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

無盡的路程...

在神秘又蕭然的環境裡，有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軀不停的往前走。他沒有方向，所以迷茫；沒有記憶，所以失魂...

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也看不見前方有何物。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但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這裡的環境還時冷時熱，使他身心飽受著未知的折磨。

他想死，可又死不去。“好累，好累...為什麼...為什麼我要一直走下去？” 也不知他多久沒合上眼睛休息，玻璃灰色的眼瞳瞳孔收縮，眼白佈滿了藍血絲。他感覺時間正在流逝，可他經歷的一切都在告訴他時間其實靜止了。

每次腦海裡一浮現零零碎碎的畫面，他的頭腦便像要原地炸裂那般疼痛不堪。但他偏是想要回憶起來自己到底是誰。

“嗚！我的頭...”

最可惡的是，無論他多累，多麼想休息睡一會兒，那雙腿卻根本不聽從自己的命令，繼續往前走。

“求你了！我不管你是誰，還是什麼東西！拜託請你讓我停下來！我真的好累！我不想走下去了！”

此話剛落，心臟像是萬箭穿心那般，痛得他生不如死。心好痛。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痛？

精神上的折磨使他逐漸失去理智，猛爪自己的臉皮。藍色血液灑了滿地，可由於環境太黑，他也只能從自己手上感受那濕淋淋的觸感。

他想大哭一場，可缺水至嘴唇乾裂的他連眼淚也逼不出一滴。在這個地方他什麼也做不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面部雖然被嚴重撕破，但他若停手，皮肉會神奇的自動迅速修復。

也因如此，比起破嗓子高聲吶喊，他認為傷害自己是更好的發洩方式。只要存有力氣，他便會對自己臉部和身體做出抓撓撕扯的暴力行為。

愛上自殘的喪屍之所以會活得像行屍走肉並不是因為他是喪屍。而是他已經活在絕望中，但同時也對死亡感到絕望。

是生是死，他都不會再為任何一方掙扎了。那是因為他有一雙是屬於自己卻不能控制的雙腳替他在黑暗中行走。除了走，還是走，但就是不懂那腳到底是要往哪兒去。

慢慢地，他也意識到了這個伸手不見手指的地方其實是無盡時之道。這是他給這永無天日的世界取的名字。

直到後來，他沒想過要再回憶起自己的身份。因為他現在只是個活死人，記憶和前世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這些東西在無盡時之道裡，根本毫無意義。現在的他只想知道生命和死亡之間，到底哪一方會選擇他。

銀髮人累了就邊走邊睡，悶的時候偶爾會傷害自己身體，用疼痛來提醒自己還沒死透。這些都已成為他在時之道的唯一樂趣...反正不管他做甚麼都好，那雙腿從來不會考慮他的感受而停歇。

這狀態維持了一年？十年？百年...還是超過了千年？不知道呢。沒有日夜的日子還能算是日子嗎？在這個地方，不算是吧...

可也許這無盡時之道並不是無盡的。不知是否進入了不一樣的領域，銀髮人「今天」醒來時發現原本黑漆漆的世界裡竟然出現了螢火蟲！更神奇的是，那雙從不歇息的腿，終於肯停下了！

「該不會等到死都等不到吧...？」

突然，上方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長久以來，這黑暗中首次出現除了他以外的人在講話。也就是這把聲音重燃起絕望之人的希望！他到底是誰？又在哪兒？周圍的這些「藍色螢火蟲」究竟又是什麼？

“有...有人嗎？！你在哪裡？聽到我說話嗎？喂！聽到的話，回答我啊！” 被困在無盡時之道裡的銀髮人，激動的喊道。嗓子因太久沒說話，加上喉嚨乾澀至此變得沙啞。

「這是...藍水晶花！？」

藍水晶花？什麼藍水晶花？飄浮在這地方的東西難道不是螢火蟲？這把聲音的主人到底在說什麼？

“等一下...這是哪裡的語言？我為什麼會聽得懂？” 銀髮人摀住自己的嘴巴，意外發現自己除了通曉第一次聽見的語言，還能說得一嘴流利的不明外語，真是不可思議。該不會自己被困在這裡之前就學過吧？

「古法王要我除掉你，我弟弟卻讓我務必要保護你...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這時，那把聲音又在黑暗中迴響。語氣聽起來...像是在為什麼而覺得惋惜。“誰是古法王？除掉我？喂！你說的古法王是什麼人？是他把我困在這裡的----？！”

忽然間，銀髮人雙腿莫名其妙的骨折，倒地不起。神經線發出的緊急吶喊直達大腦。或許是傷來得太突然，大腦來不及消化信息，導致銀髮人過了一會兒才有知覺，痛不欲生的吶喊。即便如此，他還是無法哭出來...

此時，像是螢火蟲般的一點藍色星光飄來安慰趴在地上的銀髮人。小小一點的藍光在他手指上微微閃爍著，使人心暖。

劇烈的疼痛漸漸消散。剩下的，只有麻痺。奇怪，以前就算是自己撕爛臉，皮肉組織都會自己重生復原。可為何這一次並沒有？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呵...謝謝你，小藍光。只是我真的累了，不想再起來...” 在藍色星光的陪伴下，銀髮人合上眼，進入睡眠狀態。

點點星光圍繞在銀髮之人身上，趁他不知熟睡還是暈厥的時候鑽入他口鼻，且滲進皮膚裡，修復了這孩子雙腿的骨髓與肌肉組織...

此時黑暗中變幻出另一個同樣是銀髮的男人。可與奄奄一息的孩子相比起來，這個男人的氣質更為成熟穩重。他俯下身，輕撫了吃了不少苦頭的時間旅人...

“是不是太過份了？他怎麼說也是你的孫啊。” 他一臉心疼的看著雙腿剛被修復好的孩子，並對神秘人在說道。

“你好意思教訓我嗎，希恩羅...” 未知的黑暗裡傳出另一個男人低沉的說話聲。

“我豈敢呢，父親。只是，你明明可以直接讓他重生。為何要如此折磨他？” 希恩羅不解地問道。

“他的根骨含有不必要的雜質。你想讓他成為我們的一份子，那他便需要經歷這一切方能解脫輪迴。” 希恩羅神秘的父親為他的意圖作出解釋。

“不過...你確定要讓殺了你和娜娃的人加入我族？” 神秘人等待著那個叫自己父親的男人作答。

希恩羅則看著那沉睡的孩子，滿眼都是溫柔。“他對生命的定位跟曄侯瓦很像似...” 與其回答一個字，他給出了這孩子讓他產生那種想法的理由。

沉默了一會兒，神秘人也在這無盡黑暗的世界現身了。和希恩羅不一樣，這個男人皮膚黝黑，臉上還有奇怪的藍色紋路。

他緩緩飄到希恩羅身後，詢問道，“...那你呢？之後，還打算一直跟著他嗎？”

面臨抉擇，希恩羅並不再做出回答。他將那可憐體無比的孩子抱起，在剩餘的星光陪伴下，帶他繼續往黑暗裡前走...

可才走不久，前方出奇的傳來了流水聲。希恩羅再仔細看了看懷裡的孩子，嘆息微笑。

他依然記得他曾經的乖巧，為生活而努力的樣子。有時候，沒有靈魂的人活得更像一個人。他心疼這個孩子，不責怪這小子當初選擇背叛家族的動機。

即便他談不上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但他們之間流著相同的血脈。希恩羅認為，這孩子是特別的。

“該回到有天藍綠地的世界了。或許你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但別擔心...迦泰爾爺爺，母親還有我會一直看著你成長。”

此番話落，希恩羅便親手將孩子送入那奇異的豎立流水之中。藍色星光也伴隨著沉睡的銀髮孩子闖入黑水世界，圍繞在他身邊，像是在保護他。

“回家之前一定要活得自在啊...小遝狄亞。” 送上祝福之後，希恩羅身軀融入黑暗，消失得無影無蹤。

沉睡的遝狄亞此時還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不一樣的元素領域。感覺難以呼吸的他從夢中驚醒，發覺自己仍然處於黑暗。只是為什麼空氣會變得不一樣？新的不知明空間是冰冷的，還令人窒息。恐懼讓遝狄亞驚慌失措......

但出於求生本能，他憋住僅剩的一口氣拼命往上游。可惜這個地方還是太黑了，他根本看不見上方有什麼。心想，這次真的會死嗎？星光熠熠的藍色星點猝然纏住遝狄亞的身體，給他指引了方向。

僅剩的一口氣在星光點點鑽入他鼻腔後，驚奇的緩解了他肺部的那份壓迫感。他竟然能在水裡呼吸！

有了這些藍光的幫助，遝狄亞第一次在漆黑的世界裡找到一道白色的光芒。他充滿期待的快速游過去，希望白光的另一面不會再是黑暗的世界...

而在梵界三塗山的這邊，一神一魔還在為了搶奪仙花戰鬥。但很明顯的，六眼八臂神已身負重傷，氣喘吁吁，處於弱勢。

“捶我蛋蛋！刺我腋窩！又把我擋球拋！把我當什麼了？” 索瑪內心深處不平衡的怒罵道。

於是乎他打起嬌弱花朵的主意。即便沙華事先警告過他，可除了投降和犯規的法子外他也別無他策了。畢竟跟實力比自己強的人決鬥，不耍點陰招是沒勝算啊。

注意到索瑪看向舍子花的沙華立刻猜到了對方接下來的行動。“想動仙花？你可想好了？” 沙華又是那副冷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看著就令索瑪害怕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將會是我與你最後的戰鬥。來吧沙華！我們來戰個痛快！” 索瑪裝作不以為意的拍拍胸口，高聲說道。

沙華搖搖頭心想，誰要浪費時間跟你戰個痛快啊？弄傷了我的藍水晶花，還妄想敢動它... 那我就大發慈悲，給你不一樣的痛快！只有痛和快！

銅色皮膚的黑髮男子收回雙刃，瞳孔裡散發出邪惡的殺氣。當下刮起陣陣陰風，空氣逐漸變得詭異寒冷，冰涼刺骨。這是要下雪了嗎？索瑪抬頭眼睜睜地望著上方的夜空，果真下雪了！

這時候沙華在草地上耍起奇怪的花拳，隨之他腳板重重踏地，一道冰牆迅速朝索瑪撞去！

八臂的垂耳神從未想過沙華原來還能招雪煉冰的本事。主要是他們從小玩到大且征戰沙場多年，他也沒見過沙華使用過這一招。

冰牆飛快沖來的那刻，雙腿完全不受使喚，畏怯得無法動彈。索瑪心臟咚的一下猶如石沉大海，認定自己這下是真的要完蛋了！他瑪雙眼緊閉，八臂蓋頭，只求沙華的重擊足夠讓他直接昏死。

豈料，尖銳的冰牆的前端只是微微刺入他手臂的肌膚上便停下了...沙華莫非失手了嗎？

不可能的。都出大招了，怎麼可能失手呢？以索瑪對沙華的了解，此人的個性是絕不會使出沒有把握的招數。

方才大打出手難道只是對方裝模作樣，跟他玩玩的而已嗎？這不禁讓索瑪覺得自己動用真身來跟沙華較量是真的蠢極了。

雖說沙華是入了魔道的半神，可念在索瑪這麼多年和他搭檔的情份，他也不想親自下殺手。

“你輸了。快滾吧。” 沙華嫌棄的嘆了口氣，接著擺擺手趕客，轉身就往那放有仙花的平面石快步走去。

他謹慎地拾起被丁點藍光圍繞著的白花，害怕脆弱的花兒再負傷...

索瑪盯著那排長滿冰刺的冰牆，遲遲未緩過神。他想不明白沙華不在乎他，為何又不殺他？“朶絲！” 垂耳神突然喊住對方，身體也已變回了人形狀態。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一向忠誠於古法王...為什麼這次要違抗命令？” 索瑪不解的急問。但凡沙華能給出一個情有可原的護花理由，他必然就此作罷。

“忠誠？哈！我嗎？以前我只是沒意見，但現在有了。古法王不要的東西，我想要。這有什麼問題麼？” 總不能告訴索瑪這仙花和自己烏姆是有關係的吧？

不可理喻的理由被沙華說的振振有詞，索瑪也不知從何反駁。“...要是這樣觸怒了古法王怎麼辦？” 此時他是滿腹疑團，如堕五里雾中。

“古法王要是想怎樣處置我便悉隨尊便。本是該死之人...灰飛煙滅這種事，我何懼之有？所以，索瑪......你不用再說了。” 沙華以此為由，實在不愿跟索瑪繼續多說什麼。

這下被稱之為靈氣的大量藍色星光遽然衝向沙華手中的仙花，將其掠上半空。靈氣綁架仙花，世間是見所未見。

一神一魔呆愣的看向被帶到空中的白色舍子花。三塗山上的靈氣難不成還能生產意識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千絲萬縷的藍色靈氣與白舍子花結合，凝聚成一個纖瘦的人形。在場的兩位弒神者見識到了仙花化身的一幕，驚訝得合不攏嘴。

不，現在那已經不再是仙花，而應該是花仙了吧？待周鄰的靈氣被立在空中的花仙吸收得幾乎罄盡之時，那藍色的光芒並隨消散，顯現出一個一絲不掛，全身白得像月光似的銀髮人物。

完成實化的裸體生物張開眼睛，釋放出強大無形的靈壓擴散百里，震碎了沙華煉出的冰牆。眨眼間，三塗山陷入了紫色火海，火光沖天！

充滿色彩的領域映入眼簾，銀髮之人從未想過自己能重見天地，表示難以置信。顯然，他已經跨越時之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時候他發現底下有兩名生物，他飄到其中一人之上，眼神居高臨下的對上那名黑髮烏瞳的少年。此人讓銀髮花仙覺得對方似曾相識，可他卻又記不起任何關於這個人的事情。

祗是對上眼便深深淪陷。沙華昂首仰望空中的花仙子，感嘆這世上竟能誕出這等夢幻之物。這一刻，儘管三塗山是火勢燭天，燒得炘天鑠地，亦然遠遠比不上沙華現在心口刮刮雜雜的情愫。

當了這麼多年的護花使者，如今見證花仙誕生，他心裡是莫名的感動。那感覺就好像...就好像一位母親迎接臨盆的孩子。

可內心明顯還有一份感覺，就像是兩個認識的人經歷了悲歡別離再重逢。沙華憑著心裡的這份感覺，把手伸向白皙的花仙，產生了想把對方拉下，擁入懷中的衝動...

“沙華，別靠近他！” 索瑪見此情形，連忙撲上前拉開了沙華和花仙的距離，心想這小子不要命了？

見他這一舉動，原本就來要觸碰到黑髮男子的仙子立刻縮手後退，避而遠之。

剛要到手的仙子卻被一頭蠢驢嚇退，沙華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樣，憤怒的用力推開那愚蠢的男人。“別碰我！” 他對索瑪怒吼道，完全不領情對方只是擔心他被迷惑而受傷。

惡狠狠的表情在轉頭對視花仙的瞬間，畫風突變。“我們嚇著你了嗎？不要害怕，你下來吧...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說著，粗糙的大手再次慢慢的向銀色長髮仙子伸去。

“...是他？” 剛重獲新生的遝狄亞認出這是他在無盡時之道時聽見的那把聲音。他稍微放下戒備，须臾之間，三塗山上的熊熊紫色烈火頓然熄滅。

在一旁的的索瑪也注意到了這轉變，便再也沒有阻止沙華嘗試平復花仙的心情。

意識到花仙可能聽不懂自己的語言，沙華用手勢和行動表示自己沒有惡意，臉上不忘強顏歡笑。見花仙勾著頭，若有所思的凝視著自己，沙華傻傻地保持笑臉，等待對方接過自己的手。

雖然一開始還是稍有猶豫，但黑髮男生硬撐起的和善笑容真的好逗，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因此花仙子並沒有不按套路出牌，將手輕輕地滑入沙華的手心。沙華握緊仙子那柔軟的玉手，小心的將其拉下。

被視為花仙的銀髮男生腳尖降落墊地，身高還不到沙華半個頭。微微昂起頭一看，發現這名熟悉的陌生人長得還挺俊俏的...

魂已被勾去了一半的沙華，雙眸是離不開身前美得不可方物的花仙子。就連索瑪見了也不盡為之顏值而感歎，暫時打消了自己前不久還想把花毀掉的念頭。

畢竟其一，他奈何不了沙華；其二，剛才那恐怖的靈壓是差點把他的腿都壓曲折了！這兩人，一個會煉冰，另一個會用火...冰火兩重，他實在是惹不起好吧？

沙華撿起自己的雪豹獸皮，拍了拍上面的草土後便貼心的給花仙子套上。“你剛出生，衣服也沒件。秋季的三塗山很冷，白花仙子可要小心，別著涼了...”

聽了沙華的回話，銀髮男子有些害羞的別過臉。媽呀！原來除了自己，他在時之道一直穿著的那件衣物沒一起帶過來嗎？雖然膝蓋以上是暖和了，但因為獸皮衣不夠長，那雙白皙滑嫩的小腿暴露在風中。而且下面...好像真的有點涼啊。

不過，這位好心的男生剛才叫他白花仙子？銀髮男子頓時恍然大悟，兩眼發亮。原來這就是自己的真實身份啊。而且還是一個火系花仙！？感覺酷爆了！

發覺小仙子兩根白腿交叉一直磨蹭，沙華大概猜到對方可能是覺得冷。為此他沒多想，直接脫掉手上的布綁帶，蹲下身子給花仙的小腿綁上。“雖然不能保暖，但起碼風吹的時候你不會覺得太冷。” 即使對方不能明白他說什麼，他也依然溫柔的向他解釋道。

這舉動溫暖了重回人間的銀髮仙子。他未沒想過從黑暗的世界走出來的第一天就遇上會對他好的人。

以前，他一直是那麼的孤單。就算自己受傷多麼嚴重，也從來不可能會有人來關心。可是這次，這個男生...他卻因為自己都沒察覺的小舉動，給自己穿皮衣，綁布條。

想起這點，仙子的眼眶滾出溫熱的淚水。淚珠落下的那刻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終於能哭出來了！

仙子對著闊大的夜空，雙手障目，喜極而泣。嚇得沙華不知所措，以為是自己弄疼仙子，慌張的站起來詢問安慰。“你...你你別哭啊！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我弄疼你了？”

看著自己的搭檔這般模樣，索瑪忍不住偷笑。他覺得這樣的沙華...很實在。比總是死氣沉沉，只會弒神和殺人，這樣的沙華...很好。

“或許這兩個人的相遇是命中注定...要是我能有再多一點時間見證他們的未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