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沈知央步履蹣跚，回到自己的寢房。

　　門扉剛掩上，蘇晚吟便衝了過來，將她緊緊抱住：「他……是不是對妳……」

　　話未說完，眼淚已經湧出。

　　沈知央伸手輕撫她的後背，聲音低啞：「無妨。但我心，始終在妳這裡。」

　　她們唇齒相依，急切而瘋狂，像是要將昨夜的壓抑全數燃盡。

　　這一次，她們誰都沒有退。

　　燭火搖曳，影子再一次重疊。

　　只是這份縱情，離毀滅，已經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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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庭霖自書房走出時，神色冷峻。

　　他已經察覺妻子的異樣——沈知央的眼神裡，總是藏著某種不屬於他的光。那光灼熱、隱忍，卻從未向他綻放。

　　男人心中暗自思忖：若真有隱情，必須親眼見證，方能徹底掐滅。

　　於是，他吩咐下人悄悄調換了夜巡的路線，命人暗藏在夫人院落周圍，還特地遣走幾個貼身婢子。表面上無懈可擊的宅邸，此刻正悄然布下一張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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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晚吟借口夜裡受寒，獨自披衣出了院門。腳步雖輕，心卻如鼓。她知道這樣太過冒險，卻克制不住。

　　在偏院一隅，她推門而入。燭光搖曳，沈知央早已在裡面等候。

　　兩人對視一瞬，所有的壓抑與恐懼全都崩潰。

　　「妳怎麼敢……」沈知央一邊低聲呵斥，一邊將她摟入懷裡，唇齒急切地封上去。

　　蘇晚吟幾乎是哭著回應：「若今夜不來，我便要瘋了。」

　　衣衫散落，肌膚相貼，喘息聲壓低卻更急促。她們的吻像是燃盡的火星，落在乾草上，一觸即燃。

　　她們知道危險，卻誰也無法停下。

　　就在兩人纏綿之際，門外的黑影忽然一閃——那是顧庭霖暗中安插的探子。

　　「老爺……」探子屏住呼吸，眼看就要退去稟報。

　　然而門內傳來的低吟與呢喃，卻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耳朵。

　　清晨時分，顧庭霖坐在堂上，面容陰沉。

　　探子匍匐在地，聲音顫抖：「昨夜……屬下親眼所見，夫人與……與三姨娘……」

　　後面的話不敢說下去。

　　顧庭霖的手緊緊扣住扶手，青筋暴起。

　　心中那層最不願承認的猜測，終於被狠狠揭開。

　　「好……好一場戲。」

　　他低聲冷笑，眼中卻燃起瘋狂的怒意。

　　沈知央渾然不知危機已臨，仍與蘇晚吟偷得片刻溫柔。

　　「昨夜太險，妳以後別再冒險。」她輕聲囑咐，指尖還在情人頸側摩挲。

　　蘇晚吟只是笑，眼裡卻有淚：「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不會後悔。」

　　兩人緊緊相擁，卻未察覺門外的冷風正暗暗聚攏。

　　因為下一次的相擁，很可能就是徹底的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