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被临时拘留在omega安全中转站——实际上是一间比拘留所还拘留所的地方。

他身上套着抑制器，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却依旧澄净。

看到江砚出现的那一刻，他先是愣住，然后摇了摇头：“你不该来的。”

江砚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冲过去，把他狠狠抱住。

 “对不起。”

 “我以为我们可以慢慢来，结果我太慢了。”

 “以后你走的每一步，我都陪着。”

谢星阑一震，回抱住他，声音发抖：

 “你确定吗？”

 “我身上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基本的清白都没有。整个城市都知道我被标记、被诱惑、被举报了。我哪儿都去不了，谁都不会信我。”

江砚却低头看着他，语气坚定：

 “那就让他们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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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的街头，围了一大群人。

一个穿着简约、妆容干净的omega站在移动舞台上，声音不高，却很清晰。

他没有哭，也没有怒，只是平静地说着一句句话——

 “我确实用身体换来了今天的麦克风。”

 “但你们要我闭嘴，是因为你们怕其他人也拥有了麦克风。”

“我不是干净的，我不代表所有omega——但请你们相信我，我代表了一部分人。那些被抛弃、被利用、被指责‘不够纯洁’的——大多数人。”

舞台下的人群逐渐安静，有人鼓掌，也有人冷笑。

江砚站在人群后方，眉头微蹙。

谢星阑站在他身边，低声道：“我们走吧，这种事……太招眼。”

江砚却喃喃：“他在对我们说话。”

谢星阑一愣：“什么？”

江砚回头，眼神复杂地盯着那个台上的身影，“我见过太多人说我们是危险的alpha、是天生的加害者。但我第一次见一个omega站在那里，承认自己的‘不完美’……却依然想争取被尊重的权利。”

“这才是真的危险。”

他眼中那股一闪而过的敬意与震撼，让谢星阑也不禁回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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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远走下舞台，在后台喝水休息。

江砚突然走过去，自我介绍后只说了一句：

 “你今天讲的话……我会记住的。”

林致远一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跟在后面低头不语的谢星阑，礼貌地点头：“谢谢。”

然后就错身而过。

没人知道，他们的世界线，在这一刻，悄然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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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正在从“OMG alpha居然标记omega”逐渐转向“江砚真的很刚，硬刚家族体系”，媒体也想找角度做深度人物采访。

但偏偏这时，有人翻出了一个月前林致远的匿名社评文章：

 “贵族alpha标记omega不是爱，是征服。”

 “你们以为omega被标记是感情？错，那是现代化的圈地宣言。”

 “信息素本质就是阶级权力的外溢，你不能说一个alpha有自控力，又允许他随便标记别人。”

署名虽然是ID，但很快被扒出来写这段话的就是——现在的omega平权发言人林致远。

 舆论爆炸。

媒体、支持者一片哗然：

 “你不是和江砚他们一条战线的？”

 “你以前骂他现在装什么队友？”

 “Omega之间也玩双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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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公开论坛结束后的后台，林致远低调躲在角落，被工作人员塞了一瓶水。

刚想喘口气，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炸开：

 “你说我标记人，是‘现代化圈地’？”

林致远猛一抬头——

江砚站在他面前，眼神冷得像冰刀，谢星阑站在他身后，看不出情绪。

林致远强撑冷静，推了下眼镜：

 “那是我一个月前的文章，那时候我不了解你们。”

“不了解就可以随便下定义？”江砚靠近一步，“你知道你写的东西差点让他被送去再教育机构吗？”

谢星阑眼皮一跳，没想到江砚会当面说出这段。

林致远这次沉默了一秒，终于说：

 “……我不知道是你们，那时候我只看到了你标记别人，而我每天都在接触那些被标记后失去自由的人。对不起，我——”

“别对不起我，”江砚忽然冷笑，“我不是受害者，你也不是救世主。”

空气骤然沉默下来。

然后，谢星阑开口，语气很轻，却一针见血：

 “我们做的是同一件事，但你写的那篇文章，差点杀了我们。”

林致远眉头紧皱：“我知道。但你们知不知道，我那时候，是在试图让标记制度被全社会重新定义。”

江砚：“你定义的是我和他不该在一起。”

林致远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因为我羡慕。”

“我羡慕你们可以用感情把一切颠覆，我必须靠计算和交换活下来。你说我‘定义你们’，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能活着在这儿，是因为像我这样的人被踩在脚底下先喊出声音。”

谢星阑和他对视良久，声音忽然轻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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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对峙无关胜负。

结束后，江砚甩下一句“我们不需要你帮忙”转身离开，但谢星阑回头看了林致远一眼，像是想起什么，轻声说：

 “你那个演讲，很好。”

林致远点点头，眼中情绪复杂：“你也是。”

【镜头拉远，三人背对彼此，光线交错。】