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仓库空了。

大家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昨天那堆香肠、罐头、白面、调味料，根本不是他们自己的。

“救世主”带来的，是他们为了收买人心的“试吃装”。

红雀正在院子里剥莲蓬，低头认真地把莲子剥出一粒粒放进小盒子里。

学生怒气冲冲围上来：“你把仓库藏哪了？是不是你？！你想挟物资称王是不是？！”

红雀慢条斯理地剥着，连眼皮都没抬，“啊？你们这不是已经把‘王’换了吗？”

“你——”

“啧啧啧，”她抬起头，笑得像是在看一群长不大的小孩，“自己选的爸爸，现在哭来找前女友，算哪门子的英雄主义？”

话没说完，一个身材高大的“救世主”走过来，搂住她肩膀，一副“别欺负我女人”的架势：“小弟弟们，不会是饿几顿就想造反吧？”

他笑着说话，语气温和得像个慈祥的哥哥。但下一秒，他挥手，三名学生就被人按在地上。

啪啪啪啪——鞭子抽下去时，整个操场都静了。血水溅到泥地里，留下三道红线。

“这是为了秩序。”

“我们会带你们重新建立文明。”

“每人每天两餐，交出所有物资，不然我们替你们找。”

有人想跑，立刻被追上，当众剥衣捆住，挂在篮球架上。

有人哭了。

老师们开始躲着，不说话。

“救世主”们开始挨家挨户清点物资，拿着表格装模作样，实则就是顺走。

女生们被单独叫去操场，说是“安排工作”，红雀站在一旁，微笑着指引排队顺序，手里还拿着小风扇。

“她真的疯了。”

“她不是疯，是投靠了。她怕死。”

“她以前……是那么凶的人啊。”

红雀听见了。

她当然听见了。

但她什么都没说，反而笑着把风扇转向自己：“太阳大，脑子不清醒也正常。”

她看着那帮壮汉笑着挑选“顺眼”的女生，像牲口一样看脚型看牙齿。她嘴角依旧翘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记住了每一个哭的、骂她的、跪着求那几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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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为她屈服，是被打败了，是没办法了。

红雀站在阳台上，看着那些人嚣张地在她的地盘上吃喝指挥，背后还有几名衣衫不整的女孩低头侍立，仿佛一切回到了原始社会。

她慢悠悠地啃着一块馒头，啃得特别用力，像是在替谁磨牙。

其实要反不难。

他们是壮汉没错，但再怎么肌肉大块，也比不过一把上了膛的枪。

更比不过她早就培养出的一班死士。

那些孩子，嘴上叫她“变态”“疯婆娘”，可谁的指令不比她温柔都听不进去。谁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他们会在夜里慢慢把那人割成四十六块，然后默默归队。

她只要一声枪响，足够让那群外来男人一惊，注意力分散，再一人一枪，干净利落。

她都安排好了。

不是真的没能力，只是……这班老师学生啊，真是太不让人省心。

不吃苦，不动脑，只要有糖就跟谁走。

这不是背叛，这是智力问题。

所以她没急着反，而是想让他们好好吃几口“自己选的果子”。

等他们饿到抢生米，哭着怀念她那一套不干活就没饭吃的日子，再来救他们，效果才好。

人性啊，不磨一遍是不会亮的。

她咬下一大口馒头，咀嚼着面粉味中夹着的讽刺。

计划是一回事。

让他们长记性，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