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我最近是不是……胖了点？”

红雀搅着桌上的水杯，语气难得有点丧，“果然以土豆为主食还是不行……我裤腰又紧了。”

书记原本专注在资料里，听到这话猛地抬头，连忙直起身：“怎么会！你这么好看，我都羡慕死了！”

“嗯？”红雀挑了挑眉，似乎有点被哄住的迹象。

气氛正逐渐走向温柔赞美的走廊。

“减肥跑步去，顺便发电。”

沙发后传来镜那声嫌弃的男声，懒洋洋的，字字带刺。

红雀脸上的笑容像系统错误般冻结三秒，继而缓慢转为危险的平静：“书记，等我一下。”

她温温和和地放下杯子，朝沙发走去。

下一秒，只听“砰砰砰”几声打斗的闷响。

“诶？！你揍我干嘛？！这不是实话吗。

哎哟！真打啊？痛！别打脸！别打脸！再动我真翻脸了！”

镜一边闪躲一边吼，但没两下就反手把红雀压在地板上。膝盖顶着她背，单手拎住她手腕，脸黑得像锅底。

红雀挣了几下，最终把脸埋进地板，咕哝：“……我错了。”

书记看得目瞪口呆：“你们……你们这是有必要互殴吗？”

镜冷冷瞥她一眼：“她先动手的。”

“我可是学生会长！”红雀死命挣扎，“你这根本不尊重领导！”

“胖了你就承认，又没人逼你吃。大屁股。”

“你闭嘴！！！”

书记实在忍不住，脑袋埋进资料堆里狂笑。

红雀咬牙切齿，脸贴着地板低吼：“你放我起来，我去发放你小时候光屁股的照片。”

镜沉默一秒，立刻松手：“你敢。”

红雀翻身坐起，眼神凶狠：“我不仅敢，我还留了三份备份，一份贴你房门上。”

“敢贴你就完蛋了。”

“我...”红雀叉腰怒吼，“你这是在挑衅会长威严！”

“好、好有精神！”书记一边偷偷笑一边起身，“你们继续，我去……打个饭。最好打到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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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大，天像一块发霉的锅盖悬在头顶。

一群人在废墟之间穿行，不远处有一根“诡异”的高铁杆，在斑驳的城市剪影中分外醒目。

“你们看那边……”有人停下脚步，用下巴指了指。

高杆上拉着一大张布，从破楼三楼垂下来，宛如一口倒挂的漏斗。

地面连着一排塑料水桶，有滤砂层、沉积管、甚至阳光下发烫的金属片。

“是集水装置？”

“有人住。”

他们按了几下背包的刀柄，小心翼翼走近，直到开门。

没有陷阱。

也没有人迎接。

屋里很干净，甚至比青樱学生宿舍还干净。

桌上放着一锅温吞的土豆汤，旁边是吃了一半的面包，面包已经发干。

一把旧椅子上，有个干瘪得像脱水标本的中年人蜷着，嘴角发紫，身边摆着三只空水瓶。

墙上贴着一张纸，写得歪歪斜斜：

 “雨停了两周，我怕第三周我就活不下去了。”

众人沉默了一会。

“他挺能活的。”有人开口，“这里设施挺全的。”

“还有一锅土豆汤。”另一个人看了眼，摇头，“放两天了，不能喝。”

但更重要的是：这套雨水收集系统，不复杂，却几乎是他们见过最“完整”的。

是可以复制的。

他们拆下部分装置、带走了记录图纸，离开前，没谁说“回头埋了他”这样的话。

末日里每个人都是孤魂，他的尸体如果还想留在这里，那就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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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红雀手指着那张皱巴巴的图纸，没头没尾地问。

“我们在荒楼找到的。屋主已经死了。”

“死因？”

“脱水。” 疤放下背包，眼神有些疲惫，“系统太好，雨太少。”

红雀没回答。她眼神盯着图纸某个角落，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衡量。

医生凑过来，“哎？这过滤层设计不错。”

博士：“角度不对，流速会太慢。”

“材料不全，PVC管接得有点糙。”

他们像是在研究某种古代文明的发明，七嘴八舌，越说越起劲。

红雀突然开口：“能做吗？”

医生：“能做。”

“多久？”

“有电焊枪的话，三天内可以建一个。”

红雀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那群刚回来的探索者，最后落在自己那张支离破碎的记录册上。

“……建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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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水地“神圣之泉”

三天后，教学楼侧边搭起了一个硕大的“滑水梯”。

塑料布、废弃广告帆、折叠的遮阳伞拼成巨大漏斗。

几根粗粗的水管“呼哧呼哧”往下一通，最后接入一个清洗过的柴油桶里。

桶上贴了一个标签，手写的，写着：“神圣之泉 No.1”。

“你起的名？”镜看着红雀，语气复杂。

“不是我，是跟班取的。”

“你也觉得很中二对吧？”

红雀低头，认真地端起一盆从桶里接出来的水，往自己脖子后面一浇，长舒一口气：

“中不中二不重要，能洗澡才重要。”

镜一脸嫌弃：“你这是在洗自己，还是在洗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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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无名的集水者成了青樱某段传说里的“圣泉先知”，虽然没人知道他名字。

他的图纸被抄了三份，改良两版，挂在储水房的木板墙上。

红雀看着那张发黄的纸，一边把鞋脱了放进盆里泡，一边吐槽：

“他都死了……居然比活人贡献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