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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自杀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19日 下午11:29    总字数: 2981

每当凌晨,每当我还没进入深眠,我都会被一股暴力打醒,我的脸和身上传来阵阵剧痛,一束刺眼的刺激着我的眼睛,我习惯性的完成洗漱和换上校服,走去客厅。

凌晨四点,明明应该是阴暗的夜晚,整个狗窝里却布满灯光,它们开灯不会只开一盏两盏,它们会开完全部。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校车,那里的白灯光让我头疼欲裂,想吐。客厅后方传来了残疾人愤怒的咆哮声和过动儿高亢的哭声,残疾人在凌晨时总是特别暴躁。突然,残疾人从客厅里暴冲过来,抓住我的手把手机当做砖头疯狂殴打我,嘴里张着一张狰狞的脸对着我破口大骂,我用手挡着它的砖头,感觉手要裂了。

突然,我的心里涌现出一股无名的暴怒,我想杀它....,我想杀它很久了。我想掰断残疾人殴打我的手,给它来一个过肩摔,然后用饭厅里的实质木椅把它打成残废,要掰断人的一些骨头,跟掰断胡萝卜一样容易。但莫名的,每当我有这种想法,总有另一种莫名的感觉会抵消我的愤怒,我就这样让它打骂直到校车到来。

到了学校,预备铃响了,我成为了那些少数需要跑着去教室的人,但我肚子痛,所以慢悠悠的走。走在食堂的走廊上,一个年轻的老师叫住我,明明响的只是预备铃,它却责问我为什么那么迟,我已经回答了它好几次,它却突然对着我咆哮道:“喂我在跟你说话!”,我只好脱下口罩忍痛告诉它我肚子痛,要知道我的喉咙因为破洞很难发声,对我而言要跟谁交谈是很痛苦的,走在马路上,刚刚那个老师好像只是去年毕业因为找不到工作所以来当实习生,高三小屁孩变成老师就脱胎换骨了?骂我啊,毛长齐了吗?这些老师普遍就像美国警察一样有点工作有点职业就把自己当神一样,喜欢随便抓点小事对着人破口大骂,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老师。初中一,我的眼镜被人弄断人四次,训导处不先处理别人反而先召见我,那里的老师在跟我交谈到一半时突然对着我大声咆哮,我生来给你骂的吗?莫名其妙。被这些老师骂就像自己走到街上散步什么都没做却突然被一个路人从头骂到尾,过后听别人说它好像还是什么海陆军中士,军官啊,很狂吗?只不过是一种更熟练奴隶畜生的畜生,我只知道再凶的人都凶不过枪,而我至少可以弄把刀,这些畜生无法理解,不管是以前拉着我头发破口大骂的人,还是诬赖我的老师,如果我可以在外面杀一个职业为老师的人,那我在学校里,也可以。

这些人,喜欢以自己的身份,用一种叫做“未来”的东西打压学生,让我告诉你,什么叫“未来”,让想要的未来变成过去,再用过去,铺垫未来,这,才叫“未来”。

那个弄断我眼镜的人,在它被训导处召见时,刚好路过我身边,对着我竖起了中指,它之前还拿走我的学生证,跟别人玩接龙,刮花它,让我要重新弄一张,它还敢对我比中指,它知道吗,如果我当时在冲动一点,在愚蠢一点,我会送它和那整间学校下地狱。从小学到中学,从巴士到学校,那些以前嘲笑我,把我的东西丢去垃圾桶的,让我每次东西不见就要去垃圾桶找的人,或者一些不认识的人,每当它们路过我的位子,我眼睛的余光总是能瞥见它们用一种:“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的眼神蔑视我,怎样,你以为我很想上学吗?我很少正眼去注视一个人,当我这么做,就是想动手。

以往,当我梦起与学校有关的梦,都是我在空荡的学校里游荡,散步,我不再是学生,只是旅人,静静的聆听学校的钟声,学生们在上课的时的吵闹。直到一次,我梦见我在学校的走廊上胡乱伤人,我躁狂的挥着刀,直到我感觉我的后腰传来一阵剧痛,无力的倒在学校的地板上,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见梦里,那深蓝色的天空,真美啊,我惊慌的心里突然引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小学时走在走廊上,清楚的看见有一束阳光照在地上,我现在知道,那股感觉是什么了,明明是深蓝色的天空,为什么这里遍布都充满着日光灯?趴在地上看着那熟悉的黄色长椅,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个不寻常的声音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不属于这里...快回去...”,我知道啊,我现在要回去了。这场梦让我理解了一些东西。

躺在那个以往我思考的地方,躺在那里,我知道,如果我要动手,我不会只针对某个人,或者某一群人,我会一直动手,直到这个世界,这个地球有足够的时间自我修复,它不让我想,更不让我策划,它没收了我的才华,就像这种东西在我身上是种耻辱一样,直到我被迫从大屠杀改成逃学。静静的看着天上飘动的云朵,有那么一瞬间,我清楚的知道,就算我的父母双亡,就算破产,就算电脑被砸,就算我妻离子散,就算我孤独一人,就算我全身残废,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因为它们比我头上的那朵很快就会消失的云还虚幻,其实,除了我全身残废,前面的都是我所希望的,要么我不会在被某物屏蔽,要么我获得一个没有噪音污染,宁静的环境,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看着那天空,越是盯着它,我就越清楚,就算以后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当我进了监狱,我依然会望着窗口上的天空,书写这本书。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发生了多少战争,多少饥荒,多少莫须有的悲剧,在世界的不远处,依然有人悠闲的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吹着温暖的风,趴在屋里的天窗上,数着天上的星星,感受那童年的真挚,就像那小学里的作文。我也想他们一样,有一个美丽且孤独的环境,感受这些真实的东西,感受活着。

梦与现实,有时候,它令困惑,我知道,我只能选一条路,我只能策划一个。梦反复的出现,现实不断的逼促,我一直在等,未来的答案,它到底要我选那一条路,我淡淡的想着,而雨,我把它当成了笔记,逃离这所监狱前我写下的日记。每当再次下起,那倾盆的大雨,那花洒般的雨,我都会站在那里,比较这次我有什么不同,我的感官是否清晰,我正在被什么屏蔽,只有书写笔记,我才能获得短暂的宁静,短暂的思想清晰。

睁开眼....花洒般的雨水正在灌满我的鼻腔,我在公园迷糊的坐起来,看着水不停的掉下...看着周围的草地....雨水模糊了我的眼镜,就像电视的白花屏,静静的看着远处鲜红的车灯,看着那些住宅....我的思想再次回到了现实,我这次....,又想到了多少呢?

                                                                                                      再多一点吧......


再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