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舟每日都借着雯燕的外出传账簿给庄丞相家，庄丞相还挺聪明的，几乎每天都换一个据点。

然而墨沉舟的安逸日子却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赵翩鸢打断了，本来墨沉舟打算蒙混过关的，哪知道赵翩鸢还威胁她乖乖听话呢。

“二少夫人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妾身手上呢。”

“比如？”墨沉舟眯了眯眼。

“原本是不想说的呢，不过为了显示诚意，还是要说的。”赵翩鸢笑了笑：“是关于二少夫人，红杏出墙的事。”

红杏出墙？

墨沉舟一脸茫然，她什么时候出的墙？

“你指的是沈大人？还是红衣服的？那是妾身的兄长哦！”墨沉舟努力搬出在楚家见过的人，绞尽脑汁。

赵翩鸢暧昧不清地笑道：“看来二少夫人贵人多忘事，记不清了呢。”

这话很深奥啊，是在说她不知道出了多少次墙了吗？

“我没有……”墨沉舟表示请容我辩解。

赵翩鸢表示不听不听她不听：“二少夫人，你的决定是？”

墨沉舟陷入了谜之困局中。

口头答应了赵翩鸢也不是不可以，但她这么个爷们怎么可以骗人呢！（尽管骗话什么的皆是信口拈来）

“那个……赵姨娘啊，实不相瞒，妾身可以帮你保胎。”墨沉舟想玩等价交换。

“那大可不必，老爷已经派人过来了。”

如果是在以前，赵翩鸢有可能会犹豫不决，但现在的自己有底气了，自然也不需要墨沉舟来什么人力资源。

墨沉舟：“……”

任务重要，名声重要，还是遗愿重要？

墨沉舟在三个选项之间疯狂选择。

任务：可以保兄长。

名声：可以保卧底身份，和任务一样重要。

遗愿：人都死了，都不知道随了有什么用。

她可以选择沉默吗？可恶。

“你要我怎么帮你？”墨沉舟先问个清楚，等下搞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糟糕了。

她对未出生的小孩儿没什么攻击性，如果赵翩鸢要对她出手，墨沉舟也依旧会努力忍着不去解决赵翩鸢。

没办法，毕竟生命可贵。

“二少夫人不需要特地做什么，只需要盯着知嫋就好了，从冷氏的事情看来她相当危险呢。”赵翩鸢见她语气暧昧不明，也不愿意多说。

从这方面来看，墨沉舟只知道赵翩鸢和知嫋不合，其实這也不难理解，昔月楼里的人哪个不是竞争对手？

“不过要你背叛洛姨娘也不容易吧？毕竟是儿媳。”

“其实……我并打算参与你们的争斗，无论是洛氏还是你。”墨沉舟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像保持中立的样子。

赵翩鸢仔细想想，最近墨沉舟操持了尚婉婷的丧仪，又要为账簿的事情忙前忙后的，看起来啥都不想管了。

要是收了墨沉舟，那这账簿还是会到自己手上，会不会等同于收了一个赔钱货？

不对，楚尚书需要墨沉舟家族势力来解决问题嘛，无论如何是波及不到自己的。

“你就不怕我坐上了位置针对于你吗？”赵翩鸢拿着前辈的架势威胁，哪怕没什么用途。

“沉舟坐收渔翁之利难道就不行吗？”墨沉舟没什么好怕的，你年长你就厉害吗？上过战场打战吗？

“四姨娘有家世，却没有子嗣，洛姨娘有儿子傍身却无心争夺。”赵翩鸢努力给她分析分析局势。

“这位弟弟还未出生，若能当上嫡子，不重蹈夫君之覆辙也是好事。”墨沉舟话锋一转：“可赵姨娘可有想过，楚尚书可是正一品大官，而且他也很好面子呢。”

赵翩鸢面上一白：“你的意思是，我德不配位？”

“啊不是。”墨沉舟连忙辩解：“只是你还有身孕，难免身子不适，问题就在于你愿意把当家大权暂交到妾身手上吗？”

要问赵翩鸢信不信墨沉舟，自然是不太信的。上次她怀孕时去找墨沉舟，墨沉舟选择袖手旁观，没捅出去还建议她去找洛氏，这一点让赵翩鸢对她产生几分好感。

比如徐颖没什么作用，但赵翩鸢还是选择让她加入了阵营，仅仅是因为相信徐颖罢了，那丫头天真无邪，一点伤害性都没有。

“就算不信，但也想拉拢你。”赵翩鸢表示不重要：“那账簿在你手上一年，到我生产为止也不要紧。”

反正钱什么的都要由墨沉舟支付的，赵翩鸢知道还钱不容易，她宽限多些时日也没问题。

“既然如此，妾身便却之不恭了。”墨沉舟衡量之下选择答应了她。

要知道，楚尚书的事情被掌握实质证据后全家都得死，但姨娘仅仅担了一个流放的罪名。赵翩鸢有身孕是可以被允许养胎的，墨沉舟想着能救就救吧。

反正她看赵翩鸢不似内部人员，她只和知嫋有仇。

“二少夫人可真聪慧，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赵姨娘过奖了。”墨沉舟呵呵一笑。

实话实说，墨沉舟手上传账簿的速度与赵翩鸢生产日比起来相对要快一些，她手上的账簿漏点不多，毕竟吏部那里本身有一份。最大的漏点是今年，还有两年前的三月，那个日子也是苗星烛透露有人买药的时候。

楚尚书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去翻那么久以前的账簿吧，所以那问题也就保留在账房了，还被自己挖到。

这次他全身而退，宫宁赫出手不但没打击到他，反而还把锅推到自己头上来，不过这对墨沉舟没有什么影响。

别以为她不知道，楚尚书就是看在墨沉渝出征的份上才敢这么肆无忌惮，这事情放在墨沉渝在的话楚家早就被他放火了。

墨沉舟不多言，先行告辞，佳儿又回来伺候她了，还端了一碗山楂进来。

“常说酸儿辣女，本来还不想喝的，不过听徐颖说得这么好，还是忍不住喝了。”赵翩鸢看着空空的碗，还有些意犹未尽呢。

“姨娘喝了能舒缓些也是好事，只是大夫说过不能喝太多。”佳儿笑着收拾碗筷。

“我自有分寸，不必担心。”赵翩鸢自然知道控制份量，有些向往道：“记得怀甸有种山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