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把破旧的幕布，星星点点地挂在头顶，低沉得像快要吞下整座城市。

江砚抱着谢星阑，穿过几条无人的小巷。

他身上已经全是信息素的味道，黏腻、焦躁、甜腻到令人抓狂。

谢星阑没说话，但手却紧紧抓着他校服衣角，抓得指节泛白。

他没哭，也没求救。

他只是往他怀里蹭。

一次又一次。

像动物发情时的那种本能寻求。

不是人类的浪漫，不是青春的心跳，是肉体对肉体的呼唤。是体温对体温的渴望。

江砚想放开。

可他手臂死死地把人圈住。

 “我带你回去。”

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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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阑的家，在omega区域。

一个只有他们“这种人”才能安全存在的地方。

街灯偏黄，房屋低矮，每一道门都像是为藏起发情的呻吟而设计。

一进去，江砚忽然意识到，他才是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异类。

但他没退。

他将人放到床上，那张小小的床，撑不住两个alpha，更撑不住他现在已经压不住的冲动。

谢星阑仰躺着，身上全是刚才被碰时残余的伤、汗与发热。

他眼神迷离，嘴唇微张，喘息间甜味更浓了。

他在无意识地撩拨，在信息素里写下：

 “来啊，标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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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才能保持理智。

他蹲在床边，死死看着谢星阑的脸。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谢星阑没有回答。

他只是轻轻地，抬手，碰了碰江砚的喉结。

那动作轻得像蝴蝶，但落在江砚神经上的力道堪比炸弹。

他身子一颤，猛地退开一步，撞在了床尾。

 “别碰我……”

他声音低哑，像烧干的烟灰。

但谢星阑又坐起身。

一步步靠近。

脸颊红得滴血，眼角有泪，他跪着移动，额头轻轻抵上江砚的胸口。

那是动物在认主，也是在乞求。

江砚全身在抖。

他知道这不对。

他知道一旦动了，他就不是他了。

可他还是抬手，搂住了对方的肩。

 他不知道下一步他会做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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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窗外是城市的昏灰，像褪色的滤镜。

谢星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冷，也乱。

他第一反应是——怕。怕昨晚发生了什么。

但他一转头，就看到江砚坐在床边。

抱着自己，像个从地狱回来的人。全身都在发抖，像被抽空了所有气力。

他的手紧紧圈住谢星阑，额头抵在他肩上，眼圈发红，呼吸混乱。

谢星阑心里一沉。

他没下手。

哪怕在那种情况，那种味道下，江砚也没碰他。

只是在那边硬生生地——熬了一夜。

谢星阑一动，江砚下意识抱得更紧，声音哑到像砂纸。

 “别动……我……我快撑不住了。”

谢星阑愣住。

他本能地想安慰这个人，说点什么。

他知道江砚多难受，他自己是omega，怎么会不知道alpha被诱导时的痛？

可他没想到，他说出口的那句话是：

 “……是你的话，我可以。”

空气在那一刻像炸了。

江砚猛地抬头，眼神一瞬间变得陌生又烫人。

那不是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江砚。

那是努力在克制、在做人的“野兽”。

他盯着谢星阑，呼吸一滞，眼神里是赤裸裸的痛与渴望交错：

 “你不要说这种话……”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唯一不想弄脏的人。”

谢星阑怔住了。

他以为江砚会因为这句话顺势压过来。

但江砚却像被这句话一巴掌打醒，整个人蜷缩起身子，捂着自己的脸，喘着气，好像刚从边缘挣扎回来。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不是现在……不是这种时候。”

“我如果碰你——”

“我就不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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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阑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只是伸手，轻轻将他抱住。

没有进一步，没有信息素交换。

只是轻轻地、很小声地说：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