常說你能幹得很,今天終於見到你咯。
(我) 瑞哥好!叫我槓子吧,顯得親切些。
(世) 哈哈!槓子,好。你覺得廈門的環境怎麼樣?
(我) 剛下飛機就感覺這的空氣,好像有股要下雨的味道。
(瑞) 是海水的味道吧?你以前肯定沒來過海邊,不曉得這種味道。去年小進來的時候也這麼說,哦!丁妹,媽跟小進他們不來耍麼?
(香) 他上次來耍感冒了,媽不讓他來;還讓小武監督他補習,喊他考大學。
(世) 他成績還不如妳,妳都要好艱難才混到大學文憑,他就更不可能咯!
(香) 哪個跟你說是混的!統考上的大學哈,我都畢業了你還說啥子混。
(瑞) 丁妹最乖咯,認真讀書。上大學連朋友都沒耍,現在畢業了也沒耍嗎?
丁香左手悄悄抓住了我的右手。臉上卻不露聲色,只是望著車窗外。窗外藍天白雲、山海相依、綠樹成蔭、風景秀麗,街道顯得十分整潔。
(香) 我耍朋友要你批准嗎?偏不告訴你!
(世) 我都套不出她的話,鬼精靈。看來小進是肯定考不起大學的,讓他去統考不過是滿足董小姐的心願而已;等他高考完了,我再看給他安排個啥子事情。
“妳爸咋個喊伯母董小姐?”我悄悄問丁香“以前吃飯他還說屋裡頭的”
“我媽不讓爸喊她老婆,說是把她喊老了”丁香悄悄回答“爸在外人面前才說屋裡頭的,在家裡面就喊我媽叫董小姐”
我暗自竊喜,黎叔喊老婆叫“屋裡頭的”是在外人面前;在自己家裡喊老婆是叫董小姐,黎叔現在喊老婆董小姐表示這輛車裡都是家裡的人了。
(香) 我現在已經畢業了,咋不給我安排事情?重男輕女嗦!
(世) 好,丁香。前兩年太忙了,廈門的事情一完就拿個酒店給妳管理哈。
(香) 啥子酒店?
(世) 不著急,還沒談好。等我談好了,肯定交給妳打理。
很快車子停在悅華酒店門外,輝哥下了車就走到副駕位外給黎叔開門。我們和黎叔都下了車,黎叔示意讓輝哥坐上副駕位。
(世) 瑞兒,先帶阿輝去中山路看鋪面的位置。小王,我們住悅華飯店。中央領導和外國政要來廈門,基本上都是住到這個賓館的。這叫集美區,前面那條街是湖裡路;交通也很便利,一條馬路筆直過去就到中山路。我讓阿輝跟瑞兒幫你去中山路找門面,有合適的喊你再過去看。總之你到廈門來,絕對不得後悔。
(我) 感謝黎叔提攜。
這時已有行李生迎上來打開了後門,從車座後面拿出眾人行李。
(生) 黎總好,放316還是318房?
(世) 我們的318她的316然後再給他開個房,跟我們一樣長期包。
照例迎賓要來引路,但黎叔顯然是長住客、不需要迎賓,只見黎瑞輕輕一揮手示意迎賓不用過來。我們自行走進一個超豪華的大庭院,這個大院子裡綠樹成蔭鮮花怒放、飛瀑流水淙淙,亭臺樓閣高聳入雲。
(世) 別看這也是中心地帶,但是沒得車馬喧嘩、只有鳥語花香,環境很好的。
(我) 像個世外桃源,感覺咫尺之隔的繁華街道恍如隔世,跟人間仙境一樣!
正說著有個服務員從後面趕了上來,跟黎叔打招呼。
(服) 黎總好,剛才前臺查過了、三樓已經客滿,您看二樓可以不?
(世) 你問王總吧,帶他去二樓看要哪間房就開哪間房。
(服) 王總好,二樓的房間都很寬敞。海宇樓217行政套房有空,請這邊來。黎總和黎小姐的房間也在海宇樓,就在你上面一層。只走幾步路,上樓梯就到了。
(我) 不錯,就這間。
這時聽見敲門聲,服務員開門、丁香走進來,服務員出去順手關了門。
(香) 住217嗎?
(我) 對,拿這間房當辦公室。白天辦公,晚上住宿都合適。
(香) 剛才雯雯姐來找爸,杜總請吃飯、搭上愛華這條線,雯雯姐喊我一起去。
(我) 妳不去嗎?
(香) 不想去,我想看電影《絕種好男人》你陪我。
(我) 好啊!我也很久都沒看電影了,走吧。
丁香牽著我的手邊走邊聊,我們去了綠島娛樂城看完電影出來
(香) 我最喜歡的臺灣男明星就是任賢齊,你也喜歡吧。
(我) 喜歡,只要是你丁香喜歡的我都喜歡。
(香) 口不對心,我才不信呢。
(我) 敢說我口不對心,你看天上是什麼?
丁香抬起頭,天上一輪明月如鉤;月光下霓虹閃爍,是西餐廳的招牌。
妳問我愛妳有多深
我愛妳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妳問我愛妳有多深
我愛妳有幾分
我的情不移
我的愛不變
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 我上學的時候打過第一份工就在西餐廳,我們看下這家怎麼樣?
(香) 對啊!看完電影都餓了,我們吃西餐。
我們轉身返回綠島娛樂城,娛樂城一二樓是商場、三樓是西餐廳,四樓是電影廳。五樓以上都是賓館,站在電梯門口的迎賓見我們走來趕緊打招呼。
歡迎光臨!今天情人節,鐘點房九折優惠。
(我) 不是,我們……來吃西餐的。
(迎) 啊!西餐廳在三樓,請這邊上電梯。
(香) 丁香略微低頭,睫毛像對扇子輕輕抖動、眨了下眼,迎賓按開電梯門。電梯門叮一聲響,迎賓退回門邊。門一開,我們進了電梯。丁香挽著我的手,含情脈脈抬起頭。我在電梯鍵上按下3樓,丁香表情恢復正常還嘟了下嘴唇。很快電梯又是叮的一聲響,我們出了電梯。剛到西餐廳,已有服務員朝我們迎面走來。
(服) 歡迎光臨!今天情人節,情侶套餐八折。
丁香看見西餐廳裡擺著一架三角鋼琴,旁邊有個空餐桌就坐了進去。
(香) 這架鋼琴能彈嗎?
服務員遞給我功能表,我讓丁香點餐。
(服) 您要點歌嗎?鋼琴師每天十一點就下班了,單點還是情侶套餐?
(香) 自己彈,這些套餐沒有喜歡的、單點,奶油雞酥盒、焗蝸牛、羅宋湯、奶油蘑菇湯、威靈頓牛排、蒸金槍魚、咖喱鴨脯、朝鮮薊、兩杯白葡萄酒。
丁香坐上琴凳彈起來,餐廳裡的情侶們不約而同放下刀叉靜靜欣賞。眾人都露出羡慕的神情,丁香彈完後服務員已上菜。丁香起身回座,眾人齊聲鼓掌。
(我) 妳喜歡彈鋼琴?以前沒聽妳說過。
(香) 鋼琴師沒在,我臨時客串吧。
(我) 妳剛才彈的是哪個曲子?
(香) 月光。
(我) 小時候音樂課聽老師用豎式簡易鋼琴彈過月光奏鳴曲,沒得妳彈的好聽。
(香) 豎式鋼琴不一定就是簡易的,只不過發音效果沒有三角鋼琴好;而且月光奏鳴曲是貝多芬的作品,我剛才是在彈德彪西的月光。
(我) 想起來了,記得中學課本有篇英文是說一個鋼琴家鼓勵小女孩的故事。
(香) 曉得,不過課文裡的鋼琴家是李斯特、不是貝多芬,也不是德彪西。
(我) 嗯,我是想說小的時候以為李斯特姓李,就好像李斯特是中國人一樣。
(香) 哈哈,你太逗啦!槓子哥真會哄女孩子開心,愛死你了。喝咖啡麼?
(我) 我隨妳。
(香) 菜是我點的,咖啡你點。
(我) 服務員,兩杯咖啡。
(服) 我們有拿鐵、康寶藍、摩卡、焦糖、卡布奇諾、美式瑪奇朵,您要哪種?
(我) 音樂我是不太懂,相比之下我更喜歡詩詞。Cappuccino…
(服) 兩杯都是?
(我) 對。
(香) 音樂跟詩詞一樣:有婉約的,也有豪放的。李斯特雖然不是中國人,但中國最有名的兩位鋼琴家當中確實有一個姓李叫李雲迪。你可以把李雲迪當成是蘇東坡一類的豪放派,他每次演奏月光、大多是貝多芬的,不是德彪西的。
(我) 像這麼說,貝多芬是屬於豪放派、德彪西是屬於婉約派,是吧。
(香)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不過嚴格來說德彪西應該是叫印象派。而且同樣是彈德彪西的月光,朗朗和沈文裕彈的風格也略有不同。
(我) 朗朗很有名我曉得,沈文裕沒聽說過。妳彈的是朗朗風格嗎?
(香) 沈文裕不像朗朗善於宣傳,圈外人大多不曉得,但我不是彈他們的風格。
服務員端上來兩杯咖啡,我們品嘗了一口又繼續開聊。
(我) 同樣一首曲子有很多種風格嗎?
(香) 對啊!我彈的是卡蒂雅風格,你喜歡詩詞的話,我就拿詩詞來比喻吧。朗朗的風格像李商隱: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沈文裕像是李白: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卡蒂雅的月光像是李清照:雁字回時,月滿西樓。如同李斯特和李雲迪,雖然都姓李但是風格大不相同。
(我) 妳還在取笑我小時候的事情,剛才開玩笑。不過說起來像朗朗乾坤那樣霸氣的名字應該彈貝多芬,李雲迪這樣婉約的名字才應該彈德彪西。彈反了!
(香) 這個主意好!趕明兒本宮下一道懿旨,讓他們交換。
(我) 娘娘有命,必定遵從。
(香) 小槓子!本宮困了,擺駕回宮。
(我) 喳!娘娘稍候,奴才這就備轎去。服務員,結帳。
我拿出了白金卡給服務員刷完簽單,然後挽著丁香離開西餐廳。
第二天輝哥過來讓我先去看他們選好的鋪面,然後再去紅樓吃飯。
(我) 紅樓?廈門還有個大觀園嗦!
(辉) 我們今天去紅樓見五角大樓杜總,說不定還有機會能聽到明星唱歌。
(我) 哪個明星?
(辉) 瑩瑩。
(我) 盈盈?還有令狐沖吧!可以聽他們琴簫合奏。
(辉) 琴簫合奏?嗯!彈琴會有的,吹簫也會有的。吹拉彈唱一切都會有的!
(我) 丁香沒來麼?
(辉) 大小姐說她不喜歡到那去,她要逛街買東西。
仍然是黎瑞開著豐田大霸王,沒多久到了一棟紅色的房子前停下。我下車抬頭一看,眼前是一棟普普通通七層樓高的房子。看起來方方正正其貌不揚,外牆刷著土紅色的漆斑斑駁駁;感覺很突兀,和周圍清一色灰房子格格不入。
(我) 只有這棟是紅色的,那麼醜還叫紅樓?我還以為是像黑木崖一樣的宮殿。
(辉) 別以貌取樓,這是爰華集團的私人會所。不對外,外人想來也進不去。
輝哥在前開路,我跟著黎叔父子進樓。輝哥推開半新不舊的外門,裡面還有一層內門。只見內門前站著兩個美若天仙的迎賓,身後雙開玻璃門配著包金邊的漢白玉把手。二人身穿仿蘇式的旗袍,雖然對襟衣袖是小鳳仙樣式、但前後都開著圓形透視窗,像蘇州園林的圓形拱門。旗袍上的刺繡,也是蘇繡風格;繡線細若遊絲在曲線玲玲的真絲面料上貼身流轉,如第二層皮膚般光滑細膩。旗袍的裙擺又窄又短,感覺像開叉幾乎到了腰;隱約之間依稀可辨Tback的邊緣,一雙筆直的修長美腿白皙如雪。二人抓住玻璃門的把手,一起拉開內門。
(迎) 歡迎光臨!請問您預約哪個廳?
(世) 愛華杜總安排的。
其中一個迎賓領我們入內,黎叔父子在前面;我和輝哥緊跟其後,經過另一個迎賓身邊時、只覺異香撲鼻如墜五裡雲霧,就像壞女人的費洛蒙香水一樣。
(迎) 這邊請。
內門前面是一條很短的小通道,我們只走幾步就經過了這個通道。過了通道眼前是一個大廳豁然開朗,四周裝修金壁輝煌。大廳地面上鋪著羊毛毯,前面是寬大的樓梯、旁邊是乳白色大理石面的前臺,領路的迎賓徑直走去問前臺。
(迎) 愛華杜總哪個包間?
一位濃妝豔抹的前臺小姐坐在裡面,檯面很高、只見檯面上露著雙肩,卻看不見她穿了什麼。見迎賓走過來才站起身,雖然看見她上身穿著抹胸、卻不見有吊帶,領口也很低。雙臂的半透明長手套連著抹胸兩側,好像是拉著抹胸防止脫落一樣。顯然是聽見迎賓問爰華杜總安排的包間,前臺俯身看桌面、更顯得事業線展露無遺,可能是桌面內側粘著貼紙。我往天花板方向望去,頭頂上巨大繁複的水晶吊燈銀光閃閃;照亮整個大廳光彩奪目,還真有大觀園的既視感。
(台) 在威尼斯。
我想起項少龍曾說要帶琴清去威尼斯,可惜當時項少龍要出征。如果這次我發了大財,就帶丁香去威尼斯。給琴清和項少龍圓夢,也給我和丁香圓夢。
(迎) 各位這邊請。
迎賓又領我們進電梯到了三樓,剛一出電梯門、正好看見通往包間的對面走廊牆壁上,掛著一幅不知是臨摹或印刷品的油畫。油畫裡沉睡的維納斯好像感覺到我正在看她,突然轉頭望著我、還朝我眨眼,開口唱起歌來。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前麵包間裡傳出《天涯歌女》的唱詞,聽起來像是瑩瑩的聲音。
(世) 星爺和瑩瑩今天來了嗎?
(迎) 他們在前面的巴賽隆納和關長一起唱歌。
我回過神,原來真是瑩瑩在唱歌。再抬頭看維納斯,已經變回油畫原樣。
(辉)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王總聽到沒得?瑩瑩在等你跟她琴簫合奏咯!
走廊盡頭左右兩邊都是包間門,包間門的扶手、門牌都是金色,門牌上分別印著威尼斯和巴賽隆納。迎賓朝站在包間門口的服務員揮手示意,隨即轉身離開回去了。服務員推開門站在一旁讓進眾人,然後也跟著進門安排大家坐下。
(服) 各位喝什麼酒,或是等杜總來點?
(世) 先上茶,酒還是等杜總來了再說吧。
服務員按下茶盤開關,從旁邊的小櫃子裡拿出一套紫砂壺和茶杯。
(服) 白茶、綠茶、鐵觀音、黃金桂、佛手、水仙、您要哪種?
服務員拿一個竹制鑷子夾住茶杯,用開水沖洗杯子。
(世) 黃金桂。
服務員在紫砂壺裡放入黃金桂,沖進開水。
(世) 昨天找到門面了嗎?
服務員給四個面前各放一隻茶杯,給每人各斟一杯茶。
(瑞) 已經找到了,在思明南路和中山路的交匯處。地段很熱鬧……
黎瑞正說著服務員拉開門,杜總左擁右抱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走進門。
(杜) 什麼很熱鬧?說來聽聽,我也熱鬧熱鬧。
杜總放開兩個女人,其中靠近黎叔的一個女人拉開身旁椅子;杜總和黎叔握了手,坐進第一個女人拉開的椅子。第二個女人左右手各拉開一把椅子,等杜總坐好後,二女才一起坐下。服務員給大家斟茶,大家面前各上了一杯。
(服) 按照預定的上嗎?
(杜) 對。
(瑞) 我剛才說對面的星爺和瑩瑩唱歌很熱鬧。
(杜) 哦,你聽出是瑩瑩的聲音啦?
服務員開始上菜,吧員端來一瓶萬泉堂出產的長春酒。這時進來一個身穿歐洲中世紀服飾的褐發女人,後面跟著個滿頭金髮像亂草一樣的男人。
(我) 瑩瑩是當紅女歌星,要是她的聲音都聽不出來該變成梵古了。
“你認識我?”金髮男人眼神像燃燒中的火炬一般瞪著我。
(杜) 變成凡高!是什麼意思?
金髮男人正是梵古,包間裡明亮的燈光突然變暗、變成昏暗的煤氣燈,發出渾濁暗黃的光。梵古割下自己的耳朵,遞給對面的褐發女人
(我) 梵古是荷蘭最著名的畫家,他割掉了自己的耳朵送給妓女。
“聽不出瑩瑩的聲音”褐發女人說“還要耳朵幹什麼”
(杜) 他發瘋了嗎?要割也應該是蛋蛋啊!哈哈哈哈……
這時包間從歐洲中世紀的老舊小鎮酒吧又變成了一片桃樹林,梵古正在瘋人院裡寫生。他是在畫自己住的醫院裡,一片開滿桃花的小樹林。
(我) 後來他被鄰居們送到精神病院。
梵古一頭亂草般的金髮逐漸變得純白,手裡的畫筆瞬間變成一把劍、連身上穿的豎條紋病員衣也變成漢服,四周的桃樹枝幹處站著幾個黑衣人拿刀跳下來砍向白髮的梵古。白髮的梵古舉劍迎敵,正在纏鬥時、不遠處的桃樹林裡跑來一隻紅色九尾狐,九尾狐到了白髮梵古面前幻化成一個紅衣漢服的美女。紅衣美女額頭上畫著一朵鳳尾花的圖案,她擋在白髮梵古面前抵禦黑衣人的進攻。
(杜) 看來凡是個頭太高的人腦子都不大好使,容易發瘋才叫凡高。
“帝君”頭上有鳳尾花的紅衣美女稱白髮男人為帝君“我來幫你渡劫的”
(我) 為什麼個子高的人頭腦不好使?
這時腦後拖著一條大辮子的杜總,開著他的克萊斯勒帝君趕到桃樹林。
(杜) 個子太高心臟供血不足,當然腦子不好使了。
“快上車”杜總的嗓音半男不女,身上穿著割了蛋蛋的清宮太監服。
“若心臟供血不足豈止是腦子”紅衣美女說“連下麵也不好使”
“還可以吃輝瑞的藍色逍遙丸嘛”帝君說“不然你的五個老婆怎麼辦?”
“奴才早就沒有下面了”杜總說“哪來的五個老婆”
“武大郎不高可惜下麵沒處使”帝君說“老婆謀殺親夫跟人跑了”
“你要這麼說的話”杜總說“還真是讓人心裡哇涼哇涼的”
入夜漸微涼,繁花落地成霜。你在遠方眺望,
耗盡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難相忘。
夭夭桃花涼,前世你怎捨下。這一海心茫茫,
還故作不痛不癢、不牽強,都是假像。
“杜總你可真幽默”眾人哄堂大笑,服務員打開長春酒給大家各倒一杯。
(我) 梵古不是瘋子,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服務員陸續端上八珍冬瓜盅、糖酥核桃仁、荷葉八寶飯,石斑魚、大龍蝦、九頭鮑、鳳肉魚翅、蝴蝶肚尖、象眼鴿蛋、蝦扒菇參、同安封肉、土筍凍、清炒時蔬、滿滿一桌。黎叔喊服務員端上來四碟辣椒,我們四個川耗子各拿一碟蘸著辣醬吃。杜總和他帶來的兩個女人,則吃的都是原汁原味福建菜。
(杜) 他怎麼個善良啦?
杜總開著帝君幫帝君和紅衣美女逃脫了黑衣人的追殺,眾人下車走向一座黃色的房子。這座黃色房子正是梵古筆下出現次數最多的住所,黃房子前面是一堆鄰居家的草垛。草垛上躺著鄰居家的小男孩正在玩手槍,突然手槍走火。子彈正好打中帝君,帝君中彈後功力彌散、帝君法身消失,變回真身梵古。
(我) 他出院後有一次在麥田裡寫生,遇到鄰居家小孩玩手槍;手槍走火,把他打傷了。他回家後躺了三天才死也沒說是誰開槍,歷史書寫他是自殺的。過了快一個世紀後,當年的小孩死了;他孫兒看爺爺的日記,才知道了真相。
一聲槍響,麥田裡的烏鴉聽到槍聲如驚弓之鳥紛紛飛到空中。梵古身受槍傷躺在黃房子裡的床上,旁邊是穿著牧師袍的杜總正在給梵古做彌撒。床頭櫃上的鐘轉了三圈,牧師杜總在梵古的墳前念著悼詞阿門。褐發女人把梵古送給她的耳朵放進棺材一起下葬,一個中年男人打開滿是灰塵的日記本仔細逐頁翻看。
(杜) 哇!還是個歷史懸案哦,真是傳奇。
(我) 要說傳奇的話,這個房子外表很普通、裡面卻裝修得像皇宮一樣,居然還有明星唱歌,那才是傳奇。星爺是個大人物吧,請明星到包間來唱歌。
(杜) 不是請的,她是星爺的女朋友。
(我) 明星都喜歡嫁入豪門,看來星爺應該是豪門吧?
(杜) 應該?哈哈!這個房子是他招待貴賓的私人會所,你說他應該是豪門嗎?
(我) 要這麼說的話,杜總有個五角大樓的家。也是豪門咯!
(杜) 毛毛雨啦!跟星爺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小兄弟,以前沒見過你啊。
(世) 這是逸趣齋的王總,拿張名片給杜總。
我站起身和杜總握手,杜總沒起身、只是輕輕握了下我的手,隨即拿出一個名片盒。我們交換名片,只見名片上寫著爰華集團愛華國貿總經理杜亦凡。
(我) 愛華集團?這個字好像……
(世) 不是愛華集團,是爰華集團。愛華國貿是爰華集團旗下子公司,否則外人是進不到這個地方來耍的。杜總常說自己是星爺的左膀右臂,你看這兩個字。
我再一看,名片上的爰字左右長出手來、手又變成點,爰字變成爱。
(我) 是!愛字確實像爰字的左膀右臂,中國的文字藝術真是博大精深!
(世) 說文字藝術,王總是書法行家。等有空,你寫幅字給杜總鑒賞。
書法還是算了吧!我看有些毛筆字龍飛鳳舞的,筆劃都連在一起了。別人說是草書,我都看不懂是什麼。還是畫簡單,你看牆上這張畫:女的打乒乓球賭錢輸了,衣服全輸光;結果一絲不掛拿著乒乓球拍,一手抓著繩子就要上吊。
我順著杜總手指的方向抬頭看牆面,包間側面牆上掛著一幅不知臨摹還是印刷品的油畫。感覺是Jules Joseph Lefebvre的《真理女神》臨摹畫:畫裡的真理女神一手高舉“光明”外觀看起來很像乒乓球拍,另一手拿了條繩索。
(我) 這個是真理……
黎叔猛地瞪我一眼,示意我住嘴。
(世) 杜總的分析真是精闢!難怪她沒穿衣服,我上次來看見都沒想到這點。
我轉頭再看向油畫,真理女神穿著奧運參賽服、正在和穿著太監服的杜總打乒乓球,結果她輸了。真理女神脫光參賽服站在乒乓球桌上,舉起手裡的乒乓球拍扔出去、打落杜總頭頂的清朝樣式斗笠帽,露出半個光頭和後面的大辮子。
(我) 對!杜總說得對,杜總的話就是真理。來!我們敬杜總一杯!
打完乒乓球,奧運賽場上升起大清龍旗。我和黎叔父子還有輝哥從觀眾席上一起走下賽場來給杜總敬酒,杜總帶來的兩個女人也同時起身碰杯。
(杜) 你品嘗一下萬泉堂的長春酒,萬泉堂是家從乾隆中葉就開辦的老酒廠,都已經有200多年歷史了。萬泉堂的國公藥酒來自宮廷秘方,能治風濕病、補氣益血,壯骨強筋;在東南亞一帶久負盛名,你們成都人愛喝些什麼酒啊?
(世) 四川有五糧液和瀘州老窖,不過說起來很有趣:廈門遠在東南海邊,成都身處大西南群山懷抱之中。兩市無論是地理位置,氣侯條件還是語言飲食都有很大差異;但有兩點相同,一是愛喝酒、二是愛喝茶,特別是茶。
(杜) 是啊!兩地的人都愛喝茶,喜歡過悠閒的慢生活。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們廈門比你們成都更愛茶一些。廈門人把茶和米放在同一位置,統稱茶米。很多廈門人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煮水泡茶。要是不喝早茶,一天都提不起勁來。在廈門生活講究的是抽叭啦煙,聽音樂,喝功夫茶。過得非常閒適、古樸。聽別人說說荷蘭語裡的“茶”這個字,就是直接從廈門方言“茶”字音譯過去的。
(世) 杜總真是博學多才,懂荷蘭語。我們只會說哈嘍鼓搗拜就完了!
(杜) 哪裡哪裡!剛才聽王總聊個荷蘭畫家的事情,就想起來有這一說。
(我) 謝謝杜總有心,其實杜總祖輩早就把廈門和成都兩個城市連起來了。
(杜) 怎麼回事,願聞其詳。
(我) 杜甫的絕句知道吧?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這首絕句是在成都草堂寫的,寫的是草堂門前風光,廈門是白鷺的故鄉,這詩中的白鷺就是從廈門飛到成都去的哦!
杜總在國際奧運會贏了球,拿著金牌衣錦還鄉。剛回到國內,卻發現辛亥革命成功。大清已經變成五色共和的中華民國,杜總跪在祖墳前大哭皇上。突然墳墓爆炸了,墳墓裡走出一個白鬍子老頭正是杜總祖先杜甫。身後的墳墓裡長出一棵柳樹,兩個黃鸝站在樹梢上叫。一行白鷺從天空飛過,天空變成了地圖。白鷺在地圖上從廈門飛到成都,背景又變成雪山。白鷺飛下雪山,停在船頭。
(杜) 哎呀!黎總,看來你手下這位小兄弟的分析也很精闢嘛。哈哈哈!
(世) 讓杜總見笑了,以後我們的生意還請杜總多關照。
(杜) 好說好說,我們都是在星爺手下混飯吃的;只要他高興,一切好商量。
(世) 反正星爺就在對面,不如你看……
(杜) 下次吧,星爺正接待關長;不方便見客,剛才我也在裡面陪著呢。聽說你們來了,星爺讓我過來招呼你們吃飯。等吃完我帶她們兩個陪關長去桑拿,星爺帶著女朋友不方便到那去。你們來廈門一趟辛苦啦,腳都走累了吧?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洗腳房,洗腳妹你們隨便挑;想要什麼樣的都有,不用客氣。
杜總起身略微一個作揖手勢算是告別,帶來的兩個女人也跟著一起出門。
(世) 杜總慢走。
(瑞) 王哥,反正杜總已經安排好了;來,洗腳去。
(我) 你們去洗腳吧,我要回去了。
(辉) 大保健,走啥子!你要琴簫合奏哇?找兩個妹兒來洗腳,雙飛合奏噻。
(我) 洗個腳不用搞得那麼複雜吧,丁香一個人去買東西可能都回賓館咯。
(瑞) 不用擔心,快二十又不是小娃娃;你要是惦記上她了就回去,我不攔你。
(我) 當然惦記咯,不陪你們洗腳了;你們慢慢耍,我一個人打的回去。
大家出了包間,服務員帶黎叔父子和輝哥去二樓洗腳。我不需要服務員自己下到一樓,從大廳前臺處走過準備出門回家。前臺小姐似乎記得我,跟我打招呼問要去哪裡?我說哪也不去要回家,前臺小姐顯得很詫異好像感覺不可思議。
回到海宇樓,我進門脫下西服和領帶掛起來、換上拖鞋走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水正在喝。這時聽見有人在敲門,我開門一看見正是丁香。
(香) 槓哥,生日快樂!看這是什麼?我白天專門給你選的生日禮物。
丁香手裡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大盒子,我一手拿著水杯、另一手接下丁香的大盒子,放在茶几上。我喝了口水放下杯子,然後我們坐進沙發。
(我) 咋個不去紅房子耍叻?買東西了嗦!給我的麼,謝謝!
(香) 明知故問,那是你們男人耍的。老實交代你跟我哥他們幹了壞事沒得?
(我) 向毛主席保證!絕對沒得,要不要喝水?我給妳倒一杯。
(香) 你拆開看喜歡不,我給你倒水哈。
丁香拿起杯子走到飲水機前,我拆開盒子見裡面是一個大哥大。
(我) 丁香送的絕對喜歡,隨便送啥子我都喜歡。
丁香倒完水,回來坐進沙發、頭靠著我的肩上,遞給我水杯。
(香) 啥子隨便送的哦,這個是摩托羅拉9900今年的最新款。
我接過杯子放在茶几上,又拿起盒子裡的大哥大打開翻蓋。
(我) 咦!這種大哥大還有個蓋子嗦。
(香) 土老帽!去年的8900已經有蓋子了,只有前年的8800沒得蓋子。
(我) 想不到妳對這些機子還那麼熟悉。
(香) 當然!我家在春熙路有專賣店,逛春熙路累了就去休息順便瞭解下。
(我) 我上次專門去春熙路專賣店都沒看到妳。
(香) 我又不是每天都逛春熙路……上次去?啥子時候,沒聽你講過叻。
(我) 妳過十八歲生日第二天去的。
(香) 去你那買個鐲子就要來找我,全成都去你店買東西的美女都要小心咯。
(我) 全成都的庸脂俗粉加起來,也比上我的丁香妹妹!
(香) 討厭!誰是你妹妹,詩美才是吧?沒見她耍男朋友,肯定是暗戀你。
(我) 我的心裡只有妳沒有她,你要相信我的情意……
我轉身抱住丁香親吻,隨即脫下了丁香的外套。丁香也解開我的扣子,我一把抱起丁香朝臥室走去。丁香踢掉雙腳的鞋,我把她輕輕放在床上。伸手撫摸丁香的後背,不料丁香的bra背後和丁香的後背一樣光滑細膩、沒有扣子,我悄悄睜眼看向她有著盛世美顏的精緻臉龐。像扇子一樣的睫毛輕輕抖動著,見丁香閉著眼感覺甚為享受。我也閉上眼,繼續在黑暗中探索著真理女神全身肌膚的每一寸光明。丁香似乎察覺到我的意圖,嘴裡喃喃細語著輕輕說“前面”我心領神會找到她的bra扣子。終於真理女神點亮了光明的車燈,指引著我的人生不再躑躅獨行;讓我們的靈魂與肉體水乳交融,讓我的人生第一次有了生人的勇氣。
忽然間身下的丁香翻過身來把我騎在身下,丁香睜開眼一伸手從床頭櫃上拿到了小雨衣示意我戴上去。見我一臉懵逼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迅速撕開自己動手套了上去。隨即她的整個身體秒變套在我身體上的第二層緊箍咒,將我再次牢牢把握。我正想李紅秀怎麼沒用小雨傘,卻聽丁香在問“我是丁克主義,你還娶我嗎?”我說“我娶,我娶”隨即也坐起身抱著丁香開始原地踏步馬拉松。雖然我的馬拉松夢想已經永遠煙消雲散,好在我又找了新的馬拉松。儘管我的人生可能無法生人,但是這仍然能成為我人生新的動力源泉。正是這動力源泉,讓我像火山噴發一樣、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生生不息激發我無窮無盡的內在潛力。
青空凝視我,我關照夜,夜關照悠悠與無極。
集中感覺於頂梢,聽夜的呢喃。
夢幻不易把握,有夢幻把握我,我和你飛翔在夢中。
遠去,遠去,我會飛向你。
不坐酒神的豹車,獨乘詩神的隱翼。
此心雖困惑猶豫,終與你一起。
夜正溫柔,此刻若死去應無遺憾!
在子夜無痛地沉落,當你正將靈魂傾注,狂喜如斯!
島上,我欲久居;寂寞,這字像一記鐘聲,
把我從你那兒送回孤獨的自我。愛情自午寐醒來,
那是幻境,還是醒來的夢?
今夜是一個動人的夜,音樂已杳,我是醒是睡?
第二天輝哥一大早來217找我,開口就滔滔不絕說昨晚的環肥燕瘦。我怕他吵醒臥室裡的丁香,就問他關於鋪子裝修的情況。他說鋪子原本已有裝修,不需要重裝。頂多是按照鋪子面積製作幾個玻璃櫃擺進去,方便賣貨就行。
(我) 今天有啥子安排?
(辉) 我們白天去鋪子,看要製作什麼樣的玻璃櫃。晚上請雯雯過來吃飯,昨天你沒去洗腳就不曉得;雯雯介紹我們搭上了杜總這條線後,杜總已經幫我們找星爺要到一成的份額。從臺灣來的貨基本上全都是星爺在掌控,然後再由杜總負責分發到全國各地。每家公司的份額都有定數,沒有雯雯的話恐怕我們連一台大哥大也休想拿到。雯雯來成都的時候沒見到丁香,我們去喊她一起吃飯。
顯然輝哥還不知道丁香在我的房裡,沒有在她自己的房間。
(我) 晚上才吃飯,白天不要喊她了。等鋪子打掃乾淨,晚上再來喊她吃飯。
輝哥覺得我說的也對,就沒喊丁香。我們一起下樓,坐黎瑞的車去鋪子。
黎瑞事先已經準備好卷尺,我們量完尺寸後、黎瑞開車去玻璃店,我和輝哥留守鋪子打掃衛生。一直到晚上,輝哥開車帶著雯雯來接我們回海宇樓。
到了海宇樓,我和雯雯在車裡等。輝哥喊黎叔,黎瑞喊丁香。很快四人下樓一起上車,黎叔決定到附近一家餐館吃頓便飯。
沒多久我們就到了一家中餐館,雖然面積不太大、裝修不如紅樓奢華,也可算是典雅精緻。黎叔讓服務員安排一個普通包間,夠坐六個人就行。
大家坐定後,黎叔宣佈他的商業計畫有三個板塊:第一是我的鋪子,他和兒子黎瑞還有鐘靜雯、只要是認識的人選購珠寶,都會把朋友帶來我這。第二是進口大哥大,按照普通管道進口交完關稅成本一萬五、拿到春熙路專賣店銷售幾乎賺不到利潤,但從杜總手裡拿貨才不到三千能多賺五倍的錢。第三是給丁香的未來考慮,科技發展太快;從曹教練發電報沒多久,就被座機電話和有固定位置的磁卡電話取代,現在磁卡電話亭逐漸拆除變成無固定位置的大哥大。誰知道將來大哥大何時會被淘汰,既然丁香學酒店管理、不如大家賺到錢後一起合股湊錢開酒店,而且我還有瑞麗賓館的實踐經驗。黎叔解釋說雖然丁香僅僅只有理論基礎沒實踐,但我的經驗、與丁香的理論基礎結合,就沒問題。聽黎叔說讓我與丁香結合,自然是心花怒放、舉雙手雙腳贊成,如同身體已離開地面漂浮在空中。
很快幾個月過去,我們每天花錢如流水、燈紅酒綠,醉生夢死。鋪子裡給凱哥出貨賺的錢,大多用來請鐘靜雯帶來的各類客戶吃喝玩樂。
我現在終於理解範紅兵婚禮那天,他為什麼那樣趾高氣揚。當有錢人的感覺真好,我飄然欲仙、覺得自己像成吉思汗能佔領全國市場,當中國的皇帝。假如我能活二百歲,我能征服亞洲;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我可以統治全世界。
注1盈盈,令狐沖;琴簫合奏,黑木崖from致敬《笑傲江湖》橋段
注2會有的,也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from致敬《列寧在1918》橋段
注3壞女人的費洛蒙香水from致敬《女人不壞》橋段
注4項少龍曾說要帶琴清去威尼斯from致敬《尋秦記》橋段
注5輝瑞的藍色逍遙丸,指美國輝瑞公司出品的助勃藥VIAGRA。
注6法身,真身:是佛教概念,指修煉得道前後的不同狀態轉換。
注7杜亦凡,筆者把杜總名字寫成“亦凡”暗指某位渣男類影視明星。
注8青空凝視我,我關照夜……全文from致敬《七人樂隊之別夜》橋段
注9假如我能活二百歲,我能征服亞洲from葉卡捷琳娜的原話是說“假如我能活到二百歲,全歐洲都將匍匐在我的腳下”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from電視連續劇《康熙王朝》片尾曲歌詞。王精鋼是覺得自己像成吉思汗一樣,是葉卡捷琳娜與康熙的合體、活到二百歲能征服全亞洲,再活五百年能統治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