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十一章：回声与秩序
最后更新: 2025年11月7日 上午1:37
总字数: 2394
作者的话：从这章开始，为了更好的阅读体验和‘沉浸感’，故事的排版风格会改变，‘对话’将不再使用‘引号’，而是会和‘叙述’‘融合’在一起。感谢大家的支持，希望你们喜欢这个‘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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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尖啸！
那不是逃亡。
那是撕裂。
程晟踩下油门，
林岚的身体被惯性狠狠地甩向了椅背。
引擎的轰鸣，
压倒了车库里刺耳的警报声。
他们冲出了地下的阴影，
撞入了黎城午夜的霓虹。
光！
红的、蓝的、绿的广告牌，
像流淌的颜料，疯狂地掠过挡风玻璃，
冷漠地涂抹在驾驶座上那个男人的脸上。
程晟开着车。
他刚才火山般的狂怒，
此刻，
已经冷却成了花岗岩般的侧脸。
专注。
冰冷。
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杀伐果断的手，
此刻平稳地握在方向盘上。
仿佛刚才那个自残的、狂暴的疯子……
不是他。
科学家……回笼了。
林岚坐在副驾驶，
浑身发冷。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安全带。
她的身体，
还残留着第十六章那场风暴的酸痛和余韵。
她的灵魂，
还停在刚才那场战斗的恐惧中。
她看着他。
她看着这个男人。
这个几小时前，
粗暴地占有了她、填满了她的男人。
这个几分钟前，
冷静地电击了K的男人。
他现在……
是谁？
车里的空气，
安静得可怕。
没有音乐。
只有风的呼啸，
和他们两人的呼吸。
一个平稳如机器。
一个颤抖如寒风。
她不敢思考。
她记得他的命令：
想都不准想。
因为Ooi博士在听。
但是……
共鸣，
不需要思考。
融合，
无法切断。
她还是感觉到了他。
她感觉到他那火山般的频率，
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
是她在第十八章听到的……
那种冰冷的、精密的、海量的……
数据流！
他正在计算。
他正在处理刚才的战斗。
（林岚接收到的意识流）
……K，已失效。
回收小队响应时间：5分钟。
保安响应时间：1分钟。
警报已触发全市监控升级。
我们在20秒内驶离车库，
躲过了第一波封锁。
安全时间……6分钟。
她……
她尖叫了。
K的频率……170分贝，90千赫。
设计……用于……致盲和神经休克。
我的命令……是正确的。
她的尖叫……
暴露了坐标。
延误了反击……0.3秒。
错误。
必须纠正。
林岚的心脏，
沉了下去。
错误。
必须纠正。
他……在责怪她。
理智回笼的程晟，
是这样……看待她的吗？
一个延误了他反击的错误？
一个需要被纠正的变量？
我们……
林岚终于开口，
声音沙哑得厉害。
……去哪里？
程晟目视前方。
一个安全屋。
我的安全屋。
在数据覆盖不到的地方。
然后呢？
然后，
他打着方向盘，
车拐进了一条更暗的小巷，
躲开了一个刺眼的监控探头。
你学习。
林岚愣住了。
学习？
程晟停下了车。
巷子很暗。
没有霓虹。
只有远处的月光。
他熄了火。
引擎的轰鸣……消失了。
绝对的安静，笼罩了他们。
他转过了头。
在黑暗中，
那双科学家的眼睛，凝视着她。
冰冷。
专注。
不带一丝昨晚的欲火。
为什么尖叫？
他平静地问。
林岚窒息了。
我……
我疼……我害怕……
K的频率，
设计目的，
就是利用恐惧和疼痛，
制造混乱。
而你，
正中下怀。
我不是你！
林岚爆发了，
压抑的委屈和恐惧，涌了上来！
我不是你这种疯子！
我没有……
她猛地停住。
她意识到她想说什么。
程晟替她说了。
你没有刺穿你自己的听觉。
他平静地陈述。
林岚抖得更厉害了。
他知道她知道了。
意识共享……没有秘密。
那不是勇敢，程晟！
她哭喊。
那是自残！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
程晟打断了她。
计算。
……什么？
我计算过。
他靠回椅背，
仿佛在教室里讲解一道公式。
K的音波，
针对神经元。
共鸣体……无法豁免。
但是，
我的锚点，
我的精神意志，
强度高于他的音波。
数据显示，
我有80%的几率，
可以用自我意志，强行阻断听觉神经元的连接，
制造0.5秒的精神耳聋。
代价……
可控的神经损伤。
成功率……
80%。
林岚听得毛骨悚然。
你……
你就……赌了？
不。
程晟纠正她。
我没有赌。
80%的成功率，
在我的计算里，
已经足够安全。
而你，
他再次转向她，
目光锐利得像刀。
你的尖叫，
是100%的暴露。
那是本能！林岚崩溃地喊。
本能，
程晟一字一句地说，
就是错误。
从现在开始，
他俯过身子，
灼热的呼吸，再次喷在她的脸上。
我，
是你的理智。
我，
是你的新本能。
你……
学习。
程晟命令道，
学会如何同步我的理G。
学会如何控制你的海洋。
学会如何……
他伸出手，
冰冷的手指，
擦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
……在风暴中，
保持静默。
林岚僵住了。
她看着他。
科学家的冰冷。
野兽的支配。
昨晚的狂怒。
刚才的自残。
这个男人……
是她的锚点。
是她的支配者。
是她的救赎。
也是……
她的新枷锁。
……如果，
她颤抖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那0.5秒……
你失败了呢？
那20%的概率？
程晟凝视着她。
月光，
照亮了他眼睛里，
那片深不见底的逻辑之海。
我不会失败。
他发动了引擎。
因为，
失败的代价，
是你。
而你，
他开动了车子，汇入了黑暗。
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