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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夏子晨不见了2 • 第15章:夏子晨不见了2
最后更新: 2025年9月25日 下午10:11    总字数: 4830

“砰——” 

天台铁门被猛地撞开,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铁锈的气味随着冷风扑面而来。米国亮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陆梦瑶和几个神色紧张的男生,脚步杂乱地冲了进来。 

“喂!你们在干什么!”米国亮的声音如雷般炸开,回荡在天台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盖过了风的呼啸。 

贺然第一个跨过满地狼藉,鞋底踩在不明碎屑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在慕予安、冷冰延和夏子晨之间快速扫视,眉头紧锁:“你们没事吧?” 

“没事。”冷冰延压低着嗓子回答道。他站在夏子晨身前,宽阔的肩膀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校服袖口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腥味。 

陆梦瑶小跑着来到夏子晨身边,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低头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捂住了嘴。夏子晨单膝跪在地上,裤管被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露出膝盖上渗血的擦伤,鲜红的血迹与苍白的皮肤形成强烈对比。而冷冰延的手始终稳稳地扶在他的肘间,五指紧扣,像是怕对方随时会倒下。 

“监控。。。。。。”夏子晨咬着牙试图起身,声音沙哑,额头上血迹因与汗水混在一起而滑落,划过苍白的脸颊。 

陆梦瑶连忙蹲下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夏同学,还好你机智地把他们引到监控区域,才让我们这么快找到你。”她的目光中满是担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夏子晨勉强扯出一个笑,气息不稳地回应:“多亏了冷同学那天教我的自救方法,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都给我站好了!”米国亮的怒吼如惊雷般炸开,震得天台边缘的铁栏杆嗡嗡作响,几个学生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他双眼圆瞪,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跑来霸凌同学!胆子真是肥了啊!” 

“老师。”冷冰延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可以先带他离开这儿吗?”他的目光直视米国亮,眼神中没有一丝退缩。 

陆梦瑶连忙点头,眼神急切地附和:“对对对,先处理伤口要紧!”但当她瞥见米国亮铁青的脸色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低头不敢再多说。米国亮的视线落在夏子晨发白的嘴唇和额头上还未干涸的血迹上,眉头皱得更深,终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冷同学,你先带夏同学去处理伤口。半个小时内,一定要到校长室报到!” 

随后,他的目光扫过冷冰延和慕予安,语气更加严厉:“还有冷同学和慕同学,回去各写一份3000字的检讨!明天记得交上来!” 

“凭什么!”慕予安猛地抬头,声音中满是愤怒,嘴角的血迹还未干涸,鲜红的颜色与苍白的脸色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我们明明是正当防卫啊!”他拳头紧握,眼神中燃烧着不甘的怒火。 

“就算是正当防卫,你们也不应该在校内打架!”米国亮的声音骤然拔高,像是暴风雨前的闷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学校有学校的规矩,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纪律!”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袁泊言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猛地拽住慕予安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对方的骨头。慕予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狠狠拖进了消防通道。 

冷冰延默默扶起夏子晨,他的手掌稳稳托住对方的后腰,低声说了句:“小心点。”夏子晨点点头,眉头紧锁,忍着膝盖传来的刺痛,靠着他的支撑一步步挪动。四人前后脚离开了这个充满火药味的天台,空气中还残留着紧张的气息。 

消防通道的门刚“砰”地关上,发出沉重的回响,袁泊言就狠狠地将慕予安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力道大得让对方后背猛地一震。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神复杂而痛苦,手指颤抖着抚上慕予安颧骨上那块青紫的淤青,触碰时轻得像怕弄疼对方。他的声音在此刻抖得不成调,带着浓浓的懊悔和愤怒:“你是不是疯了啊你?都受伤了,你知道吗?!”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低哑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要是留疤了该怎么办啊?!你有没有想过我看着你这样有多难受?”他的手指停留在脸颊上的淤青边缘,眼神中满是心疼和无力的愤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情绪,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慕予安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嘴角却因扯动伤口而微微抽搐,一丝刺痛让他皱了皱眉:“没事,大男人受点伤不算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还带着几分无所谓的倔强。 

“为什么不告诉我说你去了天台?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袁泊言猛地提高声量,嗓音里夹杂着怒气和颤抖,眼眶通红,像是烧尽了最后一丝理智,“整个下午,我把每栋楼都翻了个遍,从一楼到顶层,连储物间都没放过,你知道吗!”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拳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慕予安这才注意到袁泊言额前湿漉漉的汗水,黏在凌乱的发丝上,映着昏暗灯光,显得格外狼狈。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艰涩地挤出几个字:“我、对不起。。。。。。”他垂下眼帘,避开那双满是痛楚的眼睛,又低声补了一句,“我这不。。。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嘛。”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呢?”袁泊言的声音更加哽咽,几乎是在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喉头滚动着压抑的情绪,“万一你被他们打死了呢?如果我晚到一步、如果我没找到你呢。。。。。。”他的话没说完,声音却骤然低下去,像是被恐惧掐住了喉咙,手指微微发抖。 

慕予安从未见过这样的袁泊言。那个总是理智冷静、做事一丝不苟的人,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肩膀轻颤,眼底满是恐惧和脆弱。他心头一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猛地伸手扣住袁泊言的后颈,带着几分粗鲁和急切,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一丝血腥味,野蛮而笨拙,像是宣泄,又像是救赎。慕予安的唇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粗糙的触感摩擦着袁泊言的嘴唇,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袁泊言瞪大眼睛,瞳孔猛地一缩,随即用力推开他,扬手就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啪!” 

巴掌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回响,尖锐而刺耳,像是撕裂了空气。慕予安的脸颊瞬间泛红,火辣辣的痛感从皮肤窜到脑子里,他却只是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侧脸,低低地笑了出来,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和温柔。他抬起手,轻轻拭去袁泊言脸上的泪水,指腹粗糙却小心翼翼,声音低哑得像在哄人:“不哭了,好吗?我知道错了。” 

袁泊言的拳头还紧握着,指节泛白,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是决堤的洪水,砸在慕予安心上。他没有再推开,只是任由慕予安将他拉进怀里,宽厚的胸膛带着淡淡的汗味和血腥气,熟悉又陌生。慕予安低头,嘴唇贴近他的耳廓,气息温热,低声承诺:“下次不会了。。。对不起。” 

与此同时,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在狭小的医务室里弥漫,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冷冰延捏着沾了生理盐水的棉签,指尖悬在夏子晨额前迟迟未落。那道细长的伤口还在渗血,鲜红的血珠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像是无声的控诉。冷冰延的眉心紧锁,眼神复杂而沉重,像是比伤者本人还要痛。 

“你忍一下。”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沙哑中透着克制,棉签落下时手背上的青筋猛地绷紧,仿佛每一丝触碰都在他心上划出一道口子。棉签接触伤口的那一刻,夏子晨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本能地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硬是咬紧牙关没吭声。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睫毛微微抖动,像是强忍着巨大的疼痛。 

冷冰延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夏子晨紧咬的下唇上,心头一紧。直到用指腹抹开药膏时,他才注意到对方睫毛抖得更加厉害,像是风中摇曳的细叶。他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放轻,手背上还残留着打斗时留下的淤青,紫红的痕迹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多亏你那天给我发了自救视频。”夏子晨试图活跃气氛,声音却带着一丝虚弱,话音未落就被棉签戳得一颤,眉头猛地皱起,硬生生咽下了一声低哼。 

冷冰延的手指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抬起眼眸,嘴角随之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像是苦涩中掺杂着温柔:“只要能帮到你就好。”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手掌轻轻落在夏子晨发顶,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两人对视的瞬间,他的眼神温柔得像是能融化一切寒冰。 

医务室的灯光在两人之间投下暖色的光晕,映得夏子晨苍白的脸颊多了一分血色。冷冰延的目光缓缓移到夏子晨的右裤腿上,裤脚处隐约可见一片暗红的血迹,他的眉头再次皱起,低声问道:“对了,方便把你的裤子卷起来吗?” 

夏子晨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缓缓卷起右腿的裤管,指尖摩挲着粗糙的布料,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医务室里显得格外刺耳。裤管一点点向上,露出那片伤痕累累的皮肤——青紫交错,触目惊心。冷冰延的呼吸猛地一滞,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被什么狠狠扼住了咽喉。 

“这群畜生。。。。。。”他的声音低哑而发紧,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中的酒精棉片悬在半空,微微颤抖。新鲜的擦伤还在渗着细小的血珠,猩红刺眼,而更让人心惊的是那道横亘在膝盖上的疤痕——目测六厘米长,缝合线留下的痕迹狰狞扭曲,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缝,诉说着曾经的痛苦。 

冷冰延俯下身,消毒的动作轻得近乎虔诚,指尖触碰伤口周围的皮肤时带着一丝克制的颤抖。他的目光紧锁在那片疤痕上,声音低沉而小心:“这是。。。你做过手术?” 

夏子晨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他的声音平静得几乎没有波澜:“嗯,我做过半月板断裂缝合手术。” 

“半月板断裂?”冷冰延的手一顿,眉头紧皱,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可置信,“多久前的事儿?” 

“快两年了吧。”夏子晨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快两年?”冷冰延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痛色。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但下一秒又像是怕弄疼他似的,迅速松开。他咬紧下唇,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地问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每次被欺负的时候,你都不还手的原因?”

夏子晨闻言,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却冷得未达眼底。他的目光低垂,盯着地面上医务室老旧的瓷砖,语气轻描淡写:“是啊。医生叮嘱过,不让我做剧烈运动。不过。。。。。。”他顿了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我今天破例了。” 

“你还笑得出来?”冷冰延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怒其不争的无奈,“不知道疼啊?” 

夏子晨沉默了一瞬,目光扫过冷冰延紧绷的侧脸,嘴角弧度微微加深,像是自嘲,又像是安抚:“疼是肯定的。”他停顿了一下,眼神落在冷冰延正为他包扎的手上。那双手修长而有力,此刻却小心翼翼地绕着纱布,生怕用力过猛。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不过具体的。。。我之后再跟你说吧。” 

“说真的,你刚刚那一下是挺帅的。”冷冰延抬起头,目光复杂地凝视着他,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疤痕,触感粗糙而冰凉。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像是恨不得替他承受所有的伤痛。 

夏子晨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像是想掩饰某种情绪。他的嘴角却扬起一个很淡的弧度,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谢谢。” 

窗外一排渐渐枯黄的梧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树影在窗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医务室的挂钟滴答走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心上,沉闷而压抑。冷冰延的指尖在纱布边缘停留了片刻,突然收紧,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心。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温柔:“一会儿,我陪你去校长室吧。” 

“我自己去就行。”夏子晨撑着桌面起身,手臂上的肌肉微微绷紧,像是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然而,就在他站直的瞬间,一只温热的手掌稳稳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不重,却不容拒绝。 

下一秒,冷冰延已经利落地收拾好医药箱,动作干净而迅速。他站起身,目光直直地锁在夏子晨脸上,语气低沉而坚定:“听话,我陪你去。” 

夏子晨愣了一下,望着眼前人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耳根莫名一热。他低下头,避开那炽热的目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别扭:“好吧。” 

虽然嘴上妥协,他心里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冷冰延站在他身旁,肩并肩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夏子晨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是久违的阳光,悄然融化了心头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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